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军团：金属暴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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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黎曼鲁斯坦克中队的推进，一阵机械的喧嚣声咆哮着冲进了那座工业城市内部。金属移动时发出的碰撞声，机械工具的撞击声，刀刃切割塑钢时发出的无休止的尖叫声，它们通通朝Scheer的听觉袭来。整座城市现在已经是帝国卫队的驻地，所有的居民都被征召到军务部的麾下，为帝国武装力量服务。无数引擎与建筑需要修复，防御工事需要被建立。这使得街道上充满了燃烧金属发出的臭味。
喷涌的火星划出道道圆弧，如同是熔岩形成的喷泉。而伴着从北方吹来的热风，大片灰色的塑料毡布缓缓飘拂着。行星防卫军和帝国卫队的人员们随处可见，他们在工作时都着穿沉重的防护服，而穿着连体工作服的当地工人们在护目镜下还戴着原始的皮革面具，正在监工的指挥下干活。黎曼鲁斯坦克中队延着铺设好的公路一直开到一栋法务部大楼的门口。这里现在是帝国军队与法务部共用的指挥中心，因此同时悬挂着双方的旗帜。这时一辆重型修理卡车沿着大楼前的中央道路隆隆地驶过，让战胜者坦克中队在路旁停止前进。卡车的机仆驾驶员被导线连接在驾驶室里，一直空洞地盯着前方。而一群机械教的技师紧随其后，通过遥控指挥着他们的机械前进，一个操作台被安置在这个机仆的胸口，和机器上的沉思者相连接，其中间的线缆正如同一根覆盖着橡胶和塑钢的脐带，又长又柔软。
在这台机械嘎嘎地驶过以后，装甲兵上校从舱门中爬出，熟练的从坦克上跳下，走上进入主楼的坡道，踏足到大理石制成的砖石地板上。这个地方是如此的阴暗，以至于他以为是照明的电路出现了故障，或是正站在死亡工兵们挖掘出的地道中，然而当他望向大厅上方的圣像时，他却看见吊灯的每个发光球都完好无损。这里是被故意调暗的。
Scheer的双眼很快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了建筑受到的损伤的严重程度。修理小队和重型设备取代了原本的雕刻和部分结构。工程兵们喊叫着。一个列兵正在卸下金属脚手架的杆子，它们撞在地板上铿锵作响，发出了刺耳的长鸣。对于克里格人，这种嘈杂的指挥所并没有过多影响。在核废土荒原与废弃的巢都残骸中接受训练，进行实弹对抗时，他们就已经习惯于在各种噪音中思考并进行计划，此后在弗拉克斯的18年中，Scheer无数次在双方足以撼动大地的炮击中计划他的下一步行动。当前的噪音对于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一层水汽蒙在防毒面具的内部，令镜片变得模糊，黄铜底板的靴子在大理石上砰砰作响。当Scheer经过狭长的走廊以后，他看见一个克里格军官的身影正站在会议室的干道对面，一直在等待着他。他是一名尉官，这是可以肯定的，他的深灰色的长军服与甲壳甲告诉Scheer那是一名掷弹兵军官，代号是Gorz，Gorz尉官在看到Scheer之后让到了一旁，并且向Scheer敬礼，装甲兵军官从他的身旁走过。接着后者跟了上去，沉重的护甲在他走动时发出了阵阵摩擦声，一枚黄铜制成的双头鹰徽固定在他的胸甲上，并延伸出一段胸甲的镶边。沉重的灰色甲片从胸甲上垂下，正挂在他的胯部上面。他从头到脚都覆盖着一整套对抗克里格本土辐射的防护装备。可以对抗轻武器甚至爆弹枪的射击，也可以对抗各种致命的辐射与毒气。但是对于当前的情况，这些装备并非是必备的，虽然它很令人印象深刻。灯光照亮了2名克里格人的身影，将他们的阴影投向了走廊的尽头。
2人走过拐角。离开了过去悬挂法务部指挥官画像的走廊，穿过几道大门，朝上面的指挥部的内部走去。Scheer曾经在无数的帝国卫队指挥部中工作过。它们都大同小异，但是他很少进入到法务部的建筑物中，这座被战火摧残过的建筑内仍留有弹痕与熏黑的痕迹，它们撕裂了原本的装饰结构，使得这座大楼更像是克里格人所适应的环境。2人穿过一队后勤军官的队伍，径直走过用抛光的石头，闪耀的金属和玻璃装饰的大厅。指挥室就在大厅的楼下。
掷弹兵尉官领着Scheer进入了法务部大楼的深处，尽管这里还有些许损伤，但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他们走下了潮湿的楼梯，又乘上了歪歪扭扭的电梯。一段时间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地下部分的干道。
即便是在这里，在高耸的大厅下面，无数帝国卫队人员从中穿行而过，前往各个职能区域区，2人走过了一段挤满了仆从的廊道。他们许多人都穿着和其主人一样装饰华丽的服装，Scheer猜这些人是连队中级别较高的仆从。在看到他的肩章后，那些人迅速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指挥中心，约兰人与德鲁克人的军官们已经在等待了。
在通往大厅的狭长防御走廊里，只排列着一幅幅巨大的壁画。那些身着格子呢与短裙的士兵们守卫在精美的壁画下，Scheer知道他们是德鲁克人，也被称作沼泽卫队。这些装饰有氏族图案的士兵们把守在大厅外面，尽管Scheer使用这个词并不是很合适，因为他们并非专注地挺立着，而是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用粗野的德鲁克口音相互交谈，就像是一群大喊大叫的酒鬼，看上去对他们的任务很是漫不经心。甚至他们的制服也各不相同。左肩甲上的纹章，也是他们军团的标志，是唯一的共同点。在他们盔甲的其他显眼处，他还看见了狮子，毒蛇，野狼以及各种各样的图案。
“它们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掷弹兵尉官低语道，他用的克里格口音的低级哥特语。“氏族与祖先胜过职责。”
“我知道，”Scheer说。“粗鲁但是忠实的人，要好过优雅的背信弃义之徒。”
克里格人直截了当的话给人一种直接挑衅的感觉，但德鲁克人听不懂克里格的方言，他们的聒噪交谈淹没了2名死亡军团军官的声音。
“政委已经在等待你了，还有突击军指挥官。今天星区指挥部下达了新的命令，但是总督与领主将军认为新的行动需要死亡军团负责。”掷弹兵尉官继续说道，在克里格人的前方，有一个穿着高地呢子服的军官与他的属下，所有人都没有戴头盔，脸上也覆盖有大片蓝色的纹身。从他们的身上，Scheer能感觉出的是一种野性。
2名克里格军官穿过这群德鲁克战士。这些人完全不知纪律为何物，但Scheer知道这这背后是一种可怕的战争威力。
克里格人的指挥中心在最靠后的位置，但是毗邻着约兰人的区域。那里没有德鲁克人的嘈杂，取而代之的是死亡军团独有的死寂。2名军官在数队掷弹兵与战斗工兵面前停下，接受他们的检查。随后带队的上士向指挥部通了电话，确认Scheer与Gorz的身份，然后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指挥室中的空气犹如凝固了一般，所有的团级指挥官都已经在那间昏暗的房间中集结完毕，文件与地图铺满了墙壁与桌面，仅仅留下一小块区域用于悬挂死亡军团的军旗。换气扇的嗡嗡噪音形成了一种令人烦躁却具有节奏的响动，当门打开时，突击军指挥向门的位置抬起头，将他的注意力由地图转向Scheer，后者在房间中快速扫视过一遍，他看到深灰色的军服大衣间有几件亮蓝色的夹克与格子呢披肩，以及海军的深蓝色制服。
装甲兵上校快速走过自己的同僚，站到距离上将最近的位置上，团部政委站在他的身后，随时准备开口发言。此时上将敲了敲桌子，示意作战会议开始。
全息投影的图像在指挥室中散发着一种蓝色的荧光，为帝国卫队的军官们显示出他们接下来要展开攻势的区域。被层层加固的防线一直延伸到高地的侧翼，将原先的渡口城市Kalim包围在其中。再往北的区域是一片被林地与水域覆盖的河谷，毫无疑问，那里不适合装甲部队作战，Scheer想道。此时，Dornier上将开始说话了。
“各位，新的作战方案，第16突击军将会承担对于渡口的攻势行动，夺取这座城市的控制权，这将会为我们继续开辟前往北方的矿山的路径。”在他说话的同时，参谋军官将地图放大，使得所有人可以看清地面的详细情况。“海军部队确认钛星人与叛徒在南部与西部设立了一道坚固的防线，用于阻击我方的攻势，Brooks上校，你的部队曾经尝试突破那道防线，它的情况如何？”Dornier上将用一种声调生硬且呆板的高级哥特语问道。
约兰军官向自己的周围看了看，所有的克里格人都在等着他，等待他对于之前战况的描述，他又向自己的德鲁克同僚看了看，沼泽卫队的军官们正在盯着那些防线的图像。他们同样在攻势中承受了大量的伤亡，并且难以突破那些异形与叛徒的防线。他们渴望用一场胜利恢复自己与氏族被作战失利的所蒙上阴影的荣誉，在进行了长达2年的相持之后，现在帝国卫队将重整旗鼓，再次展开攻势。
“是的，上将。”Brooks上校以相同的语言回答，“异形的防线相当严密，它们发动叛徒们将那座城市修建成了一座堡垒。一座无比坚固的堡垒。”
于是他讲了起来。约兰人与德鲁克人分别组成了机械化突击矛头与侧翼袭击部队，对于防线展开了突袭。先前的攻势是顺利的，他们攻破了人类辅助军的防区，将那些叛徒全部终结。但随后异形的加入令帝国卫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们在平原上遭受到了钛星战斗服与悬浮载具的袭击，而绵延的防御工事使得龙骑兵们腹背受敌。尽管约兰人的装甲部队尝试去反攻，但是他们无法承受如此严重的损失，最后的代价是4个龙骑兵团近乎全军覆没，上校只得带着沉重的心情，接过了死者的接力棒。将残余的部队撤回到防线后，转入防御态势，维持着自己的防区不被钛星人攻破。
“我的指挥中队有11个人，其中5个人倒在了堑壕中，将军。”他说。“还有3个人受了致命的重伤。如果不是德鲁克骑兵的英勇行动，我们都会死在那里，甚至更糟。”他低头看去，无法直视克里格人在护目镜后的双眼。“尽管他们只是行星防卫军，但是在异形的协助下，叛徒的防线被修建的极其坚固，我们的炮火难以撼动他们的火力点，纵横交错的堑壕又使得我们需要面临四面八方的火力，我们无法在叛徒的交叉火力与异形的突袭下继续推进，甚至无法组建起有效发防御。”
“你是说，”Dornier上将说。“4个龙骑兵团的损失，然后停止了攻势？”
“我们的兵力难以为继，将军。”
克里格将军向他的部下环视了一周，然后看向约兰人，Brooks感到语塞了。他可以感觉到那些克里格人正在将他从上到下扫描一遍，而当他试图将其用言语表达出来时，他的舌头就会不听他的指挥。“那些战斗服的攻势十分迅猛。彻彻底底的击溃了我们的侧翼，随后那些叛徒便从防御工事中对于我们展开压制火力，步兵们根本无法靠近那些碉堡，更不用说去占领它们。”他说完这句话就停了下来，生怕这会显得他表现出了怯懦。
在参与到联合行动之前，第98龙骑兵团的高阶政委曾向Brooks透露过两件关于克里格死亡军团的重要事情。第一，克里格人无比憎恨异端，尤其是叛乱与谋反者，这是他们的历史所致。第二，克里格人对于畏惧战死的人同样缺少善意，他们自己热衷于为帝皇陛下战死而赎罪，在这种信条的教导下，他们也认为拒绝奋战到底是一种怯懦。而怯懦畏战的人，是不可接受的残次品。“
Dornier上将仍然在看着他，等待Brooks继续说下去。后者试图读出上将的真实意图，作为约兰的贵族，他的父辈曾教给过他察言观色的技巧，但他还是读不出来。他只能看见一一个个防毒面具，从镜片后，透出的是阴沉且空洞的目光。
约兰人平复了他的沮丧。命中注定他永远是一件盲目的武器。他必须与克里格人并肩作战了，并且接受他们的行动方案。
那些克里格人不再继续追问了，他们似乎已经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情报。那个克里格死亡军团的上将又问了那个德鲁克中校类似的问题。沼泽卫队的人用他们粗鲁且暴躁的语言回答了死亡军团的问题，而沼泽卫队的政委将那些话又翻译成高级哥特语。那个克里格的政委并没有以蔑视长官的理由而发作，而是对在场的克里格军官说了些什么，Brooks听不懂克里格人的低级哥特语，但是从语气上，他可以感觉到克里格军官们的回复很强硬。他们对于政委的话另有想法。
最终，4名政委向克里格军官们妥协了，他们看了看在场的德鲁克人与约兰人，然后退到了上将的身后。接着，死亡军团的上将再次开口。
“最后一次机会，攻破异形的堡垒，收复失地，不惜一切代价。“
指挥室内此刻一片寂静，在德鲁克人与约兰人的身后，出现了一排克里格掷弹兵军官与工兵军官，所有人都在观察那些人的反应。Dornier上将无声的用手势命令参谋军官更换下一张地图。随着全息投影的变化，屋内的色彩也变成了更暗淡的冷色调。在南侧的广袤大地上，密布着发黑的黑色纹路，Brook上校知道那是人类辅助军修建的堑壕与堡垒，层层防御的交叉火力区，诡雷，隐蔽火力点与地堡，还有隐蔽的地下通道。供那些叛徒与异形在防线内穿梭。
“这里的防御纵深是5km，有大量的地堡群。”Brook上校对他的高阶政委说，然后再由后者转达给克里格的政委。不过现在上校觉得转不转达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克里格人也能看到战线上的一切，如果他们选择直接撞上去，就让他们撞吧。这个高地上已经浸满了德鲁克人与约兰人的鲜血了。再来些克里格人的也无所谓。
“你认为需要多少炮兵，Scheer？”上将问第14坦克团的指挥官。
“至少3个团，用石化蜥蜴与蝎尾狮，如果有剧毒之剑会更好。”
“第23攻城团有2台。”参谋中校Schlenk报告，“第61坦克团也有一台。”数据板的蓝色荧光映在他的防毒面具上，形成了层次分明的阴影。
上将看了看2个团的指挥官，然后看向Scheer，“我把这3台超重型坦克调给第14坦克团，便于打开突破口，第23团与第61团跟随第14团进行突破，有问题吗？”
3个克里格死亡军团的上校几乎是同步一般的回答，“没有，长官。”
“那么第14坦克团，第23攻城团与第61坦克团组成突破矛头，约兰第98团与第106团负责掩护，第18，第45，第79野战炮兵团负责火力支援。”Dornier上将说出自己的部署，“Brook上校，你的部队负责掩护第14坦克团，德鲁克第92、第131轻骑兵团掩护两翼。05:00开始行动，前线指挥由Scheer上校全权负责。”
装甲兵上校点了点头，他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的作战行动了。
德鲁克人的回应一向的粗鲁且缺少礼节，Brooks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他和那些德鲁克的军官协同了3年，对于这种情况早已经适应，至于克里格人，如果他们要发火也早就发了，大概不会等到现在的，约兰人想道。
“德鲁克人。”Dornier上将的声音经过防毒面具的阻挡显得很沉闷，“怯懦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名，我认为你是知道的。”
脸上纹有深蓝色纹身的军官丝毫没有听进去克里格人的话，他大口的吐着气，然后用力的将自己的拳头砸在桌面上，“那你们知道那里有多少叛徒吗？有多少异形的防御力量吗？它们的战斗服比我们的骑兵更加迅速，可以抓住我们的每一个防御缝隙展开攻势！”
此时，Scheer打断了他的话。
“异形的战斗服防御性能并不足以抵御战斗加农炮与激光炮的打击，如果你们和约兰人的装甲力量有所配合，是可以将那些战斗服单位粉碎的。”
德鲁克人将他的脸转向克里格的装甲兵上校，此时后者看到对方的衣服上挂着一个金属牌，上面有McManus的字样，这应该是那个德鲁克军官的姓氏。
“你打算用什么阻止那些战斗服袭击坦克部队？用那些步兵？“
“步兵正是干这个的，速度更快的骑兵部队更好。“Scheer继续说道。
McManus上校的面部顿时扭曲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脸胀红了，怒火中烧。“你们这些穿大衣，戴面具的杂种，你们是想用我们作为炮灰，吸引异形与叛徒的火力，好让你们的坦克能够坚持到接战。我还以为约兰人已经够无耻了，你们这些来自核废土的家伙简直是一群吸血鬼！！！“
“政委，按住他。“Dornier上将挥了一下手，接着2个政委摇了摇头，冲上去将McManus按在指挥台上。同时所有的克里格军官都把手放在枪套上，准备随时拔出手枪射击。这一切都是在几秒内完成的，同时指挥室的大门被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死亡工兵握着霰弹枪，冲入了本就不宽敞的的房间内。
指挥室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在政委与死亡工兵的作用下，德鲁克人平静了下来。于是政委们放开了他，接着Scheer继续说道。
“如果想彻底清除异形，那么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他同时拿出来自己的爆弹手枪。“我和那些战斗服、炮击服，悬浮炮艇都有过交手。因此我认同你的判断，那些步兵与骑兵就是炮灰。”他看向McManus湛蓝的双眼，拨开了手枪保险。“但是作为帝国卫队的一员，我们必须为帝皇陛下、为人类帝国而战，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牢记你的职责，McManus上校。”
“克里格的部队会和你们一起承担掩护任务。“其中一个政委补充道，”死亡军团绝不畏惧死亡，也绝不会退缩，更不会宽恕异形与叛徒。”
德鲁克人难得地被其他地方的人的话语打动了，就像野狼从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无法否认政委所讲的事情，但即便如此，Brooks想，他还是认为这个行动计划过于冒险。
“现在，所有人都去准备接下来的作战行动。“上将的声音依旧沉闷且缓慢，”参谋部会把各个单位的行动任务与要求发送给你们。具体的执行方案你们可以自行决定，但是整条防线必须被攻破，这是底限。“
约兰人摇摇头。他铜金色的头发也跟着地下指挥部里的污浊空气一起摇摆起来。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告知我因为伤亡过高而请求撤退。”他严厉地说。然后又补充道，“我们有一整个攻城团作为预备队，他们会填补损失。因此保持攻势，根据需要调遣支援。异形与叛徒必须被抹除，现在我们的进度已经滞后太多了。”
接着他又一次直起自己的身体，站的犹如在阅兵场上接受检阅的姿势一般。“行动在清晨05:00时开始，牢记各个部队的任务。”他说。“炮兵部队从12:00时开始进行炮火压制，按照在弗拉克斯攻城战中的密度展开炮击，一直到作战部队攻破防线，是否明白？“
3名炮兵团指挥官立即点头示意已经收悉命令。
“现在散会。”
04:30
3个野战炮兵团的轰炸从昨日中午一直持续到凌晨，释放着来自帝国卫队的无尽怒火。在整个过程中，只有前一日的傍晚时才有几队阳鲨轰炸机与梭鱼战斗机出现过，试图展开轰炸，但它们都被海军的雷霆战斗机与地面上的九头蛇防空炮击落或驱散。Scheer在望远镜中看着远方被爆炸反复席卷过的高地，这种炮击密度他只在范梅尔斯兰荒原上见过，为了攻破萨凡主教的叛军防线，死亡军团倾泻了远高于正常炮火准备数量的炮弹。
而现在，那种毁灭性的炮火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相信这一切是有效的，但是不可能完全将那些异形与叛徒全部消灭，这需要前线部队亲自进攻来完成，而这个过程中，坦克部队的作用要比炮兵重要得多。他放下望远镜低头查看数据板上的装备报告讯息，第14坦克团现在还有80台坦克可以使用，对于此次行动，他判断大致上是够用的，但是同样要付出严重的损失。
然而在克里格死亡军团的认知中，胜利与职责是最为重要的，这些甚过于每一个克里格人的生命。作为一个装甲兵上校，Scheer在第14坦克团的权威是无可置疑的，并且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命令，他对战术计划坚决执行的态度，以及他在对于达成战术目标时的决心。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舰队联络官、团部政委与低阶政委有着非常直观的认识。他接受的教导使他坚信为帝国战死是他一生最终价值的体现，但在此之前，战死者必须要发挥出足够的价值。其他星球的帝国卫队军官也接受过类似的教导，这也导致各个指挥阶层的指挥官们在将帝国卫队投入战场时大体上都相信以消耗取胜。任何人都将在足够的外在打击下化作粉末。而在指挥官眼里，帝国卫队的士兵们不过是作为达到这个目的的无穷无尽的炮灰而已。
但是真正做到可以利用长时间的高强度消耗战将大部分帝国之敌彻底粉碎的，只有克里格、莫迪安等某几个星球出身的帝国卫队团。后者凭借自己浴血奋战赢得的荣誉，将自己星球的名字，铭刻在帝国卫队的荣誉榜上。而前者则是要救赎祖先往日的叛乱之罪。因此他们在战斗中更加不计代价，只为了达成自己的使命。
Scheer从他的黎曼鲁斯坦克上向下瞥着，望向那片炮兵们用作发射阵地的树林。那片山脊在一周前被异形的航空部队轰炸只剩树木残骸。破碎的树桩被弹片剥得只剩零星的苍白的树皮，而树木的碎屑，树枝和无数如同尖针一般的碎片，则被翻起的泥土覆盖。克里格炮兵们正在全力运转他们的重型军械，每一个人穿着带着灰黑色的长军服，带着克里格式的头盔。当他们弯腰搬运炮弹以及迎接火炮发射时冲击而来的热浪时，他们军服的下摆会被不停的摇晃。空气里弥漫着炮击后产生的废气，这些士兵们穿着厚重的衣物在硝烟里走动着，将各种炮弹送到炮位上。再过几分钟，他们会暂停炮击，此时便是作战部队开始发动攻势的时刻。
通讯器中的报告显示，第14团的所有黎曼鲁斯坦克都已经准备就绪，而战术地图上的标记显示第14坦克团的任务是正面突破叛军的防线，为后续部队撕开一个缺口。第23攻城团抽调出20个步兵连负责跟随装甲矛头一起行动，他们将会与那些约兰龙骑兵一起掩护重型装甲部队推进。所有人都已经在他们的战位上准备就绪，等待着前线指挥官的命令。
装甲兵上校将此次攻势的行动流程与目标又回忆了一边，接着他钻回到坦克内，等待着炮兵团的讯号。
当火炮的咆哮歇息下时，Scheer踩下炮塔吊篮中的通讯踏板。
“所有单位，这里是Scheer上校，开始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