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好好活》
“咱们的人世,说真的是地狱,你觉得呢?”
“谁晓得?我觉得它是一狗窝,要不咋生了这么多的狗杂种?”
一个弄堂,没有小孩的嬉闹,没有女人的八卦,没有男人的烟酒味儿。弄堂的头头有一囚犯,黑白的衣裳,艳蓝色的牛仔裤,后头是长腰的散发,前头头发长长的,齐齐的掩着了瞳仁。脸色惨白得好像刚刚入殓的死人,腮帮子黥了一“奸”。“奸”是黥淫贼的,淫贼要斩了的,要是你有钱当我没有说吧!但是他看样子,没有子一个子儿,他咋没有挨斩?嗬,他没有死缠烂打豪门的千金大小姐,没有调戏男人炕头的小女子,没有尾随女童,他光光回了名任性太太的嘴,挨伛了三旬的号子(坐牢),黥了一“奸”,女人瞅到他皆惶恐地跑掉,叫他四下没有女人。 茅屋檐,他发呆好长了,没有推门。#的人走掉了,他走入了茅屋。他咋晓得?不晓得,他瞎想的吧。他看了看四下,凳子变为了木头,灶台变为了比不上篝火的、不伦不类的玩意。他的姐姐瞅到他,大吃一惊地说:“你咋没有死?”他的姐姐看一看他腮帮子的“奸”,不晓得他咋搞的钱。“我没有钱,我没有玩女人,我没有没有玩女人!”他的姐姐没有相信他,他十分的不爽。“你说说你为啥子伛号子,巴大郎?”他的姐姐说。“富豪搞的鬼。”他说。“他们为啥子搞你,没有搞你之外弄堂的人?”他姐姐恶毒迂腐的话,叫他恶心。“你得,你牛!你老老实实地吃你肉体的青春饭吧!当你的模特#子吧!”他十分的恼火地说。但是看到祭奠的人变为了姥姥跟他娘,他答应了他娘说,不给姐姐找茬!他没有法子,只好跟她说对不起,但是她姐没有搭理他,一大嘴巴子糊他一脸,把他轰出茅屋了。 他看到了他跟前的一竿木矛,矛他姐夫的。他想了想他的一辈子好像废了,他的人头光光老死白费了,他可以拿他的人头搞钱的。他一抄矛,大步地走掉了。 血旺司跟前,他发呆了好长。血旺司为富豪玩乐的地方,有杀人的娱乐,斗兽场与厮杀搏斗。厮杀搏斗是一富豪跟一穷鬼的厮杀,俩人弄一个点儿、一个地儿,想法子干掉一人,便赢了。穷鬼没有赢,皆偿七八十来个铜子。要是赢了的话,一麻袋的钞票到嘴了。 杀手是一纨绔公子哥,弄一披头散发的长巻发,亮亮晶晶的鲜艳西装,白白胖胖的脸蛋儿好像谁的小女子。他腰子后头杵一把沙鹰,嘴巴叼了根儿雪茄抽了起来,他下贱的俩咸猪手,调戏弄生鱼片儿的熟女,没有一丝一毫地瞅到巴大郎。他死到头啦!他看到巴大郎把长木矛对他肚子一怼,血飙了一巴大郎一脸。公子哥要掏枪,但是巴大郎一下一下地捅死了他。巴大郎俩头的大妈大爷大吃一惊跑掉了,四下空荡荡的。 没有想到,搞钱这么好,巴大郎拿公子哥的脑袋,弄一麻袋的钞票。他拿钞票跟老鸨子赎了她姐姐的身子。她姐姐觉得奇奇怪怪的 她咋走掉了?老鸨子咋这么好心了?但是之后她晓得了,他弟弟赎的。 看了看,搁外头打了油焖的五花肉的巴大郎,他啃得一嘴巴的油。她说:“你咋搞的钱?你杀人了?”他姐姐跟他想一块去了。“钱拿自个的人头跟杀手杀的。”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说,“钞票咱一半,汝一半。”她姐姐骂:“你tm蠢人啊!你要搞死我跟你姐夫?干掉了杀手,他后头的人不弄死我们啊?”“他们干掉我了干(gan,一声)你啥啊?”巴大郎恼火地说。“你要死!生腻了!甭跟咱们去死。”他姐姐狠狠地骂他。搁她姐姐的心窝子,他一臭蛆罢了。“你跟你恶毒的老公跟钱走呗!”他说,“咱不差你俩!”“你咋这么骂你姐夫?你#的,你啥玩意啊!”他姐姐大骂他。“他赌钱,弄得一屁股债,你给债主#偿,他的脑袋没有挨斩咯!他之后保养小三,他要钱。你挨他弄老鸨子的地盘##。你不给我骂他,你是蠢人啊?”巴大郎说。她一嘴巴子怼他脸,轰走了他。 富豪没有放过他,叫杀手干掉他,但是他拿钱弄了一老猎枪跟枪弹,天天搁他卧室拿木头当靶子打,他没有不挨他姐姐的嘴巴子。 有一天的早上,杀手拿武士刀把巴大郎的姐夫当他捅死了,炕上的小三挨吊死了。 他姐姐恨死了他,趁他葬他姐夫,拿了把俩儿刃的、没有刀把的小铁刀,捅了一下肚子。但是他血性凶残,拿叉子干掉了他姐姐。得了,葬下俩人了。 他杀光了人,他的姐夫跟他的姐姐姐挥霍光了他的钱。他没有想到十来天,一麻袋的钞票没有了。 他的老娘叫他好好对的他姐姐,他从了他娘的,干了玩命的勾当,给他姐姐赎了身,但是他干的一切,挨他姐姐嚯嚯得啥没有,一个子硬是没有留着。 他把枪搁后头一杵,抄一长木矛,走掉了。走哪去,鬼晓得他晓得。 你要好好活,搞笑!看他们想不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