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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粉/飞鸟二部曲】小鱼(6)

2023-07-23 12:13 作者:永远不在线的某芽  | 我要投稿

*ooc警告 *二刷《烧》之后来的灵感 *请勿上升真人 (五橙篇在主页) 后来橙子开玩笑的问她考不考虑跳槽,浅浅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橙子的工作室是最近的热门公司,她也知道橙子手里的资源把握得多,过去了不会吃亏,但她即使合约确实快到期了,也没打算走。 她没有理由,也没必要。 老东家待他是极好的,浅浅自认自己还是念旧的——就好像她家里现在留有院长在她六岁的时送她的玩偶,好多地方都开线了,她也没舍得扔。于是只好连同院长给她寄的每一封信一起整理好压在箱子里。那是她必须永远珍藏的回忆——那是她一步步成长的回忆。 况且浅浅选择留下也并不吃亏,以她现在的状况,就是闭门不出,也一样会有剧本来找她。 而且小鱼儿同橙子工作室的合作太多了。 小鱼儿已经去大海了。大海才是她的世界。 续约之后经济人给她放了长假——也是因为她最近跟小鱼儿绯闻闹得凶。好多人觉得她拍电影全都是走的粉鱼开的后门,她对此没有任何评价,因为社会风气一直都是这样。演员本来就不应该跟导演有任何纠葛。 她依稀记得那是她和小鱼儿认识的第八个年头,在一起的第四年,那个时候她也满了27,她记得四年前的那个仲夏夜,她们两个第一次做,那个夜晚真的好热,月光下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即使她们日后零散相见,拼起来,也拼不出个完整的一年。 她们一个人拍电影,一个人拍电视剧,好像一开始就形同陌路。 在一起的四周年,浅浅叫小鱼儿回来了,做了一桌子的菜,在餐桌上等到了将近零点。小鱼儿回来的时候菜已经热了三四次,浅浅等得已经睡着,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淡黄色的落地灯。浅浅睡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才缓缓睁了眼。 “回来啦?” “嗯。” 小鱼儿走过来低头看她。浅浅觉得那双眼睛里撒满了星辰,她迷迷糊糊的想,可是却在那双眼睛里看不清楚自己。 浅浅起身吻上了她的唇。 她和她紧密相织。 后来小鱼儿去洗澡,浅浅披了衣服半靠在床头摸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摸了一圈又没找到打火机,于是也只好叼着,看窗外的夜风吹动一大片树叶,沙沙声混杂着树干上传来的蝉鸣,一同钻进浅浅的耳朵 浅浅看见天上有零散的几颗星星在闪。浴室水声渐小,小鱼儿出来带着一阵热气,混进空调房里——让浅浅觉得有些热。 “浅浅,空调房里抽烟不好诶。” “没点。” 浅浅把那只烟扔进一旁的烟灰缸里,起身的时候衣服滑落。她看见小鱼儿的发梢还在滴水,落在睡衣上,湿了一片。 她又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小鱼儿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那样的话就白洗了诶。” 以吻封缄。 浅浅觉得小鱼儿真的很烫,烫的她即使在空调房里,也出了一身的汗。她迷迷糊糊,昏昏又沉沉。 某博上现在天翻地覆,她们两个在这里翻云覆雨。 她好累。 “粉鱼。我们,分开住吧。” 那是她第一次选择逃避。 粉鱼没有什么迟疑的答应了——浅浅得到答复后也没说什么。粉鱼觉得这个夜晚真的好长,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答应浅浅时,抖落了一地的烟灰。 好像这种事从一开始就冥冥注定。 不是说爱与不爱——只是,或许她们两个不那么合适。 粉鱼拒绝过很多人,得罪过很多人。但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浅浅,就像浅浅无条件的信任她一样,她们永远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翌日,粉鱼一直到下午才醒——她很久没睡得这么晚了,就像她很久没和浅浅做了。 昨晚的放纵是高兴了,但第二天苦的是粉鱼。 只可惜,今天没有人给她揉腰了。 ——都说女明星东西多,但浅浅的东西真的少得可怜。一个大行李箱加一个箱子,东西就装完了。粉鱼进衣帽间的时候看见空了一小部分,突然有点难过。粉鱼喜欢买买买,浅浅往往陪着她买,但浅浅自己不喜欢买衣服——甚至在一起后,浅浅的新衣服都是粉鱼买的,浅浅连品牌方送的礼服都放公司。 真是,太节约了。 其实她也知道浅浅不差那点钱,一开始她也问过,浅浅没说什么,只说是做慈善去了——后来粉鱼误打误撞开了浅浅放杂物的箱子,才惊觉原因。 但她的浅湾从来没同她说过。 ——令她更为吃惊的是,浅浅连她送的每一件东西,都整齐的珍藏在箱子里。 以及,几本泛黄的日记。 只可惜现在浅浅连那个箱子都一起搬走了。 她什么都没剩下,也什么都没要。 浅浅离开粉鱼的那天晚上,粉鱼拖了橙子出来喝闷酒。她们各提了一箱啤酒来对瓶吹,两个人坐在河岸旁边,晚风吹得眼睛微眯,粉鱼闲着无事摸了颗石子打水漂,又没打起来,起了一圈涟漪就沉进河底。 橙子看她打,结果笑得烟都落到地上去了,粉鱼瞪她,说“有本事你来?”橙子真的就随手捡了个石子打水漂,打出去老远,溅了五个圈的涟漪,粉鱼看着她,果断认输。 何必自取其辱。 她们两个后来坐到岸上公园的长椅上抽烟。扯东扯西的聊——粉鱼跟橙子的聊天话题一直都这么随心所欲,她们两个什么都能聊,真的。 “我过完25岁生日后,准备息影了。” 那天的天很黑,黑到没有一颗星星 “你家里又为难你了?” “你没必要啊,你是个独立的人...”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橙子看着她,吐出一口白气,“只是不想了——累了吧。没必要,同性恋啊,是病,得治。 她的资源被分给别人了。 她担心的是雪藏——即使她有钱交违约金,但这个时候回去找橙子,难免有些难为情了,她毕竟才续约没多久。浅浅以前不担心公司——她跳槽一样有一堆人来找她,谁 不抢视后啊。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这次公关部洗的不够彻底,好在也不算特别实质性的。况且她是演员,但别人粉丝该膈应的还是膈应,但浅浅也庆幸自己不是偶像。 她倒也不是担心自己,只是孤儿院... 但经纪人好像完全不赞同她的担心——她又不是接不到剧,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是演员,这段时间还是专心演戏吧,避避风光。” 浅浅后来回去的时候去药店买了两瓶褪黑素,她最近焦虑的事情有点多,前阵子新院长给她发消息,说孤儿院可能要拆迁了。她担心孩子,也担心她自己。 ——她可能真的没有家了。 年末的时候橙子息影炸了直播间。浅浅那天去医院开安眠药的时候刚好撞上橙子,世界真小。浅浅就问她,橙子笑着说没什么,她们两个闲聊起来,浅浅习惯性的避重就轻,她知道橙子不想聊息影的话题给每个人留足自己的空间,浅浅明白,也不会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聊着聊着话题扯到小鱼儿身上去了,浅浅问了几句,橙子回她: “她最近也不好过嘛——新电影投了几个亿,片都要剪好了,结果里面一个演员出了事,全报废了。” “她准备了一年呐。” 有时候真的叫祸不单行。第二年初新院长告诉她孤儿院拆了——孩子都分散送到别的院儿去了。新院长说之前捐的还有剩余,准备给她退回来,浅浅笑着说不用了,让她自己留着。 “也没剩多少嘛——你先自己留着应急吧,你现在也是失业状态啊。” “那你今年春节去哪啊?” “我没有家啦。只能去投奔春晚啦。” 浅浅后来找她要到了去年春节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的去向。她最后还是决定资助他去读书。那孩子下肢先天性瘫痪,但好在智力无碍——不然要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谈何容易。 他们都是不幸孩子。 浅浅只是在想,如果很多年以后,这些孩子们也能够正常进入这个世界并学会善良,也足够了。 心理咨询占了大部分的资金,也不是说多贵,只是浅浅把大部分的收入拿去做了公益。她最近约的有点频繁,导致她手头资金开始急速减少。好在不久之后分期片酬发了,也不至于让她太过焦急。 浅浅有一次见到小鱼儿是在春晚彩排的时候。她看起来最近一阵都没有睡好,眼底一片乌青。浅浅难免心疼,可又没有上前。浅浅听见心脏跳动,震得耳膜生疼,她总是一眼就能看见小鱼儿的位置。 和她消瘦的背影。 浅浅回酒店的时候撞到了浑身酒味的小鱼儿。浅浅终归还是不放心的把人送了回去。 小鱼儿醉了之后不安分——浅浅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她开小鱼儿房门的时候小鱼儿一把把她抵在玄关。她艰难的关了门,又摸索到插卡的地方。灯亮的时候玄关依旧没开灯。 她看见小鱼儿眼底的晦暗不明,玄关的灯光依旧模糊且暧昧,浅浅透过那双眼睛看过了几十年的风花雪月,再见,她依旧在那双眼睛里沉沦。 浅湾的水,洒了一地。 第二天起来依然照旧。浅浅头一次觉得自己没出息的提起裤子不认人了。那是她们分开后的第一次独处,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依旧躲得远,她们依旧形同陌路。 春晚结束后浅浅回去看了拆了的孤儿院——已经变成工地了,只留下满目疮痍。她依旧戴着口罩去扫墓,出来的时候遇见了新院长。新院长给她递了请柬,她要结婚了。浅浅这才发现她身边多了个男人,也笑着祝福她。 “我会来的。先提前祝你们幸福美满,百年好合啊。” 浅浅看着红色的请柬,独自在雪白的路旁站着。这份红色是冬日的一抹暖,浅浅觉得,好像时间真的很快。 连年幼时的好友都要成家了。 她头一次在冬天的街头迷失了方向。 浅浅因为这事索性没回去,而是留在了这里。婚礼在几天之后,她头一次多出这么多时间来看这座城。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浅浅闲来无事就在街头漫步。手指有时候被冻得泛红,她就去找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坐着,点一份关东煮。脱了围巾,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慢慢的吃。 最后把热汤都喝的不剩,浅浅有时候庆幸自己没有私生,她觉得这或许才是生活的原貌。 偶尔被人认出来了,浅浅也不推脱的签个名,或是聊会天。她知道有不少人认识她,但她被拍了也无所谓——她只是出来转转和吃关东煮,被拍又能怎么样呢。 况且她每天就转一个区。 夜晚的时候,淡黄的路灯把人的的影子拉得很长。浅浅那天晚上在外面转,刚走进一家便利店的时候看见一抹橙色的背影,浅浅心下警铃大作,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橙子?” 她看起来真的很狼狈。 眼眶泛红,脸上是两行泪痕,左边脸上是个巴掌印,肿了老高,浅浅看着都心惊。 “浅浅...你能让我去你家住一晚吗。” 浅浅最后任命的把橙子领回了酒店。春节期间酒店爆满,没有另多的房间。橙子跟着她进房间的时候有些错愕,浅浅看着她苦笑:“我没有家啊。” 她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起笑起来。 但橙子被疼得龇牙咧嘴的。浅浅坐在垃圾桶旁边剥鸡蛋。把鸡蛋递给橙子之后浅浅去找衣服——但很尴尬的一个现实问题在于,浅浅高了橙子一截,对橙子来说,浅浅的衣服太大了。 浅浅最后还是下楼去买了衣服。回来的时候橙子进了浴室,浅浅还顺带提了两瓶酒和一包烟,她的直觉认为,橙子会需要,事实也如此。 橙子换好衣服进来之后看见浅浅坐在窗台上开了瓶酒,窗帘已经拉了,于是橙子也放心的坐过去,开了另一瓶。 “其实也挺想看看外面的。可惜会有狗仔。” 浅浅笑了。摸了根烟出来点:“不想上明天的头条啊。” “不久之后就会上啦。” “我准备结婚了。” 浅浅看见橙子低了头。她觉得有些惋惜,有人讲婚姻是爱情的殿堂,有人讲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有些爱情注定无疾而终,而有些婚姻也不过一曲葬歌,身不由己。 浅浅有时候会注意到橙子的眼睛,那是一双天蓝色的眸,和小鱼儿的极为相似。她能在小鱼儿的眼睛找到浓缩了一整个世界的海洋,那橙子的,注定就是天空 她沉默的看着她,良久。 “你说同性恋是病吗?” 浅浅把烟扔进烟灰缸里,她听见橙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转头对上她的眼睛,就看见了泪流满面。 她吐出一口浊气,对着她摇头。 “我不知道啊。” 浅浅那个时候真的想说——或许有病的不是我们,而是腐朽的世俗。 可她没有勇气开口。 最后浅浅把床让给了橙子,自己翻出另一套被子睡了一旁的沙发。 第二天的浅浅要去参加新院长的婚礼,橙子也跟了她一起。她们两个人低调的很,混进人群送了贺礼之后飞快溜到新娘旁边。浅浅跟她打了招呼,顺带介绍了一下橙子。 她资助的孩子一年比一年多。粉鱼觉得这个数字要是真报道出来,浅浅能在热搜上挂三天——你这不能说炒作吧,谁炒作捐这么多。 橙子的婚礼实在草坪上办的,很小,只请了少数的亲戚和一桌的圈内人。浅浅那天穿了单件的白毛衣——那天初春格外的冷。粉鱼那个时候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让浅浅拍过穿白毛衣的角色,浅棕色的辫子搭在后背,她往那一站,就像一个真正的仙女下凡。 粉鱼从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她和浅浅不是一类人,她要强,好胜,从来不靠家里,她永远相信她自己能成功,她从来不会输。 粉鱼想的是成功,是大海,是顶峰,要做就做到最好,是粉鱼永远的人生信条。 但浅浅一开始跟她的目的就不同。 粉鱼那天沉默的看这场荒唐的婚礼。圈内人都是人精,谁都对橙子的事心知肚明,但都会逢场作戏。 明明大家也是老朋友了,但桌上的氛围一直谈不开,鼓掌的鼓掌,谈话的谈话,她们这一桌离得远,如一潭死水。与周围的喜气洋洋格格不入。 粉鱼的思绪随着初春的风飞走了。她想到她和浅浅。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从未问过对方爱不爱自己,那句话是留给那些对感情动摇的人听的,她们两个清楚且明晰的明白对方爱自己,从未动摇。 但陌路终归是陌路,爱能给你勇气,却远不能改变现实 她和她的浅湾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她们都填不平。 道路不同,理想不同,信念不同,性格不同,生活习惯不同... 她们都懂得爱,可到最后,谁也没有力气去爱。 她们的马拉松跑不到尽头。 粉鱼看着台上。两个人装得幸福美满,郎才女貌,相敬如宾,台下宾客满席,也是幸福洋溢。 或许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 橙子是个影后,演戏是她人生中最擅长的事。 婚礼结束后橙子过来找她。粉鱼觉得橙子很美,可惜她的婚纱没留给爱人,她倒是有幸见了。 ——你说他?他也是个gay,父母逼的。 ——我也不知道。如果能当朋友最好吧,同病相怜嘛。 ——他看着也挺知书达理的嘛,应该不难相处吧。 那个时候的橙子或许也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家暴,是出轨,是强奸,是辱骂。 她一次又一次得被反复拉扯,一次又一次的自杀未遂。 粉鱼和浅浅都知道。 可小鱼和浅湾都救不了飞鸟。 她一定会是飞鸟。 她一定属于天空。 回去的时候粉鱼和浅浅顺路。她们两个一前一后,像是平时街上的路人。粉鱼低头看手机,浅浅看着天,漫步在街头。 “小鱼儿。” 她听见她突然叫她。 “你说我们会有那一天吗?” 她第一次没了底儿,像少了气的皮球,“可能吧。” 初春的枝条抽了嫩芽,粉鱼怔怔的看着那抹新绿。新生的季节里一切都是新的,可有人已经死了。 命中注定的死了。 浅浅那天看着小鱼儿,心上人沉默的看着枝头,最后快步走了过来,抱住了她。 小鱼儿依旧坚定,那双眼睛能穿过一切,永远的奔向海洋。 那是她们最后一次无声的告白。 后来的日子她们相见的最多时候是在春晚,或者少有碰面的活动。 橙子失联了两年,再得到的消息是,橙子已经有了孩子,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再后来,橙子带着对五歌的一切美好期许进入了浅浅的世界,所以浅浅在那个茫茫雪夜的街头,把平庸的五歌带回了家中。 浅浅知道。五歌还是不明白。 飞鸟的双翼,早已折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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