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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计世界观同人文】《收尾人》(十)

2023-06-20 22:40 作者:弑神戮魔233  | 我要投稿

  “喂!普布,没事吧。”

  粗犷的女声从耳边传出,当我回过神定睛看向对方时,对方那艳红色的秀发让我一时间愣了神。情绪凝噎在咽喉难以发出声音,但眼角的泪水却没有那样,泪珠没有任何遮掩地涌流而出。

  拥有艳红长发的女性伸出手,主动触碰我的脸颊擦去我的泪水然后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在擦干我脸颊上的泪水后,她直率地说,“好了,该回去了。卡门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卡门二字像是钥匙般,在提及的瞬间就打开了那层阻断我记忆与现实所相联系的屏障。

  本以为那层屏障厚实的难以打破,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你咋又愣在原地了。”艳红女性再一次转身看向我,“是卡门给你的武器又让你失神了吗?”

  “呃,不是没有。”

  我赶忙解释道,毕竟事实确实如此。卡门提供给我的那柄黑色巨锤虽然时不时会发出一种让我胆寒的笑声,但这种笑声和我曾经所经历的事情相比那完全算不了什么大事,毕竟以前的我也这么狂荡不羁爱自由地啸过。

  靠吞噬他人的遗躯,来让自己苟活下去并以此为契机茁壮成长,我就是如此,甚至是我灵魂中的本能就是这样。

  只不过我与这柄巨锤不同,它在吞噬他人时会欣喜到狂笑,而我在吞噬他人魂灵时眼泪却会止不住的下落。

  明明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但为何我们彼此之间的反应却截然不同。是我们彼此之间的本质不同,又或者说是……

  “嗷!!!”

  天灵盖被痛击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嚎叫了声。

  “还说不是被影响的!你小子把我当这方面不懂的门外汉是吧!”

  “刚刚发呆是在想东西啊!不是被锤子影响到了!”

  “那之前哭呢。”

  “哭?”

  卡莉的提问让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记得我没哭过啊,如果是挥动武器、掠夺生命而流下的泪水,那我绝不会没有任何印象的。因为我向心中的那道烙痕发誓过,绝不忽视任何心中奔涌出来的情绪。

  “这我好像真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

  “你会开始无意识的愣神说明你的意志在动摇,你应该还记得卡门将武器交到我们手上时所提的忠告吧。”

  “记得。”

  我和卡莉手持的武器都是卡门通过特殊手段提取出来的名为E.G.O的武器,卡莉所使用的是一柄长有眼球的肉块大刀,而我使用的则是一柄类似由大量溶解的由组织脏器所溶解融合出来的黑色大锤。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虽然事后问过卡莉,但她说她在拿起那柄大刀是没有任何特殊感觉。而我却不一样,我能感受到这柄巨锤好像天生就能我产生共鸣般——我的身体虽然极度排斥这种肉体溶解融合的感觉,但灵魂却极度向往。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但也正得益于这种矛盾关系的存在,我才能在挥舞大锤战斗的同时维持住自己的理性。

   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对这柄大锤产生一丝恐惧。当然这份恐惧并不是卡莉和卡门所担心的那种反噬,而是一种被他人窥探、一切秘密终将暴露的感觉。

  因为越是能与其产生共鸣,就能证明我是个早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的罪人。而与恶魔共舞、与恶魔共情的我早已丧失了前往天国的机会。

  更别说笔记本中那最初章节所记录的故事——就因为一己私欲,让自己的灵魂坠入地狱,为了实现愿望不惜将他人血肉、灵魂视为养分;明明生命是等价的,但在当时我却仍将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他人性命视作货币,能实现自己愿望的货币。

  即使现如今我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思维方式的错物,但因我而死的人却再也无法复活,而我当时的愿望也已经实现。我是恶魔的玩伴当然也是玩物。

  不过说实话,那件事已经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了。如果以我的记忆时间观念来计算的话,那大概是九十一年前发生的故事了。

  虽然有那么长的时间被度过了,但说来也好笑,我是一个极易受环境影响左右的人。每一次重新开始生活,我都要重新开始学会做人,过往的经历与经验对于当下的人生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唯一用处或许就只有作为故事提供给未来的我消遣娱乐。

  也因这个想法所以我才会和卡莉一样相信卡门所说的话,相信曾经的自己之所以那么无能都是因为没有真正看清楚内心真正的想法,倘若只为一时的意愿而奋力活下去,那么在失去那份意愿后,奋力二字是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且可笑。

  卡莉帮助卡门是因为她坚信,只要守护住卡门,让卡门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人类乃至这个世界将会拥有崭新的未来。

  而我帮助卡门则是相信,克服此次难关后,我将不用再一直过着循环往复的人生。

  我的眼界不像卡门那样壮阔,我的心灵也不想卡莉那样坦然——我只是一个不断犯错,然后又重新爬起的普通人罢了。

  但同样也因为是普通人的缘故,所以每次犯错都会滋生出难以弥补的罪恶,也因为是普通人所以每次重新爬起时都不会再有人责问。

  但我不想因为不会再被责任而就去无视那些自己所曾犯下的罪孽,罪孽无法偿还那就永远背负,罪恶无法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用不作恶去帮助他人。

  欲望得到满足的人会露出发自肺腑的微笑,然而满足后的那种失落感却又惹得自己无法控制地流下泪水。

  或许正是这种矛盾的存在,人才能如此鲜明的活于世间吧。

  就在我想到这里,浓厚的烟气扑鼻而来。不用多说抽烟的正是眼前这位大姐,虽然能理解她抽烟是为了排解压力,但是拜托,直接往人家鼻子脸上喷烟是啥意思啊。

  “咳咳咳,我说姐麻烦您……”

  就在我打算用友善一些的方式去劝诫对方停止这种喷烟行为时,冲进我鼻腔的烟气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股耐人寻味的熏香。

  我可以肯定,卡莉之前从嘴中喷出来的烟绝对不是啥西瓜味或者香草冰淇淋之类的拥有诡异气味的特指烟——因为这家伙只有在研究所时,在那些孩子们面前抽烟时才会用那种特质气味的烟。像咱这种需要在外面陪她干活的,她向来都讲究一个原汁原味。

  “呜,等等,这次后劲怎么这么足啊……”

  在我说出这句话打算用手扇开裹在脑袋上的烟气时,那一瞬间我空间凝滞了,我无法感受到对我呼出烟气的卡莉了,甚至是连我驻足的土地都难以感受到。

  我悬浮于空中

  那是一种自主呼吸声都无法传出的极度安静的氛围,这种极度安静的情况本应该会激起生理意义上的反感以及恐惧,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水平如镜,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而等我回过神来时,我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书籍的写字桌上。不止如此,这个房间四周的墙壁好似都是由书架构成的。甚至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面也有几个类似吊坠一样的书架。

  “嘎吱~”

  这是我的双脚踩在木制地板上所发出的声音

  “叮咚~”

  房间外传来了某计时器到点的声音,而随后麦芽的香气从房间外穿过门的缝隙来到了房间内。而某人急促的脚步也来到了这里,随着房门被对方推开,亲切、熟悉、活泼的声音传入我的双耳。

  “早上好啊!普布!我做了一些蛋挞要出来尝尝看吗?!”

  是西扎,我想起来了。为了治好西扎的“血泪”疾病,我选择了钻研药理学方面的知识。这是一条非常艰辛的道路,对于资金的需求、材料的搜集、时间的把控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的要求都异常严格……

  “不……不了,客户要求的熏剂需要在这个月底送出去。”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酸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而在刺激神经的同时与那名客户相关的人际脉络图也逐步扩展开——对方是能和N公司的要职人员牵线搭桥的存在,如果熏剂要求能直接超出对方的预期那么资金方面的问题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多加考虑了。

  “啪!!!”

  西扎对我使用了针对脸部的双峰贯耳,她没有任何顾忌地将自己那还未褪去稚嫩的脸颊贴近我那仅会被心灵折磨的肌肤。在旁人眼里,能做出如此亲密举动的我们一定是处于热恋期的情侣吧。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休息一会儿,好吗?”眼泪再一次从她的眼角中滴落,我用拇指擦去那血红的眼泪然后将她搂入怀中。

  “不带上眼镜放松一会儿吗?”

  “呆在家陪着你难道就不是休息吗?”

  无法反驳,或者说如果这时候反驳会引起她的不满吧。

  毕竟眼镜能做到的只是能暂时发散血泪对于主人格的影响效果,这种发散行为治标不治本。甚至用多了还会对于西扎自己的意志锚产生松动的影响。

  但……我还是希望

  “多出去走走,怎么样?”

  “连续呆在家里面四个月的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吧。”

  “……”

  西扎撑起自己的身子从我的怀中挣脱,不知为何这样的动作却永远的烙印在了我的心中——就应该这样,就该是这样啊。每个人长大之后都应该不需要在他人的关怀下活着,每个人都应该是自主独立的个体。

  只能依赖于他人,无法自我活下去的人,是可怜的,悲哀的,需要帮助的。所以我才伸出手,所以我才选择了她,所以我才……我才……算了现在的重点并不是当时,而是在于此刻,如果不能治好疾病那么一切设想都只是假象,一切忧虑都将不切实际。

  “我把蛋挞端进来喽~”西扎戴着厨房专用的隔热手套端着烤盘来到了我的房间,蛋挞的麦香与房间内的熏香混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反应。

  我感觉到了头顶呈现出了一盏耀阳,我的头发因为直面光线的原因变得异常炽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头发却并没有因此燃烧起来,相反它如同导线一般将那股热量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我的大脑之中。

  脑袋越来越热,身体愈发沉重。然而随着我下意识呼吸,一种清凉的液体通过我的鼻腔进入我的肺部然后再由我的肺部直冲脑门——脑袋的燥热、沉重的身体在此刻烟消云散。

  “【拳头】与【手指】之间的区别在哪里?”

  “在于一个有五根手指头一个只有一根手指头!”

  “呃,也算是对的吧。不过重点不在于这里,来,你把手掌握成拳试试看看。是不是能感觉到每个手指都在发力?”

  “嗯!”

  “然后呢,来捏住这个杯子别让这个杯子掉下去。”

  “为什么要捏住这个杯子呢?”

  “因为接下来我要依次把你的手指弄麻啊,这样才能直观的让你意识到你能坚持多久。”

  “直接把手指掰开不就行了……”

  “不行的哟,把手指掰开手指所连接到的掌心还是可以发力的。只有彻底感受不到手指的存在你才能知道手指与拳头之间的真正区别在哪里。

  “掌心不能失去手指,而手指也不能离开掌心。只有相互连系到一起,攥紧的拳头才拥有真正击碎困难的力量。”

  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出这个片段?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片段西扎才会决定走上这条道路吧。一条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惊叹的道路——将【五指】凝聚成一双【铁拳】,彼此之间永不分离。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不间断、长时间的去使用她的能力。而长时间使用能力就会导致无论是谁都会陷入一种类似沼泽人悖论般的处境中。

  西扎的血泪会让人的意识卷入进一个诡异的空间当中,而在这个空间中你将遇到无数个走上不同道路、不同选择的自己。你们相互凝视对方、相互揣测对方、相互思考对方,如果你是一个知情达理的人你甚至可以去尝试理解对方。

  有的时候你会惊叹于某个自己的惊人选择以及变化,有的时候你会替某个自己的悲痛选择而深感惋惜,而有的时候你会对某个自己所处的状况深感嫉妒,嫉妒他为何会如此幸运、如此美满,而有的时候你则会对某个自己进行无限的唾骂以及诋毁。

  就这样在这个空间中你需要不断地思考,不断地理解,不断地成长。直至你能够回去或者说有人想要彻底去替代你,当然替代这个词或许并不恰当毕竟

  【泥沼人悖论的前提是人必须经历生理意义上的死亡,而此时此刻的你就算死在这里了,对于现实中的你所影响的也只不过是产生一种类似彻底舍弃掉“不成熟”的想法罢了】

  “你!?”

  就在我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对劲的瞬间,我的意识像是被身体排斥挤压出去了似的,随着血肉撕裂声的传出我彻底看清楚了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我究竟是个怎样状态的人。

  他穿着一件已经处于重度破损状态的灰色铠甲,而其中甲片布满着呈现流淌状的暗红色血渍;其面部所佩戴的不知名器具也因不明原因破损到能看到下方的真实面容;重点则是缠绕在他双臂上的黑色的带有倒刺的锁链,并且不止是双臂,甚至他的手指与手指之间也有着一条条细小的链节相互连接着。

  【只要让你留在这里!只要能让你永远的留在这里!那么……西扎,我与她的约定,就能实现……哪怕重新来过,哪怕需要重新起步!那一定能够实现!只要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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