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辩白昼，为什么总是扎克.施耐德？（四）

“老板，我好久没出新专辑了，

我有一堆的灵感，但是需要资金啊。

-你也知道要资金啊，公司里的年轻偶像赚钱，

我干嘛不把钱用来继续包装偶像呢？

-可是，老板，当初签约你知道的，

我不是这个风格的，

我做不来啊。

-所以我干嘛要把资金给你们这些艺人呢，

要么你就乖乖让公司包装一下，

时代变了，向前看。

兴许还能在年轻歌迷里再次聚拢人气！”

2016年，在bvs上映之后不久，《正义联盟》（以下简称JL）开拍了。

 

相比于bvs时期的保密拍摄以及剧情传言满天飞（包括bvs里的罗宾会由扎导的儿子出演），这次华纳一反常态，在开机后不久主动邀请一些影评人、网红大V去片场探班，其中不乏一些对bvs口诛笔伐得起劲的媒体人。外界解读为，在bvs的“失败”后，这是在主动向人们释放一种“这次我们变得不一样了”的信号。

 

这些媒体人见到了蝙蝠侠的新载具，观看了一些包含布鲁斯招募闪电侠在内的片段，与扎导及主创聊了聊（扎导表示闪电侠会在影片最后得到布鲁斯开发的新战衣，在几年后又透露取消这一情节是为了让闪电侠solo的导演去自由发挥，然后相似情节在蜘蛛侠的solo里出现了）。扎导被问及bvs的风波对JL的拍摄有何影响时，表示确实有一些调整（后来我们都知道其实这些对华纳的刺激要更大）。蝙蝠侠--本.阿弗莱克被任命为执行制片人，琼.博格和杰夫.琼斯（dc知名编剧，漫画粉昵称为姐夫）被派到片场担当华纳的“监工”，扎导与妻子黛博拉的“残忍与不同凡响”工作室虽然仍然在制作名单里，但外界分析他的权势一定程度上被“架空”了，变得更加像是一个纯粹的导演“打工仔”。

 

我记得，差不多是同样的时期，一些dc电影的导演和演员纷纷借着电影开机前的准备工作，在网上与粉丝们进行互动，这些暧昧的、玩笑的、热心的挑动，被粉丝戏称为“溜粉（丝）”。那个时候，溜粉还是一种主创和粉丝间在网络上开展的良性的互动，直到越来越多的dc电影项目从兴冲冲的立项到“消失”，开始变味了。

 

JL的配乐方面，汉斯.季默因对超英电影灵感渐失而退出后，由Junkie XL独立操刀，摄影师由扎导的老搭档拉瑞.方换成了费边.瓦格纳（Fabian Wagner），在bvs中饰演阿尔弗雷德的杰瑞米.艾恩斯表示自己已经看过剧本，该剧本叙事更偏线性，厚度上比bvs要薄。

 

而编剧克里斯.特里奥在一次采访中表示没想到自己目前所完成的最严谨的剧本竟然是一部超英电影的剧本，为了剧本，从巴西龟到类星体，从狄奥罗罗斯到深海生物再到马里亚纳海沟等等----他做了很多功课。（这份剧本很可能就是早就被华纳毙掉的初版剧本，这才是扎导和编剧最初的愿景，但很可惜没有拍摄。扎导如今全力完善的4小时版JL，会有多少这个初版剧本的影子，不得而知。）

 

在16年的sdcc，《神奇女侠》放出了正式预告，还在拍摄期的JL也放出了一支有特效的特别预告，影迷发现，片段里出现了一些较明显的幽默元素，但整体依然是扎导的风格。

 

令我难忘的是，当年的漫展，扎导和几位dc电影的导演一起出席，这被许多粉丝们称为“梦之队”：派蒂.杰金斯（神奇女侠）、温子仁（海王）、本.阿弗莱克（蝙蝠侠）、大卫.阿耶（哥谭魅影/自杀小队2）、瑞克.法穆易瓦（闪电侠）。

在展会现场，扎导放出了正联六巨头的定妆照，观众们发现，海王的肩甲造型变成了全副武装、蝙蝠侠的制服也有了改动，以及，看上去，超人嘴角上扬了。

华纳对于dc未来电影的规划也一并宣布：《正义联盟》（后由1、2两部变更为上下，最后只剩一部）、《神奇女侠》、《闪电侠》、《蝙蝠侠》、《海王》、《钢骨》，以及《绿灯军团》（当时的传言是会在其中一部JL里引出绿灯军团）。

 

在前面的文章里有谈到扎导对于整个电影宇宙的规划，可以看出在17年JL上映之前，华纳对于dc电影仍然是按部就班给巨头们拍solo拍起源，让扎导拍集结主线，然后也可以来点自杀小队、黑暗正义联盟以及不知名角色（金色先锋蓝甲虫）---这些与主线不太相关但又同处于一个宇宙的电影来打开更广阔的世界观，就像复联与蚁人。

 

可以说，许多在bvs时入坑dc影视的小伙伴的青春，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dc的两部电影先后遭遇了恶评，但一切还在正常推进。

 

“In your dream...”

 

短暂的dc导演梦之队很快就不复了，闪电侠的导演瑞克从阅读漫画、创作剧本、与粉丝互动到因“创意分歧”退出执导，也不过几个月，而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位导演退出了闪电侠。JL扎导版里闪电侠救下的艾瑞斯即为瑞克导演留下的选角“遗产”。闪电侠项目多灾多难，经历多次选好导演/编剧---埋头写剧本/前期准备---创意分歧--官宣退出---再选好导演/编剧的恶性循环，至今未能开拍。

（有人要问了：好像华纳高层对剧本很严格啊，把关影片质量，让创作者细细打磨，这是好事不是吗？是的，他们一边这样折腾，一边又给魔改版JL、猛禽小队快速开了绿灯并自我感觉良好。）

 

大本自编自导自演的《蝙蝠侠》也逐渐变为了不自编（剧本毙了好几次，与姐夫合写的、让特里奥写的、自己写的，已经记不清多少版了，唯一确定的是没有一版得以开拍）、不自导（明面上的说法是既演戏又执导很难兼顾，随后马导接过导筒）、不自演（大本辞演的传闻几年间断断续续，蝙蝠侠电影一直是准备拍了准备拍了但没有进度，直到大本正式官宣辞演，马导的新蝙蝠侠立马闪电推进）。阿耶貌似一直在鼓捣的薛定谔的哥谭魅影没了影儿，他不再参与的自杀小队2也从《会计刺客》的编导手里传到了《银河护卫队》的衮导手里。派导的女侠一直有被干预改变戏份的传闻，连好说话的温子仁，在早期也传出过不再执导海王的流言。

 

这一切有的发生在几个月间，有的断断续续经历了几年，不仅前“扎导时代”按部就班的solo电影们这样，在17年JL上映后，华纳试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拍片法时，那些让粉丝都一团毛线的新电影还是这样，立项--选编导--创作剧本--创意分歧或是项目直接没了。这些变数的因果是什么，是哪些人在内部伸出看不见的“大手”，也许随着当事者爆料的增多，我们以后会知道，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影响是，dc电影宇宙从有序建立到支离破碎，粉丝的期待与信心在长久的岁月里被不断的磨平，而隔壁自然是在顺顺当当的拍电影赚钱，直到今天依然如此，稳得不行。

 

16年10月左右，JL杀青，我记得当时还有剧组成员的开香槟庆功照片，当然照片里看上去最兴奋的还是我们的“海马王”--杰森.莫玛啦。杰森在16年有过一番对JL（自然是扎导退出前的版本）的彩虹屁，大意是，这部电影会很炸很伟大，大家会排着队去康康。（这当然给了当时扎导的粉丝很大的期待值。）

 

随后就是粉丝们漫长的对首款正式预告的等待，我上一次这么心心念念的预告是《霍比特人3：五军之战》。

终于在17年的3月25日，距离bvs的院线上映一周年，扎导发布了JL的首款正式预告。“come together”预告是我这辈子重看次数最多的预告，远多于“哈利路亚”，不止如此，在随后的几年时光里，我还经常重温老外们对这款预告的各种反应视频，当时跟着视频摇头晃脑的他们是多么的兴奋啊！在18和19年的325，我都会去扎导的vero这条预告的动态下面评论留念。（vero是扎导的好友创立的社交、朋友圈分享类APP，在它出现后扎导的推特就基本不用了，扎导的拍档、熟人与亲友也陆续进驻。它被国内外各路媒体粉丝所密切注视的最大原因就是几年以来，扎导关于JL的各种动态与爆料。直到现在，扎导都是vero的流量门面。）

 

因为这个预告，从剪辑到选曲，从调色到场面编排，实在是太酷太爽太炸裂了。

早在大学时代，看到豆瓣JL页面的导演署名是扎克施耐德时，我从未想过JL能呈现出如此不一样的风格。

 

既冰冷，又燃。

 

我本来把预告保存在电脑里，准备直到17年JL上映前把它删掉，结果看完院线版后却再也没舍得这么做，反而成了关于扎导版JL意难平的一份慰藉。

 

预告一出，当即引起了粉丝的热烈讨论，其中布鲁斯的一句“我很有钱”也成了rich梗。

（今年导剪官宣后扎导表示，几年前的版本全是妥协，至于明年JL导剪里会不会有这句台词，我持观望态度，如果没有，那这句台词可以视作是当年对华纳变“fun”要求的妥协。）

 

经历了bvs的风波之后，依然有许多dc粉对JL保持期待。一些人认为，组团打怪/视效奇观，这些元素，扎导不应该会再“失手”。

 

在贴吧，如今已经消失的bvs和JL的长期追踪专贴，是回复量最高的楼。

 

相对来看，17年是扎粉声音最大的一年，这其中当然包含了理智的，和非理性的粉丝，一部分人继续向他们认为的“dc的敌人”开炮。

 

在当年，这些敌人具体指谁呢？

 

1，有国外的，有国内的。有影评人。有媒体人。

2，有漫威的电影，漫威的电影人，漫威电影粉。

3，前文所说的不喜欢/讨厌扎导作品、扎导不理性粉丝的普通影迷、dc粉。

4，这些dc粉包含了多少沾染了原教旨主义的漫画粉、翻译、汉化者、网红大V、普通读者/网民。

5，真正的极端扎黑。

6，所有对扎导及其作品有不利倾向的人。

 

有扎导粉丝开始以zaddy 来爱称扎导，意义跟华纳爸爸、迪士尼爸爸差不多。在国内就演变成了“扎爹军团”，这个军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在扎黑口中，扎导被曲解为就是扎粉认的外国野“爹”，和嘲讽饭圈的“正主”同理。

 

作为潜水了四年，看过经历过其中大部分网络风云的up来说，要谈为什么总是扎导，那必然离不开粉丝与黑子，这是一个三角，是互相影响的。要谈论他们，我觉得不能只片面的说句好与不好，对于过去的事件，做了说了就是存在的，不应当去回避，对于一些极端的言论与做法，我也不去“护短”。既尽量实事求是，也要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毕竟本文的初衷除了回忆过去，给追了dc电影四年的自己一个留恋，也是在给新入坑的萌新们讲讲故事（虽然糟心的事居多）。但是写文章不是在做财务报表，前后矛盾、信息错漏、主观偏见与事实臆想还是有的，如果是扎黑（我看过不少这样充满着截图的揭露文章）来写，那么通篇就只剩过去发生的一些---会造成路人对扎粉与扎导恶劣印象的言行，几乎不会有一句好话，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独醒的那个人。

 

还是那句话，作为与我一样的“老人们”，我相信大家都有各自的经历与看法，保留自己的独立思考（不是指在合理的分析和事实前还依然顽固的偏见），不要被任何人随便的带偏，当然也包括我。看到与自己相符合的话，就“三观好正，爱了爱了”，下次再看到不喜的言论，就“原来你是这样夹带私货的up，亏我还那么支持你，取关了”，这样的事情真的重复过太多了。

 

为了不去引战、蹭热度、打扰一些已经退圈的人等种种原因，以后的文章，除了扎导等公众人物外，民间的各位，无论粉黑，我都不会直接报出名字。

 

回到本文，在17年3月，扎导发布了一段用手机拍摄的“枪版”JL片段，海王亚瑟在海底游向已经“坐化”的国王，他手里还持有三叉戟。（在当年上映的院线版里这段被删了，后来在《海王》中，出现了相似的构图以及相冲突的情节。不知道当时扎导发布这一段，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受到了华纳的干预。）

 

5月，《神奇女侠》剧组来上海参加首映礼，其中就包括了扎导及其夫人黛博拉。整个活动回忆起来，在网上是没有什么幺蛾子的，在红毯两旁的粉丝都兴奋的要和扎导合影，两口子也是很高兴，这盛况梦回bvs时期。

 

JL从16年开拍到结束，再到17年初一段时间的后期制作，看似一切按部就班，并没有什么大新闻出来。

 

然而当年五月，一则突如其来的新闻，让整个漫改电影圈都措手不及。

华纳官宣，《正义联盟》的导演--扎克.施耐德，因家庭变故，不得不退出电影项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