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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刂#2》

2023-01-07 02:44 作者:冰瓶子哟  | 我要投稿

[补档留档] 注:文章所有内容完全虚构,包括但不限于人物名称、国家地区、法律条文、书籍新闻等。 寒风灌耳。 少管所的窗年久失修,我和姐姐进到这里后便一直受着腊冬的洗礼。 当然,我们尝试过尽力去把窗合上。 但锈迹斑斑的支柱并不乐意我和姐姐对它进行暴力对待,便以断送自己身躯的牺牲为代价狠狠惩罚了姐姐的手指。 姐姐的手指被卡住拔不出来不说,整个窗的框架还被我们掰得差点断了下来。 当然,无力的求助只换来了管理员不堪入耳的辱骂,不过好在他还是帮姐姐把红肿的手指拔了出来。 但也正因我们俩的莽撞,原本就漏风的房间现在甚至变得与室外无异。 飞雪肆意闯进窗户,不由分说地剥夺着房间里仅剩的余温。 而作为整个空间里温度最高的两个生物,我们将要在检修工今天肯定来不了的情况下度过人生中最寒冷的一晚。 而如我所料地,漫漫深夜,我和姐姐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稳入眠。 我们盖着同一张棉被,紧紧地互相抱在一起,因失温而颤抖着, ……也许也因恐惧而颤抖着。 房门处响起了物品掉落的声响。 我和姐姐抬起头,在黑暗中勉强看见什么东西在飘动着。 那个东西踩着挲挲的脚步声,满满飘向我和姐姐的床边。 恐惧驱使着我惊叫出来,但打战的下颌被把我搂在怀里的姐姐死死捂住, 惊叫从喉腔咽下,化作泪水从眼腔中夺眶而出。 黑影站在我和姐姐的床边定了一会,我能听见的只有姐姐颤抖而急促的呼吸声。 几秒的漫长僵持下,黑影还是先我们一步发出了动静。 但他缓慢而温柔的声音,足以驱散我们来到这后的寒冷与恐惧: “这个房间,比走廊还冷。” “抱歉,我没能给你们带什么御寒的东西……但我带了盏老式提灯,希望它能起点作用。” 说着,黑影从他的风衣里摸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接着从不知何处捏出了一个打火机。 他熟练地将手探进瓶内,点燃了瓶中的灯芯。 通明的火光照亮了床的周围,我们也因此得以看清他的真实样貌。 比我和姐姐都高一些的身材,全身上下套着黑色的兜帽斗篷,看不清脸。 风衣人无言地将提灯轻轻放在桌上,转身走向快要掉下来的窗户。 他扶着整块玻璃咔咔地摆弄着,而在没有任何工具的辅助下,窗户竟然服服帖帖地嵌进了锈迹斑驳的铁框中。 而在他手抬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黑风衣中闪动的一抹红色。 定睛细看,那是一个红色的铁质握柄,而柄把上刻着一个字的偏旁—— “刂” “姐姐姐姐!你看我手上这个!” 我顾不上抖掉身上的雪,兴致冲冲地跑进家里,伸出双手向姐姐炫耀着。 “啊!好漂亮的手套!你从哪弄来的?” 姐姐捧起我的双手,细细端详着套在我手上的红色针织手套。 “这是我们班老师给我织的!她之前听说今天我过生日,就给我织了一个很暖和很暖和的手套!” 我的手在手套里不停地摩挲着,感受着老师细腻而温润的手艺。 炽热的颜色如火焰一般,融化了所有落在我身上的雪团。 “但是姐姐,这双手套对我来说有些太大了。我得时刻握着拳头才能不让它被甩下来。” “今天是我们俩的生日,所以这副手套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吧!……虽然并不是我做的。” 说着,我便扭捏地脱着手套,准备打算塞给姐姐。 但姐姐却先我一步死死握紧我的手,不让我把手套脱下来。 “秸,说什么傻话!” 姐姐似乎有些生气,套紧我的手说: “这是老师送给你的礼物,是老师对你的心意,不属于姐姐。” “而且你今天也已经十一岁啦,个子都要开始反超姐姐了。” “这副手套今年不戴,明年可能就戴不下啦。” “但是……” 透过手套,我能分明地感受到姐姐握着我的手像冰一样冷。 放在以前,我不会跟姐姐去拗大小道理。 但今天,我想替我自己做一次主。 “姐姐,这确实是老师送我的礼物。” “但是,老师送给了我,也就代表着我有它的使用权了,不是吗?” “现在,我希望将它使用在你手上。” “我领了老师的心意,我也要有主见有方法地使用这片心意。” “我的方法,就是送给我亲爱的姐姐,可不准忤逆!” 姐姐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原以为她会因为这小小的反抗而心生不满,我也做好了被她哆责的准备。 但没想到姐姐接下来说道: “秸,这个生日真的让你变得像个小大人那样了。” “好吧,今天姐姐不跟你拗,我就收下你的关照吧!” 姐姐揉着我的头,在我迫不及待的眼神中套上了我递给她的针织手套。 从姐姐不停揣摩着手套的动作上不难理解,这副手套是真的特别暖和。 而且大小也刚刚好,仿佛这副手套是老师专门给姐姐织的一般。 “不过呢,既然我接受了你的礼物,那么你也不能拒绝我送你的东西!” 东西?姐姐还准备了什么? 我不解地望向姐姐的背影,直到她端出了一个有分量的餐盘,我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蛋糕!这是蛋糕!!” “嗯!怎么样,分量够大吧?这都足够我们三人的一顿晚餐了!” 姐姐端出了一大盘装点精致的蛋糕,上面还插着几根没点燃的蜡烛。 不过,我们家应该没材料去做这东西才对,就算是有一定烹饪技术的姐姐应该也做不出装饰如此精细的甜品。 “可是姐姐,这块蛋糕……应该不是你做出来的吧?” “嗯?没有没有,姐姐没那么厉害啦……” 姐姐小心翼翼地把整盘蛋糕放在桌子中央,捋了捋手套说: “姐姐啊,不是在空闲的时候经常跑马丁叔那儿去帮忙运牛奶吗?” “马丁叔的夫人,是集市上小有名气的甜点师。” “于是我小小拜托了马丁叔,让他夫人在今天前帮我们做一小份甜点蛋糕。” “而我没想到的是,马丁叔不仅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还不愿收我原价付的钱。” “在我的百般折腾下,马丁叔才勉强象征性地收了一点心意。” “而马丁叔的夫人更是以连一口奶油都不值的钱,给我们做了足够三人吃的大蛋糕。” “这块蛋糕呀,是马丁家送给咱俩当生日礼物的!” “等爸爸回来了,我们就跟他一起吃蛋糕吧!” 我没想到姐姐身上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故事,更没想到马丁一家对我们居然如此关爱有加。 这一定会是我贫穷十一年的人生中,度过最美好的生日。 夜幕逐渐降临,我和姐姐收拾好家里的东西,便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爸爸的归来。 桌子上的蛋糕映照着屋子的灯光,把我和姐姐的脸照耀得满脸发亮。 我按耐着蛋糕香味儿的诱惑,假装不经意地四处瞟看,尽我所能地降注意力远离桌上的美味。 而心里却在急切地数着数,计算着爸爸推开门的时刻。 钟声响了九下。 爸爸还没回来。 急切的期盼在时针滴答中逐渐变为焦躁的不安,比起爸爸反常的出行规律,注意力确实已经不在蛋糕上了。 按理说,爸爸应该在两个小时前就回来了。 姐姐几次想出门去找,但都在我的劝说下留在了家。 漫漫雪夜,不是一个十二岁小孩能承受得住的。 我安慰着姐姐,也安慰着自己,爸爸应该今天有一些事,只是会晚回来一些。 也算是正常的,也算是发生过的。 只是今天是我和姐姐的生日,我们准备的惊喜迟迟不能展现而变得有些急躁而已。 嗯,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的。 正如此想着,房子的门被推开了。 爸爸穿着棕色的大风衣,戴着落满积雪的帽子,跨过了门槛。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姐姐看到爸爸回来了,立即起身奔向门口。 爸爸站在门口没有动静,只是望着桌上的蛋糕发愣。 “爸爸快来,这是我拜托马丁家给我们做的生日蛋糕!快来和我们……” “马丁家?那个集市上的糕点名人马丁夫人给你们做的蛋糕?” 爸爸的语气怪怪的,本应值得高兴的事,却听不出爸爸有任何惊喜的语气在里面。 “对啊对啊!而且爸爸我跟你说,马丁叔他们……” 姐姐话音未落,便被爸爸一脚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桌旁。 我和姐姐还没反应过来,爸爸便一个箭步冲向桌子,盯着那块蛋糕。 “你们有钱去找马丁夫人搞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把钱用在这种地方?!!” 姐姐呜呜地倒在地上,疼痛使她的四肢不停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而我早已被吓得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爸爸的声音显得十分沙哑,跟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为什么……明明是他的孩子过生日,还是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礼物…… 爸爸呼呼地喘着气,一把把蛋糕掀到空中。 破碎的希望在空中旋转着,分散着, 然后在我的手能触及的范围之外, 碎在了地上。 我的大脑一片滚烫,我找不出任何能表达的词语来形容我胸腔里的心情。 肢体代替咽喉发出剧烈动弹,我无意识地扑向了眼前的风衣男子。 虎钳般的力量死死地拽着我的头发与后颈,但我像块牛皮糖般用尽全力地黏在爸爸身上。 在挣扎中,我在爸爸的腰间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我不由自主地抽出它,十指紧握—— 快要把耳膜震破的声音,从我手中响起。 同时眼前棕色的风衣,正慢慢染上令人作呕的殷红。 爸爸捂着受伤腰间,向前踉跄倒去。 火药炸裂的震感仍通过酥麻的手臂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一瞬间,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记忆…… 我再次夺回记忆时,我坐在了陌生的地方。 尽管意识在两天前便已经回到了我的身上, 但整整两天,我的身躯只剩一副空壳。 有什么人在我身边,对我说了什么,让我干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我的记忆断在了几天前的黑暗中,而当它再次回来时,存储的第一份文字便是眼前的牌匾: “xx号审判庭” 当我的称谓被传唤时,身边的两名警察扶着我的双肩,带着我走了进去。 在我站好后,一旁的检察员开始对着手稿复述着上面的文字: “此次案件的死者为被告的父亲,死因为枪杀导致的失血过多。而根据调查人员对案发现场的初步调查,我们可以基本推断事件的发生过程为……” 我完全没听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我的眼前一直在重复着我反抗父亲时的画面。 推搡的力度、身上的疼痛、失火后酥麻无力的触感…… 直到现在,这些本应被生理淡去的感官却时刻刺激着我的神经。 翻滚的记忆令我感到一阵阵的晕眩,翻江倒海的反胃感让我的双腿难以支撑我本就孱弱的身躯。 直到一声声厉声的呼唤划破我的朦胧,让我的意识再次短暂地回到我的身上。 “被告!我在问你问题!请你回答!” “检察员方才讲述的案发过程,你是否承认?” “啊……唔嗯……嗯……” 我的头本能地顺着裁判长的询问上下晃动着,即使我完全不知道他问的问题是什么。 裁判长用鼻子长长舒了口气,向我身后的警卫问道: “警卫,这孩子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吗?” “是。甚至在法庭上,他的反应比在法庭外还要多些。” “唔……虽然说被告这个精神状态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可信度的证言,但检察方提供的证物也足以说明情况了。” “那么,接下来——” “等一下!!——” 法院的门被撞开,门前站着的—— 竟然是姐姐。 后面气喘吁吁跟着跑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官。 “爸爸……不,被害者,是我杀的!跟我弟弟无关!” 姐姐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后,由于体力不支而差点跪倒在门前。 她身后的女警官见状立刻从后面搂住她,支撑着她勉强站起身来。 全法庭的人都被姐姐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更是因姐姐的措辞而凝固了数秒。 审判长首先回过神来,平静地说道: “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这里是法庭,请无关人士不要扰乱法庭的秩序。” “并且,检察方提供的证据确凿,被告方才也对事实供认不讳,案件已经到了结案审判的步骤……” “审判长,关于这点,检察方要提供新的证据。” 姐姐身后的女警官及时打断审判长的措辞,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刚才检察方进行的调查产生了新的事实,这起案件……远没有初步调查得出的结果那么简单。” “什么?!” 所有人被警官的措辞再一次愣住,而打破这一局面的是姐姐对我说的话: “秸,你刚刚承认了?” “你刚刚承认了什么?!你都没有杀掉谁,你也不应该知道什么啊!” “我……”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向姐姐说清楚我的状况。 场上最混乱的应该只能是我,因为我确实什么记忆都没留下。 无论是醒来前的,还是醒来后的。 “检察员,既然如此,那先请你带嫌疑人到被告席上,然后再提供你所说的新的证词。” 裁判长指引着姐姐走到我的身边。 我才意识到,这是我记忆恢复后第一次见到姐姐。 之前没有记忆的时候,我甚至没想过姐姐究竟去了哪里。 姐姐颤抖着搂着自己,双手紧握成拳头,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鉴于被告俩人的状态都急需休息,我便长话短说了。” 警官站在检察席上,声音洪亮地讲述着。 “首先我们对本次案件最大的误解,是被告使用枪支杀害了死者。” “但根据刚刚出来的解剖结果,死者……并不是被告的父亲。” “……你说什么?!” 裁判长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那死者的身份是什么?被告的父亲现在又身处何处?” 我听到这句话时也愣住了,而姐姐扔死死捏着衣角,低着头颤抖着。 “被告的父亲……很遗憾,也被杀害了。” “但他被杀害的地点、时间均不发生在本次案件的案发现场,嫌疑人也不是他们两个。” “本次案件的死者,初步判断为杀害被告父亲的嫌疑人。” “而被告的姐姐……检察方认为才是杀害死者的嫌疑人。” 女警官的结果一出,整片法庭唏嘘一片。 裁判长简单维持秩序后,继续提问道: “但检察方先前提供的枪支证物上,确实只沾有死者与被告的指纹。” “而对被告进行的硝烟反应检测结果中,也证明被告的确开过枪。” “并且在先前证词的反复询问中被告也一直强调,死者是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指纹是因为!……枪杀被害的人,是我。” “我当时开枪的时候,戴着这个!” 身旁的姐姐抢着回答道,同时慌张地扯下我送给她的红色针织手套,举起来使劲晃动着。 “这是我弟弟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手套,本来应该是他戴着的……” “弟弟的确对被害人开了一枪,但那发子弹只擦破了他的侧腹。” “随后弟弟抓着抢往门外跑了出去,而被害人捂着伤口在家里四处找着菜刀。” “我当时被他踢倒在地上,当我看见他提着菜刀冲出家门时,我意识到弟弟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也跟着跑了出去,却被一个滑滑的东西绊了一跤。” “我爬起来一看,是弟弟丢在地上的手枪。” “当时被害人因为受伤还没跑远,他提着菜刀的背影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很怕弟弟会被眼前的人杀掉……于是我抓起了枪,闭着眼睛扣下了扳机……” 姐姐一直强忍着呜咽说着,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说下去,捂着脸剧烈地抽噎着。 身后的警卫见状立刻冲上来扶着姐姐,然后紧急向裁判长提出让她休息的申请。 在裁判长的默许下,警卫抱着姐姐走出了法庭。 待法庭恢复安静后,女警官接着说道: “……刚刚她的证词,检察方证实是没有问题的。” “而两人始终均没有意识到被害人是自己父亲的原因,是因为两人均患有一个比较罕见的症状。” “面孔失认症。” “检察方经过简单的测试,确定被告的姐姐是患有这个症状的,” “而至于被告本人……我们现在就可以来测试一下。” 女警官离开检察席,走到我的跟前。 “……孩子,首先你的视力应该没有问题吧?” “看我肩上的肩章,上面有几条线?” “三……三条。”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着,反复确认她的肩章确实只有三条竖线。 “好。那再看着我的脸。” “我的眼睛,有几层眼皮?” 看不见。 我从小就看不见任何人的脸,也分辨不出任何人的表情。 我茫然地盯着眼前的警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警官见我没有反应,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走回检察席上,继续说道: “如各位所见,被告同样也患有面孔失认症。” “患有这个症状的人群记不住任何人的样貌,即使大部分患者能正确描述他人样貌的特征,” “而被告的疾病使他连他人样貌特征都无法识别。” “这类人群辨别他人身份的方法,只能通过体态、衣着、声音、气味等进行识别。” “而死者当天,在被告面前穿着被告父亲的衣物,在见到被告后主动尽量减少暴露的风险,然后立刻对二人进行施暴。” “具体原因,我将从检察方新调查出来的线索进行整理与推断说明。” 警官顿了顿,示意让警卫提供她来审判庭时带来的数份证物,然后继续讲述着。 “首先案发当晚的一小时前,死者正与被告父亲在一家赌博馆与其余几位人士进行赌博行为。” “而在一场疑似以索债为由的纠纷中,死者用枪支打伤了被告的父亲,然后用钝器对被告父亲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检察方在赌馆现场用鲁米诺试剂进行过血液检测,并在一个衣橱中发现了被告父亲的遗体。” “由于死者与被告父亲是熟人,他知道被告父亲的子女有面孔失认症。” “于是死者取走了被告父亲挂在衣架上的风衣与帽子,乔装成被告父亲的样子,立刻离开现场前往被告家中继续索债。” “以被告父亲的身份在家中进行搜查,不会过多地引起两个小孩子的怀疑。” “而根据被告姐姐的口供,死者在到达他们家时看到了正在庆祝自己生日的二人,” “死者以把还债的钱私自使用为由而恼羞成怒,进而对二人进行施暴行为。” “在慌乱中,被告抢到了死者身上的手枪 开枪打伤了死者。” “但这枪并未致命,被告在恐惧的驱使下逃离了现场。” “死者在屋中找到锐器,向被告追去。” “而被死者施暴负伤的姐姐紧跟其后,在家门口发现了被告丢掉的手枪,” “于是她拾起手枪,子弹横穿死者脑干,导致死者当场死亡。” “被告在随后被警方捕获,而被告姐姐逃往了被告父亲所在的赌场。” “最终因不慎撞到屋外的冰锥,失去意识倒在门口。” “第二天早上检察方抵达赌场时,她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于是我把调查任务交给其他成员后,便带着她紧急前往医院进行检查。” “好在她只是被冰锥撞伤了额头,身体由于失温而较为虚弱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在调查进行时,她一直待在医院里面。” “案发现场的调查结果先赌场一步送至法院,而在法院快开庭后赌场的结果才总结出来。” “我本以为被告姐姐与这次案件没有太大关系,便以受害者的角度对她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她一开始对我隐瞒着她所知道的真相,但在赌场结果送到我手上后她变得焦急起来。” “尤其是她一打听到被告被当做嫌疑人接受法庭的审判时,她说出了所有她经历过的事实。” “而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只能让她跟着我一起来到了审判现场。” “由于身体仍然很虚弱,所以现在她更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 “而对于她的审判,我希望法庭能在案件彻底调查清楚后再重新开庭审理。” 裁判长听完后嘴中念念有词,与身边的裁判席成员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后,说道: “可以。本庭批准今日暂时休庭,改日再次开庭审理。” “请警卫为被告二人安排看管所,待警方调查充分后再对此事件重新安排庭审。” “那么今天,就此闭庭。” 裁判长手上的木锤落下,清脆的敲砸声为我们的审判按下了暂停键。 我被警卫带回休息室中,看到姐姐正躺在沙发上,虚弱地喘着气。 我不知道我应该对姐姐说些什么,即使我清楚整个事件都不应是我们的错。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姐姐身旁,一言不发,一直流着泪, 直至警车把我们接走,送往环境恶劣的少管所房间内…… “今天来得挺早啊,老伙计。” 桌前已经聚了三个人,被推开的木门刮进了些许飞雪,也刮进了一件棕色风衣与一顶棕色礼帽。 “那么,今天你是来还债的,还是继续干下去呢?” “……今天我会用我的能力,把倒欠的那笔拿回来。” 风衣男低沉地说道,把身上的大衣和帽子脱下挂在了身旁的衣架上,然后缓缓入席。 “嚯,看来你对你今天的运势还蛮有信心的。那就期待你的表现了。” 一直跟他搭话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 也许是风衣男赌输了给他,欠了他钱,现在胡茬男的话里尽是刺。 虽然话讲得很难听,我并不喜欢他,但他今天不是我的目标。 赌局开始,风衣男用缠着绷带的手拿起牌,显得有些生疏地开始洗牌。 也许是因为手受过伤,风衣男洗牌时时不时总有牌不小心飞出去。 但我在后面看得很清楚,他刻意动作的背后其实是false shuffle(假洗牌)。 紧接着,他又开始给桌上的人轮流发牌。 Second deal(烙焊)。 看来风衣男今天是铁了心要用尽手段从别人身上赢钱了。 大概确实欠了胡茬男很多吧。 真是不光彩。 不知是因为确实手伤,还是手法出现失误, 在发牌的时候,风衣男摁在顶部的牌不慎滑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胡茬男意识到情况不对,在风衣男俯身捡牌时偷偷示意其余两个人, 在风衣男起身后,俩人迅速站起将风衣男摁倒在桌面上,并将他的手扯到桌子的中间。 胡茬男翻开了刚刚风衣男给他们发的牌堆,再翻开了还没发出去的牌堆,笑了一下。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晃荡着着说道: “老兄啊。” “欠钱,我可以等。你想赌回来,我可以奉陪。” “只要你愿意,跟我提出条件,只要合理我都能和你好好谈。” “但你这一言不发就出老千……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人了呢?” 风衣男挣扎了几下,但还是被其余二人死死摁住。 “今天你洗的这副牌刚好是我新带来的,里面的牌序是Mnemonica排序。” “我没过问你的手伤是我的宽容,没在意你洗牌时的小动作也是我对你最起码的信任。” “不过你这出老千的样子,太幼稚了,我实在看不下去。” “要我说,再练个三四年,到我这个水平,也许就能行了吧。” “知道在赌场上被人看出老千行为,要面对什么吗?” 胡茬男猛地把匕首插在风衣男的指缝间,恶狠狠地辱骂着。 风衣男的额头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他瞪着眼,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等……等一下!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我……我家里有两个孩子……你是知道的吧?!我拿他们赎……一定是够我欠你的数目的!” “人口?不不不,老兄,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 胡茬男把匕首拔出来,对准风衣男的手指缓缓说道: “我对你如此对待并不是因为你还不起钱,而是你违背了最基本的赌约。” “这种玩不起的行为在赌界最终将面临什么……想必你一定不会陌生。”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我对犯罪没有兴趣。” “两个人口是值钱,但我不缺这笔,不想要也不想冒这些风险。” “给你个忠告吧。” “要是你的筹码也只剩这些,那么在完事后我建议你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你已经不属于这了,日后把钱还齐别再让我们看到你。” 未等胡茬男话音落下,风衣男像发疯一般挣开了两个赌徒的束缚, 立刻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笔直地指向胡茬男。 胡茬男愣了一下,缓缓放下匕首,举起双手, 却还是嬉皮笑脸说道: “喂喂伙计,你这么干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了?” “愿赌服输都做不到,你还想凭什么本事赌钱?” 风衣男喘着粗气,双手紧握着枪支吼道: “是你们逼我这样的!识货的话就赶紧往旁边滚开,让我离……!” 风衣男还没说完,便被身旁的一个人用脚勾住了小腿, 一个重心不稳,风衣男踉跄扑倒在桌子上。 胡茬男趁机夺走了风衣男手上的手枪,用枪指着他。 风衣男迅速起身,用手肘撞开身边的人后抓起一叠牌胡乱地甩向胡茬男。 胡茬男往后避开了牌堆,却在视线遮挡下被风衣男扑了上去。 混乱之中,胡茬男不慎走火,火光在两人的腹间闪动, 轰鸣的火药爆破声震掉了窗外几条脆弱的冰锥,而与冰锥一起摔落的还有风衣男。 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唯一在动弹的只有倒在血泊中的风衣男。 冲突外的两人意识到情况不对,齐身拔腿便向门外逃去。 胡茬男往后退了两步,将手枪塞入口袋后也转身逃离现场。 而在跑向门口时还抓走了风衣男留在衣架上的风衣和帽子,拉开门便头也不回地冲进茫茫风雪之中。 整间屋子,只剩下倒地不起的风衣男一人,和一直藏在所有人盲区中的我。 胡茬男的走火并未致命,甚至没打中风衣男的要害。 不过不做任何处理的话,风衣男也许会因失血过多休克。 原本事情应该会更复杂些,现在有人帮忙推了一把倒是方便了不少。 我从盲区中走出,抽出绑在腰间的消防锤。 让风衣男永远堕入了梦乡…… 这座城市的经济远不如我原本的老家。 赌场四起,众多无业游民在一夜间暴富,也在一夜间破产。 似乎这座城市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押在了无法预测的下一秒中。 只要命运待你稍有不善,你便难以再睁眼看到第二天的晨幕。 夜色浓郁,我想至少在黎明到来之前,他们都还能有意识地活着。 于是我带着一些东西,站在了少管所房间的门前。 “你是什么人?……半夜应该不会有维修工上班的吧?” 身后传来颤抖的童声,想必即使是如此悄然的行动也该吓到他们吧。 我把失修的窗户装好,便转身回到他们的床边。 两个孩子依然紧紧地抱在一起,与我始终保持着数尺距离。 也难怪……毕竟他们刚经历过这样的事,对至亲外的人产生恐惧感也是正常的。 “唔……我不太懂检修,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不能算是一名检修工吧。” 我如实回答着女孩的发问,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符不符合她的猜测。 “不是?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怎么进来的?” 与其说是健谈,不如说是恐惧驱使着女孩发出了一连串我并不能完全答上来的问题。 “嗯……抱歉,我想我答不上来那么多问题。” “我也许……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我来这里也只是……想来看看你们。” “看看我们?你认识我们?但……” 我知道他们认不出其他人的面孔,所以我在他们眼里是陌生人也不足为奇。 ……不过也确实是陌生人,这是我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然也不止面孔失认症,更让他们饱受折磨的并不是因为这个。 长期家暴导致的选择性认知障碍。 他们的父亲是一个狂热的赌徒,也因为赌博而卖掉了自己的妻子。 同时,他还长期对他的两个先天残缺的孩子实行极不人道的家暴行为,使二人都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两人患上的选择性认知障碍使他们的记忆发生了偏差,会让他们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忘掉家暴的事实, 甚至在被摧残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正在被暴力对待。 而事件发生时,估计二人处于半发病的状态, 才会一方面对人如此亲昵,另一方面又失手杀害了别人。 不过他们的症状只与他们的父亲有关联,对其他陌生人一般不会发病。 所以他们之后所经历的,基本与他们的记忆属实。 “唔……我觉得我要是向你们解释我的身份的话,恐怕连我自己都讲不清楚。” “你们把我单纯地当做一个来看望你们的哥哥就好……身份什么的,反倒不需要这么在意。” “不过我可以对你们道出的事实是,我并没有过多参与到你们所经历的事情中,” “不过我对整件事还挺了解的……至少不比你们少。” 可能是因为他的原因,眼前的两个孩子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他对外人的影响力还是如此不可控……虽然很多时候挺方便但还是令我有些头疼。 总之,他们没有对本应难以接受的措辞做出更多的过问,肢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既然说是来看望你们,我还是给你们带了一些东西的。” “这样也更有说服力一些吧……尽管东西不多,但希望你们喜欢。” 说罢,我从怀里摸出了两套红色针织手套,捧着递到他们面前。 女孩原本恍惚的眼神突然倏地亮堂了一些,男孩的眼睛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 “这个手套,不是我被警察叔叔拿走的那套吗?……为什么还有两套?” “嗯?不,不,这是我自己带给你们的。” “这个房间很冷,我觉得你们在这过夜应该会睡不好,但我又弄不到厚实的保暖衣物……” “只能找到两副手套带给你们了,戴上它应该会暖和不少……” “不……不!” 女孩的反应意料之外地激烈,她退缩到床角处,把被子扯到自己怀里,颤抖着紧紧捂着自己的头。 “为什么……跟那副那么像?” “那时我就是戴着这副手套……对着那个人……然后手臂就没了知觉……” “我一路跑……跑到眼睛闭上前……都是这副手套……” “我不要……我不要!!把它拿开!求求你……拿开……” 男孩被女孩突如的反应吓得愣在床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缩在角落里抽噎着。 看来她开枪时,戴着一模一样的红色针织手套,然后被警方拿去当做证物做硝烟检测了。 我没太多了解案发时他们具体的状态……手套也是他为我选的,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这种情况下,确实也只能让他来为此负责了。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呼唤着他,组织着接下来的措辞…… “抱歉……我无意刺激你,没了解你当时具体经历的状况。” “但请放心,只是单纯地偶然而已,这并不是夺走你生活的东西。” “我准备了两套,是为了能给你和你弟弟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保暖物资的。” “那个……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稍微戴一戴吗?我相信会很暖和的。” 我尽量用我所能说出最温和的语气,恳求着女孩的原谅,也请求着男孩收下我的心意。 好在语言的控制权在我手里……换做他的话总免不了要多骂几句。 我有点庆幸我是直面他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 不过他的控制能力……大概不需要斟酌言语也能实现吧。 男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颤巍巍地接过了较小的那副手套。 在穿戴好后,他轻轻抚摸着手上针织的触感,又无意识地双手捧了捧脸颊。 随后,他接过另一副手套,爬到女孩身边,轻轻抓起她的手腕说: “姐姐,没事的。这个,真的很暖。” 男孩笨拙的语言并没有完全表达出他想传递的情感, 但也许在一些控制的加持下,女孩还是缓缓放松了下来。 女孩的神情再次变得有些许恍惚,十分乖巧地任凭男孩帮她穿上另一副手套。 而在她也同样揣摸着手套的触感时,眼泪又一次顺着没有干涸的泪痕流了下来。 我起身向门前走去,拾起我放在门后的袋子, 然后回到床边,从袋子里小心端出一块不大但十分精致的蛋糕,然后轻轻放在桌上。 “前几天是你们的生日,是吧?” “真少见呢,明明是差了一岁的姐弟却都在同一天过生日。” “我也很难过,在这么一个值得纪念与庆贺的日子里,你们却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苦难。” “那天给你们留下的……大概只剩下练回想都需要莫大勇气的记忆吧。” “虽然生日已过,但你们却没有真正过一个生日该有的体验。” “现在,让我们好好再过一个生日,好不好?” “哥哥……你究竟是……” 两人用着最后一丝理智,含糊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看来,他们也快撑到极限了。 “我啊……”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生活抛弃的人呢……” “来吧,我给你们点个蜡烛。” 我从袋子里拿出几根蜡烛,均匀地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挨个点亮了它们。 摇曳的烛光照亮了他们的脸,闪动的火苗却穿不透他们迷茫的眼神。 我带头拍着手,为两人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两个孩子乖巧地盘坐在床上,紧挨着彼此也跟着拍起了手。 “祝你生日快乐~” 温暖的烛光伴随着干净的童声,在房间里徜徉着,驱散了所有寒冷。 “祝你生日快乐~” 他们的眼里仍装着还未褪去的恐惧与迷茫。 但不要紧,我会牵着他们,走向生活以外的未来。 就像我以前那样…… “祝你生日快乐~” 曲调落下,二人数着数吹灭了蜡烛。 一切烛光下的幻想,伴随着缕缕青烟消散在了空中。 我从袋子里拿出塑料刀和纸盘子,切了两小块蛋糕下来,配上塑料叉递给了他们。 两人接过蛋糕,叉起一小块慢慢咀嚼着。 我也给自己切了一小块,尝了尝他准备的蛋糕。 奶油味有点重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太甜的东西。 不过小孩子应该比我喜欢,除此之外味道还是十分值得称赞的。 吃着吃着,女孩的眼睛再一次被眼泪包裹,然后忍不住流了下来。 男孩也早已泪流满面,甜的奶油混杂着咸的泪水一起被送入嘴中。 终于,二人忍不住先后哭出了声,嘴里都还含糊地含着没嚼完的蛋糕。 他们苦命的经历无时无刻不令我为之动容,而我却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做不到。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蛋糕, 然后张开双臂,将二人一起搂在怀里…… 我不断轻轻拍打着他们的后背。 我似乎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我也不太记得了。 当两人离开我的怀抱,再次望向我时, 我看到了他们带着泪水的眼里,反射出我的样子, 以及他们略带惊讶的表情…… 罡滨日报: XX49年X月X日 《罡滨市少管所走失两名儿童》 备案号:XXXXXX052 前日,我市少管所收容了两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一名为十岁男子,另一名为十一岁女子。二人在某起正在立案调查的枪杀案中存在重大杀人嫌疑,并在法院初审未进行宣判的情况下暂留我市少管所进行管制与监看。而昨日凌晨,少管所监管员在巡查时发现二人失踪,及时联系警方展开区域封锁与追捕。但警方至今尚未在重点区域发现二人,今日起警方将在全城范围内对两位犯罪嫌疑人展开地毯式搜捕工作。 同时,警方在接警后第一时间赶到二人收容现场进行调查。据警方可透露调查情报,房间内存在诸多异样现象,但均与二人越狱无高相关性。拘留所的窗户在二人收留时处于损坏状态,而在警方介入时窗户从房间内被完全焊死,排除无工具与技术的情况下二人在逃亡后从室外专门焊死窗户的可能。而室内的桌上放置着一副红色针织手套、一块插着没有点燃蜡烛的蛋糕与一把刻着“刂”字样的消防锤, 此三样物品均不是少管所的所属物资,也不存在由嫌疑人带入屋中的可能。 邻市多拉格市收到此案件相关信息后于昨日下午派遣相关警员协助我市警员对此案件进行调查。据多拉格市特殊案件调查警队的描述,该案件中出现的消防锤与多拉格市近年来频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有高度相关性,多拉格市警方高度怀疑此次失踪事件与八年前多拉格市一起少管所嫌犯失踪案的幕后主使有关。多拉格市警方推断八年前的失踪案、近几年多拉格市的连环杀人犯与制造这起密室人口失踪案的嫌疑犯是同一人,且至今未被缉拿归案。多拉格市警方建议我市警员尽快在城内开展大范围搜捕工作,并加强出入市区人员的排查。同时我市警方提醒广大市民,逃亡嫌犯二人身高均在一米四至一米五,均穿着灰色羽绒与黑色棉裤,女子扎单马尾发型,男子短发无刘海。若市民朋友有目击相关人员,请及时联系我市警方:XXXXXXXX,同时做好个人防护……………… 多拉格市早间日报: XX57年X月X日 《罡滨市正式并入多拉格市政府管辖区域》 备案号:XXXXXXX938 罡滨市的市容改造在当地司法机关的有力推动下进行了十余年,于上个月月初宣布完成了全市赌博公共场所清零的壮举。而在历时一个月的管辖交接工作推进下,即日起罡滨市正式纳入多拉格市政府的区域管辖范围。此次城市政府合并管辖的影响在于,…………………… 《多拉格市都市傳說》 出版日期:XX81年X月X日 ………………………………………… ………………………………………… ………………………………………… 《第四十八篇——手套与蛋糕》 在罡滨区完成整改纳入多拉格市政府管辖区前,罡滨区还是一座独立的城市。 相传,在罡滨还是城市的时候,其邻市多拉格市名为“刂”的风衣人曾造访过罡滨市。 风衣人在罡滨市也如在多拉格市一般,清除过多家存在家庭暴力的监护人,在作案后也留下过刻有“刂”字迹的消防锤。 但与风衣人在多拉格市作案所不同的是,每次在作案后不仅会在现场留下标志性的消防锤, 还会留下一副红色针织手套, 与一块插着蜡烛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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