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影中心向】鸣神救国记 15 全新国防计划
“我现在研究的项目，实际上是如何摸索探求世界持久和平的理论。”
——程开甲
（脑洞来自B站up岩港广播公司）
“呼……我还以为神明大人会比这要更愤怒一些的呢，可您始终相当冷静。”她带着心海绕过大蛇颌角，远离谈判场地，“我很感谢您的宽宏大量。”
“你要知道，珊瑚宫小姐……我来到这里其实面临很大的压力。”
“将军大人叫我心海就好。”少女笑道，“我能理解。他们不信任我们，因为我们说出了他们畏惧的事物。我们是五百年来第一批对幕府高举反旗的人。”
“何止畏惧，他们巴不得你们死。”影摇摇头，“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件事，幕府里有些大人物提议，把这种不战不和的状态无限期拖下去，辅以全面贸易封锁，把你们彻底饿死。这个计划被我否决了。”
“幕府的贵族，唉……满脑子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虽然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从心口取出两瓶团子牛奶，递给心海一瓶，后者接过瓶子，惊奇地盯着那闪耀着雷光的裂隙。“确实……但是，枪杆子建立的是什么样的政权呢？是服务于极少数贵族的，还是代表稻妻大多数人的？我们的战斗，不是为了毁灭稻妻，而是为了让它变得更好，更符合稻妻人民的利益。”
是啊……真曾经告诉她，武力或许能够建立和保卫一个国家，但是真正让国家生存繁荣的却是它的性质和行为。这个国家是否代表了它境内民众的利益，是否让所有人更加安宁、快乐？她们姐妹领受万众信仰的初心是什么？她追求永恒的初心是什么？
“要是有十分之一的幕府大员有你的觉悟，稻妻早就可以像璃月一样富强了。可惜，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幕府这边有不少人想要把你们彻底屠灭——无论是保守的大名，还是带着仇恨的普通人。他们会他们认为这是古老的宗教冲突，认为你们要为自己的神明复仇。”
“我们自己也有人这么想。反抗军有相当一部分激进分子的仇恨正在从幕府的某些苛政转向鸣神人、幕府本身和您。”
“你还亲自饶恕了以忠胜为代表的那帮激进分子。我要提醒你，我对于你们那只秘密突击队可不是一无所知。”
“我也承认，我们的队伍派系众多，诉求繁杂，有些时候我不得不弥合分歧，做出妥协。”心海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如果我真的惩罚他们，那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我们的队伍就会愈发激进化，让事情向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要不是您帮我们解决掉内森和他的激进分子集团，状况会更严峻。”
影点了点头。如果这份仇恨到达一个心海都约束不住的临界点之时，战争会大规模升级到对非战斗人员的无差别恐怖行动，导致局势的无限升级，那三代将军苦心维持的和平统一局面就算是彻底玩完了。如果鸣神人的熊熊怒火裹挟着她斩出她不愿意斩出的那一刀，她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不说，恶名也要从至冬宫到烬寂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不动手，她将彻底辜负鸣神人的信仰。她不希望面临此等艰难的道德抉择。
“这不是一场军事仗，这是政治仗。”她直截了当地指出，“反抗军虽然耍得幕府军团团转，战损比占优，但始终避免正面交战，更从未越过神无冢防线。我看得出来，你们在有意控制战争的规模。”
影知道心海在赌，心海也知道自己在赌，心海也知道影知道心海在赌，影也知道心海知道影知道心海在赌，但是心海依然在赌。因为反正都是死，不如铤而走险。影也不愿意把这摊子烂事闹大，希望早点结束稻妻人民的苦难。所以，她和心海其实有很多共同语言。
“如果我们不能扭转您的意志，那幕府会把我们赶尽杀绝。”心海喝了一口，影注意到她在忍受这粘稠的玩意儿，“我们把只能宝押在您的自制力和道德感上。”
“你们没押错。在这件事上，我们没什么分歧。幕府中的有些人想要用我恫吓你们，但我不会让稻妻流更多的血。无想一刀本应对付外敌，而现在却被某些人用来恐吓我的臣民。”影把手搭在心口，压低声音，“根本没人关心持刀者是什么样的人，在想什么，有什么喜怒哀乐。就好像我只是那对刀鞘一样。”
“说真的，您真的相信无想一刀可以保卫稻妻不被外敌威胁吗？”心海往嘴里塞了一坨团子。
“是……吧。”影不太确定，“老实说，效果也没那么好。愚人众和深渊教团依然如入无人之境，它却在吓唬自己人。”
“唔……我想问您，为什么无想一刀对稻妻的国防如此重要？”
影不完全确信该说什么。她喝下一口团子牛奶，为自己争取了几秒思考时间，然后软弱无力地回答：“因为……它能威慑。”
“威慑谁？”
影在幕府从未遇见过一个说话这样直接的人，这让她尴尬，也让她对心海更为欣赏。在神明面前拒绝溜须拍马五体投地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值得深交的狠角色。
“团子牛奶是不是太腻？”
“太甜了，吃不惯……请您别跑题，先回答我的问题：威慑谁？”
“什么？”
“威慑谁？”在影看来，这似乎很明显：“深渊教团，愚人众，兴许还有各路牛鬼蛇神。不能让他们进攻我们。”
“为什么？”
这个词非常恼人，因为影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又喝了一口，发现瓶子见底了，于是把空瓶子装回心口。“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对包括海祇岛在内的稻妻任何地方发动进攻，我就会出刀。”
“您会吗？”心海有些惊奇，抬了抬眉毛。
“诶……你在问，我会不会？”影犹豫了一下，“作为最终时刻的最终手段，我会。肯定会……至少我觉得我肯定会。”
心海的单刀直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不得不谨慎地思考。与此同时心海自信地又喝了一口团子牛奶，然后放下瓶子，“可是您可能只有几个小时来作出决定，所以这可能也是第一反应。这是您的意思吗？”
影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紧张地注视着心海挑剔的眼神，“其实您不用担忧。愚人众甚至连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都抓不住，更别提进犯稻妻了。他们会使用烤吃虎鱼战术——一次从竹钎上撸下一小块，吹一口，吃一口。“心海一仰脖，把团子牛奶喝完，从表情看来很明显有点撑。
“我讨厌烤吃虎鱼。”
“我也讨厌。”
“这个烤吃虎鱼战术，他们会怎么做？”
“我们就拿愚人众和我们的两个邻国举例。首先，蒙德出事了。风魔龙失控导致严重伤亡，风神不知所踪。愚人众部队协助恢复秩序，救助伤员。您会拔刀吗？”
“不。”
“愚人众渗透到蒙德各个层面，开始试图接管城防，您会拔刀吗？”
“巴巴托斯的事情我不能干涉。而且这么做会伤及无辜。”
“至冬在拿下蒙德后准备染指璃月，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在璃月开设产业，为秘密行动作掩护，用债务陷阱试图控制璃月经济。“博士”建立秘密实验室，拿璃月人做实验。您会拔刀吗？”
“应该不会，这么做会引发外交危机。”
“那好，璃月的岩王帝君突然宣告死亡，”心海在影四周踱步，“愚人众趁乱浑水摸鱼，大规模增兵，挑拨仙人和七星当局爆发冲突，您会拔刀吗？”
“谁知道他死没死。”影当然知道他没死，但是不知道他到底以什么形式活着，“所以我不会出手。”
“假定至冬人派遣部队封锁璃蒙大道，在各处战略要地公然驻军，然后借机放出了漩涡魔神奥赛尔要把整个市区炸掉。您会帮助璃月，拔刀解决威胁吗？”
“我怕我造成的附带损害比奥赛尔还严重。”
心海又微微一笑，“下一块吃虎鱼：如果愚人众来到稻妻，在荒海、白狐之野和绀田原驻军，并试图炸掉踏鞴砂的御影炉心，您会拔刀吗？”
“容我考虑考虑。”在这种情况下，她感觉有些投鼠忌器了。“喝完了把瓶子还我，有押金的。”
“请您不要跑题。”心海把瓶子递给她，厉声道，“您只有十几个小时！”
“这些都是如果。稻妻的相当一部分愚人众先遣队都被荧带人剿了，你知道的。”影感到宽松了一些。
“但万一她不在呢？我知道我的剑鱼二番队队长很强很靠谱，但我们在讨论的是国防政策，必须要考虑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这个我知道，但此时拔刀相当于板斧拍蚊子。”
“那好，愚人众渗透入我们珊瑚宫的部队，供应邪眼，打着我们的旗号放出了祟神。您拔刀吗？”
“那是你们的事。”
“您刚刚还说过您会保护我们！”
“如果我拔刀，所有人都会联想起斩杀大蛇一役，这会成为彻底的政治灾难。”
“那么如果愚人众公然资助幕府大员，渗透入稻妻国家机器，试图从内部颠覆，随时准备入侵稻妻城。您拔刀吗？”
“我不会因为胳膊扭伤而把胳膊砍断。”
“‘女士’亲自出马和您谈判，出言不逊……”
“我不能无理由斩杀外国要员，除非她输了御前决斗，那我只能按规矩来。”
“我们的突击队杀进天守阁，万叶挡下了您那一刀，您会物理毁灭他吗？”
影摇了摇头。“我理解他，敬佩他，但我不会因为你们冲了进来而以全力出手。”
“那么，什么才是最终时刻呢？乌有亭？木漏茶室？团子牛奶摊？”
影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整理着思路，“照你这么说，无想一刀的威慑在步步为营的‘吃虎鱼战术’面前没什么意义。你是不是在说这个？”
“不——我不是在说这个。有您镇场子肯定很重要，但是我在谈更持久的威胁。因为您顾忌影响，不会真的拔刀，不会吧！”
“也许我会，”影审慎地说道，“如果别无选择。”
“我们都已经看到，敌人决不会使您陷入这样一个无可选择的境地。他们将坚持他们的烤吃虎鱼战术，吹一小块，吃一小块！”
“那么我国的防卫重心应该是什么呢？结盟？用一大批原石把荧雇来替我们出头？”
“不，是LB。”
“你指的是‘棱堡’？我们的岸防工事确实该好好修理下了……”
“‘练兵’！我们需要一支靠谱、专业的常备军，而不是天领奉行那些——恕我直言——一次性炮灰壮丁，更不是我们这儿的散兵游勇。”
“细说？”一提到打仗，影就来了兴趣。
“全国性、跨部门的快速反应特遣队，机动灵活，超越派系和行政体系的桎梏。有了他们作为您无想一刀的补充，我们能够在敌人使用烤吃虎鱼战术前就把他们抓出来，逼迫他们不得不二选一：谈判，或者直面您的威光。”
影意识到心海准备提条件了，“我猜，这事你们也想参与。”
“如果这支部队并非忠于某个强大的家族，而是忠于您和稻妻，统一后勤，统一军政，统一军令，我们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
“这就是你们整合军队的条件？”影有点惊讶。
“我们认为这是目前最为合理，对我们最有利的方案。”心海承认。+内在，此身不是反对这个提案，但是请内在想想建立跨部门武装力量的政治后果……+将军提出了她的担忧，+根据你定下的规矩，幕府凡不直辖于将军的武装力量都归天领奉行指挥，成立一支新部队会打破你所始终试图维持的政治平衡，为另外两奉行开一个不好的先例。”
“把四支互不隶属互相拆台的武装力量整合为一支是个好主意，但这么做会面临幕府巨大的反弹。”她想起了被她否决的勘定奉行扩军提案。
“当然，目前两支部队完全合并的时机尚不成熟，独立军队也并非长久之计。但是我们可以先从一支部队开始试点。”心海递给她一本手写的白皮书，“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放在旗本编制下，或者以私人名义运作。既可以保证稻妻的武装力量可以团结协作，也可以避免这只力量成为某些贵族压榨百姓的爪牙。”
更重要的是，这么做也可以让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闭嘴。
“其实这不完全是我的主意，我的一个笔友也对此贡献良多。”
“你这位笔友我想见一见。”
“您迟早会见到的。”心海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完成谈判吧。希望五郎没有和裟罗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