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的小说家 第十二章：订制“作弊”的服装！
“等等等等会？”暮风不可置信地重复道，“水精灵把铁链扯断了？”
“是这样的...”伊芙琳有些无辜地答道。
“这是什么怪物啊...”暮风悄悄对竹婵媛和孤梓玄说道。
“我第一次听到你们的消息，也是这么看你们的。”十分不巧的是，暮风的悄悄话又被伊芙琳听到了，“你们点亮这么多盏燃灯，不比我怪物？”
然而，和点亮燃灯相比，使那阿斯米茨地狱里的水精灵苏醒，又谈何容易？只有在体内拥有对应的元素的前提下，熟练地掌握这种元素，才能使这精灵苏醒。而孤梓玄以为，所谓的活力不过是使精灵从沉睡中睁开眼睛，或者翻个身，挠一下痒什么的。
结果伊芙琳不仅让水精灵苏醒，还让水精灵拥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以至于试炼用的铁链？！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伊芙琳摇了摇头，“我再怎么说，充其量也只能在这一种水元素上登峰造极，而至于其他的元素...”
暮孤竹三人也低下了头，据他们所知，在当今这末世中，只点亮一盏燃灯的异能者占大多数，而对元素的掌握是可以后天养成的。然而有那么一部分的人，他们可以无比熟练地掌握一种元素，但是对其他的元素却是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了，这种严重“偏科”在大灾变后的战斗中并不吃香，甚至因为自身的这种...缺陷，而常常陷入绝境，甚至命丧当场！
所以连伊芙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属于“点亮一盏，后天还可继续修炼”的类型，还是“极度偏科，除了水属性以外再无掌握其他属性的可能”的类型...这也是伊芙琳对自己命运的一种担忧吧...暮孤竹三人这样想到。
“那后来呢，水精灵怎么样了？”竹婵媛问道。
“这个啊...”伊芙琳脸上略过一丝神秘的微笑，“恕我无可奉告。”
“行吧...”见伊芙琳不愿意说，暮风三人也不再追问，一方面是这才第一天与伊芙琳相遇，问太深的确不好，另一方面是因为经过这么久的排队，终于要轮到他们了。
“啊呀啊呀...”刚踏进店门，一个娓娓动听，话语间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诱惑力的成熟女声便店后传了出来，“几位客官是来买衣服还是定制衣服的呢？这里的手艺包您满意...又或者是来...享受些其他‘服务’的呢？”
“这是个什么人啊...”听到这老板娘的话，四人都感到一阵无语涌上脑袋，不该说是这老板娘的话语太过露骨，还是真的有那种其他见不得人的服务...想到这里，暮风一行人的背后也泛起了一层冷汗。
“啊！原来是R城那几个点亮燃灯的新秀啊...”一个身着朴素长袍的高挑成年女子笑眯眯地眯着眼睛从店后走出，那身朴素的长袍仿佛更加反衬出了她的美丽——想必就是老板娘了。虽然其外貌，身材引人至极，暮风等人却觉得她如同食人的美艳毒蛇一般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成熟，诱人，却危险。
“你们地狱有魅魔吗...”竹婵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伊芙琳小声说道。
“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伊芙琳盯着老板娘小声答道。
“老板娘，我们是来定制六阶试练用的制服的。”孤梓玄开门见山地说道。
刚刚下雨本就耽误了行程，他们在这服装店里要抓紧了，下午还要去鉴宝师那鉴定暮风的那本《叙事史诗》，花的时间不会短。
“啊...我不是老板娘，我就是老板...”老板娘眯着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姐姐我至今还是单身呢...要不你们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暮风四人又是一阵无语，无人敢接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呵呵呵...被我吓到了嘛...”老板娘捂着嘴笑了起来，但她的神情随之又变得严肃起来，先前那股魅惑，甚至可以说放纵的神情也立马消失了，整个人就仿佛变了似的，专心投入了工作中，“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想要定制什么样的制服？”
“什么样的制服？”竹婵媛问道，“六阶制服不是统一的吗，还能有哪种？”
“小妹妹，这就是你见识少了。”老板娘说道，“六阶制服的大体外观是相似的，但是每家服装店做出的制服都会根据顾客的要求加上一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在衣物中藏入能够能够护身的符箓，咒语，甚至直接在衣物的材质中加入各类稀有材质，从而起到保命的效果或者作为底牌，在遇到真正的危险时可以自行保命，无需向考官寻求帮助！”
“那不是作弊吗？”伊芙琳问道，“我旁观了上次六阶试炼，没有人使用衣物的功能或者法宝啊...况且如果将符箓，咒语等等加入这制服中，那这制服的价值如果超过了1血红钻怎么办？”
“你们如果囊中羞涩，那我可以以低于1血红钻的价格卖给你们啊。”老板娘说道，“只要我用低于1血红钻的价格将衣物卖给你们，你们就能用了。”
“还能这么作弊的？！”这次四人都听出来了，老板娘这是赤裸裸的在钻六阶试练规则的空子！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老板娘依旧眯着眼睛笑道，“上届六阶试练的考生当然不会傻到在最终试炼那么多考官和旁观民众的眼皮子底下动用自己衣服里的功能，而在其他你们不能旁观的项目里，考官自然也不会全程跟随，他们自然也会找机会钻空子瞒过考官，用最方便的方式使自己通过六阶试炼。”
“在以后各种各样的战斗中，不可能每个敌人都是武德充沛，循规蹈矩的，能抓住规则的漏洞并加以利用，也未必是一种坏事。”老板娘继续说道，“而且以你们点燃那么多燃灯和......让水精灵把铁链扯断的能力，通过六阶试练根本不是问题，那来一件岂不是锦上添花？”
虽然老板娘确确实实是在钻规则的空子，但是偏偏她的话还挺有道理，在大灾变后的末世，的确应该在被限制的范围内尽可能地提升自己。只是...为什么她连伊芙琳在精灵试炼的结果都知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伊芙琳踏前一步，但没有否认，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艾瓦尼亚与人间时差四年，你现在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艾瓦尼亚啊...现在都没人这么叫了吧...”老板娘打了个哈欠，但是依旧没有睁开她的眯眯眼，“我想知道自然有我的方法。不过你不必操心...知道你的人绝对比知道暮风他们的人少。”
听到这话，伊芙琳微微松了一口气，显然相比暮风等人，她有着不一样的考量，希望尽可能的低调，不愿引人注目。
尽管暮风三人的“高调”不是他们自愿的...
“好了，来说吧，你们要定制什么样的。”老板娘问道。
短暂的停顿。
“我的刀怕火。”暮风说道。
“怕火？是木属性的吗？”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掏出来看看吧。”
“不不，不是木属性的原因。”暮风抽出噬火刀，与早上相比，这把刀经过武器师傅注入火种，已经明亮了不少，“相反，这把刀也是火属性的，而且还能吞噬比自己弱的火，从而提升自己，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战斗过程中它的火属性全都是外露的，如果遇到比它更强大的火属性武器，就会被吸去，成为空壳一具，力量大打折扣。”
“这样啊...”老板娘睁开眯眯眼，露出青绿色的如同爬行动物一般的竖瞳，盯着暮风看了好一会，那眼神看得暮风心里发毛，有种被捕猎中的毒蛇盯上的感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老板娘才终于开口。
“怕瑞德的朱雀，是吧？”
“...是的...”暮风答道。
这老板娘的消息果然灵通，就连伊芙琳和酒家老板也只知道“那个通缉犯”，并不知道瑞德的真名，只有武器师傅和这老板娘知道朱雀在瑞德手上！
“这你不用担心，瑞德是混不进六阶试练的。”见暮风一脸的凝重和认真，老板娘却笑眯眯地眯起眼睛说道，“眼下她正在哈尔罗曼城，不会来这里的。”
......
“找到了！”竹冉突然在队伍前段大喊一声。
“找到了就快动手，别废话！”卡洛斯把钢棍插在地上，那钢棍立刻放出金光驱散了周围的迷雾，“我们已经到时间大阵的中心了，敌人要来的话就是现在了！所有人把绳子解开，做好战斗准备！竹冉已经在全力破阵，破了阵，时间就能回归正常，迷雾也会退去！保护竹冉！”
哞——
卡洛斯话音刚落，一声震天动地的牛鸣声就从迷雾的深处传来，下一瞬间便有万道金光从迷雾中激荡而出，在空中快速汇聚成型，化为一头金色的蛮牛，带着可怕的压迫感，向竹冉冲了过去！
“我腾不开手，靠你们了！”竹冉此时正在全力破阵，哪有时间去参战。他立刻决定把他的后背交给战友们，听到他的话，孤北山青也微微一笑，随后猛然跳起，右手中凭空出现一道绿光，包裹住手便握拳向那金牛对撞而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可怕的爆炸余波从对战的中心放射开来，眨眼间轰碎了周围建筑物的残骸，伴随着雷鸣一般的响声和刺眼的强光一起在大地上轰出道道裂纹，周围的迷雾也是立刻被冲散得无影无踪，不再聚拢起来。
尘埃散去，那金色的蛮牛已经无影无踪，而孤北山青则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拳头上还包裹着一团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的青光。
哈尔罗曼城的战斗，正式被打响了！
哗啦啦啦啦！
随着金牛被挡下，迷雾中人似乎也发起了总攻击，只见大量清澈，碧透的水光从高空中凭空出现，倾倒下来，昙影立刻应对，手中凭空出现一本厚厚的魔法书，从书中展开一朵如影子般漆黑的昙花，那昙花如同子弹一般从魔法书中激射而出，拦在那倾倒下来的瀑布前，只见其体型突然暴涨数十倍，眨眼间便将那水光尽数吸收。
“金牛和水瓶！”暮洛立刻认出了攻击者们的身份，他一边用手中的长枪挡住临空飞来的巨大蟹钳，一边喊道，“是十二星座他们！”
“摩羯！”胖子显然也认出了来人，他用双刀一把挡住摩羯撞过来的长角，大声怒喝，“你我曾在暗黑战役中并肩作战，为何今日却要反目成仇！”
面对胖子不可置信的怒吼，摩羯并无回答一个字，只是再度抬起自己的长角，向胖子冲了过去，胖子无奈，也只能怒骂一声迎战。
“暗黑战役已经结束了！”几个回合下来，摩羯竟丝毫不落于胖子下风，他将头顶的长角化为一把长剑，与胖子继续厮杀起来，吼道，“外敌已经走了，我只有一个目的——”
“不要跟他们废话！”一杆巨大的天秤从天而降，打断摩羯的怒吼。将一股仿佛有形有质的压迫感罩在了暮洛一行人的头顶，还在源源不断地吸取他们的力量，灌入十二星座体内。十二星座越战越勇，而暮洛等人的力量却是逐渐流失起来。听到天秤的话，摩羯也不再多言，专心与胖子战斗起来，不论胖子怎样敲击，就是不肯开口。
“妈的！”妄缨用虎魄刀卡住狮子的巨口，但十二星座的人数是比他们多的，站在城墙上的射手射出一箭，那箭矢划破虚空向妄缨飞来，眨眼间便到了面门。天秤的天平也开始倾斜，向行动受阻的妄缨摆了过来。
“六恨，死亦难安！”
见狮子，射手，天秤三个星座都在集火自己，妄缨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忌惮之色，直接抽身后退，露出魔眼，厉喝出声，那虎魄刀中瞬间爆出几道璀璨的刀芒，暂时将狮子击退，然后不退反进，挥起一刀再度向狮子砍杀而去。
“二恨，光阴难返！”
“吼！！”
然而经过妄缨这么一躲，那射手的箭矢不但没有射偏，而是依旧如影随形，仿佛锁定了妄缨一般，向他的额头洞穿而去！
乓！
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晴皓月突然从暗处杀出，手中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划出一道月牙般的刀光，将射手的箭矢拦截了下来，随后身再度化为一道黑影，向远处的射手闪去，射手忙射箭抵挡，也无心再集火妄缨了。
“竹冉，还要多久？！”卡洛斯此刻也是以一敌二，手中钢棍以一敌二与天蝎和双子交战，显然陷入被动。
“马上！”竹冉并没有抬头。
“你妈！”卡洛斯怒骂一声，调转棍口，弯腰躲过天蝎的毒刺，向双子横扫而去，双子大喝一声，从身体中再伸出两只胳膊，挡住钢棍。
“谁在哼歌？”妄缨突然皱起眉毛，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虎魄刀斩出一道刀芒向双鱼砍去，背后的琴绪等人也心领神会，在于处女等人交战的同时留了个心眼，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
“两只小蜜蜂呀......”
“是瑞德。”卡洛斯握紧钢棍，抓住破绽，狠狠劈杀在了天蝎背部的甲壳上，那甲壳立刻碎裂，渗出丝丝鲜血。
这首原本轻快的儿歌此时出现在哈尔罗曼城的废墟中，由瑞德口中唱出，显得既空灵又诡异。暮洛等人的心中都浮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飞到花丛中呀...”
“时空泡！！！”竹冉突然大吼一声，在场的众人立刻停下动作，不管是十二星座还是暮洛一行人，都暂时停止了自己的攻击。上一刻还热火朝天的战场立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刀剑的碰撞声，肉体的殴打声，爆炸声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呀，飞呀...”
啾——
一声响彻天地的，刺耳的雀鸣声突然从迷雾中传来，接着若隐若现的火光照亮了哈尔罗曼城的废墟，一头巨大无比的朱雀挣开迷雾的束缚，毫无疑问带着强大的温度和烈焰，向不能动弹的暮洛等人冲杀而来！
嗡！
竹冉手中的时空表突然放出一阵坚硬无比的金光，在瞬间凝聚成型，将众人——包括十二星座——笼罩在其中，化为一个巨大的护罩，将可怕的高温和火焰挡在了外面，朱雀瞬间化形，自爆开来成为万道火光，妄图冲破竹冉的防御，强大的温度再次将周围的废墟烧成了焦炭，连大地上都留下了道道焦黑的痕迹。
“过去了！”竹冉大吼一声，表示时空泡已经过去，便继续埋头破解时空大阵，胖子也立刻行动，舞动手中弯刀向摩羯砍了过去，摩羯不知为何反应慢了一拍，只得仓皇抵抗，当然是被胖子的全力一击轰飞出去。
“瑞德让你们来的？！”胖子乘胜追击，飞出一道刀光刺向摩羯，双手也挥刀，交叉劈砍在了摩羯的身上，摩羯只得举起双手防御，双刀立刻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我们本是战友，我不想伤害你，刚刚竹冉的护罩也把你包裹住了！”
摩羯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举起长剑挡下胖子的第二次劈砍，没有回答。
“两只小蜜蜂呀......”瑞德的歌声又在大雾中飘荡了起来。卡洛斯将手中的钢棍脱手掷出，如同标枪一般从水瓶交战的琴绪身后飞过，白羊此时正与暮洛僵持，根本无暇他顾，只得向后一避，但那钢管还是洞穿了她的手掌，暮洛和卡洛斯根本不给白羊喘息的机会，暮洛也扔出手中的长枪，天秤立刻挥手驱动天平，将暮洛的长枪弹开。暮洛却把手一挥，那长枪就消失在了空气里，等再次出现已经是在暮洛手中。之前和暮洛交战的双头四臂的双子却偷偷爬了起来，四只拳头带着凛冽的拳风，狠狠轰击到了暮洛身上，将暮洛轰飞出去。
强者对决，拳拳到肉，残忍暴力！
暮洛咳一大口鲜血，想在空中稳住身子，可是地上的射手已经弯弓搭箭......
“来不及了——”
轰！！
一声巨响，孤北山青猛地撞开金牛，全身化为一道闪烁的青光飞到暮洛身后将他接住，这青光下一秒便凝聚成型，翻跃成一个巨大的盾牌挡住了射手的箭矢。
“有事吗？”孤北山青把暮洛轻轻放到地上，简短地问道。
“没。”暮洛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右手一挥，那杆红色的长枪便从废墟中腾空飞起，回到了他的手上。
“飞到花丛中呀...”
啾！
一声遥远，空灵，但是极具穿透力的雀鸣从哈尔罗曼城最高的高塔处跳下，以难以置信的快速划破虚空，带着炽烈的火光和极高的温度轰击在了暮洛和孤北山青的身上，虽然两人已经在瞬间反应过来，但还是免不了被轰退数步，看似无形无质的烈焰也于劲风中在他们的双臂上刻下道道殷虹的血迹。
轰！
接着便是一个赤红色的身影从那高塔顶端落下，毫发无伤地着地，简练的短西没有沾染丝毫灰尘。她单手握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大剑，这把剑是难得看见的橙红色，在剑刃处逐渐变白，剑柄上环着一只火凤，它的眼睛被一颗火红的宝石所代替——毫无疑问就是朱雀。
瑞德，终于参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