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冰雪洞窟（节译四）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CAVES OF ICE》，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四章
“而你一点也不清楚那家伙是什么东西吗？”布洛克劳问道。我摇了摇头。自打我们从矿洞深处回来之后的三四个小时里，我经常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完全不清楚。但是相信我，你不会想把它抓回来当宠物的。”指挥中心里几个在场的人在一旁窃笑。除了我自己和少校之外，卡斯廷是唯一一个坐在会议桌这一侧的人，这让我禁不住把我们三个坐的这一边当作是军方席侧。而坐在我们对面的是莫雷尔，不可否认，他对这个情况非常关注，而此时看来他的反应也很复杂，一方面是得知肇事的凶手后感到极度震惊；另一方面则是知晓自己早先的预言应验后脸上不由自主地展现出了冷酷的满足感。在他的旁边坐着来自政务院和机械神教的与会代表。其他的高阶军官仍在我们周围继续监视着部队的位置和情报的报告，竭力在拿着数据板和大杯坦拿茶进进出出时无视这中间的一小群平民。
我想起了昆图斯的建议，请他和罗嘉什作为我们与他们各自部门的联络人，而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很是明智。书记员还是和先前我们初次相遇时那般和蔼可亲，而随后的相处也印证了罗嘉什是个才思敏锐、彬彬有礼的家伙，与他的上司表现出的那种拒人千里的防范姿态迥然不同。当他摆动脑袋时，脸上那双带有切面的金属眼睛闪闪发光，不过从外观上基本看不出他接受过其它的改造，这让卡斯廷松了口气。虽然鬼知道他长袍下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喜，但上校能够抑制住她的厌恶情绪。（当我问及她对科技教士如此恐惧的原因时，她只是耸了耸肩，说道。“他们很奇怪，仅此而已。”不过她从没有对我，或是团里其他装有改造器官的人流露出这种厌恶之情。我猜她只是对于科技教士们那种即便不是迫不及待也是自愿抛弃原生肉体部分的行为很是不满。）【注：这是常人对待机械神教成员的普遍反应。就我个人而言，他们那装模作样的做派最是让我厌烦。是不是该让异端审判庭好好质询一下他们那欧姆尼赛亚教派究竟是什么东西？】
“根据政委对那只野兽的描述，我已经查阅了猛兽全集【译注：猛兽全集是一本百科全书式著作，详细记载了帝国统辖的行星上出产的各式各样动物的资料。】。”罗嘉什自告奋勇道。“我敢肯定不管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绝对不是希米亚奥里卡尔凯上土生土长的动物。”
“那它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莫雷尔问道。罗嘉什耸了耸肩。
“也许是兽人把它带过来的。”
“这极不可能。”对于卡斯廷来说，能够出言反驳科技教士让她很是满足。但他竟从容不迫地向她那更为广博的专业知识做出了让步。
“你在这方面的判断力比我要强得多。”他再度耸了耸肩。“也许它是躲在某架运输燃料的穿梭机上偷渡过来的。”昆图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些穿梭机太过巨大，想要躲在里面不被发现简直是轻而易举。我记得两年前有几个矿工认为那是个走私的妙招……”
“谁会在乎它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莫雷尔打断了他的话。“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料理那家伙？”
“再回到那里把它宰了。”我说道。莫雷尔带着冷酷的满足感，点了点头。不过昆图斯听了这话后眯缝着眼睛说道。
“我不想质疑你们行事的优先顺序，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兽人无疑才是真正的威胁。这事就不能等你们把绿皮都打发走人之后再行处理吗？”
“那只生物根本就不足为虑。”卡斯廷说道。“我们真正担心的是政委在下面发现的那些没有被地图标记的隧道。”
“那可能只是野兽挖出来的地道而已。”罗嘉什说道。他从长袍里拿出一个数据板，用嵌入指尖的一根笔在上面涂鸦。“这也许能够解释政委看见的那双爪子的尺寸……”
“谁挖掘了这些隧道并不重要。”我指出道。“关键在于它们是我们防御体系上潜在的漏洞。”就像是在强调我的话一样，这时一道明亮的闪光划破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立刻就炸裂开来，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冲击波。兽人按时到达了精炼厂，此刻它们正亲自上阵（或者更有可能是派出了它们的屁精炮灰）冲击我们的外围防线，不过好在到目前为止兽人的进攻毫无进展。幸而玛萨琳和她的助手们已经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修复了那架受损的穿梭机，使得我们接下来的部署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尽管我一直有些提心吊胆，但部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兽人的来袭。
“我赞同你的观点。”昆图斯说道。“你对此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会带一个班的士兵回到那里，”我说道。“顺便绘制出地下隧道的详图，等我们发现那只生物，就立马把它干掉。”
“你要亲自领导这支猎歼小队吗？”罗嘉什问道。我点了点头。
“凯恩政委是目前为止领导此次行动的最佳人选。”卡斯廷解释道。“他在隧道作战方面的经验远胜过团里的任何人。”必须得补充一句，我这么做是情非得已，只要能让我远离外面的严寒与残暴的兽人，那么我就没有异议。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你们一起行动。”罗嘉什说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听到这话时，我们其他人只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这个家伙。“研究异形是我个人的一点业余爱好。我也许能辨识出我们要找的东西。”
“这是一次猎歼行动，不是在动物园里闲逛。”卡斯廷的语气很不耐烦。罗嘉什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我认为她对这个男孩有点过于严厉。至少他还主动尝试给我们帮忙，单就这一点而言，比他的上司要强得多，而且在众人面前打压这种热情实非良策。除此之外，我不会拒绝在自己和那畜生之间再多塞上一面肉盾。（当然，如果当时我知道他会给我们惹下多大的麻烦，我会选择把他留下，甚至会当场枪毙他，但正如我的老友迪瓦斯常说的那样，后悔只会浪费自己畅饮的时间。）
“你的安危由你自己负责。”我告诫他道。“而且一旦加入此次行动，你就暂时被划归军队指挥。这意味你必须要始终服从我们的命令，做我们要你做的事。听懂了吗？”
“遵命。”他急切地点了点头。“那么可以给我把枪吗？”
“绝对不行。”卡斯廷和我异口同声道。
……
目送平民离开后，卡斯廷、布洛克劳和我把话题又拉回到如何打赢眼前这场战争上。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至少战场的主动权还掌握在我们手中，部队在山谷里那片狭长地带上相当漂亮地阻挡住了兽人的攻势。冰雪世界的自然环境极为特殊，而瓦尔哈拉人懂得该如何把它转换为自己的优势，从“心地纯洁之人号”上的传感器传来的最新信息充分显示出他们的努力收获了非常丰厚的回报。我凝视着战术全息投影仪上那模糊的图像。貌似运输过程中有人不小心把它摔到了停机坪的地面上，显示整个战场的三维图像会不定期地向左边偏移上几公分，随即熄灭，然后自行重启。我不禁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着把罗嘉什打发走人。（那家伙实际上是悄悄离开了会议室，他急切地想要出发，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很可能并不包含我们那头“入侵者”在内的各式各样令人不快的生物。）
“需要科技教士的时候，他们总是不在身边。”布洛克劳喃喃地说道，他显然也在思考同样的事情。他斜睨了一眼假装没听见这话的上校。
多亏被冰封的地形，我们才能轻松地全面构筑起防御工事，而事实上在其它地方不可能复刻我们此时的成就。（趁这台该死的投影仪“额外施恩”的当口）我查看着广阔的战壕与火力点网络，原本在常规地形上需要数周时间才成建成这等规模的防御工事体系，但在这里藉由重型火焰喷射器和集束激光炮的帮助，我们只不过才用了几个小时便大功告成。当然如果他们是来自其它星球的居民，那在工事中守到现在的话，部队肯定会因严寒而损失起码一半的有生力量，但我们的士兵都是瓦尔哈拉人，外面刺骨的温度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来到了度假胜地。在兽人出面破坏这次欢乐的聚会之前，我甚至不得不亲自出马遣散了两场雪球大战。【注：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尽管凯恩不愿置身于外面的冰天雪地，但是，大概自从返回地面之后到此时为止，他起码已经巡视过一次前沿阵地。】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不错。”我对士兵们的表现相当满意。部队坚守住了防线，从轨道上传来的图像显示，兽人的攻势在这道意想不到的防御力量面前几近陷入了停滞。据我所知，山谷的地势如我们希望的那样让我军占据了优势，兽人主力部队那宽阔的阵线在狭窄的谷口处挤作一团，正好冲进了由各种武器编织而成的火力网。当然这样的战况并没有削弱兽人的战斗热情，实际情形恰恰相反。暴徒边缘阵线上的一些重武器闪光表明，兽人中突然出现了自相残杀的交火，远离战场的兽人部队已然急不可耐，一心只想在同伴中杀出一条血路以便于让它们自己赶到前线与我们搏命。我倒是不介意这样，它们杀掉的同伴越多，我就越是开心，不过此时兽人还保有大批的兵力。
“那是什么？”布洛克劳指着兽人主力部队后面的一个光点问道。无论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它的体型一定非常巨大，此时那东西正以缓慢而又不可阻挡的步伐逼近我们的防线。当我盯着它的时候，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我大致猜得出那个可怕东西究竟是什么，但还是诚心诚意地向帝皇祷告，只希望自己的猜测与事实不符。（并不是说我认为祂老人家正在倾听自己的祈祷，但我们永远也无法去验证这一点，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行为确实能够有效地缓解内心的压力。）
“根据图像判断，它的体型非常巨大。”卡斯廷说道，从她的声音中能听出一丝困惑。此时用言语已然无法形容我心中的恐惧，不知何故那样只会让它们在我心中变得更加具体。我呼叫了身在轨道星船上的玛萨琳，向她索要更为详细的分析结果。那样的话，我就能在这宝贵的几分钟里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的猜测与事实不符。
“单一目标，大约在西面两百克罗姆……公里处。”我说道。“你能给我一些详细信息吗？”
“前提是欧姆尼赛亚愿意让我们弄清那东西的真实面目。”科技教士兴高采烈道，随后便忙着进行适当的祝祷仪式。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通讯器里再度响起了她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语气略微有些生硬。“那是一个人工造物，大约有八十米高。自主推进，身上带有的高热特征表明它的内部正在进行着某种燃烧过程。表面是一层金属外壳，主要成分是铁。”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支支吾吾。“抱歉，政委，我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再仔细研究一下那玩意儿，但……”
“没那个必要，谢谢。”我说道。“你刚刚证实了我的怀疑。它是一台‘嘎尔甘特’。”卡斯廷和布洛克劳惊恐地盯着对方。这是一种兽人制造的相当于泰坦的战争机器，虽然它的构造十分粗糙，但那玩意儿甚至都用不着减速，仅凭自身拥有的强大火力就足以攻破我们的防线。“我们很乐意接受你提供的任何让我们能够利用它的弱点来进行攻击的建议。”
“我会分析下数据，看看能够从中发现什么东西。”她许诺道。
“感激不尽。”我说完就与卡斯廷和布洛克劳一同研究起了全息影像，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我估计它赶到这里之前我们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刚开了个头，通讯器里玛萨琳的声音便再次打断了我。
“很抱歉打扰你们，政委，但船长有话要和你们说。”
“现在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我的话甫一出口就改变了主意。如果一切都开始颠倒错乱的话（此时便有这个趋势），“心地纯洁之人号”是让我全身而退离开这个星系的唯一指望。而现在惹火杜兰特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不过，请把他接入进来吧。”
“为什么我的船上挤满了从地面上过来的平民？”船长的语气有些粗暴，不过听上去绝非作伪。“我才刚刚甩掉你们这些大兵，而现在你又把这颗糟糕的冰球上一半的人口都弄到了我的船上。”
“我们送上去的人可不止一半。”我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合情入理。“我还以为这里的政务院官员已经与你沟通过了。”
“你是说普里克？”一声响亮的吐痰声透过扬声器传入我的耳朵。“那个让人难以忍受的老女人，什么都不听，就知道一意孤行。话说你究竟是怎么让那家伙就范的？”
“在政委威胁要枪毙她后，事情就变得出奇的容易。”卡斯廷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一时间，杜兰特无言以对。
“哼。这倒值得一试。”他的语调中隐含着一丝戏谑。“但你们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正在竭力疏散平民。”布洛克劳给出了解释。“特别是那些工人的家属。他们跟着你总比待在地面要安全得多。”
“如果我们确定他们不会留下碍事的话，那部队就能更加有效地进行作战。”卡斯廷更加坦率地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下面碍手碍脚。”船长略微平息了些怒气。“我想我们能够把他们赶到两个货舱里去，现在那里面可没有堆满你们的军用破烂儿。”
“不胜感激。”我说道。
“没问题。我相信政务院能支付得起他们的船票钱。”他突然挂断了通讯链接。
当然，疏散精炼厂的工人其实还有另一个不便宣之于口的原因，不过我们中没人愿意去想那种情况罢了。若是我们无法守住这个地方——自从“嘎尔甘特”出现之后，我对此也远不像是二十分钟前那般乐观——兽人肯定想要利用这座精炼厂。我们没有必要给它们留下这么多技艺精湛，能将钷生产维持在较高水平的苦役。当然它们自己的技师最终也能摸清整个生产流程，但并不会像我们那么高效。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在它们重启精炼厂并维持设备运转前，我们还有时间发动一次反攻或是召来阿斯塔特净化这个地方。
我盯着全息投影仪和几乎察觉不到在移动的“嘎尔甘特”。我们的军火库中没有能够对付那玩意儿的装备：没有坦克，没有火炮，尤其是没有我们自己的泰坦。布洛克劳注意到了我凝视的方向。
“振作点儿。”他说道。“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那我们最好要抓紧时间。”卡斯廷说道。
编者按：
我为自己下面引用的这段摘录而向读者们致以深深的歉意，但我觉得一些对于战况的宏观叙述会比凯恩那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记事更有裨益。说实话，我只希望自己能找到更具可读性的文献。如果你发现自己和我一样难以忍受这乏善可陈的风格（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缺乏风格），那么请随意跳过这一段。
摘自《浴火重生：597团的建立》，詹尼特·苏拉将军（已退役），097.M42。
当绿色浪潮撞击在我们防线的壁垒上时，就像是海浪拍打着港口的护堤。面对这样的惊涛骇浪，我们拼尽全力保护着身后这座文明的小岛，让它免受如汪洋大海般袭来的野蛮侵害。令所有人感到骄傲的是，我们二连三排接到的重要任务就是坚守住防线正中一座仓促建成的碉堡，而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或是男人想要逃避这份神圣的责任。蹲在冰制胸墙下面的我浏览着战术数据板，毫不理会打在掩体上的爆弹倾泻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令人精神振奋的冰尘，满意地查看着麾下各班的部署。正如我期待的那样，所有人都分毫不差地进入了各自的位置，我允许自己为他们所显示的极高战备状态而感到自豪。
“它们来了。”有人喊道。这被压低的声音让我非常满意，它表现出的是发自内心的狂喜而非恐惧，只消瞥上一眼我们的冰封壁垒就能验证这一事实。一大群兽人涌向了我们，用它们那野蛮的舌头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叫，而我下令不要开火。当它们冲过来的时候，践踏着无瑕的冰原上横七竖八倒卧的尸体，踢起了地上洁白的粉尘，前排的部队看起来便好像是在齐腰的薄雾中艰难行进。和先前袭击我们的敌人一样，它们不过是些骨瘦如柴的家伙，根本不像穿梭机降落后凯恩政委带领我们巧妙干掉的那群肌肉怪物，【注：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被称为“屁精”的弱小兽人亚种，凯恩十分清楚它们与寻常兽人的区别，而他先前的记述也清楚表明了这一点。】但仍然和我预言的一样，在光枪的抵近射击下迅速丢掉了性命。“开火！”我命令道，一股由光弹组成的毁灭浪潮撕裂了它们的前队。有几十个倒霉蛋被击倒在地，有更多的家伙被伤亡人员绊倒。我们精心布置的激光加农炮和集束激光炮立即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它们共同织就的交叉火力把兽人撕成了碎片。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幸存者丧失了斗志，向四面八方逃窜，只留下几只正常大小的督战怪物，它们直接暴露在了我们的视线与火力之下，第二波弹幕干净利落地为它们执行了死刑。
“这就像是在射击箱子里的老鼠。”我旁边一位年轻的下士评论道。我虽责备了她，却也无法抑制自己声音中流露出的满足。
“我怀疑它们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我说道。当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正面的攻势正如我先前怀疑的那样是一次佯攻，而有一个中队规模的奇怪车辆——外形类似于摩托车，只是用履带替换掉了后轮——一齐向我们发动了侧翼攻击。车子支座上的重武器（我认为那是爆弹枪）对着我们猛烈扫射，它们发出的枪声甚至盖过了引擎轰鸣。
“自由开火。”我下达了命令。我们勇敢的守军用弹幕掀起了它们周围一团又一团的积雪。“处决帝皇之敌！”
必须承认在听到麾下这些英雄发出回应的欢呼时，我心中充满了自豪，而我们必胜的坚定信念让我精神大振，尽管仍身处险境，但我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