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

时间，对你而言怎样？

是痛苦，是麻木。

我有相同的感受。

太长了，太长的时间里我独自一人。

就是你的眼睛，那也是新鲜。

来，注视着我。

从我空洞的双眼，你得到了我的一切。

而这，是我仅有的回报。

一个人死后究竟有没有魂灵？

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

若有，是否仍有拥抱，仍然有烦锁的话。

若没，是否我将永远凝视你，而说不出一句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

一个人死后究竟有没有魂灵？

我不该这样胡思乱想。

但是，

但是，

但是，我仍愿去相信，若我不去相信，我会更痛苦，更麻木……

多少哑声奔泪的夜晚，多少崩溃无语的白天，以至于泪水累死在眼角，哭也没法哭出来。

摆在窗边的锈镰刀，立在门后的扫把，没有再用过的烟灰缸，长满青苔的洗衣槽……

还有响在大脑里的时钟。

看着我，朋友。

你仍在，我仍在。

你我终将化作尘粉。

但在这一刻，我们仍在。

当我将近死期时，仍记得这天，有个人向我诉说。

……

……

当我将近死期时，我也不会忘记，有人听我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