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拟/共工星】Face the Light.
※主线剧情。
*共工君个人向。有微量共妊友情向。
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引言
逐渐淡去的血腥味,棕色挎包,碎掉的单片眼镜。
面前的人被用胶带固定在了墙上,腹部流出的血已渐渐凝结成血块。那人早已失去最后一丝气息,而双眼却仍半睁着。
共工能读出,那眼神中满是震惊、疑惑,还有后悔。
他到底会后悔什么呢。
共工两手握着长剑,四周望着。风把他额前的发丝刮起来,把眼前的所有景物一分为二。该死的,他怎么偏偏要找这种地方来谈话。共工心中的确有不祥的预感,但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呦呦呦,共工先生还是很守信用的嘛~~”冷不丁一声冷笑和令人发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共工回头望去——在他身后,那正是他在等的人——Y行星。
共工松开一只握着剑的手,把刘海撩了撩。那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回应Y:你也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啊。
“哈哈,共工先生很守时啊,是我的问题。”Y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右手放在左侧胸上,微微鞠了鞠躬。
“有话快讲。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共工把剑插回背后,问道,“最好别对着我说谎话。”
“啊,这个问题嘛,其实吧,不太好说呢…”Y朝前弓了弓背,用一种极无辜的语气说着。“不过既然您想知道的话,我就直说好了。”
说着,Y朝前走了几步,头偏到共工的耳边。
“是我杀了相柳。”Y的声线忽然就低下来了。
“…你?……”共工很不相信Y的话,因为他一直确信着,相柳的死是因为自己的失误。他从没想过这会和Y扯上关系。“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可能在杀了他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轻松地离开了?”
共工很清楚相柳的性格。当相柳遭到巨大袭击时,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即使代价是自己的死亡会来得更快,他也会从攻击者身上扯下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这次,什么都没有。
“看来,共工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吗?”Y再次诡异地笑了。
“老实说,我没想到他的劲会那么大,能轻松挣脱我的束缚。但是啊,相柳先生,可真是个粗心的人呢,哈哈。”
“明明那漆黑的枪口正对着他,他还想往枪口上撞。”
“‘砰’!”Y比了一个打枪的手势,“然后,他就不再动弹了。”
Y装作无奈的样子,摊摊手,“不过我相信,共工先生肯定不会相信的吧?但请清楚,这就是事实。”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共工的唇上,右手搭在共工的右肩上。
“共工,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阳光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在了他的心上。
和相柳的死一样,阳光似乎也消散了。
共工顺势拔出剑,本想对着Y刺去的,但他没想到,对方却一把握住他手中剑的的剑身,向后一抽,轻松地抢去了他的剑。
“共工先生是不是太久都没有战斗了呢?我就说啊,作为一个失败的试验品,花那么多时间去找阳光,却不肯花上点时间练练自己的剑法。不过这的确是你的特点。”Y说出的每个字,都像精准踩在了共工的胸膛上,令他的满腔怒火不禁熊熊燃烧。
“徒费口舌。”共工朝前挥动右手,召唤出一朵浪花。浪花带来的水将Y淋得浑身湿透,他却笑得越发开心了。
“我太喜欢你生气时的样子了。”Y甩甩自己湿了的头发。
说着,共工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不来得及低头仔细查看,胸口插着的异物便被Y拔出,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流个不停。共工回了回神,看见了Y手中沾满血的自己的长剑。
“莱安…你………!”共工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踉跄上前扯住Y的围巾。“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胸口的伤并不是什么小事。共工因此不断疼得颤抖着,扯着Y的手却没有此时放开。“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杀掉相柳………”他的声音愈发虚弱。“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最关心的人,为什么会死在我眼前。”
“因为你自己。”Y一句话道明了一切,“那是你的责任。是你没能保护好他。”
“哈。”共工嘴角留着血,但还是笑了。他缓缓放开了抓着Y的手。
“下地狱去吧。和你的相柳一起。”Y在手中蓄满了发着深紫色光的能量。共工的视线模糊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了眼前紫光闪烁。
“哈乌美亚啊。”共工看着光,想到了美亚的紫瞳。
到最后,他还是忘不了他。
那种体验简直不敢让共工再回想即使一秒。Y极强的能量猛地将他整个人怼到一堵墙上,后脑的撞击顿时让他整个人都蒙住了。随后,胸口再次被尖物捅穿。这次,剑深深插入了墙里。
至少对于柯伊伯带的每个人来说,没人能再把那把剑拔出来。
共工由于第二次极强的攻击,开始止不住地吐血。他此时完全失去了视力,只能感到满鼻腔,满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伸手想把嘴角的血擦净,但那只是徒费力气罢了。又一股腥味从口中涌出。
那实在太恐怖。
“天堂再会。”Y轻轻一跺脚,离开了,只留下了浑身是血的共工。
共工将头抬起来,靠在墙上。他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腹部在不断抽搐着,那是剧痛的表现。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能活着,是多美好。
我还没有找到阳光,我还没给哈乌美亚道歉,至少是现在,我不想死。
“我………咳咳。”共工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因为一说话,口中的血便止不住地向外流出。
血将他白红色卫衣的白色地方染成红色,与剩下的红色融为了一体。
谁能救救我啊。
好难受。
我对不起你。
温热的泪,渐渐顺着眼角,向下流淌,不住地流淌。
下雨了。
可,即使再大的雨,也冲不净身上的污渍。
“这一切都是共工做的,他是海外天体中的叛徒。”
“你对他做了什么!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他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杀掉啊。”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在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同伴可言。”
“共工………”熟悉的声音忽然朦朦胧胧地在耳边响起。
是你吗?
………………
是你啊。
共工眼皮沉重得完全睁不开,但他依旧想伸手抓住眼前的人。
而他却轻轻握住他的手。
“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