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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46

2021-12-18 00:58 作者:发呆的木  | 我要投稿

      沈巍考虑到随身带的是古典吉它,好不容易打消了陈双双想听暮山《誓言》的念头,给她弹唱了一首《张三的歌》。然后又如吉祥物般被抓住,被迫在身上挂着各种姿势的陈双双,拍了一大堆的照片后,沈巍才终得以解脱。

      当经过陈双双一顿如虎操作,沈巍背着吉他,拉着井然从包间里出来时,还觉得心有余悸。这女人太可怕了,相比起来,还是喝酒爽快一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井然刚才会选择痛快喝酒,而且又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如果现在时光倒流让他重选,他会选择一口气喝掉那三杯弹。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衣,凌乱的头发,觉得自己就是在落荒而逃。

      “怎么样?知道她的厉害了吧?”井然看着沈巍一身乱糟糟、可怜兮兮的样子,禁不住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调侃着。

      “太可怕了。”沈巍感慨到。眼神有些发怔,没有欣喜,没有震惊,也没有委屈,就只是呆愣着,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感叹着。

      他素来与女性打交道的经验就少,不是患者就是学生,哪碰上这么狂热而又能折腾的主他只觉得对于这类女性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还好然然不是这样子,要不这一辈子还不得每天都是鸡飞蛋打,上蹿下跳?那日子可怎么过呀?

      井然饶有兴致地盯着沈巍,看着他边走边在那直愣愣地发呆。那表情时而后怕,时而庆幸,真是太萌、太可爱了。

      走道上故意设计得很暧昧的灯光打在沈巍身上,像是有魔力一般,引得井然一瞬不瞬的盯着看。可他越看越觉得自己心神不宁,心跳如鼓。

      不对劲!太不对劲!

      只见沈巍的头发被撸得翘起了几撮毛,脸颊羞得通红、眼角因被逼急了而泛着水意、领带被拉得松散、衣衫被扯得凌乱,怎么看都像是被人尽情蹂躏之后的样子?!

      不过想想,可不就是被占便宜了么?自己都还没和巍巍拍过那么多照片,也还没有拍过录像,怎么就被陈双双给爬头了?刚才好像还挽手了!?还被比了心!!

      这人明明是我的。

      怎么都来和我抢?

      一开始是梁蓉医生;后来是自己痴傻,跑掉了。等认清了心,回来找人时却怎么都找不着;找到后,又因工作问题分居两地,鲜能见面;好不容易拐上床,却又总是溜掉;原想着酒会后关系能再进一步,结果人却晕了,直接住院;还有那个想欺负巍巍的许星程,也是来和自己争人的;那个什么催眠限定,还不让自己碰!现在出院了,催眠也解除了,结果陈双双又冒出来捣乱……自己都没能合过影呢。

      井然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觉得委屈。

      他前后看了看,走道上没人,旁边就是洗手间。他便仗着酒意,一伸手将自家还在发呆的巍巍扯了过来。拉进洗手间,关上门,搂着腰,抵在墙上激烈地拥吻起来。少了点平时的温柔,反而多有点霸道,透着点委屈。最后还在沈巍的唇上重重地咬了几口,又吮了几下,直到红肿,才不甘愿的放开,俯在耳边呢喃:“你是我的。”

      因为忽然被亲而导致的缺氧,让沈巍的大脑中有了那么一瞬的空白。除了井然的那句话,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如鼓点。他转头想去看井然,却觉得肩上一沉,有软软的头发碰到了他的脖子。

      今天的井然就很粘人,喝酒以后更。现在就这样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将自己抵在狭隘的白墙上,枕着自己肩膀,形似依靠的撒着娇。

      嘴唇上湿润、发麻的触感还顽强地残余着,中央空间的暖风流出,抽风机带起躁动的呜呜声。心里始料未及的传来一阵剧烈地疼:是不是自己不够主动?还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然然这么没有安全感?

      沈巍只觉得这份悸动来得突然又猛烈,使得他有一种思想与身体剥离的虚幻感。让他的身体先于头脑行动,下意识就抬手捧起井然的脸,扬起头,接了个酒气十足的法式热吻。

      浑然不顾是否会被人撞见。

      这一刻,他只是好好的安抚自家敏感的大猫。

  “咚”的一声,从肩头滑落的琴盒碰到洗手台上的洗手液,“”的一下跌落在洗手盆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沈巍见井然一脸的惊愕和被打断的不高兴,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之间的旖旎烟消云散,他抱着井然,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说道:

      “嗯,是你的。”

      井然亲也亲了,抱了抱了,可总觉得没够。他用半醉的脑袋想起了之前没被拒绝的“洞房花烛夜”,决定尽快回家。

      他伸手帮沈巍系好领带,将皱巴巴的衬衣一一塞进裤腰里系好,拉好西装,穿上外套。端详了一下,才满意拉起沈巍的手往对面走去:“走,我们回家。”

      看着义无反顾的直直往女性洗手间方向走的井然差点没把沈巍笑岔了,他伸手井然往回拉:“错了,小醉猫。这边才对。”

      井然听了抬头看了看对面,像是思考了一会儿,但依然坚持要往前走,又开始重复方才的错误:明那边更亮

      沈巍没办法只能用力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乖,走这边。”

      井然很认真的指着女厕所方向:“那边亮。”他倔强地认为自己没有错。

      “是的,那边亮,但那边没有我。”沈巍继续耐心的哄着自己的小醉猫,顺手把他的脸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我想走这边,你陪我好不好?”

      井然低头思索了一下:“好。”管他亮不亮。这个人是我的,我得看好他,别让别人给拐跑了。

      沈巍不得不与井然面对面,拉着他的双手,慢慢的倒着走。两个人拉拉扯扯,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腻歪着边走边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愣是把一段不长的走廊,走成了漫长的人生。

      “哎呀怎么没事?!你这个人走路不看路的吗?”

      冷不防,沈巍与一个刚刚开门出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他连忙回头,不好意思地对着那人轻声说着:“对不起,您没事吧?”

      那个人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骂骂咧咧的抬起头来:“你这个人……哟~~还是个美人哦!看在你长的不错的份上,进来陪我喝一杯就算你道歉了!”

      “林少,你在门口干嘛呢?你不是去叫人的吗?”喝得半醉的钟绍,也从包间里面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沈巍和跟在后面的井然。

      “是你呀!是过来玩的吗我们还正准备去找歌德房找你们呢!快点进来!”边说边就伸手过来拉人,还冲着包间里面喊:“樊伟!你说的那个沈巍和井然一起过来啦!”

      樊伟从门内走出来时候,是沈巍先发看见,却是井然先喊出声:“樊总?!”

      “井设!”樊伟伸手就给了井然一个拥抱:“怎么沈医生没有告诉你吗?之前我就和他说好了,我在浮士德等你们一起过来玩结果一直没见你们来,所以我们正准备去找你们,没想到就碰上了。怎么样,赏个脸进来玩玩呗。”

      沈巍往后退一步,避开了钟绍伸过来的手,冲着刚出来的樊伟礼貌性的一笑:“樊总您好。井设喝多了,我们正准备回去,下次吧!”

      “别呀!”醉醺醺的林少打量着沈巍:红肿的双唇凌乱的头发、重新穿好的皱巴巴的衬衣和领带,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欲盖弥彰。“井然醉了,我们没醉呀!哥哥们可以好好地陪你玩个痛快,开个价吧!”说着便欲伸手去摸沈巍的脸,一幅急色的样子。

      “你做什么?”井然一把搂着沈巍的肩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冲着林少问着。就算醉了,本能还是让他第一时间护着自己的人。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成年人一听都明白。

      沈巍不想给井然惹事,他冷冷淡淡地对着最清醒的樊伟说:“樊总,您的朋友喝醉了,您带他回去休息吧,我和井设先走了。”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与这样的人为友,看来,这樊总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前自己感觉的不对劲果然没有错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对于药盒生产的洽谈,可以由其他的人来负责,又或是换个合作对象市场这么大,并不是非得找樊伟不可。

      “你一个出来卖的,谁不知道?也就井然被你骗得团团转,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一万一晚,够不够?”林少那本就无多少智商的脑子里现在早已都是酒精,想到啥就说啥,不管不顾的。

      沈巍正眼看着樊伟,严肃地问着:“樊总,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和他计较。但您是否应该给我个解释为什么您的朋友会这样认为?我之前可没见过他,我只见过您而已。言下之意虽没明指,但也够明白的了。

      他可以被人误会,因为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一些谣言对于他无伤大雅。但井然不能,他在这个商圈里,若是因自己有了不好的名声,只会让他承受更多的困难与压力。

      “沈医生,他就是喝醉了。”樊伟知道有些脸面是要顾及的,话不能都放到桌面上来说,何况这种走高端路线的人,这一喊不就等于坏了别人的财路吗?也难怪沈巍会生气。

      “是樊总说,许少说你就是个出来卖的!”林少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句,钟绍连忙伸手来捂住他的嘴,可都来急了。他只能一边在心中狠狠的骂着这个不成事的猪队友,一边尴尬的将人拉回包间,将樊伟留在外面独自面对。

      “樊总,不觉得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井然言正词严的问着。

      “这都是误会,井设。就是听许少说过而已。”樊伟现在只想一拳打醒林少,这个家伙自己就要到嘴的鸭子给打飞了。要不是他坏事,管他是不是出来卖的,进来喝杯“酒”,什么都能成。

      “樊总,许少之前也是误会了,您不信可以打电话给他问清楚。再不信,我可以找罗少总出来证明。”沈巍冷冷地笑着问:“怎么是您打,还是我打?开个免提?再开个录音吧。”他其实没有许星程的电话,可他赌樊伟不敢打,这种无证无据的事,都是捕风捉影,从来都不敢见光。

      “不用!沈医生是怎么样的人,一看还不知道么?朋友酒后胡言乱语,别当真!而且我们之后还有合作呢,怎么会信不过沈医生?!”樊伟努力的打着哈哈。人可以不泡,钱可不能不赚。这药盒的市场价值有多高,他心里有数,要不也不会上赶着想签下来,这不是怕夜长梦多,被别家药商给签了吗?

      “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樊总应该明白怎么做的。如果我还听到对井设和对我不好的说法,可能我们也需要考虑一下鑫峰的决策与执行能力了。”沈巍扶着井然,对樊伟略一欠身,以示告辞:“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沈巍没有再说话拉着井然就往电梯走去。他恨自己又给井然带来了麻烦。果然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因为当初错的时候有多少理由而变是对的。

      他带着井然站在秋园的门等代驾井然就搂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肩膀,也没再动,好像这只是个再自然不过,又让自己很舒服的动作。

  忽然肩上的脑袋蹭了蹭,沈巍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擦着他的皮肤,脖子痒痒的。

      “我老婆刚才好刚呀。我被你迷倒了。”

      沈巍微低着头,垂着的视线看着井然:“你确定我是你老婆?”

      “你说了,你是我的。”

      “是你的,但为什么不能是你丈夫?你是我老婆?”沈巍低声笑了起来,反问着井然。

      对于这个问题,井然一时间还真回答不出来,他一向是上面的那个,潜意识里,他就认为沈巍是他老婆。

      “嗯?然然?”沈巍拖长了尾音,进一步问他。

      也对,沈巍以前是有女朋友的,凭什么自己就认为他是下面的那个了?

      沈巍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为难的井然,忽然就很想逗弄他一下:“你慢慢想代驾来了,一会回到家时,你要告诉我原因。要不然,今晚你可不一定是人生自古最高兴的时候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可能打不过我。所以还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服我吧。”

      因为沈巍的这一番话,井然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最后在上楼的时候,还在如孩子气般讨价还价:“要不一人一次?”

      看着他醉了还在耍赖皮的样子,沈巍笑得媚眼如丝。在关上门的瞬间,于他耳边轻轻说着:“看在我爱你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让你带我去极乐世界。若不能让我尽兴,便由我来带你。如何?我也是这两天才记起,我原来是个训练有素的0.5。”

      沈巍这句话一出来,井然只觉得大脑中有什么东西一下字炸开,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呼吸变得急促作乱的人却是一脸惬意的笑。

      沈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着问他:“想好了么?”

      这人撩起来真要命!

      要自己的命!

      井然吻上他,不管不顾,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混乱,这人哪里是像狐狸,这分明就是狐狸精。

      想好了。给你,都给你,命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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