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furry向《圣晁》第三章。诱饵
第三章。诱饵 在那之后,轻弧墨并未因此采取什么行动,轻柏在自己的弟弟也依旧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而穆洺和恒琦也依靠平时的额外祷告和志远活动积攒了不少“虔诚”,不如说,比起所谓的僵持,一切反而一副重新走向正轨的样子。 ‘太奇怪了。’,穆洺心里想着,他明白轻弧墨是想要解决自己的,他也曾试图向轻柏套话,可那只橘猫却在...装傻,更多的是紧随着黑豹行动,就像那一切只是穆洺自己的错觉,就像那些只是他梦游的见闻,只有偶尔他在四处无人时问起恒琦自己当初是否出门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能再次确定。 在起初,穆洺本不想拖恒琦一起下水,只想让自己的好友好好修道,可还是最终还是瞒不下去了,在恒琦的反复追问下,穆洺终于是说出来了当时的情况,而恒琦也如他预料的一般,一根筋地想去和轻弧墨对峙,在穆洺的强力阻拦下才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伺机而动。 穆洺仔细思考过,两狼的钱只有当初家人和朋友们一起凑出的一点子微乎其微的银币,和当时用珠宝换的钱,就算如此,也无法和轻弧墨的家族对抗,穆洺从第一天就认清了这个教会,可以不计“虔诚”,用金钱就升等级的羽徽,不知道以后升阶的暮光洗礼是否也是如此腐败,不过就目前为止,和轻弧墨正面对抗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朋友和自己,至少主教大人还在,主教大人还是圣洁的。 但这一切都太快了,教会生活对于穆洺是平凡充实的,别的兽只是重复祈祷生活的流程,而穆洺为了上升羽级和确保能通过每周的虔诚测试,经常和恒琦换班,其中一狼去额外祷告和参加志愿工作时,另一狼则负责待在寝室看着轻柏和轻弧墨的动向,出乎意料的是,经两人观察,轻柏并未抗拒和轻弧墨捆绑式的行动路线,两人也渐渐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他们的自作多情。 穆洺也试图找轻糯询问,那副微笑突然变了样子。 “家族传统。”轻糯只是这样说着,然后立刻穿着厚重繁琐的修道服离开,好像担心自己会维持不住那副微笑,此后两只狼就再也没见过轻糯,她就好像能够事先知道两人的方位,每次都避而不见。 该死,什么“家族传统”,轻柏凭什么要接受那些东西,两只灰狼从未接触过类似的知识,图书院对于绒羽而言也是不开放的,他们贫穷的家长也并不具备多么像样的教育资源,魔法一类的东西甚至是在教会的曦羽讲座里才会进行基础讲解,对于毫无基础的灰狼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好在斯卡勒讲师是个虔诚的修道士,而非金钱的信徒,但狮子的魔法塔也不允许普通信徒进入,每次也都只有他主动找学生跟进的份。 不过,自从轻糯开始躲避两只狼之后,恒琦的精神状态似乎越来越差,而他把一切归咎于轻弧墨的身上,这让本就比较冲动灰狼更加难以抑制自己的本性,总是在暗处背对着黑豹呲牙,穆洺除了安慰以外也什么都做不了。 本以为这些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事情出现转机。 …………………………………… 这一次,穆洺傍晚进行最后的进阶额外祷告,恒琦就一直待在宿舍,等着猫科兄弟的动作,直到寝室门被推开,轻弧墨径直悠闲地坐在自己床上,轻柏则跟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两人的表情都显得理所应当。 恒琦用粘毛滚筒清理着自己和穆洺的床铺,狼耳时不时转向门口方向,偶尔看到他们的行李,嘴角抽了抽:‘有钱就是好啊,不用祷告,还能买东买西的。’ 轻弧墨仿佛能够听到恒琦的想法,注意到他时不时瞟向自己这边的眼神时,黑豹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摆放东西的橘猫,把他的头使劲往下摁了摁,正端着将近自己一半大小箱子的青柏一下子没站稳,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被箱子压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轻弧墨勾起了嘴角,继续用手爪摁着箱子,一边用力一边看着橘猫在地上想反抗却又不敢,只能无处乱动的爪子和尾巴以及因窒息逐渐憋红的脸,长长的橘色尾巴紧紧缠住床脚,想帮自己的主人从苦难从苦难中解脱,然后又被黑豹踩住,加剧了这份痛苦。 而恒琦只是在一旁咬着牙,全身毛发竖立,恶狠狠地盯着那只施虐的黑豹,极力克制着自己上前阻止的冲动,等到黑豹终于停手,一脚把即将晕倒的橘猫踢醒,愉悦地甩着尾巴出门,临走前挑衅地看了眼那只依然立着毛,充满威胁性的灰狼,而青柏只是把箱子从身上推开,拖着虚弱狼狈的身体,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恒琦,转身跟上了黑豹。 这种眼神是恒琦从未见过的,突然他想到了穆洺当时对青柏求救般眼神的描述,眼眶中的竖瞳像是绝望的深渊,一眼便击中了你最柔软的地方,无声地诉说着过去,让你忍不住探索。 如果那个是诱饵,恒琦此刻就是上钩的鱼,他踮着脚尖跟在两人的身后,直到他们穿过一条精致的大理石长廊,那个方向是晁厅,恒琦抬头看了眼太阳,只剩下点点余辉,像极了当初穆洺见证一切的傍晚。 ‘怎么还没祷告完,他还要在里面待多久’恒琦想着,等到橘猫快消失在拐角,暗处的灰狼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缩着尾巴追了上去。 ………………………………………… 而穆洺此时也正结束祷告,主持祷告的主教大人为何并未出面,推开门,一扭头就看到一抹灰色的痕迹消失在拐角,穆洺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杂乱的尾巴尖,只凭直觉边追了上去,本想叫住他,一想到自己好友这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行动路线,立即便想到了一黑一橘的身影,也悄眯眯地跟了上去。 可修道服实在太过影响行动,在一个楼梯拐角,穆洺还是跟丢了,面对两条不同的走廊,穆洺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走廊怎么这么多。’ 穆洺只好闭上眼睛,仔细闻着自己好友的味道,可是却闻到了另一个味道,一点点特殊的类似血液的味道,却带着微微的烛香,身为主教是每日都要用特制药水洗礼的,在药水效果下早已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体味,但清道烛是每日祷告必备的,穆洺四处看了看,见到地上的一片验证他猜想的白龙鳞,穆洺立刻窜紧龙鳞,忍不住进入那一侧的走廊。 ‘反正也跟丢了...,我就看看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穆洺还是踏进了这条长廊,太阳早就下山,每多走一步,阴影就在两侧的不灭烛光下被渐渐拉长,又渐渐散去,不断重复着,像是一个漩涡,提醒着穆洺的逐渐深入,也引诱着他向前,等到一阵阵喘息声从黑暗尽头发出,像是诱饵一般牵着穆洺的魂魄,最后拨开薄纱,如同被丢入石子的水面,只是穆洺在这石子面前太过渺小,像是蚂蚁一般,被涟漪淹没,连同世界一起被摧毁。 那尽头是一个花园,似乎直接连通着主教的圣殿,而入眼的却是一副自己从未想过的画面。 自己最敬仰的主教大人被壁咚在墙角,而那位“凶手”通体深蓝,身上布着狂野的黑色纹理,只穿着一件宽松华丽的长袍,虎尾正暧昧地缠绕在主教的腿上。 穆洺在参观时见过这只老虎的雕像,那锋利的眼神被雕刻者保留了下来,可见到本虎,那浑身侵略性的气质还是让灰狼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左翼越磊。 而越磊此时正忘情地吻着白龙,即使祁昀临近窒息也不停歇。 等到穆洺看得快忘我时,越磊才放开白龙,玩味地说道:“不欢迎一下客人吗,主教大人。” 听到这话,白龙这才慌忙挣扎,而越磊的怀抱却让祁昀无处可逃,穆洺此时早已红着脸落荒而逃,越磊不顾身下龙的挣扎,慵懒地说道:“没事,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白龙奋力地扭动着身体,想脱离越磊绝对的控制,“你个...魔鬼,混蛋!” 越磊听着主教大人不痛不痒的责骂,轻声安抚着:“没事的,你那只小狼可喜欢你了,搞得我兴致都没了。” 老虎故作委屈,祁昀显然没空搭理他,推开了越磊,闭上眼睛痛苦地沉思,而越磊看着白龙这副样子也觉得扫兴,就没有继续,少有地放过了他。 ………………………………………… 在被穆洺撞破,祁昀忙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圣服,摆弄着繁琐的配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越磊则缓缓低头,不慌不忙地随意整理着绣满复杂纹理的外套,那些复杂却有条理的纹路是保温用的符文,是主教大人在为左翼加冕前亲自设计施法的,越磊平时外出和与祁昀见面时也穿着这件,偶尔换洗时便穿着平时的工作服。 越磊顺着穆洺来时的走廊走去,昏暗的烛光在夜色中摇曳,让人读不懂老虎的表情,优雅的蓝色身影在墙壁上勾勒着斑驳的光影,与先前灰狼的慌张形成强烈的对比,等他终于在明亮的灯光下现形,那双锐利的双眼和玩世不恭的微笑也露出了形,眼神往墙角一瞟,确认龙鳞被穆洺带走后,满意地离开,带着胜劵在握的语气回荡在长廊。 “上钩了。” ……………………………… 站在圣殿顶楼的卧室的白龙心事重重地俯瞰着这座暗流涌动的圣城,明白因为左翼的介入,这座曾经的圣城有多么肮脏,教会三大统领的权力正因为自己而愈发向越磊那家伙身上倾倒,甚至翼政会内都有了好几个越磊那边的家伙,这混蛋老虎。 在卧室内明亮大气的灯光照耀下,祁昀的眉头却迟迟不得舒缓,脸上又开始浮现淡淡的红晕,在越磊被加冕为左翼时,白龙没能看出那只老虎眼眸下暗藏的熊熊野心,他就那样带着那副伪善的笑容接近了自己,给自己下了恋羽咒,从此他的身体和心灵便对越磊产生了依赖,如同上瘾的毒药一般,本可以驱散的诅咒在越磊的次次干扰中逐渐加深,几乎深入骨髓,只能靠大法师的咒术缓解,连祁昀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被那头老虎给征服,但至少目前他还能继续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斯卡勒,快...快来。” 祁昀艰难地呼喊着狮子,本该被一同洗刷殆尽的上瘾症状在恋羽咒的作用下不合时宜的出现,连呼喊的声音都带上了痛苦的呻吟。 等斯卡勒从传送门中出现,入眼的便是即将崩溃的主教正咬着枕头,炽黄的灯光倒映在通红的眼眸中,龙爪在空中微微发抖,让兽惊叹着白龙的意志力,狮子自认为不如祁昀,若是自己中了恋羽咒,此时怕是早已沉迷在施咒者的怀抱中言听计从。 施法治疗过后,狮子回到了自己的法师塔内,忏悔着自己的过错,而这边祁昀的压力正不断增大,正坐在床上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到外出的右翼肯林奇,心中的压力又是爆增,在右翼外出的日子里,祁昀本想把一些琐事交给斯卡勒,但越磊却私自把那些事务暴力“解决”了,在外国和基层引起了较大反响。 想到这,祁昀熄灯,点了几支清道烛,强迫自己思考了一会后才伴着烛香堪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