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22【因缘善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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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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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常撷音出征在即，林子诚竟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来。杨撷湲与林子诚夜游长安，二人论及天下间的争斗有如下棋，林子诚倒希望一盘棋局就可定乾坤。
他二人有说有笑，好似将眼前的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但烦恼好似血雨风暴，才略过了后面的，前面就又有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冤家路窄！
夜色之下，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身披一袭白袍，步履轻盈如蝶，另一个则是瘦瘦高高。
这两人渐近，渐近。四下无人，他们偏偏朝着林子诚和杨撷湲的正面走过去。子诚和撷湲本以为他们只是无关路人，但那两人面容逐渐变得清晰，就算看不见脸，也能从那令人无比熟悉的走路姿势中看出个大概。
“他娘的！”
林子诚一把丢掉刚才买的东西，大喝一声，飞奔向两人，手中运起七成玄霜拳的冰劲，先是一脚将那个瘦瘦高高的家伙踢倒在地，然后变拳为爪，死死扣住那个白衣人的喉咙，将他钉在旁边房屋的墙壁上。
“咳咳，咳咳！”那白衣人被深蕴玄霜冰劲的一招锁住喉咙，顿时无法喘息，有出气没进气的。
杨撷湲在明新学堂待得久了，看书太多，有些视力不佳。她不知林子诚为何对两个路人突袭，跑上来一看倒在地上的瘦高个，惊呼道：“全冠一？！”
她一转头，又看到被林子诚钉在墙上的那人，正是无瑕公子李撷扇。
他怎么来长安了？！
“咳咳……”李撷扇紧紧握着林子诚那只手，但林子诚就是不放松。渐渐地，李撷扇憋得满脸通红，再无力抵抗，连身子骨都软了下去。他身后的墙砖下陷，足见林子诚用了十足的蛮力。
“畜生！两个畜生！居然还敢来长安？！”林子诚怒喝一声，由于用力过猛，嘴巴里的吐沫星子都飞溅到李撷扇的脸上。
李撷扇深有洁癖，双拳突然攥紧，想要锤向林子诚的肚子。但林子诚意识到他要反抗，又硬生生加重一分力道，将他死死钉住。玄霜拳的内劲在他手上化出一层冰霜，将对方整个脖子都包裹在墙壁上。李撷扇不得已，拳劲稍松。
“为何要来此地？”林子诚叱问。
“咳……呕……唔……”李撷扇脖颈处承受重压与极寒，自然说不出话来。
杨撷湲突然拽住林子诚另一只胳膊，焦急地道：“你一直扣着他，叫他怎么说啊？！”
“他当时就是这样看着凌骢把我锁在墙上的！他还要杀我！”林子诚转头向杨撷湲怒吼。
“你把手松开！”杨撷湲厉声尖叫。
林子诚大吼：“你怎么每次都站在他那边，啊？！”
杨撷湲清晰地看见林子诚眼中的杀气——眼部四周血丝尽奔瞳孔，的确是大怒大恶之相。她吓坏了，一下子松开林子诚，推后了两三步，泪水夺眶而出。
林子诚见杨撷湲哭了出来，心中一软，顿觉刚才不该吼她。但他手上的劲势丝毫未收，势要夺取李撷扇的性命。他胳膊上的筋肉由于用力过猛，几乎要爆出皮肤……
躺在地上的全冠一亦不好过。他也算是林子诚昔日的情敌，且负穆璎极深。林子诚刚才那一脚踹中了他的小腹，丝毫没留余地。他刚才一直忍着剧痛，强行不让自己晕厥过去，这会儿才终于可以勉强开口说话：“无瑕公子……是来帮你的。”
“帮个屁！你俩同时出现，不是来要我的命才怪！”林子诚道。
“你快放手，我们身上有……有燕帝的……国书。”全冠一内伤甚重，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放手啊——”
杨撷湲又在旁边撕心裂肺地嚷了一句。
林子诚看着已经快被掐断气的李撷扇，心中满是怨愤。他龇着牙瞪着眼，犹豫许久，然后一把松开扣在李撷扇喉咙上的右手，也卸去了他脖子上覆盖的冰层。
李撷扇已经被掐得游走于生死边缘。他一下子跪倒在地，贪婪地吞噬着空气。林子诚亦不好过，刚才突然又强劲的发力让他脑壳昏沉，面部发紫，引起了一阵尖锐的耳鸣。他的胳膊和手腕用力过猛，筋骨都像是要断开，此时只好用左手不断运气到右臂，舒筋活骨。
一个用力过猛，一个啜泣不止，一个大口喘气，一个腹中剧痛……这四个人不仅身有伤痛，心中更是复杂莫名。
杨撷湲见李撷扇跪在地上喘息困难，想要扶他起来，帮他顺顺气。可是她看了一眼林子诚，见他仍恶狠狠地盯着李撷扇，自己也不敢上前，只好暗自拭泪。
巡逻路过的一队长安卫戍军打破了这片尴尬。带队的校尉认出了林子诚，忙上前行礼道：“小人见过齐国公！”
林子诚方才一直努力循转体内真气，使自己镇静下来。他回应道：“免礼。他们两个是燕国派来的奸细，今夜潜入城中，正好被我抓个正着。”
“小人失职！”
林子诚道：“无碍。你们这四个人，送杨姑娘回我府上休息。其他的，现在跟我押着他们，送往刑部大牢。”
“子诚，你要干什么？”杨撷湲忧心忡忡道。
林子诚冷冰冰地道：“你先回去。”他的话显然不留任何余地。
“是。”卫戍军们奉命行事，少半的人护送杨撷湲离去，另一多半人押着李撷扇和全冠一向刑部大牢走去。
杨撷湲犹如失魂，步履默然，一路上不住回头。
林子诚跟着押送的队伍，全程直勾勾地盯着全冠一和李撷扇，生怕他俩有任何异动。直至二人被关进了刑部最深最固的大牢中，林子诚才松了半口气。他隔着厚厚的铁门，问李撷扇道：“说，你们来长安，到底有何企图？！”
李撷扇嗓子还未恢复，沙哑道：“我们是奉大燕普照皇帝之命，来帮你的。”
“我与燕帝素未相识，他为何要帮我？”林子诚道。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要杀朱再青，必须与你联合。”李撷扇道。
“那燕帝真是蠢到了家，居然派你们两个来……我看他也不用再当皇帝了。难道他身边就没人提醒过他，我在这世上最恨的两个人，就是你俩吗？”
“我这里有皇上的国书，你自己看吧。”李撷扇不屑与他争辩，兀自掏出一封信，从铁栏之间递给林子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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