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光逐影(十三)

“说吧 ,告诉我,我还需要付出多少鲜血。或者说我还要伤害多少人的心?”
回忆录:“我……失败了……吗?” “不,你不会失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求……求你,不要……走……” “嗯,我……永远在你身边。”
就目前情况而论,我很后悔。非常后悔。
“大家对于罗德岛医疗部的偏见和害怕是有原因的”这一点,我应该随大流。
因为这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害怕的时候,因为有人做手术要用铁箍箍着你防止乱动而不是打麻药。
如果这还不够可怕,那么再加上一个一边拿着手术刀笔划,一边嘴里咽着口水的萨卡兹之后呢?
所以我现在绝对不能晕过去,绝对不可以。
尽管感觉她并不是特别待见我,我还是决定以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去呼唤目前唯一有可能救我的人的名字。
“救命啊!凯尔希!”
——半个小时之前
“啊,医疗部的环境感觉确实不错。”闲庭信步走在这光滑银白色的走廊,我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清爽了起来。
“我看看哈,一号诊疗室、二号诊疗室、三号诊疗室……重症监护室、急救室、手术室、心理咨询室……好多房间啊。”看着都是差不多的门廊,我挠了挠下巴。
“先看看休息室吧,毕竟现在才早上7点半,说不定凯喵在喝咖啡。”我想了想,走向了走廊中间部分那一间挂着“休息室”的房间。
“咚咚咚。”我轻轻敲了敲门,然后隔着不透明玻璃看向里面。模模糊糊地好像看到有一个棕色的影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是给我开门的吧?”我有些期待,想看看医疗部究竟是哪些能人盘踞在此。
那个影子摇摇晃晃的接近门,但是就在大概马上能摸到门把手的距离,影子突然向旁边一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门旁边,后背抵在了门上。
“???怎么回事,是出什么情况了吗?”我没有多想,直接打开了门,然后扶住了一位因为失去支撑,马上要躺平的棕羽毛黎博利女士。
“她应该是患者吧?”虽然我现在应该是满头问号的状态,但还是慢慢把这位黎博利女士扶起来,然后准备搁在旁边的休息椅子上面。
“机体重启完毕,hello the world…………”就在我刚刚把那位“患者”安顿好的时候,后面响起了机械化的声音。“检测到不明身份者,正在识别……”
我猛的回头,和一双突然亮起来的橙黄色眼睛四目相对。
面前是另一位身着纯白色研究服的黎博利,比我刚刚安顿好的那位小一圈。现在她正在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放在床边的手……然后在旁边的抽屉里攥住了什么东西。
“记录完毕,罗德岛博士第一次见面就对睡着的赫默医生上下其手。”她毫无感情的盯着我,甚至流露出了些许敌意。
“我……”尴尬的笑容慢慢爬上脸颊,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你是黎博利……还是人工智能AI?”
“正在搜索有关内容……搜索完毕,白面鸮决定开启自我……”还没说完,她像是突然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向我。
“这……这算什么事情……被动犯罪?”我看着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装睡着的白面鸮。
目前状况是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开始小小的打起了鼾,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晒过阳光的木棉清香,还有相当平稳的呼吸。
“我说,姑娘,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我无奈的晃了晃胳膊想挣脱出来,结果她居然使劲的蹭了蹭我,然后睡的更死了。
“机体已经完全休眠。ZZZZ……正在进行一系列检查及操作。”冷不丁蹦出来的这一句让我叹了一口气。
我重复刚才的样子把轻轻抱起她,安顿在休息室的床上,然后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死死扯住了。
“温暖……白面鸮……害怕……不要。。。”突然,她机械的声音仿佛带上了一丝呜咽,就像三九天在窗外冻僵的小猫。
“呃……那个,小姐?你没事吧?”我试探性的动了动手,结果她突然用力,差点把我也拽到床上。
“不要……求求你……救……”一滴,两滴,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她的眼角流出来,黎博利特有的耳羽也不停的颤抖着,她开始整个人开始蜷缩成一团。
“好吧,抱歉了。虽然很头疼,我最终还是慢慢攥紧了她的右手,左手伸向她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别害怕了。”随着一次次的安抚,这只不停发抖的白面鸮的呼吸终于缓慢平静了下来。“唔,机体恢复正常,正在重启。”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还是多谢你了,你应该是第一个能够安抚白面鸮的人,在……她发病的状态下。”
“你们黎博利是这样吗?”揉了揉太阳穴,我抑制住了第二次被吓的一蹦三尺的冲动。
“我是前莱茵生命实验员赫默,这位白面鸮干员与我一样,我们现在归属于罗德岛医疗部,刚刚承蒙你的照顾了。”赫默慢慢地从椅子上支起身子。“请问你是……”
“啊……凯尔希让我今天来做检查。”我指着自己的右肩说。“顺便做个治疗。”
“我明白了,您就是博士吧?”赫默有点困惑的看着我。“凯尔希医生现在在例行检查,要不要您……”
听到这个的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不必了,我去找找她,不过刚刚未经允许碰了你和白面鸮的身体,还请原谅我的无礼。”说着,鄙人深鞠一躬,然后在赫默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带上了门。
“刚刚……”
“系统记录博士将嗜睡症的赫默医生安顿在椅子上,并没有其它行动。”
“知道了,看来……他似乎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这应该是体检室了吧。”在多次尝试打开房门,依次看见拿法杖要物理治愈病人的医生、持有佩剑的医生、拿盾牌与病人搏斗的医生之后,我终于放弃了自己的理智,决定找一个看起来靠谱一点的地方等凯尔希医生。
“你好,请问这里是……”这次我决定小心一些,轻轻推开房门。
“欸?”里面的人吃了一惊,赶紧把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这里是体检室吗?”我又问了一次。
这次面前娇小的萨卡兹少女终于反应过来,她眨眨眼睛,然后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莫名的微笑。
“我……我是凯尔希医生的助手,ffo。”她清了清嗓子。“你是博士对吧?”
“啊,是的。”心想着终于找到地方了,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你的味……我是说你包好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ffo抽了抽鼻子。
“呃……对不起,刚刚没有注意到。”应该是刚刚胳膊被整只白面鸮使劲扯住的关系,我的右肩确实感觉到了刺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赶紧躺下。”ffo拍了拍旁边的手术台,然后转过头去摆弄些瓶瓶罐罐,但是当我躺上手术台,我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出现了一抹奇异的潮红色。
“ffo医生,我准备好……等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伤口裂开的?”我突然回过味来。
然而已经太迟了,随着“滴”的一声,那个看似是手术台的机器上弹起了很多铁箍,把我整个人固定在了手术台上。
“博士,你没注意到吗?我可是一只血魔哦!”ffo转过头来,我终于看清了她脸上的那种令人恐慌的微笑。
“但但但你可是医生,你你你能分清楚食物和病人吧?”到目前为止我还心存侥幸,虽然我已经在脑海里阅览了有关“血魔”的知识并且慌的一匹。
听到这句话,ffo的眼睛突然清澈了起来,不过她呆滞片刻之后,又换上了一副戏谑的笑容“是的,但是博士你的血……好香啊。”
随着“噌”的一声,有什么明晃晃的玩意被她握在手里。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只能不停的在手术台上扭动的我背上已经湿透了,看着她拿着手术刀一步步逼近,我只好做出了我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让我康康!”
“救命啊!凯尔希!”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惨叫之后,凯尔希医生破门而入。
“所所所以这是玩笑?”仍然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我看着那只猞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教育”完血魔医生之后转向我。
“你的惨叫声太大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她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松开?”我又试着动了动,但是铁箍还是捆的死死地。
“这样刚好,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以让你不要乱动。”凯尔希先对着我身体下的机器进行了一些操作,当机器开始发光并且发出“嘀嘀嘀”的响声时,她将听诊器挂回脖子上,然后从她一直携带的手提医药箱里抽出一些医用物品。
“伤口在右肩,所以我得自己解开……”呲啦!我的衣服直接被凯尔希一刀划开,这让我闭上了嘴。
虽然对衣服非常粗暴,但是她解开绷带的手法确实熟练,完全不疼。
随着最后一点绷带的解开,映入眼帘是一道狭长的豁口,大概有十厘米长,虽然已经结痂变黑,但是刚刚应该是裂开了一点,正在一点点的渗出鲜血。
“咝。”她开始慢慢按压伤口周围的皮肤,在按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我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刺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在这一瞬间,万年冰山仿佛突然融化了一点,我能听的出来那种……令人心疼的关切。
“没事,就是有点咝。”她又按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要是注意一点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个场面了。”
“但是当时如果我不去,那个家伙就会被……”
“所以说你是活该。”她又回复了往日的冰冷,熟练的拿起夹着棉球的医用镊子开始消毒。
在持续刺痛以及被什么机器扫描右肩之后,铁箍终于松开。
“站起来,双手两侧平举。”在她的命令下,我缓缓平举双手,然后惊讶的看着她从医疗箱里面又掏出一个听诊器。
“这是……备用的?”在我疑惑的眼光中,她看了看那个,摇了摇头,接着整个人直接贴上了我的胸膛。
“……别乱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打了一个灵激。
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我只感觉一股茉莉花香随着那双猞猁耳朵不停挑逗我的鼻子,我感觉到耳朵越来越烧,心跳加速……
那是份泛着点点消毒水味道与茉莉花香的温暖,让我感觉到遥远而熟悉,就像咖啡的一份苦涩与芬芳,让我……非常难过而心疼。
“内脏器官没有问题,不过心跳有点快。”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被蒸熟的时候,她终于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我。
“嗯……嗯,哎?结束了?”当她离开怀抱时,我居然感觉到有点怅然若失。
沉默片刻,我看到她的眼睛又灰暗了下去“……右肩这几天不要用力,其它一切情况良好,别忘了去换一件衣服。……你可以走了。”
“凯尔希医生,你……需不需要……”那种令人心慌的沉默似乎唤起了我的某种感情,我慢慢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她。
“博士,检查结束了,请去好好休息。”一句拒人千里之外的话让我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双手。
“嗯……打扰您了。”终究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说些什么,而是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间。
“一定要这样吗?”当我离开之后不久,ffo拿着体检报告走了进来,看着还在“沉思”的凯尔希医生。
“没什么,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在接过报告的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绿莹莹、亮闪闪的东西在她的脖颈上闪烁着。她习惯性的拂过的那个吊坠,然后轻轻捏在手心。
“他们……应该继续向前,而已经被过去缝上双眼的怪物,就……不必要求什么了。”
“你觉得接下来的发展会如你所愿吗?亲爱的。或者……你觉得我会放过我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