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盼君归
本篇对主角着墨不多
正月十五，上元节。
可能是因为柏灵病的太重，柏麟让她在家呆了好几日，直至正月十五。柏灵在家呆了七八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向柏麟祈求，说让她出门逛逛，理由是过了今日便要回去，出门一趟不能只是换了个地方在家闷着。闹了整整一白天后，柏麟终是放行，让她们几个去逛逛晚上的灯市。
“柏灵，这里好热闹啊，京城里也是这样吗？”玉儿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看着街上摊位前的东西，双手已然拿着风轮灯笼，却仍旧对那些新鲜事物好奇着，最后又买了串糖葫芦才逐渐的不作声，跟在我和红凝亭奴身边。
“京城虽然繁华，却比这里少了些烟火气，多了些市井枷锁，没有这里自在。”腾蛇意外的没有跟来，说是和不熟的人一起逛有些不自在，没有和青龙在一起时舒坦。再加上之前他一路上看亭奴都不顺眼，就更不想来了。
不过也好，他不在柏灵身边，柏灵也落个自在，耳根清净。申时一过，街上逐渐掌了灯，各色灯笼让人眼花缭乱，她像是记起什么似的跟亭奴他们说:“老司和我说过，我小时候常吃这里的一家汤圆铺子里的汤圆，还说每年上元节时他家铺面前总会亮起两盏和别家不一样的莲花灯笼。咱们去找找看吧，也不知道现在他家还在不在。”
“莲花花灯，哎……表小姐，是不是这一家啊？”几人一边说一边走，直至来到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街道，红凝抓着柏灵衣袖，指着街边一个店铺问她。
元夕汤团，一个很奇怪的招牌。招牌两旁挂着两只鱼跃莲花图样的灯笼，其实按理说这种灯笼并没有什么稀奇，一路上的灯笼铺子十家里有七八家都有这种样式的灯笼。只不过这里的灯笼稀奇在鱼和莲叶独立开来自成一体，不像别家灯笼只是在糊灯笼的纸上随意画上几笔。且灯笼纸上还涂有各色金粉，在蜡烛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让人眼前一亮。
一直在那闷头吃东西的玉儿听见红凝喊我，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摆在高处的灯笼，不由惊叹一声对身边的亭奴说:“哎，这灯笼和你的玉佩一样哎。快说，是不是这家老板的女儿看上你了，把她家的招牌做成玉佩送给你了？”
“玉儿，休要妄言！”亭奴看着店里的伙计往外瞧着，难得着急了起来，拿着糖葫芦塞进了玉儿嘴里，又冲着柏灵她们笑了笑，胡乱的说着:“童言无忌，小孩子说话当不得真，你们别在意。”
柏灵只当他同玉儿说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和身边的红凝说:“这么长时间也走累了，进去吃碗汤圆，再看看灯便回去吧。兄长不爱吃汤圆，想来家里不会准备，在外面吃完省的回去再让厨房准备，让那些厨娘什么的歇歇也好。”
“客官里面请，不知诸位是要汤吃圆还是我家花灯啊？”
柏灵一行多人在人家店门口站了半天，早就引起店里账房和小二瞩目，见我们进去立刻便有一个小二打扮的引我们入座，问着他们要什么。
柏灵看着屋里摆设，并没有摆着汤圆馅料的牌子，只是在厨房位置传出阵阵白气和糯米粉独有的那种香甜的味道，她不由好奇的问:“你们店里没有介绍汤圆馅料的菜牌吗？要是我们想吃的你们这没有怎么办？”
“嗐，一看姑娘你就是外乡人吧，我们这里不比那些大地方，左右不过花生芝麻白糖之类的平常馅料。而且我们这里上元节除了那些单身男女出门看灯外，鲜有人在外面吃喝，所以并没有您嘴里说的那些牌子什么的。”做生意的惯会看人脸色，这些小二更是如此，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皮子，见柏灵不再作声，便提议说:“我家汤圆虽没什么一起，可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来一碗暖暖身也好，要不您来几碗尝尝？”
“好吧，”柏灵喜爱甜食，与柏麟锦绣都不同，只要是甜的，连石头都能吃下去四五个，更不用说是汤圆，她看了看外面的灯笼，然后对小二说:“麻烦快些可以吗？等会儿就该宵禁了，我们还想去看看灯，要是被困在这就不好了。”
“好嘞，客官您请好。”
说快到也快，左右不过盏茶时间，四碗冒着热气的汤圆上了桌，刚刚那个小二还叫了个帮手过来，在我们身上巡视，让人有些不自在。
“哎，你们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们俩的皮是红的，我们的皮是白的啊，你家是不是黑店，要害我们啊。”小孩子素来眼尖，玉儿指着我和亭奴碗里的汤圆，将疑惑说出了口。
柏灵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她刚要开口询问，那个和小二一同前来的人便说:“小孩子不懂别瞎说，我这可不是投毒，这是红豆汤圆，外面用红豆水和红豆皮和的汤圆皮，馅也是红豆的。这可是专门给有情人做的，你怎么诬陷好人呢。”
柏灵闻言便尝了一个，当真如那人所言，从里到外都是由红豆所做，连馅都是用的红糖来拌，关键吃到嘴里还不是很甜，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忍不住对那个人说:“您是这里的厨子吗，这汤圆味道真好，您能告诉我怎么做吗？我过两天就要回乡了，以后要是馋了总不能老来这里不是。”
“你说的这是什么见外的话？怎么，不认识我了，丫头？”那个人一副对柏灵熟识的样子不似作伪，也让柏灵更加茫然，看着身边的红凝玉儿，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先生可与她相识？”亭奴在尝了汤圆后接了话，见来人注视自己后接着说:“她去年生了场大病，忘了以前的很多人和事，若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
“还是年轻人会说话，果然是她看上的人。”生意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只见刚刚还横眉立目的人，听了亭奴的后就换了副喜笑颜开的模样，问着亭奴说:“她叫柏灵，是村中大户锦绣家的表妹是吧。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可喜欢上我这吃东西了，每次临走时还嚷着让我送她一个灯笼，这果真是做生意家的闺女，赔本的买卖不干。我一碗汤圆就挣三文钱，她还让我白饶她一盏灯笼。我还想着以后谁家小子能让这鬼精鬼精的闺女栽进去，没想到还真能让我看到。小子不错啊，能把她绕进去。”
话说道这里让吃着汤圆的柏灵咳了出来，连忙对那个人解释说:“他不是咳……咳咳不是我…你误会了…”
“不是，不是什么，你把你爹给你的玉佩都给人家了，还说没什么，你在这糊弄鬼呢。”那个人坐在柏灵旁边，伸手扯着亭奴悬于腰间的玉佩，递到柏灵身边，扯着嗓子跟她说:“鬼丫头还想骗我，我这的灯笼就是按你这块玉佩做的，这灯笼我做了十来年了，我还能认错？今天就当我给你们道喜，你们的汤圆钱钱我不收了，等会儿再端两碗给你哥哥送去，他没有孩子之前惯和一个外乡人上我这吃这红豆汤圆，这两年便不来了，你带回去给他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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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柏灵抵不过那个类似老板的盛情难却，带着汤圆回了家，连同门口那两只鱼跃莲花灯笼，还有一包说是犀牛角粉末的东西，说是能照前世，能透过影子看到自己的模样。
“哥，哥，我回来了，你在家吗？”大厅没人，柏灵兴起将犀角粉末倒在大厅灯笼里的灯油处。不多时厅中传来异香，引得下人驻足。
“柏灵你带的什么回来，这么香。”许是有下人通秉，柏麟和罗喉计都同时到场，看着桌上的食盒，以为是食物香气，才有此一问。
“是犀角香，”罗喉计都以前常戴犀角，对此香味熟悉，他打开食盒后问柏灵道:“你去元夕的那间铺子了，他居然给你做了红豆汤圆。怎么，你要成亲？”
柏灵被成亲二字吓了一激灵，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脸上也没了笑意。柏麟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问她说:“怎么了，可是街上有人或是那个老板吓到你了？怎么不高兴了，要是因为成亲这事的话没关系，姑父不是说你和柏麟的婚事有你们二人自己做主吗？慢慢挑就是了，大不了不嫁人，我们两家养你一女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柏灵所问非所答的回应着柏麟，后者明显愣怔了一下，回望了一眼罗喉计都说:“哥哥孩子都有了，怎么会没喜欢的人呢，栾华你怎么了，是不是让人欺负了？是亭奴吗，我让唐莲打他一顿怎样？”
“不是，就是随口问问，”柏灵尴尬的笑了笑，端出汤圆对他们说:“来，吃汤圆吧。老板说吃了红豆汤圆可以觅得良缘，没准等我回去了就有人上门提亲呢，到时候表哥你们可要来啊。”
“你呀，夫婿还能大风刮来不成？我看那个亭奴就不错，要不你试试？”柏麟吃着汤圆，同柏灵调笑，一点没有发觉他的妹妹有什么异样。
“希望吧，那谁，唐莲你也吃。”柏灵看着他们，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话，再无更多的话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