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目

我目光游移，最终固定在某个微妙的角度。从百无聊赖的走神中缓慢剥离，我的视界逐渐变得清晰，变得真切。而视野中毫无意义的光色图案组合，也逐渐变得能够理解，逐渐有效—— 然后并不惊讶地发现我的视线准确地落在了一个人的侧脸上，一个少女白皙的、无暇的脸颊上。我没在意她在干什么，她只是存在在那。 电光火石的一瞬，仿佛永恒。似乎这和谐的构图永远不会被打破——直至她缓缓转面，我们四目相撞。 凝视。我凝视着她晶莹的双眸。她似乎并不介意，毫无遮掩地直视着我。 对视。我没有任何动作，她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只是对视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仿佛时间定格，刹那永恒，浩瀚宇宙只剩下互相对视的我和她。 如此自然，毫无羞耻。仿佛我们是相识已久的故友，紧密无间的恋人。 我没在乎她此刻在想什么，我也没试着传达什么信息。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视，为什么要继续对视，但仍然对视着。 只是对视着。 仿若对视，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