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扣——3
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林高远呢”肖战一路横冲直撞回到训练馆，一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怪不得一个月前王曼昱突然跑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他问死问活不说一句话，王曼昱，孙颖莎，陈梦现在可是国乒的顶梁柱，肖战是她的主管教练，这几年师徒俩付出了全部心血才走到今天，一个月前王曼昱突然说想出国一段时间，王曼昱现在可是绝对主力层，不止国乒，就算是国家也不会允许一个栋梁之材突然在黄金年龄出国比赛。今天在机场王曼昱突然抱了抱肖战哽咽着说出了真相，肖战怎么可能不气，那可是他用全部心血一手带起来的徒弟啊，看着她因为伤痛在病床上挣扎，看着她斗志昂扬拿下一座又一座的奖杯，看着她从默默无闻走到名满天下，如今为了林高远自甘堕落……24岁，最好的黄金年龄…… 孙颖莎拉不住暴怒的肖战，只能大喊一旁练球的马龙许昕二人“拦住肖指导，快拦住他” 马龙许昕一脸懵，不过看着暴怒的肖战只能下意识拉住他，“放开我，林高远那个混球呢？让他出来” “肖指导，怎么了？高远惹到你了？别生气，别和他一般计较”马龙率先开口劝说。“对啊，别生气，有什么话慢慢说” 许昕马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劝着“怎么了？卧槽，放开我，林高远！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着，出来和劳资单挑”暴怒的肖战口不择言 训练馆所有人都吓死了，王曼昱刚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高远竟然惹得肖战这么生气。 “龙哥，放开他”林高远突然出来，孙颖莎大惊，连忙拉着他往外推“你疯了？肖指导已经知道了，你还敢往前凑” “我知道，放心，她……走了吗？”林高远对她一笑，万般无奈。 孙颖莎卸了力，无奈点头“走了” 林高远突然吐了口浊气，走到肖战身旁“我知道您有气……” 话还没说完，肖战就冲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林高远丝毫没有反抗，马龙许昕大惊，连忙拉住盛怒的肖战“卧槽，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打高远？” 眼瞅着林高远脸上挂了彩，嘴角流了血，肖战才堪堪住手，不过依旧没有好话“怎么了，问他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林高远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劳资会做出什么比今天更过分的事” 肖战红着眼离开。 林高远无力反抗，颓然的靠在球桌上，是啊，王曼昱走了，刚刚拿下大满贯的她，被他逼着出了国。 “什么？高远···” 许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一早就知道他喜欢曼昱，可··糊涂啊”马龙也强行消化了事实。 “怪不得肖指导会发疯，为了王曼昱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师徒俩这些年不敢睡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荣誉，地位，都有了，王曼昱更是横扫国内外，有史以来第一人，有她们铁三角坐镇，刘指导都说海产姐妹可保国乒女队近十年无忧，如今突然在当打之年出国，国乒损失可不是一块金牌那么简单的事。”许昕无奈。 “所以高远和…还有联系吗？”马龙问的比较委婉。 樊振东摇头，林高远和那个女的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我之前似乎听说到一些有的没的………”许昕正说着被打断 “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林高远突然进来道。 “听莎莎说，那个女人发了照片给王曼昱”王楚钦说的比较委婉。 什么照片能让王曼昱抛下一切，斩断自己故土的一切出国。 林高远颓然着不说话，那天之后他什么记忆都没有，他之前因为责任和她在一起，可后来还是她坦了分手 后来怎么会又把照片发给王曼昱……… 四年之后 奥运会刚刚结束，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本次乒乓球界双圈大满贯得主的王曼昱，四年前突然出国，四年后带着双圈大满贯回国，一时间风光无限。 王曼昱回来了，28岁的王曼昱没了往日的青涩，回到国家队再次代表中国队拿下女单，女双，混双三块金牌。 庆功宴 “欢迎回家大宝，放心，这回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肖战举杯，王曼昱的回来让他提了四年的心总算放下了。 众人都看着泪流满面的肖战，他为了王曼昱付出了所有，王曼昱更是肖战话里话外被牵挂的大宝啊·… “老师·…”王曼昱也有些哽咽。 别人不知她这四年是怎么过的，但肖战一清二楚，异国他乡孤苦伶仃，孤若无依的她，只能靠着网上关于他的零星消息才不至于迷失，还是把双圈大满贯带回家了。 “回家是个高兴事，你俩别光顾着哭啊，让我们欢迎双圈大满贯得主，我们的肖门长公主王曼鱼儿回家”许昕笑着暖场。 “对啊，我们曼昱可是继龙和小胖之后再次为国家捧回双圈大满贯的有功之人啊，女队第一人！以前你老说肖指导没有为你流过泪，今天看到了吧？小蜜蜂哭起来可难看了吧！”张继科笑着说 “这顿饭跑不了了啊双圈大满贯”孙颖莎也笑着说。 “就是就是，欠了我们四年的饭票呢，王曼你可不能赖账”陈梦说。 肖战今天很是高兴，一挥手道“我请，你们随便点” 氛围也算融洽，交杯换盏间肖战他们教练组都喝多了，长辈们离场，他们这些小辈可就无法无天了，气氛比刚才热闹了好几倍，一些不敢说话的也都放开了。 王曼昱走了四年，一些小队员对她的大名可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异国他乡，王曼昱的名号时不时就传回国，给国人长脸，恨得是她这座高山压着他们喘不过气，自己教练动不动就是王曼昱怎么怎么样，当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有些人也是第一次见王曼昱真人，跃跃欲试想要过来敬酒，可这漂亮的师姐看着不怎么好相处啊，虽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可眸子深处没有一丝笑意啊。 “你们还愣着啊，王曼昱醉了的情况下惯爱应承一些有的没的，你们谁能把她灌醉，以后双圈大满贯的指导啊……”张继科大喊大叫道 王曼昱对于自家师哥很是无奈“得了吧，师门就属我不会喝酒” “哎！难得大家聚齐，妹儿啊，你可别扫兴奥”张继科举着酒杯逗她。 “我尽量不丢咱家脸面，到时候科哥替我喝” 众人对于张继科的酒量倒是有所耳闻，倒是因为王曼昱和张继科一来一回打嘴仗让她不染尘埃的形象落了凡尘，有几个小伙子跑过来敬酒。 王曼昱笑着一一饮下。 “王曼，能不能行啊？”孙颖莎怕她喝多 “放心，我已经好久没醉过了”王曼昱笑着说。 孙颖莎看她一晚上都是得体的笑容有些心酸。 再看一眼从始至终没说过话的林高远，自从王曼昱进门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儿了吧唧的，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去年林高远大满贯最后一程在休斯敦，得知王曼昱也参赛，某些人提前好几天就去了休斯敦，后来也不知道两人见上没。 王楚钦夹了一筷子菜给恨不得替王曼昱林高远操心的妹宝。 “先吃一些，不然一会喝酒难受”王楚钦低声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果然大头里面不全是脑子” 王楚钦无辜被连累，悻悻的不敢再说话。张继科笑着跑过来敬她酒，王曼昱立马起身，对于自家师哥的操作有些无奈，他是师哥，怎么能和她敬酒呢，王曼昱亲自倒了酒“我敬师哥，谢谢师哥这些年的照顾” 肖战带着王曼昱这几年，张继科他们也时常回来看看，王曼昱心气高，不爱说话，很能练，有时候强度比一些男队的成员都大，一开始简直难为死了肖战，他第一次带女娃娃，不知道怎么相处，索性还有张继科他们回来帮衬着，师徒两个一路走来好多不容易。 “回来就好”张继科也红着眼道。 “这杯敬龙哥，我那会可是龙哥的首席陪练哈哈哈哈，也就龙哥不嫌弃” “我可不敢呐，那会打输了球就哭着去向肖指导，继科告状，吓得我啊哈哈哈(swcs)hiahiahia”马龙取笑道。 众人也都大笑。 “这杯敬昕哥，以前多有照顾” 许昕也笑着一饮而下。 “这杯，敬大头吧，我这四年关于你和我妹的消息可是没少听啊，好好对我们莎莎” 王楚钦喝酒上脸，已经通红一张脸了，笑着饮下。 “这杯敬东哥，话不多说，全在酒里了” 樊振东也笑着干了一杯。 “这杯……” 王曼昱低头倒了杯酒，众人有一瞬间噤声，看了眼从始至终没说过话的林高远，按道理这两人以前可是混双黄金搭档，今天倒是觉得两人根本不熟，樊振东看的真切，王曼昱喝一杯他在底下也喝一杯。 “这杯敬男队大家吧，有些我认识，有些对不上名字，希望大家健康涨球，取得想要的成绩” 一些小队员不知道其中的关系，只道是王曼昱可能敬酒敬的忘了，都笑着回了一杯。 樊振东离林高远最近，发现他似乎嘲讽一笑，紧接着再次一饮而尽。 他始终不明白王曼昱当初为什么执意离开。走的干脆，回来的也干脆，他以为大满贯之后他心中的气也能被弥补了，可没有，总之他永远追不上她的背影。 “姐，你可是忘了我们的远哥啊”小队员们不知道两人事，叫嚣着开玩笑道。 没人发现场上年长的各个师兄师姐都有一瞬间捏了把汗。 林高远一怔，抬头看向王曼昱，她回来一个月了，他第一次细细打量她，瘦了许多，不过再也没了从前的怯懦不善言辞，许是国外文化开放，倒是让她变得健谈了许多，至少在这种场面下依旧表现的很是得体。 “这杯敬梦姐和莎莎，你俩小菜鸟一起喝吧，不然一会都醉了”王曼昱知道两人不怎么能喝酒，三人笑着喝了一杯。 林高远突然嘲讽一笑，他还在奢望什么呢？人家根本没放心上。 “这杯敬迪姐和同同姐” “最后女队所有人一起喝一杯吧”王曼昱提了女队最后一杯酒。 一圈走完，人们也都坐下准备下一轮，没想到王曼昱又倒了一杯酒笑盈盈开口“还有最后一杯，敬我的混双搭档高远兄，谢谢他一路陪着我拿下世乒赛的赫杜塞克杯” 众人齐刷刷看向林高远，后者愣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局再次开始，王曼昱从卫生间出来时正赶上一群人结账，为首的女生顿了一下走上前和她打招呼“听说你回国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啊，最年轻的双圈大满贯得主”秦雨笑着说。 她们竟然也在这里聚餐。 秦雨身后的众人好奇的看向了王曼昱，这个被全世界熟知的人，第一次见真人，纤瘦高挑，身材没的说，容颜姣好，果真很特别。 和王曼昱一起出来的小队员点点头回到了她们的包间。 “王曼呢？不是一起出去的吗”孙颖莎问进来的人。 “奥，曼昱姐遇到熟人聚餐呢，正打招呼呢” “什么人啊？认识吗？”孙颖莎突然想到今天好像特约记者们也在聚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着急忙慌开口问道。 “秦记者她们一群人啊，上次还来队里采访呢”小队员道。 一句话下去全体沉默，局面一瞬间像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众人反应过来时林高远已经夺门而出了。 陈梦和孙颖莎也急匆匆往出走，被张继科拦住“放心，我们家那小祖宗别的不知道，这四年在国外别的没学会，嘴上功夫可从来没吃过亏，憋了四年的恶气总得有个出气口啊…”张继科对于现在的王曼昱太了解不过了。 秦雨不知死活凑上来，就不要怪他们肖门容不得她。 “行了，坐下吃饭吧，就算打起来……你们再出去也不迟，何况有人已经过去了……没啥事的”马龙也打着圆场。 一众小队员云里来雾里去的坐下，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过没人出声去问。 反观王曼昱挑着一抹微笑开口“我也没来得及恭喜你啊，听说被降到省队了啊，秦记”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总之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说不上的怪异。 张继科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王曼昱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或许以前的王曼昱不善言辞，别默寡言，在竞技体育金字塔顶端稳坐的女人，可能不善言辞，可能沉默寡言，却唯独不可能没有脾气，她和林高远的事，再怎么闹也是他俩之间的事，出国是因为在那段参杂了别的成分的感情里，她王曼昱不屑于再要了，可不是因为秦雨那张P了无数遍的照片。 秦雨从国家一队特约记者，被人下放到了省队，不过她自始自终不知道是谁干的，被踩了痛脚，脸上有一瞬间不好看，不过她依旧开口“听闻你是因为我和高远之前的关系才一气之下出国的，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清楚，我们和平分手了，彼此还是想做回朋友的，让你误会了，很抱歉” 她话落，身后众人都觉得秦雨太善良了，谁还没个前任，但人家已经分手了，王曼昱要吃醋也应该和林高远去闹，竟然还来羞辱秦雨。 “呵，我竟然不知道你交了新男朋友啊，恭喜”王曼昱粲然一笑，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秦雨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这么不在乎“对啊，我们已经订婚了”说着顺手挽上了她身边一名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男生手上。 王曼昱挑眉“哦，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都订婚了” 秦雨突然知道王曼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顿时面上一惊，想要离开，不过她男朋友已经开口了“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了吧，前不久订婚，到时候请你吃酒” 那个男生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火光四射，秦雨和他说过之前的男朋友，好像也是乒乓球的运动员，既然过去了，他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而且王曼昱看着柔柔弱弱一个姑娘，很难让人不回答她的问题。 “是吗，那秦雨姐你怎么会给我发你和他在一起的艳照呢？”王曼昱问的认真，语气绵绵，但她的话可不棉，犹如惊天巨石落下。 那个男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什么叫给她发艳照？谁的艳照，肯定不是和他的吧，不然人家也不会放在这儿说。 秦雨全身冰冷，她就不该为了逞一时之快过来隔应王曼昱。 “其实你和他在不在一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成年人嘛，自己的单自己买，你给我发那种照片，是想炫耀还是隔应呢？谁不知道一个男人喝的烂醉，就算你赤身裸体睡在他身边，他也心有力而力不足啊，这一点秦雨姐你……你和你男朋友应该比我清楚吧”王曼昱依旧笑着说，“再者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倒不是我自满，我比起秦雨姐你呢，还不至于让他喝醉酒就认错人咯，所以你就算想要抢人也得看清楚自己的实力……奥不对，你如果有实力就没必要用一张P的烂的不能再烂的艳照来隔应我了，是吧？” 震惊众人百年的大丑闻，她们的秦记者，被国乒一个小姑娘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没有一句辩驳，不就等于承认了吗，和人家抢男朋友，而且还是用醉酒艳照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恶俗情节？ “你……你……”秦雨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怎么了？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我，你不听非得凑过来，怎么？你觉得生活太清静了吗？我不介意告诉大众你的照片是怎么把自己P的一丝不挂躺在一个男人身边的” 王曼昱冷声道，“都是国家队的人，各有各的不容易，不要拿职业生涯开玩笑，不过你非要恶心我，我也不介意让你一夜出名” “你敢？你也不在乎他的名誉了吗？”秦雨红着眼嘶吼道，生怕她一怒之下发到网上，这个年代这种事一旦发出去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这话一出，等于承认了王曼昱刚才的话全是真的。 王曼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秦雨，今天这事儿是你算计他的下场，如果你的这位先生还能不介意，那么我还真的恭喜你，找了一个真心对你的人，至于我，从来没想要拿不属于我的东西也罢，人也罢，你好之为之，奉劝你以后见到我绕着走” 王曼昱一步一步逼近她“因为我这人心眼小，动了我的人，就没道理一次半次就放过你的” 回到包间时所有人都在，除了林高远。 王曼昱也没说什么，她最后就是看到林高远过来她才贴着秦雨耳边说的那句话，酒局酒局，最不缺的就是酒，王曼昱被张继科他们起哄又喝了几杯才堪堪落座，坐了一会众人着急去下一场也就三三两两打车前往。 王曼昱因为明天还有活动就先准备回去了，正好聚餐也是在体育馆不远处的饭店。 十点半的海南，终于有了些凉爽，她有些醉的厉害，塞了耳机慢慢悠悠沿着体育馆不远处的花园石子路往回走。 倒没发现不远处凉亭坐着一个人。 王曼昱没看到林高远，只觉得胃里不舒服的厉害就靠着一旁的长椅慢慢吐纳气息，她可不想在外吐一地。 “解酒茶，刚买的” 难受的厉害王曼昱也顾不得此刻还不想理他的心情了，接过去喝了几口，温热的暖流倒是让她剧烈叫嚣的胃稍稍平静了些许。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高远沉默了一下又开口“照片的事…” “告诉你干什么”王曼昱压着嗓子，全身心控制着她的胃，生怕再次叫嚣起来，那时候当着林高远的面吐了，她才会真的晕过去。 “王曼昱，你到底有没有心，即使你要丢了我，也该告诉我真相，而不是让我一直内疚没有为你守身，是我活该，让你气了四年，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张照片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走？现在回来了，又旧事重提，你到底想要怎样？”林高远也有些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听到王曼昱说那张照片是假的，他当时又庆幸又害怕，又得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告诉他？一走四年，林高远没有一日不在忏悔中度过，他的大满贯，他用了不到两年，一直让自己沉浸在比赛中，以为这样就可以在赛场上看到她，这样就可以麻木自己不要去多想。 “我想怎么样？你这是怪我没有提醒你照片是假的，还是在怨我搅了你前女友的聚餐”王曼昱也来了气。 “我没有”林高远突然着急道，她想错了，他怎么可能怨她？得知照片是假的那一刻，他无比庆幸，因为他终于为他的女孩留下了她此时最看不起的清白，因为他终于可以站在她面前，以一个完整的人出现在她面前。他知道王曼昱生气，可他……偏偏言不由衷，说出的话没有一句她想听的。 “呵，你没有，你确实没有，你没有招惹她，没有和她在一起，更没有给她房卡，所以更没有让她拍到那种恶心的照片，对，你什么都没有，都是我逼你这么做的吧，是我让你喝醉酒的情况下房卡正好落在秦雨手里，是我让她进了你的房间，是我让她和你上床的是吗？满意了吗”王曼昱一字一句道 “林高远，真谢谢你给我买了醒酒茶”让我不止醒了酒。 “曼宝，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高远着急道。 “钱我一会转你，我先回去了”王曼昱却不想听他在说话了。 “你还醉着酒，胃里难受，休息一会我送你”林高远知道冰冻三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融化的。 “谢谢，不过我现在胃里不恶心了”王曼昱冷言以对。 林高远伸出去的手顿在原地，胃里不恶心了，因为他的行为让她更恶心是吗？ 这些年，因为秦雨，他把自己陷入深渊低谷，喜欢的女孩远走他乡，林高远啊林高远，苦苦挣扎不得救赎。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王曼昱心里一紧，最后也归于万般无奈，她知道照片是假的，一开始就知道，可怎么解释秦雨会有林高远的房卡，他平日里那么仔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房卡掉了都不知道呢？ 都说两个人相爱容易，相守难，可能他们之间，爱过，却没有相爱过吧，王曼昱的青涩时光，心里放着的那个人，陪着她一路过关斩将举起了一次又一次奖杯，那段心事因为林高远明目张胆的偏爱曾经不止一次发芽成长，却在少年表白后的一个月里一遍又一遍被揉碎，碾到尘埃里，一文不值。 所以就算她知道照片是假的，可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捡到房卡是假的，一路无误进了房间是假的，一夜没出来是假的。 “是我让你恶心了吧，抱歉打扰到你了，钱就算了，一杯茶我还不至于问一个小姑娘要”林高远淡声道。 王曼昱转身离开，果然不能喝酒，竟然辣的眼睛生疼。 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她不知道林高远是不是她的归宿，但无比清楚，林高远三个字陪着她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后来啊，她才知道，她救不了林高远，也放不过自己。 所以，爱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