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176 命格 | 卷炸【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阿卷，今天算命先生要来。”
炸炸的声音透着一点期待，黏糊的声音都有些上扬。虽说今天算命先生主要是给费管家和阿卷算命，但他可以在门口截住算命先生，然后问问能不能也帮他算一算。
就说……就说算一算阿卷最喜欢的人都有谁。
卷儿还困着，懒倦地抱着枕头，半眯着眼。他当然是无暇顾及炸炸的话，如今这小家伙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晨b/o醒了以后，就偷偷地去柜子里拿彡闰滑，生涩地抹两下就算好了，紧接着就把自己的物件放进去。
最开始，卷儿还会觉得疼，后来渐渐习惯了小家伙的方式。炸炸也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也会想看阿卷的表情，看阿卷额头带汗……原来阿卷也是有感觉的。
炸炸这样想着，也忍不住用力，卷儿急促地呼出口气，脸换了一边枕在枕头上，本想掩饰自己，可小炸却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一下卷儿微张的嘴唇。
阿卷的病好了几日，可嘴唇还是很灰的粉，瞧不见血色。
炸炸心里这样想的同时，也窃喜自己大胆了一些，他扶着阿卷的腰这样那样的时候，总想低下去亲阿卷，可是一直不敢。
真的亲到了，阿卷也没有生气。
炸炸心里痒痒，他蹭了蹭阿卷的头发，算是撒娇，“阿卷……”
小家伙又凑近索要亲吻，卷儿没有躲开，他也不能躲到哪儿去，只能任由小炸继续亲他或继续撒娇。
……删掉……
“呼……阿卷……”
炸炸压在卷儿身上不离开，卷儿也不介意，只是身上有些热。小炸就像个大暖炉，哪里都热乎乎的，也不怕冷，不像他总是常年手脚冰凉。
卷儿一想到费叔上次说的，就心有余悸，这下反而不在意还未清洗这回事了，倒想就这样一起死去也很好。
难道说灾厄真的是被小炸挡下了吗？
卷儿不敢多想，更多地是叫自己不要相信，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道：“小炸怕死吗？”
不合时宜的问题让炸炸睁开眼，眨了眨，又闭上。
他想到很久以前，大约是五年前，阿卷说，就算要死，也要因为阿卷而死，或者是阿卷让他死。时隔五年，他依旧能很清楚地记得阿卷对他说的很多话，或许那就是那段荒芜的时间里，唯一打发光阴的声音。
“如果是阿卷要我死的话，小炸不怕，如果是为了阿卷死的，可能出发的时候会有点不安，但小炸也不怕。”
炸炸很认真地回答了卷儿的问题，他牢牢地记着那些话，把每一种情况都回答了。
卷儿怔了片刻，但也没太久，也缓缓地闭上眼。
“小炸不要怕，阿卷会陪你一起死。”
炸炸嘴角微微上扬，他不知道阿卷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刚刚还扑通直跳的心脏渐渐放松下来，困劲儿又上来了。
“阿卷，我困。”
“再睡一会儿，现在还早。”
卷儿也困，把炸炸的被子掖好后，去清洗过反而不困了，套上条内裤就坐在床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炸炸又睡过去了，睡眠好得让他怀疑。
听西兰说，小炸吃安定的一年，也不过是失眠难以入睡罢了，吃药的副作用也都有，只是过了那年，身体渐渐从噩梦中恢复，也就不再那样依赖药物。他时常电话联系费叔，知道无人到访那年，小炸又回到以前没有时间概念那般了，时常无聊了就睡下，也时常夜里又醒来，以至于书房彻夜通明，不知什么时候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如今卷儿已经不再因为炸炸进入书房而疾言厉色，母亲留下来那些字迹小炸若是想看，就看吧。他夺门而去后消失不见的一整年没有别的留给小炸，除了家里已有的消遣，就是他也服用了一整年的安定，从此失眠噩梦缠身，偶尔白天还会恶心乏力。
无所谓。
就如同他昨晚又梦到童年时故乡景色，梦到他扔出去的飞盘被狗勾接住，梦到去天使岛之前的两三年，也教过两位弟弟弹琴。
故乡的记忆充满童话底色，和小飒小壳也算兄友弟恭。
只不过睁开眼已经是这个时候，故乡早已模糊了，两位弟弟的面孔也不再清晰……因而这些都无所谓了。
卷儿轻轻摸着炸炸的头发，这时门开了，费管家来提醒早餐已好。
早餐是热的，卷儿喜欢吃早餐，能让他短暂忘记已逝的人，不要依依不舍。
卷儿今天吃得比平时多一些，早上一通折腾，他也饿了。他用刀把黄油均匀地抹开，才吃第一口，门就敲响，卷儿看到费管家去迎接，知道是算命先生来。
换平时，他是不可能让奇怪的人踏足这里的，可费叔从他十岁就守着这里，二十年过去，年岁也大了，信这个也情有可原。
他们这些刀尖上行走的，大多都信，也忌讳口无遮拦的生死之事，他从天使岛出来以后就结识了青峰，见过青峰那样文雅又有学识的人也会因为属下一句玩笑话发怒。
刀口舔血，讳莫如深。
他虽不信，但不会阻止其他人信，生死有命，每次生死未卜前拜一拜也是好的，更何况是费叔这样从没掺和过杀人放火之事，却因为他有沾染。
卷儿可以理解，即便承诺过费叔回家途中会派人护送，但倘若费叔要算就算一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口热牛奶，卷儿每早醒来的头痛都缓解了不少。
同样喝牛奶长大，有人一米七二，有人一米八，这不科学。
一顿饭的功夫，算命先生已经从费叔房里出来了，卷儿也首次看清“江湖骗子”的长相——他以为会是留着长胡子、一身长袍、手里还抱着一盒签的老头，没想到来人穿得很普通，扔到人堆里也挑不出。
“我在书房见他。”
卷儿回屋换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开了空调后这一件就足够了，一米八的小炸宝宝还在呼呼睡大觉，卷儿轻关上门离开。算命先生却说自己要休息片刻，还要吃些东西再说，书房也就只留下了费叔。
“结果还好吗？”
卷儿问这话时脸色不太好，看着没精打采的，费管家也知道卷儿睡不好，连医生都没法子，只能开药，可药的副作用又大。
费管家点点头，回答：“说没事，还算了些别的，都还不错。”
“算都算了，总得挑好字眼来凑。”
卷儿闭目养神，脸上稍有些说笑的笑意，手却在桌下把掌心的枪都焐热了。
小炸这两天欲言又止的，似乎很好奇，要不要叫醒小家伙来看热闹呢。
卷儿一边这样想，一边担心结果不好，小炸要是听见可能会吓着吧，于是便断了把人叫醒的念头。毕竟这数月来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再过段时间他也要回去把事情了结一下，等彻底忙完就永远地和小炸在一起。
哒……哒……哒……
他闭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枪上敲着，模样似小憩，可声响却十分明了，他能细微地捕捉到外头脚步嘈杂，有人正往这个方向来了。
他睁开眼，算命先生正好进门，费管家说他姓王，不轻易给人算的。
“王先生，坐吧。”
算命先生话不多，也没有回应卷儿的寒暄，他只是把背包放在门口，把身上的夹克裹紧些，问了卷儿的生辰八字。
卷儿不知道什么是生辰八字，只报了自己的出生日期。王先生只说算一年的话足够了，便准确地说出他有两个弟弟，但年纪轻轻便夭折。
卷儿敲着枪管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垂下落在自己那把枪上。
倒是没说错。
“先生今年，是凶相，且为大凶，有三重灾祸临头。”
灾祸……
卷儿听见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反而觉得平静。
有灾祸的话，来便来吧，他只想着一切冲着他来就好，不要落在小炸或西兰的头上。
这一辈子短短三十年，苦极了，活下去也行，死去也罢。
卷儿只是在想，如果这些命数与转世都是真的，不知重活一次，小炸是否还愿意在他身边。
一个身边最亲近者都逐一离开他的人，或许命格本就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