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南洋异乡,秘封

2022-02-09 17:19 作者:鴝鵒mynah  | 我要投稿

六百六十六业障

「莲子,我想吃水果,柠檬橘子之类的」

参观完了京都的博物馆里来自外国南方博物馆的巡回展出的捕鲸物品和照片从后门离开,梅莉对着莲子这么说

「艾,想要吃的话,那今天就去买好了」

对于现今的世界而言,不论是味道还是营养,水果种植都不如直接使用合成果汁,再加上对制作周期和成本的考量,单独出售作为「水果」来直接食用的水果这样的东西,早就变成了旧式酒那样的奢侈品

不过有的食品店依旧是需要使用真正从果树上摘下来的水果的,到那样的店铺去问一问,倒也是可以吃到水果的

本来二人都对捕鲸的展览没有兴趣,去博物馆只是为了看另一场展览里的妖怪画像

自作主张的敌对和狩猎鲸类的产业,为了得到鲸鱼的身体作为商品而对其冠以罪恶的名义,想要的东西却先称其为不想要的

「只是为了说服自己去到随时可能死去的海面而已」莲子评价着捕鲸的故事

但是在展区的一件小小展品被梅莉看到了…

「莲子,那个桨,是被一条白色的鲸鱼咬断的」

梅莉拉起莲子的手指向玻璃屏障住的咬痕仿佛老鼠啃噬的棕黑色木头


Hodur rainy


「怎么突然就想要吃酸的食物啊,梅莉」

到达二人常去的甜品店时,铅灰色的天空已经转向暗色,开始下雨了,店铺的落地玻璃窗的外面传进来了水的声音

「也许就是想吃了也说不定,不过要是再不摄入维生素C的话,我感觉自己会得败血症」

对于看得见境界的梅莉而言,或许已经登上几世纪以前的捕鲸船,在海上漂浮了三年四年了,莲子莫名的这么觉得

退回去几个世纪所看见的三四年的海上的船,和在如今往回望到的船的遗骸,是一个样子吗?

「难道说,梅莉你,登上去了吗?」

正因为带皮柠檬的苦涩和酸味而眯起眼睛的梅莉,缓了好一会

昏暗黑色的雨夜里,飘在海面上的小艇当中,可以看见小艇上的光,和远方雨水中的同样颜色的光,是动物油脂燃烧的光芒。湿润的空气里是混杂的气味,柏油,血,海水,劣质的烟。

像是导盲杖一样的空洞敲击声,听起来是敲在木头上面。

以及鲸鱼的声音,很悲伤

梅莉的眼泪是被柠檬酸得

「看来梅莉你是真的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海上啊」莲子一如既往的梅莉的所见兴奋

「捕鲸和灵异有什么关系嘛…」

戴上帽子帮梅莉打开雨伞离开店里,滴落在伞面的雨响起所谓的下雨的声音

「在送你回家之前,先去一趟旧书店好吗」


高砂

「莲子你怎么突然对捕鲸有兴趣了吗」

「我对捕鲸的评价还是一样的啦…我在意的是这本书里的白色鲸鱼…」

莲子手中是记录几个世纪以前日本以外国家的捕鱼行业的名小说

本来是白色的外封已经随着时间的层层叠叠变成了奶黄色

「蓝纹奶酪…」

书名是蓝色的,下面画着鲸鱼的图案

罗马大写体的字母很有动势

梅莉对封面的印象是某种很微妙的食物

「你知道吗,捕鲸人会在船上囤积很多的奶酪,而不同国籍地区喜欢的奶酪是区别很大的…」

食物喜好也许是最直接的区分人群的方式吧,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食物喜好,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就是互相认可的人

揭去书皮的内封才是书的正式封面,版面是和外封一样的字体和图案,不过颜色换成了黑底和烫银,莲子翻开了书,打印机稿样式的现代罗马体。不过虽然是被称作现代体,其实也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什么嘛…明明是莲子买了却叫我来读」

「毕竟我只会日文嘛…」

「真拿你没办法…重点要翻译给你的是什么啊?」

「所有你能看见境界的部分…以及,书里那条白色的鲸鱼」


无神论者的疾行

「所以,这条有名字的白色鲸鱼,以及我看见的一通乱七八糟的捕鲸场面,莲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呐?」

「梅莉你知道其实抹香鲸的话白色的种类也是存在的吗,甚至眼睛不一定是红色的」

红色眼睛的话就是白化病,白化的动物据生物学资料的说法一般难以在自然环境里活下去,不过在生物繁育中心里因为白色的物种比较受欢迎,反而常常看见。

罕见的东西因为人们喜欢就变得频繁,常见的东西因为难以接受变得稀少

「我觉得这只有名字的鲸鱼,可能和某个海神有关系哦」

「假如真的和那样灵异的境界有关系,我不可能看不见啦,就是很普通的稍微大一点的鲸鱼罢」

「毕竟作者也是商业化的人而已嘛,商业者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神,于是就算是一部分的无神论者」

「莲子你果然知道些什么独家消息吧…」

莲子拿出来的是一尊刻制拙劣的神像,只有十厘米左右高

白而发黄的颜色和先前书的封皮一模一样

「某场海难的幸存者身上的随身物品,那条船在两百多年前被鲸鱼弄沉了,这个雕像当时的持有者,就和书里的主人翁一样,单独生还」

神像非常模糊粗糙,不能辨识是哪一尊神,虽然没有看见过鲸骨,二人都觉得那就是神像的原料

「看来要扬帆出海了」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回杯乐

黑暗的下着雨的海面,与二人从纪录片里看到听到的海有着很大的不同,莲子也看见了小艇上的灯光,昏暗的黄色勉强足以照亮身边的海面

「噢噢梅莉你做到了啊」

「不过之前看得见的大船的光亮也罢,那个声音也罢,都消失了啊…」

莲子拿起船上的桨,木头的颜色和在博物馆看见的一样深,她把桨放进水里划动,船发出来嘎吱声开始朝船首的方向滑动

「好像老鼠肯木头的声音啊…」

「莲子,这个船发出这样子的声音是不是要沉啊…」

「不…不会吧」

不过船既然行在水上,就总是会沉没的,即使是散成木头,也是在水里逐渐腐烂然后沉没的

这样子早晚都会沉没的旅程,对于所有人而言期待的都是到达目的地,也就是「上岸」,从水边开始最后画一个圈回到水边

即便如此,也有着没打算回到岸上,将旅程的目的地定在海里的人,不过这些人往往并没有信仰着有名的海神呐

嘎吱——

「莲莲莲子我好慌这船有没有在漏水啊啊啊…」


神乐早禅

海面的积雨云散去了,安静得仿佛窒息的水面照应着包括月亮在内的星辰,往常会开始对着天空喃喃自语时间的莲子却一反常态沉默不语

「莲子,怎么了吗?」

「梅莉,这里可能已经不在地球了吧」

莲子苦笑了一下

「完全看不出时间,那个月亮也是,看不出地点,甚至看不出方位,还有,你看这个」

莲子拿出来了一个全球定位设施,依靠地球的磁场来确定位置的设备,此时正在显示些对于地球而言显然不算合理的数据

「那本书里的白色鲸鱼,大概真的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白化抹香鲸吧…没准,我们正在拜见哪位海的神明哦」

「莲子你是一点都没有担心哦…」

「这可是真实的没有被任何名字污染的海洋啊,就算担心也留到离开之后吧,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啊梅莉」

地球的水是一个整体,本来没有绝对割裂的水的存在,不过现在,整个水的部分为了更好的实现对所有人的「平均」,被强行切碎,本来活着的东西,被切碎变成死物

「莲子,听,祂在喷水了…」

二人远远的听见了如同寺院钟声般威严的声音

非法剧毒之子

白色的鲸鱼在月光底下跃起

二人虽然设想过会以何种方式看见那故事或者是真实里的鲸鱼,最终海洋却以最简单的方式展示了自身,陌生而且毫不在乎,和所有电影里鲸鱼的展示一样跃起,在月光下摆尾

「莲子…鲸鱼是会杀人的…」

「与其说是杀…不如说是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罢」

白鲸显然很不介意多弄翻一支小艇,它朝着二人游过来了

「完蛋…」二人同时知道对方会这么想,不会有第三个意识

「莲子你…可不可以,站起来,像个标枪手一样,把它干掉啊…」一边划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发问的梅莉

「反正是梦啦,醒了大概就没事了吧」

「鸟船还没有受够吗!会死人的!」

白色的鲸鱼是少数的东西,但数量不能决定合理性,对于人类所拒绝承认的部分,是不是也在拒绝承认人类呐

只是不在乎人类如何而已

小艇被浪打翻了…

梅莉看见了雪白色鲸鱼身上挂着绳索缠绕着浮标和垃圾

「什么啊…明明就还在地球,莲子你说错了…」

海水灌进呼吸道

日落地心,神降临之日

「我的定位设备可是泡了海水啊,怎么保修啊…」

「这种梦境,一次都不要再来…」

「梅莉你是不是把我那个雕像丢在梦里了…」

「啊…翻了船会撒手是当然的吧!」

「比定位设备还贵啊!」

……


「…这也算是你还的债吗…」

看着鲸骨雕刻的粗糙的摩多罗佛像,

白色的海神面无表情



南洋异乡,秘封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