【忘羡】勾上帝王榻(七)生辰,侍寝 帝王湛X扮猪吃虎美人羡 双黑
宫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皇帝的万寿节。
第一片黄叶飘落时,魏婴才惊觉已经到了秋日里。去岁冬,南唐国破,魏氏王族被迫迁往大靖都城,在异国他乡过了第一个新年。
转眼间,大半年光景已过。
魏婴伸手接住一片落叶,蛰伏许久,大靖朝中对安乐王府渐松警惕。
……
万寿节这一日,王公百官皆按品级集聚在太极殿外的广场之上,恭候为皇帝贺寿。
魏婴在昭和殿中,听着几重殿外的礼乐之声。昭和殿在太极殿之后,专供庆典前皇帝休憩之用。魏婴昨日宿在了宫中,是以自今日晨起一直被皇帝带在身边。
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魏婴站起身,尚未朝殿外迈步便被皇帝拦腰抱了回来。
蓝湛笑着看他:“出去做甚?”
魏婴手指了指殿外,道:“时辰快到了。”
蓝湛将人好生抱回软椅上,低头亲了亲他:“在这儿等着。”
“……啊?”
蓝湛揉揉魏婴的脸颊,“你坐着便是。”
出去就是三跪九叩的,多没意思。
殿中留了十几人伺候,魏婴托着下巴,听见太极殿外礼炮奏响之声。虽未亲至现场,但文武百官三呼万岁之声传来,气势直冲云霄。不知高位之上的君王,该是何等荣光。
魏婴垂眸,今岁皇帝寿诞如此隆重,大抵也有南唐覆灭之功。
贺寿典礼结束,便是皇帝赐宴,从午时起一直至未时。流水般的珍馐奉上,菜色共计一百零九品。
今日寿宴按品级列席,魏婴看着坐在自己附近的几位兄长热情与周遭同僚攀谈,仿佛当真全心全意为皇帝寿辰欢喜一般。
魏婴无甚胃口,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简单吃了些,便等着席散。
皇帝早已交代过今夜要他留下,是以当魏婴的马车夹在车流中出宫之际,里头空空如也。
……
寝殿之中,烛火柔和照着。
热闹了一整个白日,晚膳简单许多。魏婴与蓝湛二人对坐着用膳,清清静静的,没有任何规矩繁琐。
魏婴为自己斟了杯酒,今夜的菜色大多是他喜欢的,皇帝还特意吩咐人给他准备了一小壶天子笑,像是生怕他多饮似的。
魏婴一笑,举杯对蓝湛道:“二哥哥,生辰吉乐。”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日里他喝了不少,烛火掩映下,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脚步声传来,魏婴望去,是大总管亲自捧了一方锦匣入内。
蓝湛接过,又示意人退下。
他将锦匣放在桌前,推至魏婴面前。
描金彩绘的檀木匣,精致无比。
魏婴瞧了瞧,玩笑道:“二哥哥,今日又不是我生辰。”
蓝湛面上镇定如常,耳朵红着,只道:“打开瞧瞧。”
一黑一白两只小玉兔静静卧在匣中。宫中巧匠费心雕琢一月,玉料之名贵,放眼宫中大约只有陛下弱冠时所得之玉佩能胜过一筹。
魏婴愣了愣,取出其中一只黑兔子,细看了看,大概是一方印玺。
他抬眸,与蓝湛目光相接。
对方神情柔和,眸中爱意满溢,几乎要让他承受不起。
“魏婴。”他听见蓝湛唤他的声音。
“我……心悦你。”
……
烛影缱绻,榻上人影交缠。
饶是先前再怎么做好准备,此时此刻的魏婴仍是紧张不安,手攥紧了身下锦被。
蓝湛温柔地吻着他,勉力安抚着他的情绪。
“羡羡……羡羡……”他呢喃着唤他的名字。
不属于自身的硬物一点点侵入,魏婴难受地蹙起眉,抱紧了身上人。
蓝湛颇有耐心地等他容纳,缱绻的吻落于他眼眸。
月儿静谧无声,一室旖旎。
……
第二日晨起,魏婴睁开疲惫的眼眸。昨夜皇帝有心怜惜,堪堪弄了两回,却还是折腾过大半宿。此刻他被皇帝圈在怀中,稍稍一动,便惊醒了人。
蓝湛亲了亲怀中的人:“时辰早,再睡会儿。”
他看着魏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乖巧合上了眼。
辰时,蓝湛起身。榻上人仍沉沉睡着,蓝湛安静看他一会儿,眸中含笑。他仔细替魏婴掖好被角,低声交代宫人不得打扰。
几乎是蓝湛一走,魏婴便睁开了眼眸。
他动了动因为装睡有些酸涩的手臂,安静坐起身穿衣。下榻之时因为身体不适,扶了扶榻边屏风。
“魏公子,陛下吩咐您在此歇息,无需……”
掌事略带焦急地拦住穿戴整齐要离开的魏婴,魏婴摇摇头,一刻也不愿在此处多留,固执道:“你们便说是我要回去,陛下不会怪罪。”
他执意如此,掌事无法,只得为他安排了车马。
魏婴自安乐王府后门回到自己小院中,未惊动多少人。
“公子。”温宁屏退了其余服侍的人,上前来扶魏婴。
魏婴的声音中是难掩的疲累:“阿宁,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温宁向来听从他的命令,纵有满肚子话想问,还是依言退了出去,自外间关上了房门。
无人人际,魏婴强撑着的模样终于卸下。
他抱膝坐在榻上,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像个精致易碎的娃娃。
“祖母,”魏婴低低道,“羡羡变坏了,对不起。”
他也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身上难受,心中脆弱的情绪无言地包裹住了他。
魏婴抱着自己,就好像小时候祖母仍在他身旁,呵护着他。
屋中静谧无声,枕边的小老虎布偶无言地看着它的主人。
天长日久,小老虎布偶早已失去了最初的神气。
良久,魏婴拭去眼角泪痕。
软弱不过一瞬,他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他不会后悔。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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