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同人】48.真想……再喝一杯啊
世界崩坏后52分钟
休伯利安手术室
“嗯……呼嗯……”手术台上的布洛妮娅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醒过来了吗？
“布洛妮娅？”我靠近床沿，握住她的一只手。
手术台上娇小的身躯动了动，然后睁开双眼：“舰……长？”
布洛妮娅勉强直起身子，茫然地看着四周。
……
“这里是……哪里？”
“休伯利安上的手术室。”我回答，“你之前在ME社主动烧毁了生物芯片，学园长好不容易才把你抢救回来的。”
布洛妮娅揉揉太阳穴：“布洛妮娅记得，好像还有班长……”
一听到符华，我立马就想起是她带走了琪亚娜，于是又准备发飙，不巧被全舰广播的通讯音打断：
“报告，德莉莎和雷电芽衣正在与律者周旋。
“战场被崩坏兽分割。机甲部队被困，无法提供有效的援助…！
“敌人数量激增，在这样下去，我们会失去与前方部队的联络！”
……
布洛妮娅整个人呆住：“发生什么事了？？”
律者，机甲部队……一般情况下可听不到这些词汇。
“这……”
我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向布洛妮娅讲述了她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
“……所以，现在应该是德莉莎和芽衣在与琪亚娜体内觉醒的第二律者战斗……”
刚听到一半，布洛妮娅就直接从手术台上蹦起来，唤出重装小兔往舰桥的方向赶了过去。
“？！
“喂！布洛妮娅！你去干什么？！”
对方头也不回：“布洛妮娅要去帮助学园长和芽衣姐姐。”
“回来！”
我猛地扑上去扣住布洛妮娅的手腕，随后扶着她的肩膀硬生生将她掰过来面向我。
“你想好了！对面可是个律者！”我直视她的双眼说道。
“布洛妮娅不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
她用力挣脱我的双手，毅然决然地冲向了通往舰桥的电梯。
“第三代女武神装甲，驱动装·山吹，限制解除！”
她这是在送死！
我紧随其后赶到舰桥，却发现布洛妮娅早已无影无踪。
舰桥上站着的是一个蓝色鸡窝头发型的身影。
“……”
看见我出现在电梯口，“鸡窝头”表情复杂：“怎么又来一个……这次我可没伊甸之星了。”
我不由分说地冲上去，抓起鸡窝头的衣领就大喊：“布洛妮娅呢？！你看没看到布洛妮娅去哪了？！”
“请冷静。”鸡窝头波澜不惊地回应道，“如果没有猜错，你就是极东支部的科学家晓桉吧。你的气质真是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
我一愣，松开了双手：“你是……？”
“逆熵博士爱因斯坦，叫我爱茵就好。”鸡窝头用手理理刚才被我晃乱的发型。
“抱歉……所以爱因斯坦博士，你有看见布洛妮娅去哪了吗？她刚才应该是到舰桥来了。”
“你说布洛妮娅啊……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和空之律者战斗了吧。”
“什么？！”
“不必惊讶，晓桉。布洛妮娅从前在逆熵的时候，就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做她想做的事，所以我也只能将伊甸之星交给她，希望能帮上忙。”
我略一沉吟：“第九神之键……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爱茵，我也要申请归队！”
“？”爱因斯坦博士皱紧了眉头，“你也打算面对律者？你是否清醒？！”
我咬咬牙：“不瞒你说，爱茵，我到极东支部研究院任职之前，曾经一直是休伯利安上女武神第五小队的一员。我认为，现在的我仍然具备奔赴前线的资格。”
爱因斯坦博士叹了口气：“你只是一名科学家，没有她们那样的力量。”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在这里看着，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很遗憾，是的。”她淡然地点点头。
“……”
一个小时后
因为符华的突然出现并拼死相救，布洛妮娅、芽衣和德莉莎一行人才得以从与空之律者交手的战场上撤回到休伯利安。
不幸的是，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在战斗中被空之律者回收，同时爱因斯坦也在空之律者体内探测到了静谧宝石的波长数据。
双方实力已经成了一边倒的态势。德莉莎伤势较轻但还是陷入了昏迷，芽衣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空之律者在夺走征服宝石时伤到了她的心脏，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爱因斯坦博士临时决定，在找到姬子少校和特斯拉博士后立刻紧急撤回极东支部。
赫尔海姆实验室南部上空
休伯利安 舰桥
布洛妮娅看着终端上的电子地图，转身对爱因斯坦说：“距离特斯拉博士发出的坐标还有4公里，附近没有异常。”
后者比了一个“OK”的手势：“收到，开始减速下降，准备好搜寻特斯拉和姬子少校。”
“请各小队保持警惕！”阿舰对着指挥室的扩音器下令，“律者随时会透过虚数空间发起攻击！”
布洛妮娅又看看我：“舰……布洛妮娅是说，芽衣姐姐和学园长就拜托你了，舰……不，晓桉……老师。”
布洛妮娅说出最后四个字的语气十分生硬。
“没关系布洛妮娅，习惯就好。”我朝她笑笑，随后转身去了医务室。
三分钟后
休伯利安 甲板
——火，在燃烧。
——火光，在黑暗中蔓延。
——如同燎原的星火，如同破晓的曙光。
——将一切，沐浴在烈焰之中。
“哼 ~ 决战的时刻到了。”
紧接着，混沌的天空被粗暴地撕裂，律者的身姿伴随着刺眼的雷光从其中显现。
休伯利安锃亮的甲板上，史尔特尔与亚空之矛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这里，是她们二人的战场。
姬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锐利的亚空之矛划出一道道血痕，但她并未产生半点退缩的念头。
因为——
——她的心在沸腾。
——她的身体从未如此轻盈。
——身上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力量仿佛要从身体中喷涌而出。
屹立于漩涡中的战士挥舞着手里的大剑，发源自虚数中的亚空之矛迸发出耀眼的雷光。
长矛上缠绕着死亡的气息，但炎之剑卷起的烈焰却将一切焚烧殆尽。
姬子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可神陨剑在律者身上留下的伤痕却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大剑击中律者的手臂，鲜血很快顺着手臂流下，然后伤口又瞬间闭合。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与此同时
休伯利安 舰桥
爱因斯坦博士控制月光王座的炮口对准了此时正在甲板与姬子战斗的空之律者。
“……不会浪费你为我们创造的这个机会，无量塔女士。”
说完，她按下了发射按钮。
……
休伯利安 甲板
一道巨大的光束从月光王座的炮口倾泻而出，席卷着光雨直击律者的身躯。
……然后精确地命中了。
空之律者无法承受月光王座的全力一击，只得仓皇打开传送门逃回了虚数空间。
紧接着伤痕累累的姬子收到了爱因斯坦发出的撤离指令。
“……”
“琪亚娜……”
看着空之律者消失前所在的方向，姬子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曾经那位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学生的名字。
……
休伯利安 医务室
附近已经乱成了一团。
德莉莎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芽衣也还在进行心脏手术。
……
一片混乱。
负责医护的后勤人员们在病床间匆忙穿梭，忙着给伤员提供急救和治疗。房间里弥漫着消毒剂和被烧焦的混合气味。
由于休伯利安之前数次受到律者的攻击，室内光线暗淡而不稳定。惨白的灯光投射出灰白的阴影，无力地洒在在满是血迹的工作台上。
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急救工具，从消毒药品到手术器械，组成了一个紧密排列的工具组。血迹斑斑的医用器械还有被遗弃的破碎器皿散乱地散落在其中。
……
身缠绷带的人……
抬着伤员的人……
推着担架的人……
搬着零件的人。
伤员们一个接一个被送进医务室，痛苦和焦虑的表情写在他们受伤的面孔上。
医务室外的走廊内，不断有人带着伤员奔过，脚步声急促又杂乱无章。
……
出去看看吧……
我从德莉莎的病床边站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刚出门，我一眼就看见了倚靠在对面栏杆上的一个火红的身影。
我顿时眼眶一热：“姬子！”
那个身影循着声音转过头来——
然而，对方在发现我之后的第一反应却是下意识挡住了自己的伤口。
“……”
但这个动作也只是徒劳。
姬子捂住了伤口，可鲜血却从手掌的指缝间一点点渗出。
血，抑制不住。
我无言地望着面前的真红骑士，久久说不出话。
走廊间的嘈杂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此刻已经无法分散我的注意力。
姬子叹口气，打破了这独属于我们二人之间的沉默：
“这次……真的闹大了啊。”
“没关系的姬子，我们已经在回圣芙蕾雅的路上了，大家都还活着，我们先回家……”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不受控制地说。
姬子摇摇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血清，她轻声念叨起昔日学生的名字。
“琪亚娜……”
没由来地，她忽然回想起自己和那个孩子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
重装小兔摸牌，用机械臂的大拇指搓了搓，随手就丢：“幺鸡。”
布洛妮娅小声问：“不是轮到布洛妮娅吗？”
重装小兔直接宕机。
姬子大叫：“幺鸡不能收回去！我胡了胡了！”
一个声音狂吼：“玩球！必须收回去！老阿姨有三个花！要死人的！”
……
重装小兔默默地将幺鸡捡了回去。
“九条。”布洛妮娅淡定地继续打牌。
“九条也胡了！给钱给钱！”姬子猛地站起来，一边叫嚣着给钱，一边飞速将麻将扒拉进箱子。
琪亚娜也站起来，张开双手死死按住桌板：“不能收！赢了别想跑！！”
……
可惜，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晓桉和德莉莎一块儿举起杯子，三杯相碰，灯光下发出清脆的一响。
“我也要我也要！”琪亚娜举起已经喝干净的饮料。
姬子笑了，给琪亚娜倒上一点：“今天是大家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小孩子喝点酒没关系。”
“芽衣，布洛妮娅，你们也来啊！”琪亚娜招呼两位同伴。
……
手中的血清闪烁着微光，映照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
长大成人究竟是指什么呢？
“指不会逃避。”一年半前，姬子这样对琪亚娜说道。
……
“姬子？姬子！”我摇晃着面前正在出神的姬子，“特斯拉博士已经把血清的事情告诉我了，只要注入血清，您就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虽然会导致失去女武神的力……”
“哔——！”警报凄厉地响起，盖过了我发颤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蜂鸣使得原本就喧闹的走廊越发混乱。
姬子抬起头看看警报的来源，徐徐说道：“……好了，该出去透透气了。”
“不……不要！”一切都晚了，我扑上去拼命想要抓住她的衣角。
可我拉不住她。
姬子迈开脚步，朝着与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被拖倒在地板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红的背影渐行渐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停驻。
“祝你们……好运。”姬子留下了最后一句祝福。
姬子旁若无人地于人流中逆行。
休伯利安上的人，极东支部的人，逆熵的人……
她见过的人，她没见过的人……
她记得的人，她不记得的人……
都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
在死神的面前，他们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一个后勤部的D级女武神扶着门框站了一会，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她看来好像老了几十岁。然后她再次出发，抬脚步入黑暗当中去拯救更多的伤者。
姬子回头看了一眼医务室：人们在里面忙碌着，试图互相安慰，安抚情绪，或者跪在死者身旁祈祷。
她走进通往舰桥的电梯。死一般的寂静让人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在屏着呼吸。
……
舰桥已经大面积受损。里面没有灯光，没有执勤女武神对着上舰的人员热情地打招呼。
她不禁回忆起从前执行任务时的情景：在长灵市执行任务被困却把最后一个午餐肉罐头留给了个刚刚捡到的小孩，拉格纳队长和冲锋队的大家，她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脸，捡回来的孩子不敢跳投掷口，自己却丝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希望那个孩子……今后也能独当一面吧。
“那少佐您赶紧下手吧！要是再过几年奔四十了没男人要，你就死不了咯。”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姬子暴怒，飞起一脚踹在我小腿上。
“嗷！下手有没有轻重啊！疼死哩……”
“我警告你晓桉，要是再随意夸大我的年龄，我就杀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得给点惩罚让你长长记性～”姬子堵住厨房门。
“别，少佐！别！我知道错了！”我无路可退，只好缩到了墙角。
姬子一步步朝我靠近，顺手从灶台上拿了一把汤勺，然后将手中的汤勺高高举起……
“嗷哦哦哦啊啊啊啊嚯嚯喔……！！！”
“呵呵……”
姬子用力地挤出一个苦笑。
“真想……再喝一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