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儿还是两回事儿

1

兰晓龙在《生死线》当中说，和朋友一起战斗，是最温暖的事，因为，每个人都是他人的援兵。

如果说这个话还是挺文艺的话，那么我们再来看《刀锋1937》当中的一句话：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他，便是我的兄弟。

之所以把这两部剧放一起，一个是因为我都喜欢，另一个是因为《生死线》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战地1938》。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亦师亦友的人，当过兵，他曾经给我讲过或者教过我一个为人处世的道理。

他说他刚当兵的时候，一个新兵蛋子，有一次连队里有人犯错误，没人承认，领导要处罚所有人，他不服气，凭什么我没有犯错误还要一块儿挨罚。于是他单独向领导举报了那个犯错误的人。

领导知晓后，原定的全连一同处罚的结果，照样执行，之外，加罚他个人一倍的任务量。

后来我在看吴宇森的电影《赤壁》的时候，又想起了这个故事。

《赤壁》里面，周瑜的部队里有人偷了老乡的牛，老乡说，那是水牛，偷了水牛的人，脚上一定会沾上污泥和水渍，很好认。

周瑜是怎么处理的呢？

刚下过雨，周瑜命令部队集体跑过水坑遍地的校场，所有人的脚上都沾染了污泥和水渍，而后再赔了老乡的水牛。

生死线，生死线，生死一线的时候，背靠背，你会希望你后背上靠着的一个会告密会背叛你的人吗？

2

有这么一个人，以前叫做曹烈云，后来叫做欧阳山川。

以前叫做曹烈云的时候，当真是火烧云一般，熊熊烈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民众，忧患实多。

不爱其驱，只想着为了信仰，为了主义，引导成一块，不负少年头。

然而革命要留存种子，要薪尽火传，要星星之火。

于是曹烈云被救了下来，被送往后方保护。

后来，没有了后方，举国一盘棋，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均未能置身事外了。

后来，这个人叫做欧阳山川。

区别于云去云来，成为了山川，立志如山，行道如水。

他们说三千沙门弟子，古烁最把稳，因为他叫坐地鼎。

那是以前，欧阳山川来了，最把稳的，就该是这山川了。

3

她是那种不会让自己过于出众但又绝不寒碜的女人，她对一切事情都很有分寸。

这就是思枫，所谓的老唐，所以也就是唐思枫。

兰晓龙笔下的女人，都让人有所尊敬。

比如《生死线》当中的思枫，高昕，唐真。比如《我的团长我的团》当中的上官戒慈，小醉，甚至是孟烦了一句话没有的老母亲。

4

微笑微笑，咽下刚在家里爆发过的所有戾气，现在他是一个斯文的、通达的、浑身上下洋溢着书卷气的男子，每分每秒暴烈的青年时代都在与他挥手远去，尽管点火就着，但他正让人以为他像一杯亲和的淡酒。

看，这就是欧阳山川。

曹烈云，欧阳山川，云在青山月在天。

5

不要为战争准备一生，到了战场上战争课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别的时候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们的蒋委员长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千万别把读书和打仗当成两件事情。

欧阳这个半吊子老师苦劝那些想要上街游行的他的学生。

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横批：耕读传家。这是流传很久的对子。

耕读传家。忠臣和孝子是一回事儿，所谓移孝为忠，所以读书和耕田也该是一回事儿。

秦王朝的耕战立国。

记得以前的戏台子上一边是出将，一边是入相，读书和打仗也该是一件事情。

6

高昕：“把门打开。”

四道风：“跟门说去。”

四道风出场了。

四道风的这种痛快劲儿，当真是有些禅宗的意味。

7

这部分自己人今天还在追我，什么不为，就为上了他们名单的人都必须得死，那叫尊严，管他山河破碎，管我今天已经无害兼之无用，欧阳山川还在喘气就有碍了他们的尊严。

就算是曹烈云早就更名换姓成为了欧阳山川，但依然是上了军统名单的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想起《一代宗师》当中的段子，在香港，一线天想要反出蓝衣社这样的组织，一样是被组织内的要挟，想出去可以，竖的进来，横的出去。

8

“我叫四道风！四海为家的四，不讲道理的道，狂风大作的风！”

四海为家的海，欧阳山川的川。

爱讲道理的欧阳，不讲道理的四道风。活该欧阳说四道风是三角形状的车轮子。

曹烈云的云，狂风大作的风。当真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