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策策藏)全员世界线重置后(九)
“……你要对他们动手,”李腾捏着手中被叶菀清送上来的罪证们,语气笃定,“若是他们被逼上绝路,恐会对你不利。”
“这一回,有很多人都重来了,一切都回到了未发生之前,”叶菀清道,“可未发生,他们就当真良善吗?我不信他们的浪子回头,本性如此,不会更改。”
“他们前世于你有杀身之祸,所幸你并未私下动手,杀人寻仇。”李腾收好那本账本,“律法昭昭,虽不能为你鸣冤,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想过的,可我若是那般做了,大哥不会高兴的,”叶菀清还带着对兄长的孺慕,“我哥是这时间最好的君子,我若罔顾律法,他断然不会高兴。”
“何必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惹得兄长不快。”
李腾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摩挲着那本递上来的文书,他远比叶菀清看得更远。
“重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点,我死于战场,后来的阿玉……可是自由了?”秦渊一边为叶菀清收拾着烂摊子,派人捉拿归案,一边低声问着李腾。
“虽然当初我跟少将军死得早,但帝王一诺,想必陛下会信守承诺,赦免叶少主吧。”李跃从一重卷轴中探出了头,“听说他睡一觉醒来就重开了,想必……”
原本来打探前任下狱好戏的叶菀清听到正在八卦自己哥哥,停下了想要敲门的动作。
李腾敏锐地意识到了门外来客,顺着话道,“自然是一生平安顺遂。”
他与叶醉玉,都不曾主动提起回溯的节点。
门外的叶菀清松了一口气,不再敲门,准备直接去牢里看看旧相识。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你死后紧接着重来,有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杨廷坐在牢房中,定定地看着叶菀清,“谁能想到,我们都忘记了后来死前的记忆。”
“这辈子,我不过是朝中新锐,可是菀清,上辈子,我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也是……叶醉玉,你的兄长,最后杀得一个人。”
“你说什么!”叶菀清原本的好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搅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们牵涉了多少势力吗?你的死,不足以让律法给藏剑山庄一个公正,”杨廷看着叶菀清的眼中尽是复杂,“叶醉玉败了。”
“后来,我们这些人接连死去,待到抓到把柄的时候,活着的人仅剩下我。”
“原来自那时起,在正义迟到时,叶少主就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祭奠你。”
“他原本该死的,”杨廷眼中沾染上了一抹疯狂,“可他实在是好命,战争来得太及时了,秦渊那个蠢货居然为他搏回了一线生机,自己死在了战场上!”
“帝王感其忠心忠情,赦免了叶醉玉,”杨廷笑着,“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好哥哥也算有个安宁的未来?”
“他跟秦渊配了冥婚,喜丧同日。秦渊之后,他立下军令状,代亡夫出征,九死一生。大捷之后,潜入丞相府,亲手斩杀了我。”
“最后,自刎在了将军墓。”
“叶菀清,重来这一回,我本也得不了善终,”杨廷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可是你也害了你的兄长一世,如果没有你,他们本该顺遂一生!”
“少在这妖言惑众,他只是一个受害者,作为加害者,你们谁也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李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把叶菀清拽到了身后,“剩下的废话,余生对着大牢说去吧。”
一直到被李跃拽出大牢,叶菀清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状态。
“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小样被哥迷住了吧,”李跃半开玩笑道。
“若不是我,大哥与秦大哥,你与李腾上辈子……”叶菀清低声说着,语气低落。
“战争就是要死人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李跃打断道,“你被祸及丧命时也不过是个少年郎,往后的事硬要推到亡故之人身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与兄长,少将军与叶少主,我们死在战场上,是为了身后更多人活。以我等绵薄之力,得换百年安宁,便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