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FORGIVEN,渣翻。不可饶恕1

第一部分
塔尔西斯
投诚
“你可以以我的头衔来称呼”星际战士说。“塞弗领主。”
安内尔挣扎着站了起来,疼痛从他受伤的膝盖冒出来。“谁? ”卡拉图斯上前扶他站起来时问道。安内尔把他的手放在他战斗兄弟的肩膀上,试探性地把一些重量放在腿上。
“我是塞弗领主。我是来见你们的上级的。”
“你袭击了我们”狩猎导师提巴拉因说。他的爆弹枪仍然对着陌生人,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动力剑。他瞥了一眼躺在安内尔脚边、半边脑袋不见了的没穿盔甲的星际战士,然后向尼利安点点头。“他还活着吗?”
尼利安蹲在叛徒的尸体旁,但陌生人先开口了。
“他死了。即使是我们这种人受了那样的伤,也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提巴拉因什么也没说,看着尼利安。黑骑士点头表示确认。“死透了,兄弟们。”
安内尔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救了他一命的星际战士。他的任何感激之情被对这位星际战士突然出现的怀疑所淹没。
“我们应该叫一架黑爪把他带走”为了不让俘虏听见,他用小队频道说话。“他显然是堕天使之一。”
“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投了呢?”尼利安问。“你可以肯定这是某种陷阱。”
“他的剑还在”安内尔说。他仔细端详着另一名星际战士站着的样子。他的姿态从容,显露出一种冷静的举止。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困境,或者说,他能够掩饰自己的顾虑。“这种情况我一点也不喜欢。”
“你想从他手里把剑夺过来吗?”卡拉图斯说。“我担心我们这样做不得不杀死他,而且这样做的代价还是很高的。”
提巴拉因说:“他确实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对付了阿斯特兰,我没有强烈的冲动去直接测试他的能力。塞弗这个名字你们不知道,但某种程度上,我知道。这是堕天使之间的暗号,如果我们听到了,就要立即通知我们的上级。”
“阿斯莫代导师应该先知道这件事”卡拉图斯说。“是他下令处死阿斯特兰的。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其他人都没有表示反对,提巴拉因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阿斯莫代牧师。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安内尔紧紧地注视着那囚犯。“塞弗领主”纹丝不动,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卡拉图斯拿回陌生人交出的等离子手枪和爆弹手枪时,他甚至没有反应。安内尔看着那把等离子手枪,没认出那是什么设计。
“古老”卡拉图斯说,把武器左右转动。即使在未经训练的人看来,工艺也很精致。“非常古老。”
“忏悔之主很不高兴”提巴拉因报告说。他切换到外部通讯。“我们要在这里等待阿斯莫代导师的到来。不许动,不许说话。如果你试图逃跑,你会被杀死的。”
塞弗领主二话不说,也没有做任何手势,只是照本宣科地接受了狩猎导师的指示。安内尔找回了被拿走的爆弹枪,为自己这么容易就被缴械而感到羞愧。他左膝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但被自己武器击中,自尊心上的伤口仍然未愈合。他试着再次把重心放在腿上,以转移自己的尴尬时,发现他能站起来了,尽管有点弯曲。尼利安检查了叛徒第二枪给安内尔的头盔和背包造成的损伤,并宣布一切正常。爆矢只造成了表面上的伤害。
在沉默中,差不多过去了45分钟,直到屠宰场废墟外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几分钟后,阿斯莫代牧师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盔甲,脸藏在骷髅盔后面。他的战甲油漆严重剥落,裸露的陶粒多处开裂。很明显,忏悔之主卷入了一场冲突。
牧师走过聚集的黑骑士,站在囚犯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堕天使一动也不动,什么也没说。
“我们要相信这是塞弗吗?” 终于阿斯莫代的声音从头盔的外部扬声器里发出来,这样囚犯也能听到。
“我的头衔是塞弗领主。”
阿斯莫代转过身,他那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真理权杖的头部撞到了叛徒头盔的一侧,陶瓷碎片飞溅起来,把他撞倒在地。
“你不是领主!”阿斯莫代啐了一口。“你这个人渣!污秽!叛徒!除非有人对你说话,否则你不准说话。”
陌生人蹲下来,低着头,一只手放在地上稳住自己。阿斯莫代向他逼近,真理权杖也准备好了,但堕天使仍然呆在原地,保持沉默。
“很好,看来你理解我了”阿斯莫代向后退了一步,开始踱步,绕着堕天使转圈,大声地自言自语,就像在对黑骑士们说话一样。“我们相信,塞弗,他策划了上百个毁灭和羞辱我们的阴谋,现在在我们手中。他终于被抓住了,就在几分钟前,另一个他的同类被我们捕获了。”
“不是被抓住,牧师兄弟”提巴拉因说。“投降了。是他自己承认并主动向我们投了。”
“你说得对,狩猎导师,区别很重要。就像时机一样”阿斯莫代在塞弗身边停了下来。“起来!”
堕天使服从了,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手一直故意远离他的剑类武器,没有任何威胁甚至不服从的迹象,牧师可能会以此作为施加更多惩罚的理由。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这是巧合吗,大叛徒?难道我们要相信你是偶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吗?你害怕你的同伙会先背叛你吗?所以你才杀了阿斯特兰?”
“我没有。”堕天使说。
“你这样做了,就在我面前”安内尔对塞弗的否认感到难以置信。“你说我是骗子吗?”
“没有那回事。我救了你的命。我枪毙了那个叛徒。但那不是梅里尔*阿斯特兰,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他。”
“胡说”阿斯莫代咆哮道。他跪在尸体旁边,把它翻过来。这名星际战士的头少了一半,但他的脸基本完好无损。阿斯莫代迅速站起来,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对真正的阿斯特兰做了什么?”
“什么? ”提巴拉因和其他人又看了看尸体。狩猎导师摇了摇头。“不,一定是弄错了。这是你派我们去找的目标。这是肯定的。我们在二十米开外发现了他丢弃的盔甲。”
“错在你,狩猎导师”阿斯莫代的声音冰冷而轻蔑。“你让我失望了。”
“我们跟踪了你发送的应答器信号”安内尔说。“它直接把我们带到这儿来了,大导师。”
“还有另一个信号”阿斯莫代说。“从轨道到地表。你确定你没有侦测到传送码或能量波吗?”
“什么也没有,牧师兄弟”卡拉图斯急忙说。“我们一到那里,我就扫描了这个地区。没有任何能量消耗的痕迹。”
“那么他一定还在这儿!”阿斯莫代吼道。“散开!搜索废墟!我要抓住那个叛徒!”
阿斯莫代留下来守卫塞弗,而黑骑士们则分开,在屠宰场的遗迹中形成搜索模式。卡拉图斯用鸟卜仪扫视了这一地区,并宣布在一公里内没有人类大小的生物,但这并没有让牧师满意。
“每一个房间和地牢,我要你亲眼看着,然后告诉我这个地方是空的。阿斯特兰不可能逃脱。”
尽管阿斯莫代坚持不懈,黑骑士们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事实证明阿斯特兰确实逃出了他们的手心。当这班人到牧师这里重组时,忏悔之主气坏了。
“他在哪儿?”牧师问道,用手枪指着塞弗的脸。“告诉我,否则我就以帝皇的名义结束你背信弃义的生命。”
“我不知道”堕天使平静地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梅里尔*阿斯特兰了,我对他目前的计划一无所知。”
“那你怎么碰巧在这儿呢?”提巴拉因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些废墟里找到你?”
“我发现了和你们一样的信号”堕天使说,显然他措辞谨慎。“我想我走近你总比你来找我好。”
“这让我们回到了你为什么允许我们抓住你”安内尔说。“你想要什么?”
“我必须和你们的首领谈谈。”塞弗把全部注意力转向了阿斯莫代。“我必须见到至高大导师。阿诺维尔必须被制止。”
“阿诺维尔?”阿斯莫代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承认认识那个叛徒?他就在我们船上,等着我的关怀。”
“他被抓住了?那么也许一切还没有失去。我们或许还能阻止这场灾难。”
“叛徒现在是我们的了,他的计划已经落空了”阿斯莫代向堕天使保证。“他不能再伤害我们了。”
“我希望你是对的,真的。我们必须避免这场灾难。”
“灾难?灾难?你高估了我们敌人的能力。”
“你对此视而不见,阿斯莫代牧师。不要轻视我要告诉你的事。你的敌人只想彻底消灭黑暗天使。”
余波
塞弗在枪口的威胁下被押送到阿斯莫代征用的死翼兰德掠袭者,他什么也没说。阿斯莫代在突击坡道的顶端转过身来,向黑骑士们讲话。
“忘了塞弗这个名字吧。忘了这个卑鄙的叛徒,好好服务你的战团。” 他说出了将这个命令植入星际战士潜意识的关键词,这是一个在他们最早的训练中严格植入的催眠命令,一个他们无法拒绝或回忆的命令。“没什么可记录的。不要对别人讲此刻的事。永远不要提过去两小时发生的事。回到萨缪尔大导师那里报到。听从命令,好好战斗。”
于是,黑骑士们回到他们的战马上,骑车离开了。
阿斯莫代走进那辆兰德掠袭者,看到塞弗坐在驾驶室附近。他已经拉下了在快速突击时用来固定一名星际战士盔甲的支撑背带。阿斯莫代坐在对面,但没有受到阻碍,他不希望在这个大叛徒面前以任何方式限制他的行动。
“如果你真的是塞弗,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大声说,完成了这个想法。“阿斯特兰的这段插曲提醒了我们,你们这类人就像蛇一样狡猾。你能提供什么证据来证实你的说法?为什么我现在不干脆让你忏悔,像你对待你的同伙那样,在你的脑袋里镶上一发爆矢呢?”
“他不是我的同伙”堕天使回答。“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我的说法。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证据你能接受吗?”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阿斯莫代说。他用拳头猛击舱壁,向司机示意。几秒钟后,当兰德掠袭者起动时,他感到一阵震动,车体随着有力引擎的咆哮而颤抖。“你是虚假的化身,尤其是如果你是你自称的那个人。”
“所以,如果我是塞弗领主……”当阿斯莫代的手移向他的真理权杖时,囚犯克制住了自己。“如果我是你所知道的塞弗,那么我就比我不是塞弗更不可信。这是一个矛盾的情况,你知道吗?如果我说谎,你不会相信我,因为那是假的。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也不信,因为我说的是真的。面对你的指责,我该如何为自己辩护?”
“那不关我的事。那是你的。相信我,你们这种人在我理性之刃的爱抚下将会变得很有创造力。”
“如果我提供一个可以证实的事实,你会相信吗?”
“在我的经验中,事实很少是客观的,除非它不存在。我会劝你省点口舌。当你尖叫着请求原谅时,你会需要它的。”
陌生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否认还是不相信。几秒钟后,他举起一只手,食指戳向阿斯莫代。
“星火。”堕天使说。
“什么?”阿斯莫代身体前倾。“你说什么?”
“星火”。
“你怎么知道这个词?”审讯牧师站了起来问道。他微微摇晃着,因为他的盔甲中和了兰德掠袭者的晃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很高兴能引起您的注意,阿斯莫代导师。”堕天使放下手。“我知道这个词,因为正如我已经告诉过你的,我是塞弗领主,在卢瑟爵士指挥的骑士团中,这是一个权威的职位。”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一个诅咒,甚至比你的头衔还要严重。”阿斯莫代厉声说道。
“我知道你知道‘星火’,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这是启动轨道防御网的命令字眼。梅里尔*阿斯特兰,就是你以为我杀死的那个人,说了那个向莱昂*艾尔’庄森开火的词。”
堕天使有可能在对阿斯莫代撒谎,而且是通过其他途径知道这个词的,但牧师对此表示怀疑。“星火”被记录在雄狮之子的编年史中,是堕天使向他们的原体开火之前,从卡利班那里探测到的最后一个信号。阿斯特兰的证词在波瑞阿斯和阿斯莫代审讯期间也包括了同样多的内容。这似乎是一个奇怪的秘密,因为堕天使可能会被抓住。
另一件事让阿斯莫代相信了堕天使。尽管牧师知道他那直率的头脑无法像萨福那样像叛徒一样思考,但尽管他尽了全力,阿斯莫代还是想不出一个堕天使为什么会假装是塞弗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真正的塞弗不会试图隐藏他的身份。
他启动了兰德掠袭者的通讯装置,并开始向轨道传送信号,忏悔勇士号和无情正义号打击巡洋舰正在与敌方舰队交战。他把信号编码给萨福兄弟——圣洁导师,牧师之首。几分钟后阿斯莫代的上级接通了呼叫,回复也到了。
“阿斯莫代兄弟,我以为你会回到轨道上监督扣押阿诺维尔。”
“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耽搁了我。阿斯特兰躲过了黑骑士。他还在这个星球上逍遥自在。”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音。当他说话时,萨福显得有些矜持。
“真不幸,兄弟。我相信你是在组织追捕。”
“唉,不,尽管我很想去。第三个叛徒已经被捕了。”
“第三个?塔尔西斯还有多少这样的可怜虫?”
“当我们审问囚犯的时候,我们会发现真相的。我抓的那个人自称是塞弗。”
在接受这一信息时,又停顿了很长时间。
“塞弗?你认为你抓住了被三次诅咒之人?”
“我相信我是的。然而,阿斯特兰不能逃脱。我们必须立即封锁这个星球,并命令我们的黑爪和涅法雷姆拦截任何非战团的飞机。他走不了多远,也肯定不会离开塔尔西斯。”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兄弟。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叛徒舰队和一支规模可观的地面部队。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动用打击巡洋舰和飞机来追捕阿斯特兰。”
“我得和你们的战团大导师谈谈。”塞弗声音大得足以让萨福听到。
“安静!”阿斯莫代咆哮道。“你不许再说话了。”
“是他吗?他自称知道什么这么重要的事?”
阿斯莫代转向塞弗。
“快回答,叛徒。”
“对你们战团的攻击迫在眉睫。必须通知阿兹瑞尔大人。”
“空话”阿斯莫代说。“你没有提供任何证据来支持你的说法。标准做法是堕天使的所有陈述都被视为虚假。”
“我们能忽视他吗?”萨福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情况,塔尔西斯的事件没有什么标准可言。我认为我们不能冒被正统观念耽搁的风险。带着你的俘虏尽快返回轨道,兄弟。在我们做任何决定之前,我们必须与贝利亚和萨缪尔讨论我们的行动计划。”
“没什么好讨论的。其中一名堕天使仍在塔尔西斯。必须抓住他。”
“我同意,兄弟。但我们不能忽视你囚犯的重要性,如果他是他自称的那样的话。确保他的安全并把他送回忏悔勇士那里是你的首要任务。等我们把他关进牢房,我们就可以集中精力对付阿斯特兰了。”
“好吧,我就听你的。”
阿斯莫代切断连接,坐下来,看着塞弗。他仔细研究了叛徒的盔甲。它被漆成黑色,就像阿斯莫代的一样,但牧师的战甲有一种新涂上的珐琅质光泽,塞弗的战甲显露的是消光的,有些地方甚至是灰色的。牧师还能看到墨绿色的油漆斑点。看来塞弗在为了达到他目的的时候,会分别穿上军团和战团的颜色。骑士头盔周围有一圈精美的金色镶边,护肩的边缘也有镀金,但由于磨损和损坏而变稀疏。
原来胸甲的装饰已经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臂伸展在胸甲上的骷髅。膝盖和腰带上装饰着骷髅的图案,链子像腰带一样挂在叛徒的膝盖上。
那条链子上挂着一把长剑,剑鞘由黑色皮革和钢铁制成,剑柄深红色和金色相间。关于那把剑有很多奇怪的传说。阿斯莫代从堕天使和他的战斗兄弟口中听到的故事。神话围绕着塞弗,就像雄狮和卢瑟一样,但他现在就在这里,坐在忏悔之主面前,像任何实物一样立体而真实。
阿斯莫代想知道塞弗在理性之刃下会做出什么样的真相,什么样的招供,什么样粉碎神话的忏悔。牧师知道所有堕天使在帝皇的眼里都一样被鄙视,但他还是忍不住为塞弗被带到他面前而感到一丝自豪。阿斯莫代几乎像梦想着折磨叛徒雷梅尔一样,渴望与三次被诅咒之人对峙。
叛徒将被击溃,他的秘密将被揭露,他的谎言将被证明是假的。阿斯莫代会站在他面前给他忏悔的机会。他将在膝盖上折断堕天使的剑刃,作为最后一击以证明塞弗一无是处,剩下的一切就是接受自己的罪孽,拯救自己的灵魂。
“不行。”当阿斯莫代的目光回到剑上时,堕天使说道。
“你在给我下命令?”
牧师站起来,伸手去拿剑柄。
“警告,不是命令。”塞弗说。“任何东西都不能碰触它。除了它真正的主人,谁也不行。”
“它只是一件武器,仅此而已。”
阿斯莫代用戴手套的手指握住剑柄。
天空被火焚烧,大地在他脚下塌陷。疼痛刺穿他的全身,他看到一张咆哮的脸,离他敌人恶臭的呼吸如此之近。他们一起翻滚,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的肚子里好像插着一把刀,像毒药一样燃烧着。他把剑从指间滑落。疼痛加剧了,涌进了他的脑袋,令人眼花缭乱,无比可怕。
阿斯莫代放开剑,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他不得不靠在舱壁上站稳,眨巴着眼睛,以消除幻觉的后遗症。
“也许你应该开始注意我的话了”塞弗说。“不只是在剑上。”
阿斯莫代仍然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他退到长凳上坐了下来。他正常的控制欲和优越感被一种混乱感压倒了,这种混乱感使他的思想陷入混乱。这次经历是如此发自内心,不像他以前经历过的任何事情。不仅仅是一种记忆,他还活在幻象中捕捉到的那一刻,在那几秒钟里,他并不认识自己。
他对所见所闻的记忆开始褪色,就像一场梦。像所有的星际战士一样,他被训练得有近乎完美的记忆力,但在触摸宝剑一分钟后,他只记得一种被背叛和无助的感觉。还有痛苦。不知不觉中,他把一只手移到他的腹部,好像他的腹部盔甲下的伤疤正在愈合。又过了一分钟,连这种感觉也过去了。
“还有多久到集合点?”他问兰德掠袭者的司机,试图让自己在现实和物质中稳定下来。
“七分钟,牧师导师。”司机回答。
阿斯莫代接受了这个回答,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看着塞弗,有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堕天使总是让他充满厌恶和仇恨,渴望为雄狮和黑暗天使所受的冤屈复仇。憎恨在阿斯莫代的肠子里沸腾着,想要被释放,但自从他晋升到战团以来,第一次有另一种感觉抑制住了仇恨。
塞弗走过的地方,随之而来的是混乱和战争。他现在就要投靠黑暗天使,这是一个可怕的预兆。当他看着塞弗的时候——因为这个囚犯肯定是塞弗,而不是其他人——阿斯莫代无法摆脱一种不祥的感觉。
灵魂之甲
萨福花了一些时间考虑最近发生的事情,把忏悔勇士号的指挥权交给了贝利亚,他让阿诺维尔在打击巡洋舰地牢甲板层的一间牢房里发烂。牧师退到隐修室上整理思绪,在指挥舰桥上,他被正在进行的战斗分散了注意力,无法清晰地思考。
隐修室是一个高拱形的房间,位于战斗兄弟们老虎窗上方的甲板上,靠近军械库,他们的战术无畏装甲在运输时被存放在那里。想到这个房间和甲板上稍远的那个房间的相似之处,萨福不禁笑了。
在军械库中,技术军士将第一连战士的身体包裹在合金、塑钢和陶粒中。他们给武器装上弹药,涂上他们神秘修会的油膏和祝福,这样终结者战甲的机魂就会为战团的战士服务。在隐修室,牧师们用效忠帝皇的誓言来武装他们的灵魂,用雄狮的胜利和最终牺牲的传说来点燃他们的决心。就像技术军士维护、修复和保护星际战士的盔甲一样,萨福和他的牧师兄弟们也时刻警惕着精神上的伤害和守护他们思想上信仰之盾的缺陷。
盔甲技师们重新粉刷了死翼的骨色珐琅,在上面印上了战团、连队、小队和战士个人的纹章和标记。他们掩盖了烧伤、抓痕和其他战争痕迹,消除了历史的伤疤。牧师们在安抚需要照料之人心灵的方面做得同样好,他们抚平无法回答的问题,讲述故事来解释历史上的矛盾,用忠诚和责任的虔诚来掩盖矛盾和担忧。
最重要的是,隐修室是内环意愿得以实现的场所。正是在这里,根据兄弟们的需要、等级和经历,不同版本的战团历史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从天花板上悬挂的香炉中飘出的精神性的蒸汽,打开了黑暗天使在催眠条件下的思想,让萨福灌输信仰的教义,消除不值得的怀疑和麻烦的记忆。
即使在第一连,赢得了巨大声誉和信任的死翼战斗兄弟,也受到了这样的操纵。尽管他们已经被灌输了堕天使最基本的秘密——叛变黑暗天使的存在,以及创造了他们的卢瑟的背叛——只有贝利亚和连队里的少数资深士官知道是混沌的腐化力量使他们堕落,以及主要异端的身份,卢瑟的副手:如梅里尔*阿斯特兰、扎哈瑞尔*埃尔’祖瑞亚斯以及只知道其头衔是塞弗领主的头目。
塞弗现在又出现了,公然让自己被俘虏,这使萨福大为不安。当他沿着祈祷长凳之间的通道走下去时——连队坐在长凳上祈祷和战前弥撒,这个情况和塞弗被俘的方式,沉重地影响着他的思想。脚下的红地毯掩盖了他全副武装的脚步,只剩下电灯的嘶嘶声和始终存在的发动机轰鸣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头顶上悬挂着书卷馆奴工们刺绣的横幅,编纂者们记录着死翼从黑暗天使战团成立到现在的许多战斗荣誉。203条黑布横幅,用红白线镶边,上面列出了9000多个星球、空间站、飞船、卫星和太空废船的名字,第一连曾在这些地方取得过胜利,其中一些是多次胜利。在黑暗中,字迹几乎难以辨认,但没关系,萨福能背出每一个名字。他也知道从荣誉名册上漏掉的二千六百四十八个正义的荣耀。这些行动仅仅集中在抓捕堕天使上,由死翼独自进行。
有三个名字可以考虑加入名单:塔尔西斯、乌尔索和皮西纳。这些是胜利吗?他们是合理的荣耀吗? 乌尔索很容易被抛弃。从连队传送到恶魔世界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一场灾难。用“闹剧”来形容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太客气了。救出连队和鸦翼,可以被认为是一项成就,但肯定不是战斗荣誉。
皮西纳犹豫不决。萨福不知道在他们不在的情况下,这场战役是如何继续的。贝利亚大导师曾请求阿兹瑞尔宣布世界已经失落,并使用灭绝令消灭星球表面的一切,但至高大导师没有做出判决。前往乌尔索的远征把贝利亚和他的连队带离了战场。
塔尔西斯当然是称职的。一个相当大的叛徒舰队和军队已经被消灭,或将在未来几个小时内被消灭。那些叛徒是受萨福的计谋引诱而进攻塔尔西斯的,但这并没有削弱打击部队中战士们的成就。对圣洁导师来说,阿斯特兰逃脱了也无关紧要。他的重新被捕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他有整个世界可以躲藏。他的命运已逝。阿斯莫代将被允许进行最后的表演。另外两名堕天使被捕,包括塞弗。
萨福跪在圣坛前时,他的思绪从徘徊中迅速回到原点。桌子上又挂着一面旗帜,已经破烂不堪,褪了色,边沿被火、激光和爆炸弄得残破不堪。
死翼的第一面战旗。
其他战团可能会把这样的圣物悬挂在静滞场中,永久保存它。但黑暗天使却不是这样。他们的历史,尽管隐晦在信任和猜忌的圈子中,却被带在身边。在这件人工制品面前,第一连的战士们发誓并重申他们的誓言,就像死翼的第一批成员在一万年前所做的那样。摸一摸这块布,闻一闻它的纤维,就和过去一万年里每一个穿着死翼骨白色盔甲和披风的战士有了联系。故事变了,讲故事和听故事的人也变了,但内在的真理始终不变。这面旗帜提醒着第一连的每一个成员,他们自帝国诞生以来就一直坚持着神圣的职责。
萨福伸出一只戴着护手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镌刻在旗帜上的带翼剑图标。它曾经是一片黑色的底色上暗红色。现在它变成了灰色背景上的暗橙色。颜色已经褪色,但编织在织物上的荣耀没有叹息那么多。
一个辉煌的传奇。其次,隐藏的历史同样重要。
看着圣物的横幅,萨福意识到必须做什么,但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出的决定。
“舰桥,我是萨福导师。我需要一个优先编码的秘密会议。联系阿斯莫代、贝利亚和萨缪尔大导师,立即交流。”
“明白,萨福导师。现在正在为您创建编码的秘密会议。其他导师回应后,我会通知你的。”
萨福站在那里,走过祭坛,目光掠过放在布面上的古物。一个据说是雄狮在卡利班最后一晚用过的酒杯。一块据说是死于原体大总管考斯维恩之手的林中巨兽的骸骨。哈拉丁大导师(注)动力剑上的一块水晶金属碎片,他在目睹卡利班被摧毁的灾难性事件后改造了死翼。
古老的历史,比一些神圣的装饰品更重要的遗产。萨福有时会想,为什么战团会珍藏这么多来自遥远过去的零碎东西,这是一种故作矜持的回忆。他现在明白了。这些遗迹从一开始就存在,引发了一系列事件的发展,涵盖了帝国的整个时代,直到那一天,那一小时,那一分钟。在过去的一万年里,至高大导师、智库、牧师、战斗兄弟甚至奴工的每一次胜利、每一次失败和每一个决定,都把黑暗天使们引向了一条荆棘之路,直到现在。
在这种意识的强烈注视下,萨福得出结论,过去和现在,他的祖先和他的同龄人,都不会成为他的审判者。那些后来者,那些将继承他留下篇章的人,将决定他行为的对与错。
当雄狮把那只银杯举到嘴边,知道自己将在黎明离开卡利班去参加大远征,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他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当考斯维恩在杀死卡利班森林里被玷污的怪物时,是否知道他的名字将回荡千年,他的事迹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黑暗天使?当哈拉丁得知堕天使的存在并策动死翼和鸦翼的改革时,他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任务在一万年后还会继续下去?
从那时起,所有的重大决定和行动都定义了军团和战团,其后果最终不得而知。
塞弗的被捕改变了一切。阿诺维尔、梅塞拉斯和阿斯特兰之间阴谋的挫败也是一个重要的时刻。现在做出的决定可能会让追捕堕天使的行动持续一个世纪或一千年。
“萨福导师,秘密会议启动了。”
圣洁导师穿过祭坛后面挂着帘子的拱门,走进了后面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粗壮的桌子,墙壁周围有许多书架被书和卷轴压得弯下腰来。经过一万年积累黑暗天使的全部知识,从罗保特*基利曼的《阿斯塔特圣典》开始,讲述了阿斯塔特军团的重组,到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对帝国战术和法令的解释。当萨福接收从巡洋舰舰桥传来的信号时,一万年的智慧和战斗礼仪涌上了他的心头。
“导师兄弟们,感谢你们的迅速关注。”
“快着点,兄弟”萨缪尔回答。“我正在着手进行这次战役的最后一次攻势。这次秘密会议分散了我的准备工作。”
“萨缪尔兄弟,当我告诉你阿斯莫代导师已经抓住了那个该死的逃犯塞弗的时候,你一定能理解的。”
沉默迎接这一宣布。萨福还记得自己从阿斯莫代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反应。他还回忆起在他领悟到启示的本质之后所提出的问题,并在其他人白费口舌发言之前回答了这些问题。
“阿斯莫代兄弟确信他的囚犯是塞弗,所以我相信,你也应该相信。他目前被监禁,并由阿斯莫代护送回忏悔勇士。当他到达时,他将被置于进一步的静滞状态。他绝对不能和任何一个没见过他的人接触。”
“我已经通知了第二连的马尔西弗兄弟”阿斯莫代补充道。“发现塞弗并让阿斯特兰逃跑的黑骑士们将接受审问,如果有必要,他们回来后将被隔离。”
“这是什么意思?”萨缪尔问道。“提巴拉因响应了你的命令,他没有做错什么。”
“我没有指责行为不当”忏悔之主回答说。“塞弗的行踪必须保密,萨福兄弟证明了这一点。为此,提巴拉因和他的战士们必须与他们的战斗兄弟隔离开来。我相信马尔西弗能做到这一点,不会引起任何争议。”
“阿斯特兰逃走了”贝利亚的声明很平静,但却充满了尖锐的言辞。“这是第二连的一次重大失败。”
“这是计划和机会主义的可怕后果。”萨福很快说道,随后萨缪尔对这一尖锐的评论做出了回应。
“是你和阿斯特兰的纠葛造成的”贝利亚继续说。“我不愿意承认,我曾警告过你不要采取这种拙劣的行动。”
“这件事你可以向至高大导师提出。”萨福说。
阿斯莫代是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的,桌上的东西就像他的思想一样井然有序。圣洁导师心不在焉地移动了一些东西,把自动笔和成堆的数据晶片重新排列成扇形。他对贝利亚的谴责毫不在意。一旦阿兹瑞尔知道了行动的全部情况,他就会宣告萨福无罪。否则会破坏萨福的地位,让阿斯莫代心照不实地把他的分裂政策强加给内环和战团的其他成员。
“或者是一件我想亲自解决的事情”贝利亚继续说,“在我们回到天使之塔的时候,通过决斗来解决。”
萨福停止了他的戏弄,大导师的威胁令人不安。“按照仪式,这样的活动将在战团举行。我们如何解释两位高级官员之间的分歧?不。这是不可能的。这会损害狩猎的神圣性。我禁止在这个问题上提出任何质疑,并将谴责任何寻求这种依赖之人。”
“我们偏离了这次秘密会议的目的”萨缪尔插嘴说。“如果你们想互相测试权威或刀锋,请不要让我参与。我们的进攻将在27分钟后开始,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塔尔西斯人正在集结等待我的命令。还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事情吗?”
阿斯莫代说:“不再需要我们的参与。我们在塔尔西斯待得越久,我们对这次探险细节的把控就越不可靠。我们的存在将引发一些不容易回答的问题,我们不能忘记,即使他们看起来正在撤退,但仍有相当数量的叛徒舰队留在这个星系中。”
“我们不能放弃塔尔西斯”贝利亚回答。“我们不会的。”
“我们不可能拯救每个世界,兄弟。”萨福说道。“狩猎和这个囚犯,必须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这个世界因为你的行为而处于危险之中,萨福。我们把叛徒引到这个星系里。我们点燃了战争之火,在我们离开之前,有责任把它扑灭。”
“我同意萨福兄弟的看法”阿斯莫代说。“在这场战役中,我们太多次遭遇灾难。我们最可靠的办法是确保我们捕获的两个堕天使的安全,把他们送回天使之塔接受审讯。”
“他们不构成威胁”萨缪尔辩解道。“只要需要,我们就必须留下来,以阻止叛徒军团的第二支舰队。他们一感觉到我们要离开,就一定会回来的。”
“不是我们的两艘打击巡洋舰阻止了他们的攻击”萨福简洁地回答。“他们来到塔尔西斯,期待着受到欢迎。他们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运作良好的轨道防御系统。无论他们在这里寻求什么,他们都希望通过阿诺维尔和其追随者的鲜血来获得,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鲜血。他们不会回来了。”
“那阿斯特兰呢?”贝利亚说。“你不会真的相信让他自由地生活在这个曾经被他的暴政带到毁灭边缘的世界上是明智的吧?”
“我们从他身上什么也得不到,追捕会继续暴露我们。”
“我讨厌我们故意让堕天使逃跑的想法,但我同意。”阿斯莫代说,这让萨福感到惊讶。“塞弗的痛苦和忏悔,以及他将向我们揭示的秘密,将是战团空前的成就。狩猎的成功与否可能取决于他的证词。”
“我们不能忽视他的说法,即存在对战团的直接威胁。我们还没有完全发现我们今天所挫败的计划的程度”萨丰回答说。“将会有进一步的影响,我们必须与内环的其他成员协商。”
“你们的听力似乎受到了阻碍,兄弟们”贝利亚比萨福多年来听到的声音更有力。“我不会让塔尔西斯的命运充满变数。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经常动摇、妥协,让自己对某些事实视而不见。死翼将在必要时独自结束战斗,以确保塔尔西斯的持续繁荣。”
萨福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情况下摇了摇头,被贝利亚的挑衅激怒了。死翼的指挥官不可能否认牧师们的愿望。现在是他宣布自己为更高的使命服务所最不合时宜的时候。
“鸦翼也不会逃避前面的战斗”萨缪尔说。“我们失去了兄弟,他们的记忆和牺牲应该以胜利的桂冠来纪念,而不是隐藏在内环尘封的编年史中。贝利亚大导师说得对,我们要消灭明显的敌人,赢得一场战争。这就是我们被创造的原因。”
“我注意到了你们的含蓄了,兄弟们。”阿斯莫代说。
“就像你试图无视指令一样,忏悔之主”贝利亚用咆哮的声音回答。“第一连和第二连向我们负责,而不是向隐修室的居民负责。我料到萨福会有这种行为,但我对你很失望,阿斯莫代。我原以为您会希望追讨敌人的。”
“没有比狩猎更重要的了,死翼导师”阿斯莫代反驳道。“你的失望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兄弟们,我们不要以不同意见结束。”萨缪尔说道。“我们都希望这场耗费勇气和毅力的战役尽快结束。黑夜会带来胜利,我相信。让我们看看黎明会带来什么新的启示吧。”
萨福不情愿地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阿斯莫代发出了一声同意的咕哝。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结束了语音链接,留下萨福静静地沉思。
LEX注释:哈拉丁是荷鲁斯大叛乱时期黑暗天使军团第三骑士团的大导师。
在佩迪图斯战役之后,第三骑士团被他们的原体莱昂*艾尔’庄森分配到一支由大总管考斯维恩领导的打击部队中,负责追捕逃离的提丰连长的死亡守卫部队,并向太空野狼军团的原体黎曼*鲁斯报告战斗的消息。然而,几个月后,打击部队找不到任何黎曼*鲁斯的踪迹,至于提丰,他们只发现了一片混乱或被他的摧毁的世界。在一次打击部队指挥官之间的战争会议中,由于缺乏进展,开始显现争端,哈拉丁表示,他们应该转而追击死亡守卫的原体莫塔里安。经过激烈的争论,最终决定,打击部队将按照命令分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去完成。考斯维恩将跟随贝拉斯大导师的第二骑士团继续追捕提丰,而其他骑士团将前往附近的星系寻找原体黎曼*鲁斯,并攻击他们遇到的任何叛徒。
荷鲁斯大叛乱结束后,卡利班在由原体莱昂*艾尔’庄森领导的黑暗天使和背叛者卢瑟之间的内战中被摧毁。在这场毁灭性的冲突之后,死翼变得支离破碎,但哈拉丁立即将其重整恢复力量。当大导师后来了解到堕落天使的存在后,他致力死翼和鸦翼重组为他们目前的角色,追捕和抓捕叛徒黑暗天使。
战俘
如果他向左看,向北看,安内尔只能辨认出装甲纵队。涂着柔和的棕色和绿色迷彩的坦克和运兵车,天线上飘扬着塔尔西斯的三角旗。他们沿着笔直的公路进入荒野,被群山和起伏的乡村所掩盖。
大部分叛徒入侵者已经被追捕,但仍然有一些抵抗力量,其中一些武装精良,由化学和机械增强的士兵组成,他们领导了对塔尔西斯的进攻。提巴拉因和他的黑骑士们作为坦克纵队的先锋,向占领了首都以北十几公里的一个城镇的敌人聚集地行进。
安内尔与卡拉图斯一起向东边推进,而提巴拉因和尼利安则在西边巡逻。鸦翼黑色涂装的兰德速攻艇在前方侦察,寻找可能的伏击。到目前为止,只有零星的散兵,很容易对付,但安内尔保持警惕。
“无处可逃,没有投降的机会,这些叛军将战斗到最后,记住我的话”卡拉图斯骑在安内尔前面一百米说着。“他们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有这样的意义”安内尔说。“在帝国港的时候,我和萨布瑞尔也讨论了很多。那时他的不服从差点害死我,但如果能让他回到连队,我现在很乐意接受这种牺牲。”
“你宁愿死而萨布瑞尔活下来?”卡拉图斯稍微放慢了速度,让安内尔赶上来。“他抛弃了你,兄弟,你知道他不会有同样的愿望。”
“我认为你错了。提厄斯忒斯的事件改变了他。让他的情绪清醒了一点。”
“还是太少。他仍然不服从提巴拉因的命令,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也许他进攻是对的。他不是比我们更能体现鸦翼的精神吗?”
“他鲁莽、自私自利,这些特征不属于任何一个星际战士。”
“但作为一名剑士和骑手,他出类拔萃。他是一个比我强得多的战士,在我们两人里,损失他明显要更大些。”
“我不这么看”卡拉图斯坚持说。“你骑在我身边,我相信你会像一个战斗兄弟一样保护我的后背。萨布瑞尔不可靠,这使他在我眼里不是一个好战士。”
他们的讨论被前面高速公路两侧的一组建筑物打断了。狩猎导师提巴拉因召集了黑骑士,并传话给装甲纵队,让他们停下来,直到对这个小定居点进行调查。
“黑貂猎手,迅捷爪,保持距离”提巴拉因对兰德速攻艇说。“包围并侦察,除非受到攻击,否则不要交战。”
反重力速攻艇的炮手们发出肯定的信号,迅速前进。在驾驶员的指导下,两辆兰德从离定居点300米的地方分开,从两侧进行扫描。提巴拉因举起一个拳头,示意黑骑士们散开50米,慢慢前进,而兰德速攻艇则进行扫荡。
安内尔战马“黑影”的正面展示了大约二十几座建筑。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编组站,从主要高速公路上有两条滑道,沿着坡道向下延伸,通往一组仓库和住宅区。离公路30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型空中码头,一架货物升降机还停在高架停机坪上。起重机在30米高的地方纵横交错。
“瞭望台”迅捷爪的驾驶员卡萨米尔兄弟报告说。“可能是射手,还没有看到武器。”
在安内尔的显示器上,三个红色的符文闪烁着,通过鸦翼载具的遥测技术突出显示。他全神贯注的抬头看着最近的起重机驾驶室。头盔的自动感知系统取代了他的自然视觉,并将视野直接放大到他的视神经中。
轿廊里蹲着一个男人。阳光在玻璃上闪闪发光,他用高倍望远镜扫视着一辆速攻艇。他似乎戴着某种面具,但随着自动感知的分辨率提高,安内尔看到的是苍白色的死皮,他认为是呼吸器的管子直接挂在瞭望者的肉上。
“人体增强和生化仿生”他报告说。“绝对的敌人。”
“热量追踪显示建筑物内还有30多个目标。”特拉菲尔兄弟在黑貂猎手号上说。
“撤退!退回来!在东边”迅捷爪迅速拉升,反重力发动机推动它向后,这样卡萨米尔的炮手就可以让重爆弹和安装在下巴上的突击炮对准敌人。“发现重武器。导弹发射器和某种双足式发射武器。”
在西边,黑貂猎手号也后退了,台风发射装置的导弹吊舱指向了编组场。
“我探测到一个近距离传输信号”尼利安说。“源头就在那些建筑物的某个地方。”
“我也有”安内尔说,注意到黑影显示器上的无线电接收监视器上有一个尖峰。他把声音调到那个频率。
“……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它的声音有些扭曲,但声调很明显,说话的人是个女人。“莱昂的狗崽子们,你们听见了吗? 你们的一个倒霉儿子被我们抓住了,如果你们不撤退,我们就杀了他。我是内拉*卡玛塔,神军的新指挥官。邪恶的黑暗天使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从我们的世界撤出他们的力量否则我们就杀了人质。不要低估……”
安内尔的VOX通过提巴拉因的覆盖下切换回了小队频道。
“一个谎言,我敢肯定”狩猎导师说。“一个绝望的谎言。”
“我们该怎么办?”特拉菲尔问道,这时黑貂猎手正在高速公路上盘旋,以螺旋形向外移动,准备与迅捷爪会合。“如果他们是在虚张声势,这是一种令人发指的说法。他们应该知道我们可以核实每一个战友的身份。”
“这是事实还是虚张声势并不重要”提巴拉因宣称。“我们要让这些叛徒明白,这是一场战争,不是物物交换。他们无法通过谈判摆脱惩罚。”
“那么,我们进攻?”卡拉图斯说。
“我们进攻”提巴拉因回答。“4号剑,收到了吗?”
“收到,狩猎导师。我们处于待命状态。你要求开展打击吗?”
“传输坐标。指定目标阿尔法。全力打击。”
“接收到数据。传入目标。离打击还有三分钟。”
提巴拉因示意他们停下来,安内尔转向东南方,他知道配备给他们护卫的黑爪战斗机一直在那里巡逻,准备好了攻击命令。两分钟后,他只能看到一片低低的云,然后一个黑点出现了,很快就变成了一架带有反向三角翼的短鼻飞行器。黑爪从云层中弯下身子,像一只引人注目的鹰,鼻子对准那群建筑物。
“全力进攻,跟我来!”四号剑冲了过来的时候,提巴拉因喊道。“终结所有目标。黑貂猎手、迅捷爪,进攻时机,所有目标。”
鸦翼加快了速度,他们的重型摩托很容易在高速公路两侧相对平坦的地面上行驶。在他们左右两侧,兰德速攻艇加速驶过,增加高度。在200米高的天空,黑爪从头顶上飞过。它机头上的裂隙炮发出噼啪声,一个亚空间能量球爆炸在前方的建筑物内,把起重机的金属腿变成了一团皱褶。这台机器侧身倒下,砸在一个仓库宽阔的屋顶上,砸穿了铁质混凝土瓦片。
黑貂猎手的台风发射器喷出火焰和烟雾。一连串导弹飞掠向编组场。爆炸吞没了最近的建筑,穿透了薄墙,金属屋顶变成了矿渣。迅捷爪的突击炮和重型爆弹枪向起重机驾驶室喷射火焰,干掉了驻扎在那里的射手。
另一发裂隙炮引爆了通往停机坪的四层住宅楼的上层。四号剑飞快地掠过倒塌的建筑,一个黑色的形状从船体上脱离。当静滞炸弹在离地面几米的地方爆炸时,飞机倾斜着远离地面,将建筑群的中心吞没在一个闪烁的时间衰减的领域中。
“如果可能的话,我要首领活着”当黑骑士们冲上高速公路时,提巴拉因咆哮道。“我们要让内拉*卡玛塔知道威胁雄狮之子是多么愚蠢。”
他们跟在狩猎导师后面,滑上公路坡道,进入了编组站的东部,他们战马的等离子魔爪向正前方的管理街区发射出一片片微型恒星。兰德速攻艇掠过头顶,俯冲到西区纵横交错的钢筋混凝土和建筑物中,导弹爆炸、猛烈的炮火和突击炮的轰鸣声预示着他们的前进。
一个黄黑相间的路障横跨在前方的道路上,但提巴拉因并没有放慢速度。他径直穿过了它。到达平地后,狩猎导师带着尼利安沿着一条宽阔的道路向左走,示意安内尔和卡拉图斯继续向前直走。
静滞能量的气泡正在缩小,噼啪作响的球体在安内尔面前几十米,几乎在建筑物后面看不见了。4号剑已经进入盘旋模式,左右扫射,它的飓风爆弹枪向周围生活区的上层释放出一股烈焰。
从三十米前一间仓库二楼的窗户里,激光束闪烁着射向那两个黑骑士。紫色的光束从黑影的装甲上弹开,在漆面上留下了伤痕,但没有明显的伤害。
安内尔将他的战马转向仓库巨大的大门,然后开火,用摩托的等离子爪在金属上炸了一个洞。来自卡拉图斯的第二发等离子球使缺口足够宽,让两人直接骑进了建筑的主楼层。就在他一头扎进黑暗的内部时,安内尔拔出了他的爆弹枪,单手从缺口中骑了过去。
一楼装满了货物集装箱,每个集装箱长十米,高三米,宽三米。大多数都是成排堆放的,中间有一个宽阔的广场,但也有一些是随意丢弃的,显然是在疏散设施时倾倒的。
一排排集装箱上面有一些人影,当他们从一堆集装箱跳到另一堆集装箱时,金属外骨骼的闪光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安那尔举起手枪开火,三发爆矢齐射击倒了一个站在最前面一堆的士兵。激光枪做出了回应,明亮的光束砍向他的两侧。
“分而治之,兄弟”卡拉图斯放慢速度,驾驶着他的车子沿着其中一排走下去,而安那尔继续沿着主干道走。
安内尔瞄准远处的集装箱堆再次发射等离子魔爪。能量球撞向最上面的容器,把它抛向空中,形成一团扭曲的弹片和熔化的液滴。更多的激光射线集中在鸦翼骑士身上,击中了他的盔甲和摩托。他在车座上转过身,用手枪朝身后的敌人开了一枪,又打死了两个,但至少还有十个人躲在高高的木垛上。
是时候采取不同的方法了。加速,安内尔加速到人工堤道的尽头,在他的路径上绕过废弃的集装箱。在终点,他面对来时的路,重重地刹车,打着滑。
“4号剑,锁定飓风系统到我的信标。火力全开。”
“请确认一下,兄弟。你想让我向你开火吗?”
“确认!马上开火!”
安内尔发动引擎,松开离合器,黑影向前跳跃,就像一匹骏马被给予了充分的马刺。一秒钟后,仓库的金属屋顶爆炸成碎片,而爆矢爆炸在集装箱堆的顶部引发了火花。当安内尔加速时,光线透过几十个洞涌进黑暗中,黑爪的火焰从上面冲进仓库,追踪着他的位置。当他冲下仓库时,他身后的枪林弹雨劈开了躲在集装箱上的战士们。
冒着滚滚浓烟,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集装箱排的尽头,安内尔使劲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车子猛烈地倾斜着,与在他手中颤抖的车把搏斗,险些把他甩下去。飓风爆弹枪的齐射从上方准确无误地跟着,当他再次加速时,几发子弹从他身后的地板上发出火花,其余的子弹沿着集装箱堆以小爆炸风暴的形式返回。
“停火,4号剑。停止射击! ”他再次走到仓库的另一头时打了个手势。
一秒钟过去了,最后几发子弹在几米远的地方引爆,然后一连串的闪电停止了。卡拉图斯的枪栓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中听起来异常微弱和遥远。安内尔看着他战马的鸟卜显示器。他注意到那些被杀死的人发出了17个迅速冷却的信号。在仓库墙壁周围的夹层上,还有几个活跃的热回流,隐藏在办公室和休息宿舍里。
安内尔引导黑影来到一组通向二楼的开放式金属台阶上。他正准备下车时,一个声音传送装置阻止了他。
卡萨米尔报告说:“我们发现了一辆装甲车,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冲去。半履带,运输型,炮塔重型武器。”
“黑骑士们,停止追击,目标是贝塔”提巴拉因的命令下达得迅速而冷静。“兰德速攻艇、4号剑,继续压制并消灭阿尔法目标的敌人。”
“确认,正在追捕目标贝塔。”安内尔说着,朝街道走去。当他冲出仓库,冲到碎石街上时,他的时速已经达到了70公里,卡拉图斯就在后面几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