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布洛妮娅(其七)

嗯，你说中间看不懂?没关系，我也看不懂，反正过几篇就上垒了(bushi) —————————————————— 『神州华清市』9月8日23:54 还有六分钟就是9月9日了。 舰长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之前舰长觉得这间卧室的采光挺好，现在觉得有些太好了。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有一幅《蒙娜丽莎》，他就看着她的眼睛，两人在这夜色中注视着彼此。 身旁，布洛妮娅已经睡熟了。她睡得很香，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而且身上还散发着那种令男人难以抗拒的淡淡体香。 但是舰长对这一切无感。此刻他仍然深陷于一个钟头前的那种震撼与难以启齿的兴奋中。虽然让他兴奋的对象此刻就躺在他身旁，但他却熟视无睹，只细细品味着徘徊于他脑海中的那些画面。 他突然很想大声喊上一句，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排出思绪之外，但是他又怕吵醒布洛妮娅。工作了一天的她已经很累了，舰长当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他只是背对着布洛妮娅，话语从牙缝中挤出，仅仅只有一个词: “woc...” 布洛妮娅自然不会被这一声感叹给弄醒，舰长也长吁了一口气。他转而看着床头柜上的合照，不觉出了神。 “布洛妮娅说我的生日是9月13日，她是怎么知道的?是从...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三四天后吗? “生日啊...” 舰长翻了个身，面向布洛妮娅，而她也正好面向自己这边。舰长看着布洛妮娅紧闭的双眸和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还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心跳声。 “对哦，心脏...” 显然，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于现在的他已不再是负担，更像是某场赌约胜利的证明。 当年他确实是赌了一把，不过和他打赌的对象从来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自己和自己打赌，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诞，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当年无论成功与否，真正会受到影响的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吗? “嗯...多久的事了...那看起来我和布洛妮娅的相性还不错嘛。” 挂钟的指针划过十二点，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与全新的一天相伴而来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躁动。 布洛妮娅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嘴里嘟囔着什么，舰长听不大清，想凑上去，却突然被她一把抱住，脸还贴在了自己胸前。 “做噩梦了么...” 舰长没有去听布洛妮娅说了些什么，左手在她的头上轻柔地抚摸。这似乎很有效，怀中的人很快就安分了下来。 “我也好久没做过梦了... “睡吧，布洛妮娅，晚安。” …… 『17』 “咳咳...咳...咳咳...” “你没事吧，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快，手巾！...啧，吐了这么多血...你们到底去冰原干什么了?” “医生，我们只是想去采集一些城里缺少的东西而已，听认识的人说，他们有时候会在冰原里搞到一些白露红，我们...我们才会冒险去的...” “连命都不要了吗?！算是你们走运，他只是有些过度受寒引发的心肌颤栗，要是引发皱缩了怎么办?” “医生...抱歉...我...我们...” 躺在担架上的病患抬起一只手，医生连忙握住，放了回去。 “好了，你们回去安心休养几天就行了，记住，他一定不能再进冰原了！不要再给城里增添无谓的麻烦了。” ...... “你过来一下，刚刚那几个人，你去把这个带给他们，这是我前不久从外面采回来的，这种药的用法，每天早晨摘一片叶子，记得从最顶层依次往下摘，捣碎之后取其汁敷于心口处，均匀涂抹就行。用完七次，剩下的就可以丢掉了，没用了。” “这...这种药怎么能随随便便给...这可是医生您...” “好啦，你就快去吧，人命关天。那家伙不是普通的颤栗，刚刚只是为了安抚他们，总之，快去吧。药就是用来救人的，谁用不都是一样的吗?” “...好吧。” 助手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向外面跑去。医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满是冻伤的疮斑，这就是她之前为了得到完整的罗曼塔植株所付出的小小代价。 城里的情况越来越严峻了，今年已经是第三次了，收获季节遭遇大冰雹，所有的庄稼都被打死了，甚至听说还有人...农村没有任何收获，城里也是一片饿殍...三年了，所有的辛勤都是功亏一篑，到头来连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她所在的城里已经有相当部分的人逃往了赤道，剩下的人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些像她一样还有些残存希望的人。真是可笑，到哪有活路?北半球是寒潮，听说南半球刚好相反，不知道活活热死多少... 赤道就像一条生命线，寒潮和热潮在那里中和，气候反倒不是那么极端，结果所有的人都往那里挤。那么大点地方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早晚是一片地狱。 与其到那里去面对变成野兽的人，不如留在这里，她最起码还能救人，救真正的人。 好在这座城原先的储备还算可以，虽然也撑不了多久了，能撑一天是一天吧。现在，包括她在内，一共有3257人居住在这。基本的市政服务早已崩溃，政府官员早就跑了，只有一个由50人组成的临时管理所负责维持这座城市的秩序，她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并不用担心居民之间会爆发大的冲突，留下来的人大多已经看开了，他们对于能够最后活下去并不抱多大希望，这反倒形成了一种末日前所特有的和平景象。且不论其他，至少这有助于管理所的工作。 灾难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她小时候所经历的那些异常就是预兆吧。 …… 『神州华清市』9月9日7:05 “坏了坏了坏了，布洛妮娅，快点起来啊，已经七点啦!” “嗯...舰长...别那么用力，布洛妮娅受不了了...等等，你说几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晚，还是因为被布洛妮娅抱着太舒服了，舰长一睡就睡到了七点钟，两个人都没有被闹钟给吵醒，直到阳光照到舰长脸上，他这才感到刺眼，醒了过来。 “七点，七点了啊！快，你快去洗漱，我这就送你去公司。” “七点了...今天星期五吧，不用那么早去的，舰长...再让布洛妮娅睡会...” “诶，等等...唉，又这样。” 布洛妮娅趴在舰长身上，又睡了过去，还有一两句含糊不清的话，舰长自然也没有听清。 “...过两天...就是舰长...生日...” “...布洛妮娅...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