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围城之灾 十六 博士的自白
十六
吃过晚饭，阿杰走出了房门，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拨通了博士的电话。
“喂，博士，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哦？这都被你发现啦？”博士的语气似乎透露着不可思议。
“那些黒蜂群，是你招来的吧。”
沉默了许久，博士答道：“没错，是我。你怎么知道的。”
他似乎预料到了阿杰会有跟自己对话的这一刻，只是这一刻来的有点早。
“你给我的那些装备，尤其是那个防蜂药剂，在我遇到黒蜂的时候出现，是不是有点巧啊。你似乎知道我今天就一定会遇到黒蜂，在前几天就把这包装备给我的。所以，这些黒蜂肯定是你之前就计划好的，可能用了什么药来吸引黒蜂上钩之类的办法。”
“少年好聪明啊，没错，是我贿赂火箭涂料供应商，掺和了我研制的药剂。这种药剂对黑锋有这致命的吸引力，能在短时间内将黒蜂聚集在一起。当然，没人会举报我，一旦举报，收到严惩的就是他们，人财两空，多不值当，还不如将事情烂在肚子里。
还有，黒蜂也是我从胚胎培养的，他们的繁殖能力强大到吓人，没几天就发展成了几万只的群体。当然运送胚胎到这里我也花了不少心思。要达成我的目的，也只能用黒蜂这个办法，只有黒蜂能干扰一切阻力，阻碍军队，蒙蔽各种监控措施，好让你长驱直入。”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吗？”阿杰忍不住了，当他看到士兵只剩白骨的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受不了了。
“以后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不行。我告诉你，我的目的，也是为了拯救千千万万的人，将他们从束缚中解放出来，获得真正的自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那我宁可剖腹，将你藏的东西都取出来，哪怕被炸弹炸死，我也不再干了。”
“哦，不用，我骗你的，只是为了让你为我做事。”
“你这人！”
“哈哈，我这人还是很珍惜和你这段时间的共处的，你的身体确实还有很多的谜团，也或许是人类在这墙内的一丝希望，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
“跟正常人相比，你的身体着实过于奇特，有着巨大的潜藏的力量，以及恐怖的治愈能力。这世界上治愈速度为你能跟你比的，只有一种物种。”
“是什么？”
“感染体。”
一时间寂静。
“你告诉我，我的身体到底还藏着什么东西！”
“你别急啊，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目前从你身上我所得之的，你的体内有感染体的病毒。正常人感染这种病毒后，两天内一定会发生异变，失去正常思考能力，身体长出一层坚固且丑陋的外皮，其性格追求的，永远都只有杀戮和进食，和其他的动物性感染体一样。所以人类现在要坚决消灭它。这种病毒传染速度极其恐怖，导致现在正常的人类就龟缩在这个城市内了，住在围墙之内，为了安全牺牲了自由。但是，这种病毒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有环境学说是因为重工业造成的环境污染导致病毒的突变，这是人类过去快速发展所带来的灭亡。也有人说是陨石带来了外太空的致命病毒冲击了南极大陆，后来的南极科考队又不慎将病毒带给了广大人类。我告诉你，这都是错的。
病毒的传播，确实是陨石冲击所造成的。冲击产生的巨大能量，足以经病毒冲击到世界各地。而病毒的起源，就来自这南极冰层。他本身就是地球的一份子，从亿万年之前。当时是有生命和这种病毒共生的，可是冰河世纪打破了这一切。冰河世纪之后，病毒被封印在南极，可是在冰河世纪之后的物种却失去了抵抗这种病毒的能力。但是这种与病毒共生的物种还是存在，只是极其濒危，如今也近乎不可能存在了。以上，都是已故的希恩博士生前的研究成果。
可是我遇到了你，你就是那个和病毒共生的那个人，没想到亿万年前和病毒共生的基因竟然延续到了现在。我们在科学上可以给你这种人定义一下，就是‘共生人’。往往这种人，凭借着病毒所改造的超级基因，在体力和恢复能力上都是远超常人的。”
“那我师傅...他是否也是...”
“你师傅的事情也听你讲了。他确实是共生人，在深山里经过长年的修行，身体已经被改造的极强。病毒具有和自然交互的能力，虽然这种说法有点玄学，比如天地之精华这类的，并不为科学所接受。可是这事实确实存在，也无法用科学的手段去观测。他收养了你，你也正好是共生人的后代，你们在深山里修行，仅此而已。”
“那，我身上的病毒会传给其他人吗？”
“不会的，病毒对你来说已经是结合在基因里的东西，没有任何介质可以传播。哦，也不是，生殖到时可以传播。哪怕女方不是共生人，生下来的后代也是可以正常存活的。
这，就是你，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是凤毛菱角，古代的文献记载的也不多。
这共生人还有多少的秘密，现在也不得而知，不过从你身上，到时显露了不少了，比如汇聚光线的力量，可以想象，古代的共生人的战争，又是另一种残酷的景象。要是能够深入研究你的基因，说不定能够找到破解这种世纪病毒围困的钥匙也说不定。”
阿杰一时间无语凝噎，信息量太大，他才刚从山里走出来，小学都没有念过。这时候突然跟自己讲感染体以及自己基因之类的事情。他是挺聪明的，博士跟他讲的事情他不会忘记，但是要理解他讲的东西，着实困难。况且他心中也有些不愿接受这些事实，毕竟是脱离了普通人类的概念，当自己被别人说不是正常的人之后，基本上鲜有人会这么接受自己的出生的事实的。
“好了，阿杰，话就止步到这里，我看你也有些累了，赶紧回去吧。”
深夜，阿杰辗转难眠。
他又想起了师傅跟他讲过的话。
“心如止水，无坚不摧。”
既然都来到这个世界了，那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吧。阿杰决心振作，不能辜负师傅临终前对自己的期望。好好的生活，并保护身边心爱的人。
第二日，阿杰和小玲一同走着。阿杰也被小玲的父母转到学校里当一名普通的学生了，既然都当做一家人来对待，那么阿杰也应当和小玲一同上学才是，要是继续让他当清洁工，父母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小玲倒是哼着歌，很是欢快，不时地和阿杰开着玩笑。
当初的曾少已经转学走了，其他的同学没有对阿杰有其他的看法，毕竟高考当前，他们也没时间去管身外之事，顶多有时候吃吃其他人的瓜。
学生的日子对阿杰来说不太好过，自己什么都没有学过。自己入学还是小玲父母托关系的。老师讲的课就如同天书，和自己当时读的晦涩的经书一样。自己唯一擅长的课还真是语文，所有的古文诗词，对阿杰来说就没有生僻字，别人要生吞活剥才能背下来的古文，自己看几遍就能背诵，还能默写。体育也是阿杰比较擅长的，只是他不敢太用力，长跑的时候自己还得装作慢慢悠悠的样子，勉强跑个第四第五名才行。他也知道，枪打出头鸟，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倒霉的终究是自己。
看着远处的晚霞，阿杰和小玲坐在床边，他们的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只是任教老师临时不在，两人才这样悠闲。
“阿杰啊，你说，你想考什么样的大学呢？”小玲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阿杰。
“不知道，我各科成绩还挺差的，大学应该就不上了吧，以后出去打打工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理想，我当然是要考到首都大学了啊，那可是万千学子的圣地。你得加油，跟我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
“可是，我成绩太差了啊。”
“那只是你基础不够而已。我这不是一直在从头辅导你吗？进步快的超乎想象。”
“可是，考上大学后，我又能做什么呢？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我对未来还是很迷茫，没什么目标。”
“傻瓜，哪有现在就寻找目标的，你都来这里了，只有不断前进才能知道你最终的归宿。”
“不断前进......”阿杰自言自语道。
是啊，不断前进，这也是师傅叫自己下山理由。
阿杰仿佛眼前一亮，眼神中又充满了自信和坚毅。
话不多说，小玲从阿杰的眼里看出了他的选择。
两人相视一笑。
“你说，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旁边几个闲聊的学生问了起来。
“我觉得科技会不断进步，总有一天会将这群感染者全部消灭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家，再不用在这个拥挤的小世界里龟缩了。”
“但是怎么消灭呢？我们人类这个种群现在已经十分稀少了，感染体才是占majority的。”
“我们有核武器啊。还有更多现金的化学武器。”
“那都是对付人的，有些感染体对核武器免疫......”
众人沉默了，核武器在他们的印象中似乎是破坏力最大的武器了，而如今......
“我们会不会灭亡啊？”
“胡说！只有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生物！”
“恐龙在当时也是最顶尖的生物！”
“这......”
“亿万年之前还不是照样灭亡了。”
谈话顿时进入了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