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天狐龙星乱舞 第一章 逢魔之时
前言：本故事发生的时空，可以大略想象成古日本。不过本文也仅借用某些地理名称、风土人情等内容，因此请勿在文中做年代地点之考据。
故事讲述的是饭纲丸龙和菅牧典的发迹史，一段她们相逢、相识、相知、携手的往事。二设极多。极其坚定的龙典cp倾向。（不太懂同人，cp名是不是谁攻就谁在前面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到底谁攻，只是觉得顺口就这样说了。）
祝阅读愉快。
平安京西南爱宕山脚下有一座小城叫宁淀川城。那条叫宁淀川的河流东西蜿蜒穿过城镇，河上林立不计其数的桥，其中有一座尤其宽大的。桥拱下窄窄的河沿，用青石板铺就，有个人独自在桥下席地而坐，戴着兜帽，看不清他的面容。淅淅沥沥的小雨。
此时桥上人喊马嘶，一片拥挤，“快点啊，磨蹭什么！”人们正忙着从河中打水救火。不远的另一条街上，一家破落大宅突然着火，火势熊熊殃及街坊。据传言称是当家的因为几年前家境由盛转衰，突然疯了，放火烧光祖业。整座桥上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桥下落寞坐着的那个人。
一个白衣女子，生得妩媚动人，把衣服下摆撩起来系在腿上，一头黄发用翠绿绳子束住，没打伞，冒着雨从上游远处的河沿跑来，噔噔噔跑到桥洞底下，瞟了瞟这人，在他不远处半躺下来，长出一口气，优哉游哉地跷起二郎腿。这么悠闲地待了一会，忽然听见岸上传来喊打声：“那个娘们呢？”“刚才下到河沿了！”这女子立刻惊慌起来，左右顾盼一番，河堤很高爬不上去，只能连忙爬到桥拱肩上一个洞里。
没过多久一帮人从上游追过来，一个个拿着木棍铁棒。为首的那个看起来很老，气得胡子都在抖，他挖了一眼那个戴兜帽的，嚷嚷道：“刚才有个女的，一头黄毛，跟妖怪似的，从这里过去，看见没？”坐着的人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跟刚才那女子躲藏的方向相反。一伙人立刻骂骂咧咧地去了。
良久，躲在桥拱上的白衣女子探出头来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下来了，看见那人仍然一动不动坐着，问：“刚才你没给他们说？”兜帽点了点头，连开口都不愿意。
“嗨呀，萍水相逢，”女子笑嘻嘻地拍打着身上沾的土，“公子有意帮我，我自然也不能——”
“差不多得了吧，狐狸，”坐着的人冷冷地说，“恶心人。”
黄发女子愣了一下，这人说这句话意思不是骂她狐狸精，因为她确乎是狐狸变的。双手摸摸头顶和身后，耳朵和尾巴都藏得好好的，没露出来，狐狸好生奇怪，心想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真身的。“你哪路？”狐狸眯着眼问。
这个人抬手一撩兜帽，露出一张不寻常的脸来。原来这竟也是个姑娘，面容清俊又有点大丈夫气概，而她两边耳朵，竟然都是尖的。“爱宕山一介鸦天狗，姓饭纲丸，名字嘛，还没有。”她声音听起来很阳刚，透露出一股吞刀子的劲儿来，但是又很阴郁，似乎愁肠百结。白衣女子笑靥如花：“哎呀，原来是爱宕山来的，久仰，”一边说着一边很热乎的挨着名叫饭纲丸的天狗坐下来，“小女子无名，人称管狐。”
“听着就讨厌，”饭纲丸撇了撇嘴，“没名儿我给你取一个？”
“那，听您的。”
“典。刚才在街上看到的这个字。”
“啊呀，”管狐叫起来，“那我从今往后就叫这名了。好名字，好名字。”
饭纲丸不屑地轻笑了一声。被叫做典的管狐不依不饶地问：“不过向来听说爱宕山封闭山门，怎么，您这是……？”
“无可奉告。”饭纲丸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哎呀，到了我们宁淀川城里，还这样拘束。您才下山，应该不知道我们这儿是怎么样。咱们这儿‘自己人’多呀！……”典乐乐呵呵地聊起来。见饭纲丸无意搭话，她又机灵地说：“您刚才帮了我一把，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要不请您上茶馆喝一杯去？您看您坐地上，那寒湿气重，不如喝一杯暖暖身子？”
饭纲丸一阵子没说话，最后她说：“行。”
于是典殷勤地把饭纲丸从地上拽起来，热乎地挽着她，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饭纲丸戴上兜帽遮住耳朵，两人上了河堤，一路上典专拣没人的小路走，泥点噌噌地溅到饭纲丸腿上。饭纲丸看了看典，问：“刚才那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抓你？”
典又笑了：“无可奉告。”
饭纲丸啧了一声，怀疑地说：“干了什么坏事吧。不会也跟那着火的地方有关系……？”“您就别问了，前面就是茶馆。”
典拽着饭纲丸拐到大路上，随即进了一处亮堂堂的茶馆，蹊跷的是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类老百姓似乎完全注意不到这地方。门头上的匾写着三个大字：子不语。进了门，典头顶的尖耳朵和蓬松的尾巴放松地冒了出来。她撒开饭纲丸，找大柜台后面的姑娘说话去了，饭纲丸环视一圈，果然这里的客人一个个看上去还真符合那门头的意思：头上生角的背后插翅的浑身长毛的，就这么堂而皇之坐了一屋子。饭纲丸一看明白过来，这是全城妖怪的休憩之所哪。
典引着饭纲丸在靠窗一张桌边坐下了，给饭纲丸倒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您是初次下山进城来吗？”典问。
这里雅致的气氛让饭纲丸软下来，她靠在椅背上舒服得很。
“……是。”饭纲丸说。
“那么想必还没有找到住处，没找到活计？”典的两只金色的眼从她刘海的缝里盯着饭纲丸看。
“这倒是。不过，用不着你操心吧，嗯？”
“哪儿的话，”典把额发一撩，爽朗地笑起来，“我们宁淀川的妖怪嘛，不野，爱抱团。我说这些呢，是想说我认识这里的头儿，要是您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呢，我就能把您给他介绍介绍，当然，”典眨眨眼，“前提是您不嫌弃。”
平安京妖怪多，宁淀川是个窝。这里的妖怪为了隐蔽地在人类当中生活，自成一个严密的小社会，外来妖怪想要站稳脚跟，不能不接触这个妖怪关系网。
典说完一番话，安心地品起她那茶来，她老早就看出来饭纲丸刚下山根本没经验，所以她会考虑老长时间。饭纲丸还真的内心斗争起来，她攥着茶杯寻思来寻思去。她确实初来乍到没个靠山，要是能得到当地其他妖怪照应，倒也不是个馊主意。“那，”饭纲丸抬起头来看典，“那就拜托了。”
典一点都不忙，慢悠悠地品着茶，一边跟饭纲丸闲话。饭纲丸也只得耐下心来跟她一点一点喝茶，听她扯东扯西。直到饭纲丸快把一壶茶都喝干了，典才把茶杯撂下，悠然起身，不紧不慢地说了声“请”，饭纲丸腾地站起来跟上她，两个人便朝楼梯口走去。
上到二楼，客人明显的稀了，一个个看起来更深不可测。典继续上楼梯，饭纲丸猜想那个头目，那个大人物，一定就在茶馆的顶楼。三楼即是顶楼，这一层几乎空无一人，唯见远处的窗边，有个蓝色短发的少女正在就着茶水吃面饼，似乎没注意到她们两个。饭纲丸跟着典走去，一边左右望望，她猜想这女孩可能是要见的那个人的女儿或是别的什么，然而到了跟前，典却对着那个少女弯下腰来鞠了一躬，说：“参见多多良大人。”饭纲丸心中吃了一惊，原来这么多妖怪的话事人，是这样一个吃东西时把腮帮子塞得满当当的女孩，马上跟着典行了礼，心里告诫自己，人不可貌相。
“新面孔？”多多良的声音听起来也是稚气未脱，饭纲丸暗自很是怀疑。
“是，这位今天才刚到城里，请由她解释吧。”典垂着头，丝毫不敢有僭越的意思。
饭纲丸一听连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小人是鸦天狗，从……”话刚说了一半，只听得当的一声磕茶杯响，“我让你说话了么？”多多良的声音突然凌厉起来，吓得饭纲丸把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眼里，不知如何是好，偷偷瞄了一眼典，结果典此时完全没有任何表示，两眼盯着地面。
正当饭纲丸鼻头上的冷汗快滴下来时，她不敢抬头看的多多良突然噗呲一声笑了：“看你吓得，我有这么威严吗？”声音又变成了朝气的少女嗓音。饭纲丸一头雾水，多多良又说：“抬起脸来吧，我看看你。”于是乎饭纲丸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向她，马上注意到这位人小鬼大的多多良，面容不一般，两只眼睛颜色居然不一样，一只是蓝的，另一只是红的。她整个人看起来一副乳臭未干的女娃样，饭纲丸不禁奇怪刚才自己是怎么被这样一个小鬼头吓住的。多多良此时一脸傻乐，嘴里还嚼着饼。刚才可真能装，饭纲丸觉得。
“你刚才，说你是天狗？我还没见过天狗呢，你是我见的第一个。”多多良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说得含含糊糊。饭纲丸见她态度好像软下来了，就大着胆子继续刚才的话：“小人是鸦天狗，从爱宕山上来的，姓饭纲丸，还没有名，今后……”
“诶？爱宕山？”多多良又把她的话打断了，“可是爱宕山不是不允许出入吗，怎么现在行了？”
刚才典也问了这个问题，不过饭纲丸现在没法再说无可奉告了，于是作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说：“大天狗大人认为山门封闭太久，不知道世间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派小人下山历练来了，以后再回山汇报。”不知为何，这段话她说得特别顺溜，像已经说过好几遍似的。
多多良抠着下巴，眼睛望着别处想事情，似乎在想这话可信不可信。这样有趣的情态看得饭纲丸心里暗笑，越发觉得这“地头蛇”也不过尔尔。想了一圈，多多良说：“那，有朋自远方来，我给你找个地方住吧，不过啊，”她望着饭纲丸直笑，“饭纲丸，你能给我讲讲山上的故事吗？”
“好啊，您想的话。”饭纲丸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微笑。
“你吃。”多多良拿了块饼递给饭纲丸，然后撕了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了几个字，也塞到饭纲丸手里，“拿着这个去找前台，就会带你去住的地方啦。”饭纲丸微笑颔首，心想有这样一个头儿，可真是舒心啊，不由得对这个城市增添几分好感。多多良摆摆手，示意饭纲丸可以走了。饭纲丸仍然礼貌地道了别，却看见身旁的典还一直端着恭敬万分的姿势，感到很是奇怪，不明白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为啥这样敬畏。饭纲丸没想多少，大摇大摆地转身走了，三楼就剩下多多良和典两个人。
等到远处饭纲丸下楼梯的声音听不见了，多多良坐回椅子上，“又干了一票大的啊，管狐？”说话时看都不看典。
“承蒙——”
“承蒙个屁，”多多良抬手把那盘面饼一推，“吃！”
典又鞠了一躬，低得刘海快蹭到木地板上了，“在下万分惶恐——”
“你不是喜欢吃东西吗，那就把这些全替我吃完好了？怕有毒，你觉得你值得我下毒吗？”多多良伸手抓住典头顶的头发把她拽过来，典一动不敢动，由着她摆弄。“闹得可真大啊，嗯？我们这些同僚，可真是自愧不如啊。”多多良慢条斯理地把典的头磕下去，按在盛面饼的盘子里，把她的脸狠狠地磨了磨，然后猛地推出去。典立刻跪了下来，额头贴地板，小声地说：“您息怒。”
“今天你带回来个人，倒是不错的，”多多良一手撑着头说，看着典的目光就好像她是地板上一块脏东西似的，“也是立功了。了解那座山很有必要，今后我要做生意，和爱宕山的家伙们。”
她捏了捏眉心，仿佛很疲倦似的：“你可以滚了。一个月内别让我看到你，不知好歹的东西。”典忙砰砰砰磕了几个头，然后飞快地溜掉。
另一边的饭纲丸，手里捏着纸条，感到心情好了很多，长出一口气，心里掩不掉的还是无尽的惆怅，但至少马上就要有一个可以安心住下的地方了，她感到非常宽慰。
站在一楼柜台后的姑娘是个鸟妖，背后生一对洁白的翅膀，两只袖筒勤快地挽起来，她接过饭纲丸的纸条，没说什么，就径直朝后门去了。饭纲丸跟上她，眼见她在茶馆后门的门框上取下一绺流苏似的东西捏在手里，没把翅膀藏起来就出门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去了。饭纲丸觉得奇怪，保持着原先的隐蔽装束，随着鸟妖出来，仔细一看，街上的人类似乎都看不见这个妖怪似的。于是饭纲丸猜想那流苏当是隐藏妖怪身影用的东西。
鸟妖姑娘也是挑人少的地方走，拐了七八道弯，快把饭纲丸绕迷糊了，才猛地在一条看起来相当破败的巷子里停下，指着一幢二层小楼说：“就是这里了。”随即把一串钥匙塞进饭纲丸手里。还没等饭纲丸回过神来好好看一看房子，鸟妖便嗖地消失不见了。
多多良安排的这幢小房子跟左邻右舍比起来也齐整不了多少，看上去得有二十年没人住了。饭纲丸推开门，踏着大门的嘎吱嘎吱声进了屋。一进门的地方，也许是叫客厅，空空荡荡的，像遭了贼，只有一张木桌子、几把凳子立在当中。房子有两层，饭纲丸踩上岌岌可危的楼梯，来到了二楼的房间，这儿以前可能是卧室，因为靠墙有一张光板床，够两个人睡的。除此之外，还有两样家具——跟整体的情况比起来，简直是奢侈——是一张高度正好的书桌和一把椅背高度适中的椅子。其余的房间，还有一间看来是厨房的和一间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房后居然有个窄窄的后院，一口几近堵死的井，围墙很低。
饭纲丸环顾一圈，感觉满心欢喜。即使这房子再破，它也显示着她落下脚了，有资格在这里讨生活了。
此时才只是黄昏时分，因为是阴天，所以天很暗。饭纲丸在屋里转了转，想找点事情做，谢天谢地房子里还有一把穗子快掉光的笤帚，于是不嫌麻烦地里外呼呼打扫一通，蒙尘的老屋终于有点生活气息。干完活，饭纲丸坐在客厅里，掏出先前从多多良的盘子里拿的几个饼，啃了起来，不知怎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当当几声响起，有人叩响了门环。饭纲丸一惊，把饼塞回口袋，大声问道：“谁啊？”
敲门的人没有说自己是谁，只是说：“您见过的。”
饭纲丸于是上前去拉开门，惊奇地看着门外的典。“你来我这儿干什么？”饭纲丸问。她已经把房子当成自己的了。
典苦笑了一下，说：“说来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没有地方住，您能不能……”饭纲丸注意到典好像鼻青脸肿的，但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无家可归了么？……”饭纲丸挠了挠头，“这难办啊……你先进来，别在门口站着。”典顺从地进门来，静静地坐在板凳上。“你这是怎么搞的？让我看看，”饭纲丸随手关上门，凑过去端详起她，“谁打你了？”
“并没有谁欺侮我。”典说。
“唉……要是真没办法，你先在我这里凑合凑合吧。”饭纲丸摇着头。
“万分感谢。”典轻轻欠了欠身子。
之后屋里的气氛变成令人难堪的沉默。饭纲丸无所适从地站站坐坐走走，典则一直静静的。最后还是典说话了：“失礼了，请问……您有吃的吗？”
“有，有，有的，”饭纲丸掏出几块饼，“之前在多多良那里拿的，别嫌弃，啊不，不是说多多良的别嫌弃，我吃了一点，说的这个。”
典双手接过来，那么一堆被饭纲丸揉烂的碎块儿，她吃起来却是难以想象的优雅，一点渣都没往地上掉，看得饭纲丸有点发怔，想起了猫舔爪子时的动作。
趁着典在那儿吃饼，饭纲丸离开客厅，琢磨着今天晚上怎么睡觉。整个家里连块布都没有，只能在光板床上捱一宿再说。令她苦恼的是把典安排到哪里去。其实睡光板床和地板上并没什么区别，可是饭纲丸一时没转过弯来，想来想去，在二楼楼梯口朝下面喊：“典，你上来。”等她走到自己面前，饭纲丸挠挠头，说：“呃……好吃吗？”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子一样。
“感谢招待。”典还是安之若素。
“啊……那个……”饭纲丸看了看卧室，“今天晚上咱俩睡一张床吧。”
典抬头看着饭纲丸。
“那——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睡觉的话就那么一张床，总不能让你躺地板上，是吧。我这个意思。”
“听您的好了。”
天色很黑了，这“徒四壁”的家里又没蜡烛或者油灯，好像，饭纲丸心里揣摩着，好像是该睡觉的点儿了吧。于是她尴尬地在黑暗中摸到典的手，把她拉进来。气氛极其诡异。“你，你往里，睡里边，靠墙。”饭纲丸说。典温顺地上了床，躺到了最里面。饭纲丸不知所措地站了站，慢慢地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背着对典，侧躺下来。
两个和衣而卧的人都尽力不让自己碰到对方，窄窄的床板硬是被空出来一道宽宽的空隙。下了一天的雨好像停了，月光朗朗地照进来。饭纲丸开始胡思乱想，她猛地觉得，跟一个才见面一天的人就这么住一起，是不是——？乱了乱了，总感觉在桥底下碰见典是好长时间以前的事。松懈已久的防范意识又起来了，饭纲丸有点怀疑地听着典那边的声音，除了平静的呼吸声听不见别的，她又不好意思转过去看典。
总之，为了安全，总之一定不能比她先睡着，饭纲丸是这样想的。大睁着眼睛瞪对面的墙，月光下那墙上的裂纹和脏迹好像什么神秘的图案咒文似的。不久，饭纲丸在那些图案里看出了大山、小溪、白云，啊——好好看——
于是她就这么昏昏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