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绫空 05】白鹭孑然一身
绫人给空看了一样东西。

绫华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进了天领奉行的领地,叩响了那扇充满压迫感的大门。
“吱呀——”应声走出来的是大将九条裟罗,雷电将军的宠儿,“永恒”的忠实维护者,天领奉行大名鼎鼎的“天狗”。半年前正是她埋伏在收缴地点附近,一箭正中空的胸膛致其重伤。但绫华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为立场不同就去怀疑裟罗的品德。她明白裟罗为人刚直不阿,只不过是被天领奉行的权贵们那包裹着污浊欲望的花言巧语欺骗了。这也是她来找裟罗的底气所在——她希望裟罗能够帮自己做成一件事。

“您好,绫华小姐。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裟罗冷冷地问道。
“嗯,九条大人你好。方便的话,我们先进去说吧?”绫华微笑着回应裟罗。
裟罗抱着胳膊,毫不避讳地在绫华身上从上至下地扫视了一遍,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侧过身为绫华让开一条道。
“无妨,请进吧。”
“那便麻烦了。”绫华落落大方地走进了天领奉行。
与社奉行神里屋敷不同,这里无论是布局、采光还是安保力量,都比自己的家更显压抑与庄严。如果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样被束缚着思想的环境里,我也会把将军的每一句话都当做金科玉律吧,绫华想。九条裟罗从小被灌输到大的将军至上的思想使她几乎毫不动摇地维护将军,虽说周遭稻妻的乱象使她对自己的信仰有那么一丁点的、极其细微的怀疑,但是她还是认为——将军大人这样做,肯定有她的深意吧。
“请坐吧。”裟罗令属下拿来茶水。绫华说声“谢谢”,跪坐在了蒲团上。裟罗见绫华入座,这才放下自己高挑的身姿,跪坐在了绫华的对面。
“白鹭公主来此所为何事?”裟罗接过属下递过来的茶,端在鼻前闭着眼轻嗅。
“九条大人,你看见了吗?”
绫华语出反常,裟罗睁开眼,看见绫华正望着窗外。
“看见什么?”裟罗放下茶杯,问道。
“稻妻。”
“稻妻?阁下与我皆在稻妻,此处的一花一草,一兵一卒都是稻妻的,我又怎么会看不见稻妻?”裟罗冷冷地问,她隐约感觉到了绫华这次造访的蹊跷所在。
“若像你所说,那稻妻只不过是一个地名,”绫华低下头,微笑着闭上眼,“你我所珍视的稻妻,早就不存在了。”
“请注意阁下的言辞,绫华小姐。”裟罗的眼里闪过一丝愠色,“稻妻是永恒的。永恒,是将军大人与本人呕心沥血维护着的永恒,是稻妻千万将士守护着的永恒。如此永恒,怎谈覆灭?”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绫华抬起头,睁开眼直视着裟罗的眼睛。
“那废墟中妻离子散的战士,那尸山上眼泪流尽的遗孀,那人流中孑然一身的孤儿,都告诉我:所谓永恒,不过是权贵掩盖私心的借口。”绫华眼神变得凌厉,毫无惧色地直视着裟罗。
“告诉我,九条大人。”绫华不给裟罗思考的机会,“或许现在稻妻的某处,正发生着一阵厮杀,双方是本可以与妻儿团圆的军人,以及本过着平静快乐生活的民众。那些民众仅仅是因为有了自己的神之眼、自己的愿望,就要被剥夺、打压甚至杀死,告诉我,九条大人,这样的永恒,是你想要的吗?!”
裟罗被绫华的气场和言语镇住,反应过来时,她看见绫华的眼角已有晶莹的泪光。
裟罗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绫华顿了一下,压制住哭腔,“如果,九条大人,如果你想让稻妻回到以前那样美好的景象,实现真正的永恒……”
“我希望你能让我见到将军大人。”绫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裟罗缓过神来,恢复了冷静的气场,问:“见将军大人?你想要做什么?”
绫华轻吐一口气,微微低下头,说:
“御前决斗。”
如果说刚才的裟罗是被绫华的气场镇住了,那么现在裟罗简直就要因为绫华的语出惊人惊呆了。
裟罗冷笑道:“你可知将军大人的武力之强悍?”
“我知道。”绫华没有犹豫。
“那你可知道将军大人是神,活在世间已数百年有余?”
“此事稻妻子民无一不知。”绫华还是没有犹豫。
裟罗闻言,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飞蛾扑火……”
“若我的死能为稻妻带来生,唤醒更多人的良知,那我愿做这只飞蛾。”绫华依然没有犹豫。
裟罗沉默了。
许久,裟罗对属下摆摆手,下达了逐客令:“闲聊到此结束,带绫华小姐离开。”
“那么,我求九条大人的事呢?”绫华站起身,问道。
“我无能为力。‘稻妻社奉行的大小姐揭竿而起,与将军大人御前决斗’——我不会让这样的舆论出现在稻妻,舆论是永恒的敌人。”
绫华被带出了天领奉行。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绫华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稻妻的天气总是乌云密布,而此时的绫华看见的景色更为灰暗。此时的稻妻早已几乎成了死城,而在天领奉行的范围附近更是荒无人烟。她想到了托马,那是死板的教条环境中照进自己生活的第一束光;她想到了哥哥,那是家族危亡时刻给她的最大的安全感;她想到了空,那是一直身为大家闺秀的她的第一次暗生情愫。如今托马早已被剥夺愿望,空也下落不明,哥哥更是自顾不暇,何谈给她安全感?她感到深深的无助。独自挽救绝境,这是哥哥最常做的事,难道自己就做不到吗?
不!身为白鹭公主,绝不能放弃!哪怕从小养尊处优,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我也有身为稻妻子民的觉悟,我也有随时为稻妻付出一切的勇气!
绫华想着,拳头又攥紧了三分。
八重宫司大人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如果连宫司大人也束手无策,那去找哥哥?……不行,他不会允许我用生命冒险……私自调动终末番和请宵宫帮忙的话,说不定能潜入将军府……
“绫华大人!”
听见有人正呼唤自己,绫华猛地从思考中挣脱出来。
“绫华大人,您还好吗?”一个天领奉行的小吏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啊…抱歉,在思考事情。有什么事吗?”绫华致以歉意,微笑着问道。
“九条大人让我带话给您,她会尽最大力为您争取面见将军大人的机会。至于其他事情,九条大人说,就看您自己的造化了。”小吏一五一十复述着九条裟罗的话。
绫华惊愕:“九条…大人……”
看见小吏告知了绫华自己的意思,裟罗让所有属下离开房间,拉上了窗帘,独自枯坐。
没有光照进房间,裟罗整个人都隐于黑暗中。她闭上眼,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许久,她抬头看向天花板,喃喃道: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
“……因为九条大人的帮助,夜晚八点我会从正门进入将军府。多亏了九条大人,我才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我明白此番前去凶多吉少,特留此字条,望兄长大人明白我的心情。我是稻妻人,我必须做好这样的觉悟。若旅行者还活在世间且能看到这张字条……罢了,不必多说,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对吗?”
绫人收起字条,对眼前早已一脸焦急的空说:“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催你今晚就必须行动了吗?”
“离八点只有一刻钟了,现在赶往将军府还来得及!派蒙,快!”
空几乎手脚并用,用风元素附着双腿,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出镇守之森,朝将军府奔去。
远处,一艘来自璃月的航船也已经抵达,一个浪人踏风而行先一步赶往了将军府,而航船的船长组织许多手下开始埋伏在沿途。
求三连(//̀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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