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冯卡斯坦因传》第一卷第三章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
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第三章
A Knife in the Dark
莱希贝格, 希尔瓦尼亚
帝国历2009年 春
塞巴斯蒂安格纳是个幽灵。
一个幽灵。
他似乎并不存在——至少在莱希贝格待了三周后,乔恩·斯凯兰开始觉得他并不存在。
他知道,他们与他离得很近,近到足以让他们感觉到安格纳在他们脖子后面呼吸,但他们离安格纳越近,他就越难以捉摸。
他们总是比他落后一两步。收集的任何可靠的信息都被证明是虚假的。
每条路都是盲目的,即使这些信息贩子知道些什么,他们也不会说。
向官僚行贿也无济于事,地方官员们也无话可说。
安格纳似乎消失了。
斯凯兰和费舍尔设法得到的一些暗示和耳语很快就断了线索。
这个人似乎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的影响力足以帮助他消失。
这本身就使斯凯兰感到担忧。说话是人的天性,流言蜚语,谣言有着生命,它会不断地在人群中传播。
然而围绕着塞巴斯蒂安格纳的谣言却没有任何着落,这不正常。
也许别人就会放弃搜索,让安格纳消失在空气中。但乔恩·斯凯兰不会。
安格纳是他的牵挂,复仇的强烈欲望驱使着他。
安格纳带领着一群劫掠者杀害了他的妻子,这是无法宽恕的。
没有宽恕,就不可能忘记。
对塞巴斯蒂安格纳的思念日夜侵蚀着乔恩·斯凯兰。
三个星期以来,他们一直在高调宣扬这个消息,让大家知道他们愿意出高价买关于安格纳或 死者复生 的消息。
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他们希望人们知道,当他们的舌头因贪婪而松动时,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费舍尔喝了一大口啤酒,把空酒杯砰地一声倒在满是啤酒的桌子上。他打了个响嗝,反手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出来。
“再来一杯!”
这个叛徒之首里满是他一贯的不靠谱顾客。
斯凯兰一直没有喝酒。
在入夜伊始,他只点了一杯热酒,然后一直喝到酒店下班的时间。
他偶尔抿一口,但费舍尔并不确定酒是否碰过他的嘴唇。
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困在木头里的树液在高温下噼啪作响。一个刚从路边进来的的流浪汉在火边烤着他肮脏的双手。
侍女在桌子之间忙碌着,一盘盘的烤家禽和松脆的蔬菜在她的手中摇摇欲坠。她的金发编成一条整齐的尾巴,盘绕在她丰满的rufang上。她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她把两个盘子放在斯凯兰和费舍尔面前。“阿莫斯想见你。”她从斯凯兰手里接过钱,凑近他说:“阿莫斯是这个叛徒之首的老板。”
这当然意味着什么,但斯凯兰选择把它解读为他们的运气正在改变的迹象。
“谢谢你,亲爱的。”
“不用谢我,你走了我才高兴呢。你们这些家伙妨碍了生意,”女孩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摆脱你们越快越好”。
客栈的生意清淡,他们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有多少酒徒,
还能省下几根手指。
他们是唯一的用餐者。生意凄凉是显而易见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
酒吧里喝酒的人会偶尔偷偷瞥一眼猎巫人,这就证实了这一点。
人们害怕他们。在迷信的小村庄里这并不罕见。
他们的到来常常给当地带来死亡,女孩们会被指责为女巫而被石头砸死或烧死。
像莱希贝格这样的城市也许是不同的,但差别也不大。
很少有地方欢迎猎巫人。
酒馆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一个壮汉从黑夜里走了进来。他踢掉靴子上的尘土,掸掉头发上的灰尘。他背上挂着一把琵琶,他环顾酒吧。向酒吧里另一头的一个人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走过去同阿莫斯握手。
阿莫斯已经从酒桶里给他端来了一瓶麦酒。陌生的顾客和酒馆老板的熟悉使斯凯兰感到轻松自在。
“德玛 !”阿莫斯吼道,他下巴上的三块肥肉激动得颤抖起来。
“阿莫斯!”吟游诗人戏剧性地鞠了一躬,脱下旅行斗篷。
他把它搭在一个酒吧高脚凳上。“阿莫斯·凯勒,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客!”
“来杯啤酒,弄凉一点,”
“你那可爱的女儿在哪儿?艾米?艾米,出来,拥抱一下你的德玛叔叔,小姑娘!”
他把女服务员抱起来,把她转过去,她的脚趾几乎飞离了地板。
他把她放了下来,在她的前额上吻了一下。
“妈的,见到你真好,姑娘。”
斯凯兰看着他们的重聚,心里有一丝嫉妒。
“许久不见”她说,斯凯兰看到这位吟游诗人如此轻易地得到了欢迎,又感到一阵嫉妒。
他受到热烈欢迎。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如此热情地欢迎斯凯兰或费舍尔了。
“七年了,”他大声说道,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话。
“什么?”费舍尔向前探了探身子。
他说:“我只是想了想。已经有七年没有人这样欢迎我们回家了”。
“看到人们的快乐这会让你想起你错过了什么,是吗?”。
“是的,是的。让你意识到自己被偷走了什么。”
“这是另一种说法。”
“这是事实,不管你怎么逃避,”斯凯兰目不转睛地盯着新来的人说道。
“你知道,那天我们也死了。不只是她们,安格纳杀死了我们。安格纳夺走了我们的生命,就像把剑插进了我们的内脏。我们本可以成为他那样的人,现在却什么也不是。”
“是的,我们什么也不是,”费舍尔表示同意。
“不过,乔恩,这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在过去的七年里,我们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我真的相信这些改变使他们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如果没有……如果没有……”
“我知道,”斯凯兰说。“如果没有莉兹贝特和蕾娜的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知道,但这并没有让我感觉好受一点。”
吟游诗人在火炉边一个破旧的天鹅绒座上坐了下来。他把脚放在三条腿的木脚凳上,开始调试他的乐器。
用手指拨弄着一串走调的音阶,他把琴弦拉得很紧,直到他对自己创作的音乐感到满意为止。
一些正在喝酒的人转身看向炉火,在这一带,能遇到一个吟游诗人是难得的景象。
现在,有哪个头脑正常的人,会到这个地狱的荒凉之地去呢?斯凯兰很好奇。
这位吟游诗人穿着得体,但并不奢侈;颜色依然鲜艳,他的衣服没有打太多补丁,他显然不缺钱。
这就更没道理了,对于任何一个有技艺穿着得体的音乐家来说,在塔拉贝海姆、米登海姆、阿尔道夫、努恩、艾薇海姆和穆特,以及帝国的其他乡镇和城市,都可以赚到很多钱。
这个人显然非常善于演奏——他的手指在热身运动中移动的方式证明了他能熟练地演奏任何一首曲调。
“在这件事上他别无选择,”他用唯一合理的答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这个人在为某人收集信息。吟游诗人是间谍的完美伪装。
斯凯兰思考了各种可能性:吟游诗人是帝国某一方的代理人,可能是奥提利亚,也可能是大神官,两者总是试图占对方的上风;(这里是个历史梗 在著名的斯卡文毁灭者或者说屠鼠者曼德雷德被鼠人刺杀后 帝国进入长达百年的内战中 在帝国历1360年才出现一位正式的皇帝 而几个月后 位于塔拉贝克领的奥提利亚自称女皇,登基上位。此人上任之初就大肆宣扬西格玛宗教是谎言 所以与大神官关系非常差。 )而冲突的另一边则是神秘的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希尔瓦尼亚伯爵。
这个人是个谜。但很少有人反对他,因为他们对奥托·冯·德拉克统治时期的血腥恐怖暴行依然记忆犹新。当然,这个人也可以两面讨好,这也不是不可能。
斯凯兰暗自笑了下。在这个充满疯子和恶棍的城市里,流浪的吟游诗人德玛也许是一个值得交谈的人。
音乐家开始演奏起来,每一个音调都让血液令人振奋的流动起来。
酒徒们用木啤酒杯在吧台上砰砰作响,跟着曲调跺着脚。斯凯兰从他的桌子上溜了出去,引起了阿莫斯·凯勒的注意,并示意他跟着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那个大个子男人离开他正在用毛巾擦拭的大酒杯,走到吧台下面。
这是酒吧里一个安静的地方,有钱的人可以在这里独处。
“你的姑娘说你要找我?”斯凯兰说着,跟在阿莫斯后面走进了房间。他不知道这次会面会带来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他并不期待着好消息。
吟游诗人的音乐加快了节奏,酒徒们沉浸在欢快的曲调中,越来越兴奋地捶打着拳头,跺着脚,喧闹声也随之高涨起来。毫无疑问,费舍尔也在用他紧握的拳头敲打着桌面,并大声歌唱。
“我不会拐弯抹角。你和你的朋友是个累赘,真正的累赘。我能容忍你是因为我为你感到难过,我对早上的事非常抱歉。”
“你什么意思?”
“有个小伙子早上过来,告诉我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你赶出去,二是今晚让这个地方空出来,把门开着,好让他的几个孩子进来照顾下你。”
“小伙子,你已经树敌了,他们想干掉你。”
“您认识这个人吗?”
“是的,我认识。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他是谁。我可不想一大早就沉在河底,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我想您是要我们离开?”
“我别无选择,对此我无能为力。但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家伙,安格纳,他已经好几周没来莱希贝格了。”
斯凯兰抓住酒吧老板的喉咙,把他拉近,让他尝到自己呼出的呼吸。“你确定吗?”
“确定。他在你们来之前就失踪了。他花了很多钱让人不透露他的任何消息。他不想让你跟着他。”
“你一直都知道吗?”斯凯兰的声音降到了勉强高于耳语的程度。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正义的怒火。
“他花了多少钱让你闭嘴?他值多少钱,阿莫斯?你认为我妻子的命多少钱?告诉我!她对你来说值多少钱?”
他颤抖着。
吟游诗人的音乐很响,淹没了酒吧里的喧闹声。
“十枚银币,”他说。“还答应我每把你留在这儿一个星期,我就可以从他那儿再得到十枚硬币。早上那家伙来这就是为了这个,他来送安格纳的钱。”
经过七年的追捕,这个人离我们如此之近,结果却被他耍的团团转。
斯凯兰勃然大怒:“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就在这里!现在!随便一个理由!阿莫斯!给我一个理由!”
汗珠从酒吧老板肥胖的脸上滴下来。他的胖嘴唇颤抖着,他粗壮的胳膊像火腿的跗关节一般动弹不得。
“艾米”
“我为什么不现在就把你撕成两半?”
“艾米。”阿莫斯几乎说不出她女儿的名字。
斯凯兰放开了他,这就是猎人和猎物之间的区别。斯凯兰还是一个人。他仍然牵挂着家庭、爱和人,即使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独的。
“他们今晚来吗?”他闭上了眼睛说道
“是的……熄灯后一个小时。我很抱歉。我不想这么做。但我被吓坏了,他们…他们会杀了你的。”
“好吧,他们可以试试。”斯凯兰睁开了眼睛。愤怒的红色迷雾已然消散。
他现在在想着,计划着怎样才能活到天亮。
“你不打算逃跑吗?”
斯凯兰摇了摇头。
“没有意义,他们早晚会找到我,比起在我毫无准备的地方伏击我,在这里的话,我的胜算稍微大一点。”
“这就是我想让你做的,表现正常一点,你今晚没跟我说过话,好吗?把灯灭了,抱着艾米睡在马厩里。我不能保证一定安全,但一定要比在你的房间安全。”
“你打算怎么办?”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斯凯兰说,语气比他之前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那样对你和艾米都安全。”
“我不想要任何杀戮,至少不是在我的酒吧里。所以我在他们到来之前警告你,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
“我对此表示感谢,阿莫斯。非常感谢,但现在已经太迟了。现在我们是在玩哪一个可以活到最后的游戏,而我打算赢得这场游戏。
乔恩斯凯兰将他残酷无情的狩猎故事告诉了阿莫斯。
酒吧老板用他刚才擦干酒杯的那条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就像安格纳说得一样疯狂…”
对安格纳朋友的虐杀,充满仪式感的火刑,刺客冷血的本性,这些故事使阿莫斯凯勒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什么也该不说。我应该让你继续在这里腐烂下去,我应该闭上我的嘴巴,直到Wiederauferstanden的人把你的灵魂送给莫尔…但是,哦,不,没有愚蠢的老阿莫斯·凯勒…去同情他酒馆里的谋杀犯疯子并试图警告他。蠢货,阿莫斯,蠢货,你就不该多管闲事,你应该让他们自相残杀。”
“你说完了吗?”斯凯兰问,显然是被酒吧老板那漫无边际的自我告诫给逗乐了。“去做你该做的。如果你看到所谓的刺客,我需要你警告我。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你会后悔的,你明白吗?我现在有点渴了,我需要你给我送一杯饮料过来。今晚我是不会叫酒的,所以任何送到我桌上的酒都是刺客进入酒吧的信号”
阿莫斯不情愿地点点头。
“现在,我要回去和我的朋友坐在一起听音乐了。我建议你脸上带着微笑,这应该不难做到。这样想吧,不管怎样明早我们都会离开。”
斯凯兰把一枚银币塞进酒吧老板肥硕的手里。
“为了喝那杯酒。”
这些钱足够付二十杯的钱,甚至还会有些结余。
阿莫斯一句话也没说就拿走了钱,把它装进口袋里离开。
几分钟后,斯凯兰跟着他来到酒吧。一个活泼的酒馆丫头与一个健壮水手的yindang故事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落下帷幕。他回到座位上,费舍尔疑惑的看着他,但他没有做任何表态。
下一首歌是一首民谣,吟游诗人把它称作《美丽的伊莎贝拉》。这和他迄今为止唱过的任何歌都不一样,他的手指慈爱地在琵琶琴弦上弹奏,召唤出美丽的音符。斯凯兰闭上眼睛,欣赏着音乐。
这是一首情歌,一场悲剧。吟游诗人唱着伊莎贝拉小姐的病,声音隐隐作痛,她瓷白的皮肤在爱人的怀抱中渐渐褪色,恳求他救救她,即使她已经枯萎到死亡的地步。这些歌词淹没在他的脑海里,相互交织在一起。德玛的声音充满着忧郁,他那柔和的声调使酒吧里的酒徒全神贯注起来,他们全神贯注地听着他唱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他就像一个熟练的木偶戏表演者一样演奏着。
音乐的声调改变了,音调降低了八度。
斯凯兰睁开眼睛。这是一个诡计,游吟诗人操纵着他们,使他们以为他在传授某种黑暗的秘密。但这招奏效了,斯凯兰向前坐着,专心地听着德玛低声吟唱着什么。
他的歌词几乎没有任何韵律或逻辑:在死者复活(risen dead)的漫长黑夜中,当冷酷的莫尔爬向美丽的伊莎贝拉床上时。哀伤在他的嘴唇上萦绕着,即使他弯下腰去吻她破碎的灵魂,公平的莫尔依然没有停下死亡的脚步。当他的爱在她消瘦身体上的弥留之际。
突然,随着一声嘹亮的歌声,音乐和垂死的女士又恢复了生机,德玛美妙的歌声使她复活了。
这两幅场景引起了斯凯兰的注意。这位吟游诗人同时提到死者复活(risen dead)和消瘦病,这当然不是巧合。
他俯下身去和费舍尔低声交谈道“我们需要在夜幕降临之前和他谈谈,”另一个人点点头。显然,他也抓住了这个引用。
“在麻烦开始之前。”这句话使斯蒂芬•费舍尔扬起了眉毛。“看来我们是被耍了,我以后再解释。”费舍尔点点头。
这位吟游诗人在休息之前又演奏了九首歌曲,用一杯阿莫斯的热红酒来舒缓自己的声音。
斯凯兰和费舍尔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斯凯兰坐了下来说着。
“一点也不,有时候和陌生人喝一杯与和朋友喝一杯一样舒适。”
“是的。”斯凯兰表示同意。听到一个能很好地用瑞克语讲话的人,真是令人舒畅。在浓厚的希尔瓦尼亚口音的包围下,他已经开始忘记那是什么声音。
"我得说,你的一首歌把我迷住了。我猜那是你写的。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我相信你叫它 《美丽的伊莎贝拉》 对吧?”
“啊,是的,虽然我觉得我的声音在美丽的伊莎贝拉面前都会显得苍白”。
“真的吗?“
“真的,我的新朋友。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邓肯霍夫的夫人。见到美丽的伊莎贝拉,我仿佛被她勾走了灵魂,这是一种怎样的死法啊”。
“她听起来……很有趣。”斯凯兰苦笑着说。“我可不会相信吟游诗人的浪漫灵魂。每当见到一个新的大美人时,你们这些流浪的精灵都有每天坠入爱河的习惯。”。
德玛轻松地笑了起来。“你太了解我们了。但相信我,我所说的还远远不止这些。她拥有的美丽足以让你心跳停止,如果她想这么做的话。而且在通常情况下,她也会这么做。这个女人是整个希尔瓦尼亚最有权力的女人,毫不留情。莫尔的牙齿,甚至死亡本身都不能带走这个女人。她有控制它们的力量。”
“真的?”斯凯兰凑近身子,专心地听着。
“发生了什么?”
“她快要死了,这不是什么秘密。她成了正在肆虐这个国家的消瘦病的受害者。她竭尽全力与之抗争,最高超的医生也不能改变这一切,就像这个国家的其他女孩一样,疾病并不尊重她的美貌和权力。对莫尔来说,她只不过是另一个灵魂。据说,牧师们已经宣判了她的死亡,准备葬礼的相关事宜了,你知道吗?第二天下午,她从病榻上爬起来,容光焕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丽。她还活着,她痊愈了。真是一个奇迹。”
“是的。我已经看到了这种疾病的影响。就像你说的,我还没有见过任何幸存者。”
“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德玛激动地说。“死亡不能控制她。”
“告诉我,”斯凯兰说,似乎他刚想到这个主意。“死者复生的夜晚?你在歌里提到了”。斯凯兰模仿着德玛的伎俩,俯下身来,压低声音说道。“这和Wiederauferstanden有什么关系吗?”
“对死者复生的崇拜?”
“显而易见。邪教徒们相信,总有一天夜里死者会复活,那时这个世界和下一个世界之间的屏障会消失。他们称之为复活之夜。在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生活和呼吸的地方,其他人都遭受着腐朽病魔的折磨,在死寂的大地上腐烂。她是他们的灯塔,他们看到了一个邪恶的奇迹。她死在医生和牧师手中,他们的高超技艺和虔诚信仰都不能拯救她,但她却复活了。死亡本身也不能控制她。她是他们梦想的一切,他们崇拜的一切。邪教崇拜着那个女人。对他们来说,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重生了。她是死神的化身,她是不朽的。”
“她是他们的领袖?”
“朋友,给领袖重新下定义吧。被误导的傻瓜们崇拜着她的身心,崇拜着他们被玷污的灵魂所剩下的一切。”德玛认真地说。“这就使她成为他们的领袖了吗?”
“也许吧,但西格玛是你的领袖吗?”
“我不信奉任何所谓的神明。一杯啤酒,一个拥有着柔软的粉红色肌肤的女人,一把剑,那些我能用双手看到和触摸到的东西,那些才是值得我相信的东西。”
“谢谢你,我的朋友。现在,至少,我有了一个新的旅程目标。邓肯霍夫”。
“这是长达三个星期的荒凉旅程,道路贫瘠,充满着危险。我并不羡慕你的旅程……但为了再看一眼美丽的伊莎贝拉,也许还是值得的”。德玛向斯凯兰眨了眨眼睛,一个yindang的微笑在他的眼睛里扩散开来。他脸上满是恶作剧的表情。
“不说了,我该开始挣钱养活自己了,愿你在邓肯霍夫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位吟游诗人一直演奏到深夜。
随着夜幕的降临,越来越多的顾客进来,但生意并不兴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斯凯兰喝了口酒靠到费舍尔身边说:“我们楼上见,我们得谈谈。”
费舍尔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啤酒,把椅子往后推了推。他跟着斯凯兰上了他们在酒吧楼上租的一间普通房间。
这是一个简单的房间,有两张床,一把椅子和一面大镜子。硬木地板的粗糙木材上铺着一条破旧的地毯。
斯凯兰倒在床上,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安格纳已经走了,他有可能去了邓肯霍夫,如果这位伊莎贝拉伯爵夫人真是如德玛所说般邪恶的话。死者复生的刺客们一定会确保他们永远也追不上他。费舍尔听着,并把椅子挪到对门对面,顶上门。
“这么说,他们今晚要来?”
“是的。”
“我想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是的,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做?”
费舍尔已经在考虑他在刺客的位置上该做些什么。睡眠是他们的天敌,夜越长,猎巫人熬过黎明的机会就越少。那么,他们一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
“我会派三个人去,我们只有两个人,二对二,即使我们遭遇奇袭,我们有很大可能活下来,而三个人又不会特别显眼。”
斯凯兰说得对。他们来的时候,有三个人。他们悄悄地沿着走廊走去,停在门口聆听着。慢慢的转动着门把手。
这是一个简单的计策,但在黑暗中却很有效。枕头已经垫好,看上去像被子下面睡着的男人轮廓。这个骗局经不起仔细检查,但这无关紧要。
门被打开了,干铰链发出轻微的呻吟声。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剪影。他走进房间,另一个身影在他身后移动。他离斯凯兰站着的地方不到一臂之遥,斯凯兰躲在敞开的门后的阴影中。坐在椅子上的费舍尔等待着,等待着第三个刺客的出现。
费舍尔的手指在他手持的十字弩扳机上发痒,当第一个人走到床边时,他瞄准了第一个人的轮廓。月光在刺客的刀刃上闪着银光。
斯凯兰咳嗽了一声。
费舍尔扣动了扳机。
当刺客将匕首插进被单时,弩箭如闪电般飞了出来,重重的刺进了他的内脏。那人疼得哼了一声,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瘫倒在墙上。
他倒在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肚子上的弩箭。
斯凯兰迅速行动,从暗处突然出现,用匕首尖抵住第二个刺客的喉咙。
“来吧”那人厉声说。
“乐意之至,”斯凯兰在他耳边低语道。
刺客倒在他的怀中,生命从他身上流走 。
斯凯兰把他甩到一边。“来吧,我的美人儿,”他看到第三个刺客僵在门口,喊道。
那人还没来得及逃跑,费舍尔就在他的大腿上插上了第二只弩箭。他倒下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斯凯兰把他拖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到一分钟,一切都结束了。
“谁派你来的?”他狠狠地说到,一把抓住十字弓的箭柄,猛烈地抖动着。那人痛得尖叫起来。
“说!”
“见鬼去吧!”
“不像一个好主意,”斯凯兰低声说道,把弩箭塞进那人大腿更深处。
“你可以像你的朋友一样死在这里,也可以一瘸一拐地走开。由你决定。”
“谁派你来的?”刺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汗水积聚在他脖子上的皱褶里,他的眼睛因痛苦而睁得大大的。
“相信我,我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的。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们来的?”
“安格纳,”刺客咬紧牙关的说。
“很好。那gouniang养的在哪里?”
刺客猛烈地摇着头。
“看来我们做得还不够好”斯凯兰一本正经地说着,突然从刺客腿上拔出了弩箭。那个人发出了可怜的尖叫声。
“我再问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安格纳在哪?”
“城堡……邓肯霍夫。”
“很好”。乔恩·斯凯兰苦笑着。
“你应该感谢我。”
“为什么?”那人咒骂着捂住腿上的伤口。
“因为我要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是否真能站起来离开这里。你今晚不应该来这里,你不该来杀我。这让事情变成了个人恩怨。”
“我不怕死,”刺客低声说道,扯开衬衣,露出赤裸的胸膛。
“杀了我。把我杀了!”他的身上被涂满了神秘的符号。墨水已经渗透到皮肤下面的肌肉里。
“你真的相信他们能把你复活吗?用几行墨水?”斯凯兰用刀尖抵住了那人的胸膛,用足够的力道挤出了一团血珠。
“你什么也不知道,傻瓜。你什么都不懂!”刺客扑向了刀,剑柄深埋在他的胸膛里。那人打了个寒颤,倒抽了一口气,倒在斯凯兰的怀里。
他遵守了对阿莫斯的诺言。
太阳升起时,他们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