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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是明朝作品,老牛小牛原型就是《金瓶梅》作者徐渭及其子徐枳

2021-01-24 12:32 作者:洪升红楼梦  | 我要投稿

摘自胡令毅《真假“笑笑生”发微——以《儒林外史》为证》

(当时共有两个“笑笑生”,一是真笑笑生,即“兰陵笑笑生”,一是假笑笑生,即时人通常称为“咲咲生”或“咲咲先生”者;“兰陵笑笑生”即徐渭,为《金瓶梅》之作者,而“咲咲生”或“咲咲先生”则是其子徐枳。他们是儒林外史老牛小牛的原型。)

适 之 先 生 考《外史》,曰其作者是吴敬梓,为安徽全椒人,曰小说写18世纪的江南文人,包括作者本人在内(如杜少卿即作者之自况云),吾辈均奉之为圭臬,深信不疑。笔者早年亦如此,摄于其大名,从未曾加以怀疑,直至近年深入研考明代小说作者,才发现大错特错。《外史》并 非 清 代 小 说,而 是 明 代 小 说,《外史》作者并非吴敬梓,而是明嘉隆万时期之文人,而且是著名文人(恕余暂不点明其真实身份,另作别文揭秘;于《外史》素有研究者,或可因此顿然省悟,而能自窥其作者之奥窔焉)。(儒林外史是嘉隆万时期著名文人的群像。)


老牛布衣原型为徐渭分析

1.布衣。

牛相公号“布衣”。所谓“布衣”者,乃未能做官之读书人也。文长虽二十成山阴学诸生,然“举于乡者八而不一售”,后又因故逼迫“与科长别”,未能跻身于当官者行列,是名副其实的老布衣。

2.籍贯。

《外史》第十回叙写娄三娄四公子,正巧老牛布衣来访,看门的禀道:“绍兴姓牛的牛相公,叫做牛布衣,在外 候 二 位 老 爷。”据此 可 知 老 牛 籍 贯“绍兴”。文长亦为绍兴人,两者完全吻合。

3.幕宾。

同回接叙蘧公孙问话:“这牛布衣先生,可是曾在山东范学台幕中的?”娄三公子道:“正是。”据此可知老牛布衣做过幕宾。文长亦做过幕宾,两者完全吻合。虽然一为山东范“学台”幕宾,一为浙江胡“臬台”幕宾,似有所区别,然此不过是烟幕遮眼法罢了。熟知《金瓶梅》写法者均知小说中之“山东”为“浙江”之影射。

4.年龄。

同回接上面谈话蘧公孙回娄公子道:“[老牛布衣]曾和 先 父 同 事。”案:蘧之“先 父”即《金 瓶梅》中之谢希大,与常时节(即徐文长)等同为西门庆诗社十兄弟之一。后牛布衣进房,蘧上前拜见,牛布衣道:“适才会见令表叔(指娄三、娄四公子),才知尊大人已谢宾客(指故世),使我不胜感伤。今幸见世兄如此英英玉立,可称嗣续有人,又要破涕为笑。”据此谈话讯息及口吻知老牛布衣为蘧公孙之父辈人物。蘧公孙生年可据鲁小姐即唐顺之女儿推 算。鲁/唐 小 姐 生 于 1542 年(考证 恕 从略),因亚其丈夫蘧公孙一岁,可知蘧生于1541年。文长生于1521年,两者足足相差一辈,完全吻合。

5.名公大臣。

二十一回 提 到 老 牛 布 衣 同 众 多 名 公 大 臣,如“相国某大人”、“督学周大人”、“鲁太史”以及太守、司马、明府、少尹等等,均有交往应酬,其遗稿上均有记载。案《徐谓集》,亦可见文长同上述人物均有交往应酬。如“相国某大人”,显指“严阁老”,即嘉靖朝 宰 辅 严 嵩,而徐 文 集 内 确 有 致“严阁老”启如《代谢阁下启三首》和《代贺严公生日启》等;“督学周大人”显指文长宗师“薛公”薛应旗,而徐文集内确有信函如《奉督学宗师薛公》等;鲁太史即鲁编修亦即唐顺 之,下 条 详 之;“太 守”即 指 长 沙 太 守 季 本,而徐文集内确有诗文如《季长沙公哀词二 首》和《奉 赠 师 季 先 生 序》等;“司马”即指文长幕主胡司马(兵部尚书胡宗宪),而徐文集内确有诗文如《上督府公生日诗》和《督府胡公新 膺 加 荫》等;至 于 明 府 少 尹,不 胜 枚举,一言以蔽之,无不一一吻合。

6.鲁太史/鲁编修。

二十一回特别提到老牛有《与鲁太史话别》一文,然 今 《徐 渭 集》不 载。须 知 《徐 渭 集》并 非 全集。文长为胡公“典 文 章,凡 五 载,记 文 可 百 篇,存者半耳”(见《幕抄 小 序》)。可知 当 时 已多有刊落者(其间之原因,不言而喻),故不可据此以为否定之证。老牛与鲁编修之相熟友好,第十回有清楚的表述。该回写蘧公孙将与鲁小姐联姻,陈和甫作伐,又再添一位媒人,“就是牛布衣”。鲁编修谢陈牛二位媒人(案:其实“陈”即是“牛”,故仅有一位媒人,详后),各“衣帽银十二两”。之所以请牛布衣为媒人,显然是因为老牛同鲁编修甚为相熟友好也。鲁编修/鲁太史即唐顺之,而唐顺之,文长亦甚相熟友好,且又视为其老师。文长所作《畸谱》,尾有“师 类”一 项,所列大名之一即 “武 进 唐 公 顺之”,后又有附语云:“唐先生顺之之称不容口(指极称徐渭著作),无问 时 古(即无论是白话文还是古文),无不啧啧,甚至有不可举以自鸣者(即徐自认为不佳者而唐先生仍称赞之)。”老牛布衣同鲁编修/鲁太史相熟友好,文长同唐翰林顺之相熟友好,两者完全吻合。

7.《游莺脰湖分韵》。

二十一回提到老牛布衣遗稿中有《娄公子偕游莺脰湖分韵,兼 呈 令 兄 通 政》一 诗,而 游 莺 脰 湖 之事,十二回《名士大宴莺脰湖》中有详细描写,莺脰湖在江苏吴江,《儒林外史会校会注本》该段有行批云:“莺脰湖今属苏州府之吴江界,岂当时属湖郡耶?”可 见 其 为 托 名 无 疑。所 谓“分 韵”者,即依韵限分别填诗,以记宴游之胜。参加宴游者均为名士,其中有两位须加特别注意:一是“牛高士布衣”(即徐文长),一是“权 高 士 潜 斋”(即沈 明 臣)。此乃一非常独特之事件,实际所写为胡司马宗宪率众幕宾宴游翠光岩。笔者并非故作随意附会,而是《外史》五十四回自露玄机,道出办会者并非“娄公子”,却是“胡三公子”,即胡宗宪之子———《金瓶梅》中之 玳 安,替其父代理日常琐务者。故此可知宴游之实际主会者为“胡三公子的主人”胡司马也,即小说中化名为“赵雪斋”者。所谓莺脰湖,实即指衢江翠光岩一带湖水,而衢江,古称濲水,则是钱塘江主要支流及源头。不独有偶,《徐渭集》中有一首长诗,题名为《奉侍少保公宴集龙游翠光岩》,正是讴歌此一盛会之作,而且题下有附注云:“命与沈嘉则同赋。”“命”即“受命”之意,也就是受幕主少保公胡宗宪之命,沈嘉则即沈明臣,而“同赋”即“分韵同赋”之略写,无不一一吻合。

8.寄寓佛寺。

二十回写老牛布衣“寻在浮桥口一个小庵内作寓”,因内供“一尊韦驮菩萨”,可知其为佛庵。“牛布衣日间出去寻访朋友,晚间则吟哦些甚么诗词之类”(即隐 指 作 诗 写 书);文长 亦 如 此,晚 年 寄 居 佛寺,有其所作之诗《头陀趺坐》并跋为证。

9.两本书。

第二十回写老牛布衣临死留下两本书,自称是“两本诗”,“却是一生相与的人都在上面”。文长生前已有三种诗集印行于世,其主要之诗,似并未遗而待刊,此其一。其二,“诗”集应该不会包括“一生相与的人”,又且文理不甚“深奥”,小牛“看着就有五六分 解 得 来”。文长 诗 颇 似 李 长 吉,甚 为“深奥”,不易为初学者所懂。由此二点判断,可知所谓“诗”者,盖属掩饰之辞也。“两本诗”很可能就是两本白话纪传小说。文长死前亦作小说,虽千方百计加以遮掩,然仍可于其所作之《与友人钟天毓书》中觇此真情。信中云:

近来日(每 日)作 春 蛇 秋 蚓,腕 几 脱,无暇作旱斜(寒暄)语。

“春蛇秋 蚓”,即“春 秋 隐 射”,亦 即 真 人 真 事之影射小说。未几 文 长 病 重,奄 奄 一 息,又 为“春蛇秋蚓”致书李令公(李 如 松),求其 赞 助 出 版,其略曰:

更有一言 不 识 进 退。仆 有 胡 说 六 七百页,今拟 刻 其 半,得 参 十 五 斤 可 矣。待尽(将死)之人,妄希一二语传后。此故人千百之惠也。以 公 不 弃 鬼 物,故 聊 及 之,不敢必也。

“胡说”六七百页,其实即“小说”六七百页,而此“胡说”,据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亦有“两本”:一为《金瓶梅》,一为《玉娇李》。然此 就 其 大者而言之,尚不包括小作品。至于《金瓶梅》为信史实录,包含文长“一生相与的人”,至少是大多数“相与的人”,如西门庆为胡宗宪,应伯爵为沈明臣,蔡状元为唐顺之等等,余昔已有敝作多篇考之颇详,有兴趣者不妨自行参阅。《玉娇李》或亦为真人真事之纪传小说,其中提到“嘉靖辛丑庶常诸公”,直书姓名,不作改动,惟已轶不存,不得而知其详。总而言之可以看到,有两本书,且均系说部作品,遗留后世,老牛如此,文长亦然,两者一也。

昔有论者谓明代小说撰写,乃为商业 图 利,此恐不甚符合事实。文长求李公刻其稿之半,可能即《金瓶梅》之上半部(其时或刚改抄完毕),以得“参”十五 斤 为 满 足,实 可 怜 之 至 也,有何利之可图乎?而竟不获允诺,令人不胜叹惋。作者无利或仅有薄利,而赞助者又不敢嗜利,可见所谓商业图利云云,岂非今人之虚幻想象耶!

10.释迦信仰。

二十回写老牛将死,老和尚呼其为“居士”。释迦信徒未受剃度者可以称为“居士”。老牛请老和尚道:“念一卷经,超度我生天”。“念经”及“超度生天”,更无论“居士”称呼,均显示老牛信奉佛教。文长亦信奉佛教,晚年在佛寺“趺坐”(见第八条),并著《金瓶梅》,其最后修改本颇含释迦之意,乃世所公认,由此可以推知其作者之信仰。鲁迅在其名著《中国小说史略》中曾就《金瓶梅》之“释家言”特加论述:“结末稍进,用释家言,谓西门庆遗腹子孝哥睡在永福寺方丈,普净引其母及众位,指以禅杖,孝哥‘翻 过 身 来,却 是 西 门 庆,项 带 沉 枷,腰 系 铁 索。复用禅杖只一点,依旧还是孝哥睡在床上。’此之事状,固若玮奇,然亦第谓种业留遗,累世如一,出离之道,惟在‘明 悟’而 已。”《玉娇 李》为《金 瓶梅》之续篇,书虽不存,然当时袁宏道曾闻其大略,谓“与前书(指《金瓶梅》)各设报应因果,武大后世化为 淫 夫,上 蒸 下 报,潘 金 莲 亦 作 河 间 妇,终 以 极刑,西门庆则一马矣憨男子,坐视妻妾外遇,以见轮回不爽”。故以释迦信仰为观照,老 牛 和 文长亦完全合。

11.贫困晚年。

二十回写老牛布衣临死嘱托老和尚:“我这床头箱内,有六两银子,我若死去,即烦老师父替我买具棺木,还有几件粗布衣服,拿去变卖了。”此盖为其临死全部之财产,可见晚年甚为贫困。而文长,据同郡友人陶望龄所撰《徐文长传》,“及老贫甚,鬻手自给”(隐指经营小店维持生计),“帱莞破敝,不能再易”,全然如出一辙。

12.枕箱。

二十一 回 写 老 牛 布 衣 的 两 本 书 手 稿 藏 在“枕箱”中。枕箱者属谁,老和尚抑或老牛布衣?小说中未有明言,但二十回却言及老牛有“床头箱”(见上条),而“床头箱”实即“枕箱”之别名也,故知枕箱为老牛之遗物。陶望龄为文长作传,谓其晚年“至藉藁寝”。“至藉藁寝”即把书稿作枕头,而书稿为柔薄纸张,易破碎损坏,外必似有一护壳,方可藉而枕之。此护壳为“枕箱”欤?陶约略言之,累吾等确定不易。然以头枕稿,以稿藏枕头箱,其间之暗中有合,谅读者不会熟视无睹焉?

13.笔名传世。

二十一回写老牛布衣留下两本遗稿,上未署真名,仅写“牛布衣诗稿”,遗稿遂以笔名“牛布衣”而流传于世。文长作《金瓶梅》等,亦未署真名,仅用其号“笑笑生”,而《金瓶梅》最终亦以“笑笑生”而流传于世。两者全然相同。关于文长以“笑笑生”传其春秋大著,笔者早在拙文《批评本〈金瓶梅〉初刻时间考》中已有提及,并引文长所作《记梦》一文以为佐证。

最后再补充一条重要证据。

14.牛栽跟头。

此事见于老牛之分身牛玉圃。“分身”者,即同一人物而出之以别名也,为稗史遮掩真相所惯用之伎俩。《金瓶梅》中多有分身,《外史》亦不少。二十二回至二十三回表面上转叙牛玉圃,实即仍写老牛布衣。牛“往东家万雪斋先生家”做幕宾,因一言之误而触怒主子,被诬为“为人不甚端方,又好结交匪类”而遭辞退。牛在“雪翁”手里栽倒,不胜其愤,口口声声只念着:“万雪斋这狗头,如此可恶!”不熟悉文长生平者不易看出“牛栽跟头”之于文长之重大影响,而此事实即其一生由荣而衰之转折点,后之杀妻入狱,起因于此。前已指出,万雪斋即“青词宰相”李春芳,而李春芳则是文长命中注定之克星。1562年文长因旧幕主胡宗宪被逮,转而投靠新“东家”李春芳,始颇见风光,然隔年即辞归,并导致其“与科长别”。其中之冤,文长暮年自作年谱,仍不能忘怀,愤然之情,依稀可见:

四十四 岁。仲 春,辞 李 氏 归。秋,李声怖我复入。尽归 其 聘,不 内(“纳”之异写)以苦之。盖聘之银为两,满六十,出李之门人杭查氏(案:即《外史》中之 王 汉 策也)。予始闻 怖,持 以 内 查,查 不 内,故 持以此归李,李复不 内,故 曰“苦 之”。是岁甲子,当科,而以是故夺。后竟废考,上文曰“长别”者是也。

《金瓶梅》对于该事件亦有交代,见于第五十六回应伯爵所推荐的“一篇文字”,即通常所谓《别头巾文》者也,实包含一诗和一文。


儒林外史小牛布衣为徐渭之子徐枳分析

前已指出,“牛老”及“牛玉圃”均为老牛布衣之分身,如是,则小牛和老牛岂不具有两种关系:一是邻居关系,一是亲属关系?究竟何者为是?何者为非?若果系亲属,又是何种亲属?孙子?侄孙?此等问题,光据此数回叙述,实 不 易 确切回答,至多能推测何种可能性更大。虽一般读者知道此无非是小说家之烟幕遮眼法,并据以常理,或能猜到小牛布衣是老牛布衣之至亲,但问题是猜测毕竟是猜测,何以证明之?所幸《外史》至结尾不忘画龙点睛,通过小牛之分身陈和尚陈思阮,点明还另有一种关系之存在,于是乎便有第四种关系,真相遂昭然若揭。

第四种关系,即陈和尚和陈和甫之关系。陈和尚和陈和甫为父子之关系,五十四回通过算命瞎子之口,曾有过明确交代:“就是这南京城,二十年前,有个陈和甫,他是外路人,自从一进了城,这些大老官家的命都是他霸拦着算了去,而今死了,积作的个儿子,在 我 家 那 间 壁 招 亲。”而陈 和 尚 同 丁言志争吵时,亦直言不讳,口口声声称陈和甫为“先父”(即已故的父亲):

“……彼时大会莺脰湖,先父一位,杨执中先生,权勿用先生,牛布衣先生,蘧马先夫先生、张铁臂、两位主人,还有杨先生的令郎,共是 九 位。这 是 我 先 父 亲 口 说 的,我倒不晓得?你那里知道!”

前谓陈和尚和陈和甫为小牛和老牛之分身,然安得而知其竟为分身耶?答此问题前,请先看五十四回之相关叙述。

读此回,所须特加注意者,即“冒认父亲”之事,而此事之相关要点再简括提示如下:

(1)陈和甫和陈和尚确为父子关系;

(2)“冒认”即“冒 认 父 亲”,非冒 认 儿 子,冒 认儿子乃故意混淆之词;

(3)“冒认父亲”者为陈和尚,被冒认者即陈和尚之“先父”陈和甫;

(4)“冒认父 亲”之 目 的,据 丁 言 志 说,无 非 是顶着已死之父名而“摆出一副名士脸来”;

(5)陈和尚矢口否认“冒认”,但丁言志系“自家人”,实即其三叔丈,言之凿凿,似非诬枉者;

(6)陈 木 南,即 陈 继 儒,为 大 名 士,亦 系 知 情者,因年长数岁,作吵架之仲裁人,各打五十板,既责备丁言志不应揭发阴私,也批评陈和尚不该“摆名士脸”,并以当年“陈思老”即陈和甫未对虞博士(归有光)和庄征君(王世贞)“摆名士脸”为例,劝诫陈和尚谦虚为人,即间接劝阻其盗名欺世。

“冒认父亲”乃属非常 独 特 之 事 件,陈 和 尚 说:“天下哪有个冒认父亲的!”故谓之举世无双,亦无不可,而此可入无双谱事者,同小牛在老牛死后冒用其号之欺骗行为,又何其相似!据此以断陈和尚和陈和甫为小牛布衣和老牛布衣之分身,岂可云妄言乎!

关于陈和甫,似应略补充数语,以明其与文长之肖似。身为分身,陈之出场主要限于第十回。该回娄三娄四公子问:“先生精于风鉴?”陈和甫答道:“卜易,谈星,看相,算命,内科,外科,外丹,以及请仙判事,扶乩笔箓,晚生都略知道一二。”可知是命相人士,兼通医道。第十二回莺脰湖宴游,他亦与会,为八名士之一,然而似未吟诗,主要是“打哄说笑”。文长精于风鉴和医术,由《金瓶梅》多处为西门庆女眷算命及诊治之描写中,可窥见一斑,而其自作之《墓志铭》,亦言及“于《素问》一书,尤自信而深奇”且又自著医学著作,虽未收入《徐渭集》,却留存至今。至于“打哄说笑”,更是文长拿手好戏,《金瓶梅》中笑话连连,即为明证。慧玲昔曾赴绍兴专门搜罗其笑话轶事,集成一册,承其雅意,转寄于余,可惜电脑之数换也,致使今日已搜寻无踪。幸好手头尚有一本香港出版 的 《徐 文 长 异 事》影 印 本,为 2010 年 孟 夏 在Michigan大学图书馆做研究时所得,内含搞笑之事数十则,择取其一之“进士第”,以为鼎脔:

某处新开一爿剃头店,店主因慕文长学问书法,请他题 写 匾 额,文 长 隔 日 即 到店中,提起笔,在招牌上写了“进 士 第”三个大字,随 后 就 打 道 回 府。店 主 目 不 识丁,将招牌高悬门 口,路 人 一 见 都 捧 腹 大笑,一问才知道缘 故,便 冲 到 文 长 家 去 评理,文长哈哈大笑 道:“老兄 息 怒,我 前 天有要紧事,没 写 好,今 天 就 去 补 写。”于是跑回到店,刷刷加上几笔,把“进 士 第”就改作了“进去剃”。众人看了大笑,称赞不已(文字有压缩改动)

笑话恕不多举,续论正题。

小牛布衣和老牛布衣具有第四种关系,即父子关系,非使问题更趋复杂化,而是极有助于澄清事实之真相,因稗史中正身人物不便明言者,往往可另出分身,代而言之,其点破本相之效果,常出人意表之外。陈和尚为小牛布衣之分身,正是如此。因与正身远隔数十回,且又以别名乔装打 扮,遂 敢 大 胆 放言,将实情和盘托出而无所顾忌。故“冒认父亲”事可以说明,前所云三种关系者,均属假象,惟此父子关系,乃是小牛布衣和老牛布衣之真正关系也!

下面举 一 实 例,即 小 牛 “入 赘 卜 家”事,以 为佐证。二十一回 写 小 牛 家 同“间 壁 开 米 店”的“卜 老爹”家为邻居,并经牛老儿和卜老爹商量撮合,同卜家“外孙女”结婚。牛老是一穷困老者,住房狭窄,为“孙子”操办结婚事,其寒酸简陋,从下面描述中可见一二:略

后牛老去世,小牛无法维生,便“入赘”卜家:略

此入赘事之所以可据为“父子关系”之佐证,乃因文长《畸谱》中亦有记载:

六十六岁。季春,枳赘王。冬,枳徙我自范并寓王。据《畸谱》记载,入赘者是“枳”,即文长之儿子徐枳,而非《外史》所谓的“孙子”,而入赘亦非发生在“牛老”死 后,却是在其生前六十六岁之时,即1586年。据《畸谱》又 可 知 道 两 件 事:(1)卜家 真姓为王:(2)文长晚年贫困,房子局促,无力为儿子结婚提供合适的居住环境,不光儿子“赘王”,老子稍后也干脆一并“赘入”其家。文长“赘入”王家,并在王家长年居住,直至去世,年谱后几年亦有记载:

七十一岁。合家并居王。

七十二岁。亦居王。

七十三岁。居王。

“亦居王”,即文长也居王家,而“七十三岁”即文长离世之年。父子俩同“赘”王家,可见《外史》中相依为命的小牛和老牛,并非是孙子/祖父之关系,亦非侄孙/叔公之关系,更不必说是街坊邻居之关系,而的的确确如陈和尚所说,是儿子/父亲之关系。

文长有两个儿子,长为枚,次为枳,据入赘事又可以知道,此儿非枚,却是枳。枚在小说中亦有现身,即牛玉圃远赴万东家做幕宾时同舟旅行者小牛布衣。枚生于1545年,同文长“赴李氏招入京”,年十八岁,而枳斯时刚出生尚不足周岁。可见“小牛”兼具哥弟二人之行实,是合二为一之人物。当年与父赴招远行,枚以遭臭打而见弃于途中,同其实际生活中与文长多有摩擦不和,并最终析居迁出,颇有相似处。因与本文关系不大,不细论。

通过以上分析,真相已经大白,盗名者 小 牛 布衣,即所谓的“咲咲生”/“咲咲先生”者,非为别人,乃文长之次子徐枳也!张铉君自以为新有材料发现,可以推翻“徐渭说”,殊不知世上竟有两个“笑笑生”,“咲咲生”和“笑笑生”并非是同一人也!虽其之发现材料,功不可没,应予表彰,然考证粗疏,非但于真“笑笑生”无损毫毛,反增添一有利之证焉。此于拥材料自重而不细加分析者,良可为鉴也!


儒林外史是嘉隆万时期著名文人的群像。书中人物与明朝真实人物的对应

摘自胡令毅《真假笑笑生发微》

第一回抑郁不得志的老儒周进即散文名家归有光,虞育德为其分身;

迂腐可笑的范进即有“归、胡并称”之誉的理学家胡友信,王玉辉为其分身;

助人为乐的马纯上即布衣诗人沈明臣,权勿用、王义安及沈大年均为其分身;

起于寒微的匡超人即风流缠身的多产作家屠隆,而其重婚夫人李给谏外甥女辛小姐即《灯草和尚》之作者;

年幼的荀学生即万历朝内阁首辅兼剧作家申时行;

落难的杨执中即流放充军的杨状元杨升庵;而万里寻父的郭孝子即升庵之子,一百二十回本《水浒传》之定稿者杨定见(案:其名意为“杨定要见父”);

礼贤名士的娄三、娄四公子即嘉靖朝权臣严嵩之子(但非严世蕃,螟蛉之子严世蕃是大公子),严贡生、严监生则为其分身;

“衣被海内”的老选家卫体善即有“轮奸”发 生 于 其“茅 家 铺”的唐宋文选家茅坤,所谓的包公/杨尔增者也(但《两晋演义》之最后定稿者为其幼子茅维);而茅坤之二媳妇,也就是蔡汝楠之大女蔡氏,茅维之母,即《痴婆子传》之作者;

宴集 主会者 赵 雪 斋 即“威 权 震 东 南”的 兵 部 尚 书 胡 宗 宪,苗镇台为其分身;

而“悭吝”的胡三公子,侠义小说之鼻祖,即其子胡松奇(案:此处作者用其真姓,不作丝毫遮盖);

“穷翰林”鲁编修即“嘉靖八才子”之一的唐顺之;而其博学才女鲁小姐即《镜花缘》之作者(案:《镜花缘》中其名初为“唐小山”,后改为“唐闺臣”,但晚年协助其兄唐鹤征编纂《常州府志》时,又改为谐音名“汤桂祯”,略遮掩其真实身份),

其夫蘧公孙即明初开国元勋孙兴祖之后裔、孙慎行之父,中外闻名的才子佳人小说《好逑传》之作者(案:鲁小姐因丈夫举业不成而专事“野史”创作,失望之极,遂转而精心培养其子孙慎行,慎行不仅官至礼部尚书,且为东林派卫道之中流砥柱,晚年罢官家居并著长篇巨著《野叟曝言》,描述自己出将入相的传奇经历,真乃不负母望)。

扬州盐商万雪斋即隆庆朝“青词宰相”李春芳,

崔按察之幕宾兼戏行“老道长”鲍文卿,即曾任南京翰林院孔目并有“戏曲理论家”之称的何良俊,

热衷于纳妾的杜慎卿 即 后 七 子 领 袖、文 坛 盟 主 王 世 贞 ,庄绍光为其分身;

不惜家产慷概助人的豪士杜少卿即其弟王世懋,

徐侍郎———庄绍光“征辟”之举荐者,即嘉隆朝首辅徐阶(案:亦用真姓,鲜有掩饰);

杜慎卿密友,黄评称“京师所谓小朋友 耳”第30回 的 季 苇 萧,即 布 衣 名 士 王 稚 登,武书若季遐寿等均为其分身(案:谓“小友”者,盖稚登亚王世贞九龄,而又曾为辅宰袁炜幕宾,在“京师”三公六卿等老臣之中,确属年轻晚生辈也);而季恬逸即王稚登之兄王稚钦;

常熟选家萧金铉即王门“续五子”之一的赵用贤;

初出茅庐的“乡下人”诸葛天申即投拜于王门的“末五子”之 末 胡 应 麟;

主持 泰伯祭的“句容”迟衡山即唐顺之之子唐鹤征,《西游记》之校改者“华阳洞天主人”也,余二先生及虞华轩均为其分身(案:所谓“泰伯祭”实为其父唐顺之逝世十周年祭,关于顺之晚年复起,死于任上,皇帝赐祭葬,极受时人宗仰,可参阅拙文《论唐顺之和〈西游记〉》);

平苗总兵汤镇台即文人将军俞大猷;

高谈阔论的高翰林即隆庆朝首辅高拱;

“一笔好字”的万中书即严 世 藩 掌 门 人 制 墨 名 家 歙 人 罗 龙 文 ;

妓院常客陈木南即徐华亭府之表兄盼望做官的“山人”陈 继 儒,郭铁 笔 为 其 分身;

敢作敢为的沈琼枝即万历朝前半期南京名妓兼诗人画家马湘兰

(案:今流行本《儒林外史》,即五十五回本或五十六回本,不收原第四十三回及第四十五至第四十七回,而此四回关于沈琼枝之故事,乃《外史》中 最 精 彩 部 分,亦为了解其真实身份之关键。沈落入风尘后,以妓名“马湘兰”风靡士林,而其真实身份为沈明臣之女。徐文长系明臣老友,曾为湘兰画扇题咏:“南国才人,不下千百,能诗文者九人而已。才 难,不 其 然 乎?”,前已 有九妓题咏,文长忝陪九妓之末,盖看其老父之面也。此不失为佐证之一)。


《儒林外史》是明朝作品,老牛小牛原型就是《金瓶梅》作者徐渭及其子徐枳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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