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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小厮们“贴烧饼”,贾琏有娈宠!盘点书中还有那些爷们爱好男风?

2023-03-16 21:01 作者:南山橘暖读书时  | 我要投稿

大家好,今天盘点一下《红楼梦》里的“男风”,就是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数量还真的挺多的。

男风其实是明清世情小说的常见内容,除了《红楼梦》之外,比如《金瓶梅》、《三言二拍》、《阅微草堂笔记》、《聊斋》、《品花宝鉴》等书中都有不少的相关描写。

晚明小说《石点头·潘文子契合鸳鸯冢》里写道:“那男色一道,从来原有这事。读书人的总题叫做翰林风月。若各处乡语,又是不同:北边人叫炒茹茹,南方人叫打蓬蓬……”

而《红楼梦》里面叫做“贴烧饼”,比如第九回闹学堂的时候,金荣表示拿住了秦钟和香怜的私情,就拍着手笑嚷道:“贴的好烧饼!你们都不买一个吃去?”;第六十六回中,贾珍的小厮喜儿喝醉了,与其他几个小厮一起歇宿在小花枝巷里,他说道:“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子烧饼,要有一个充正经的人如何如何。”

除了这些小角色之外,《红楼梦》书中好男风或者涉嫌好男风的人很多。

但头一个正面明写的并不是贾府的爷们,也不是薛蟠,而是冯渊。作者写他:“到十八九岁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这也是前生冤孽,可巧遇见这拐子卖丫头,他便一眼看上了这丫头,立意买来作妾,立誓再不交结男子。”

这一段介绍其实是侧面写甄英莲的美貌风采出众,让纨绔恶少薛蟠一眼沦陷,让宝玉和贾琏都夸赞并不算厉害,分分钟掰直了弯了十八九年的冯渊才是真的惊人。

再说恶少薛蟠呢,本来是只爱美女的,直到他进了京城,和贾府的纨绔子弟们厮混在一起之后,贾府的爷们好男风的居多,他才开始喜好龙阳。

这也符合明清时期士大夫和贵族官宦之间也流行“宠少优、蓄美童”的旧事,因为明清律例都明确规定禁止官员宿娼,贾珍贾琏等都是有官职在身上,所以不方便外出上京城的青楼鬼混,也不好叫那些花魁女子在家里服侍,除了小妾、通房、仆妇等人之外,他们还会考虑身边的小厮。

《金瓶梅》中西门庆做官前常去青楼鬼混,也常招花魁来家里,但做官之后明显也开始好男风,比如他宠爱的书童,不仅是他自己的娈宠,也是他拿来贿赂安进士的棋子。

而荣国府的贾琏,在女儿大姐儿出水痘期间,“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

再一个族长贾珍,惜春的丫鬟入画的哥哥给他做小厮,得到的赏赐却是他腰带上的玉带板子,这应该也是作者在暗示贾珍也是会拿小厮出火。

他不仅和儿媳秦可卿扒灰,又带着儿子贾蓉和两个小姨子尤二姐,尤三姐聚麀之诮,更过分的事他和贾蓉爷俩和贾蔷都不清不楚的。书中这一段写的隐晦:

他兄弟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辞。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贾珍在为父亲贾敬守孝期间也没忘记荒淫无耻的聚众宴饮,书中写;“服侍的小厮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若成丁的男子到不了这里,故尤氏方潜至窗外偷看。其中有两个十六七岁娈童以备奉酒的,都打扮的粉妆玉琢。”

作者还详细描写了这两个娈童在这种酒宴上的表现,除了邢大舅和薛蟠调戏他们的不堪之外,他们表现出来演就的局套也很生动。

忙都跪下奉酒,说:“我们这行人,师父教的不论远近厚薄,只看一时有钱有势就亲敬,便是活佛神仙,一时没了钱势了,也不许去理他。”

这说明在书中当时的古代社会里,这样的美少年在酒席上应酬在是很常见的,他们甚至还有专门的师父教导,专门学习美女子的姿态和妆容打扮,甚至歌舞、戏曲、乐器等等,但都是凭借秀美姿容“出乖卖俏”、“朱门求食”“。

当时的士大夫还美其名曰:“品花”。《品花宝鉴》中徐子云的夫人袁氏嫌弃说那些小优娈宠不如她的丫头们呢,但徐子云说:“你们眼里看着,自然是女孩子好。但我们在外边酒席上,断不能带着女孩子,便有伤雅道。这些相公的好处,好在面有女容,身无女体,可以娱目,又可以制心,使人有欢乐而无欲念。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其实封建礼教认为“男风”是有害的,破坏正常伦理关系,但是这些封建卫道士们总是会给自己的好色找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说一套,做一套,严于待人宽以待己的,所以清朝甚至出现了“像姑私房”这种东西。

何德刚的《春明梦录》中记载:京官挟优挟妓,例所不许,然挟优尚可通融,而挟妓则人不齿之。而挟优则不然,优以唱戏为生,唱青衣花旦者,貌美如好女,人以像姑名之,谐音遂呼为相公。其出色时,多在二十岁以下。其应召也,便衣穿小靴,唱曲侑酒,其家名为下处。因下处清雅,夏则清簟疏帘,可以观弈,冰碗冰盆,尤可供雪藕浮瓜之便。冬则围炉赏雪,一室烘烘,绕座唐花,清香扑鼻,入其中,皆有乐而忘返之意。像姑或为赏音也。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写到清代官吏可以狎像姑而不可狎妓:“这京城里面,逛相公是冠(guān)冕堂皇的,什么王公、贝子、贝勒,都是明目张胆的,不算犯法,唯有妓禁极严,也极易闹事……若是个官,就可以免打,但是犯了这件事,做官的照例革职。”

《官场现形记》有“一天到晚长在相公堂子里”的老斗,官任给事中。他所狎的像姑叫奎官,他还替奎官赎身,娶媳妇,买房子。

不过《红楼梦》里应该是没有像姑私房的,否则薛蟠也不用去贾府的学堂胡闹,花那些钱,还冒那么大风险。

原来薛蟠自来王夫人处住后,便知有一家学,学中广有青年子弟,不免偶动了龙阳之兴,因此也假来上学读书,不过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白送些束修礼物与贾代儒,却不曾有一些儿进益,只图结交些契弟。

薛蟠花了七八十两银子养了金荣一两年,还有香怜玉爱这些贾府的穷亲戚子弟也都与他相好。“契弟”就是指薛蟠和这些男学生只见有亲密关系的意思。

《万历野获编》中有关于“契弟”与“男风”的相关记载:“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 其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抚爱之如婿。”所以说古人有的时候真的是挺令人意外的。

薛蟠的喜新厌旧不分男女,只是他身份尴尬,在京城里也有他花钱得不到的人,比如秦钟、蒋玉菡、柳湘莲。

薛宝钗曾在宝玉挨打后也头一个怀疑薛蟠,并回忆:“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茗烟也一口认定是薛蟠吃醋嫉恨宝玉背后挑唆闹事,我们在之前其他的视频中也曾分析过,薛蟠才是闹学堂事件背后的主使。

蒋玉菡那是忠顺王的爱宠,根本不拿正眼瞧薛蟠,所以薛蟠气得抱怨:“那琪官,我们见过十来次的,我并未和他说一句亲热话”。是他不想说吗?肯定不是呀,是人家琪官不和他说而已。

柳湘莲是破落世家子弟,虽然生的美,又多在京城权贵家帮闲游走,爱串生旦风月戏文。但他也不是薛蟠能肖想的人。因为他的家道破落,但身份在那里,武力值也很高,就连贾珍、贾琏虽爱与他结交,也得酒盖住脸,才好意思下来与他坐在一桌上,多说两句话,柳湘莲爱答不理,他们也不能勉强。所以贾琏才跟尤二姐抱怨:“你不知道这柳二郎,那样一个标致人,最是冷面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无情无义。他最和宝玉合的来。”

这话说的好生奇怪,贾琏希望柳湘莲对他有什么情义?总不至于真的是纯纯的兄弟情义吗?又因为柳湘莲只和宝玉关系好,好像还带了点儿吃醋的意思。

而柳湘莲这个人应该也是可直可弯,他不但和宝玉、秦钟都是好朋友,最绝的是他面对薛蟠的调戏简直是秒懂,拿捏薛蟠的手段也是十分的精准绝妙。

书中写:湘莲见他如此不堪,心中又恨又愧,早生一计,便拉他到避人之处,笑道:“你真心和我好,假心和我好呢?”“既如此,这里不便。等坐一坐,我先走,你随后出来,跟到我下处,咱们替另喝一夜酒。我那里还有两个绝好的孩子,从没出门。你可连一个跟的人也不用带,到了那里,伏侍的人都是现成的。”

当薛蟠表示怀疑的时候,他又说:“人拿真心待你,你倒不信了!”真的是王熙凤都要直呼内行了。

至于柳湘莲提到的“两个绝好的孩子”,自然都不是小丫鬟而是小厮,而且作者还设定柳湘莲的贴身小厮名叫:杏奴。

柳湘莲和薛蟠虽然最后成了结义兄弟,但他们的关系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古怪的。因为薛蟠特意提到了要帮柳湘莲买房子娶媳妇,大家一起过起来。而《万历野获编》也记载“契兄契弟”的关系:“弟后日生计及娶妻子诸费,俱取办于契兄。 其相爱者,年过而立,尚寝处如伉俪。”但愿不是柳湘莲想开了,只是巧合而已。

然后就说到看上去私生活乱的很的贾宝玉,他是警幻仙子盖章认定过的“意淫”之人,他虽然和袭人偷试,和碧痕洗澡,但是他在外面和这些美少年朋友之间,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关系,并不好说,因为他始终对他们都比较尊重的。

头一个是秦钟,他长得非常美貌,“较宝玉略瘦巧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 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作者官评他和宝玉:“不因俊俏难为友”,;这两人一见钟情,好的连辈分规矩都不管了,不论叔侄,只论弟兄朋友,但他们又不太像正常的弟兄朋友。

宝玉“作小伏低,赔身下气,性情体贴,话语缠绵”,秦钟“腼腆温柔,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而且他们在学堂里也不好好念书,只想着结交漂亮的朋友,都喜欢香怜玉爱俊美,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书中写:如今宝、秦二人一来了,见了他两个,也不免缱绻羡慕,亦因知系薛蟠相知,故未敢轻举妄动。香、玉二人心中,也一般的留情与宝、秦。因此四人心中虽有情意,只未发迹。每日一入学中,四处各坐,却八目勾留,或设言托意,或咏桑寓柳,遥以心照,却外面自为避人眼目。

在馒头庵里,秦钟和智能偷情,被宝玉当场抓包。这一段描写又极为隐晦。

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宝玉不知与秦钟算何账目,未见真切,未曾记得,此系疑案,不敢纂创。

但是作者又特意写明:一时宽衣要安歇的时节,凤姐在里间,秦钟宝玉在外间,满地下皆是家下婆子,打铺坐更。

后来秦钟过世,宝玉当真是最伤心的人,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给他办了后事。

然后再说宝玉和柳湘莲,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的好,拉拉手啊什么的都很寻常,而且一听说柳湘莲又要远行,宝玉都难过的哭了。

宝玉想了一想,道:“既是这样,倒是回避他为是。只是你要果真远行,必须先告诉我一声,千万别悄悄的去了。”说着便滴下泪来。柳湘莲道:“自然要辞的。你只别和别人说就是。”

但是宝玉和柳湘莲、秦钟之间,感觉还是有一份朋友义气的,秦钟死后,他们也没忘记过照顾这个朋友的坟茔。

而且柳湘莲要娶尤三姐为妻的时候,贾宝玉并没有半点异常反应,还挺为他高兴的,认为尤三姐与柳湘莲十分的般配。而柳湘莲骂宁国府不干净,却忘了把宝玉给撇出去,整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后来柳湘莲冷遁,跟了道士出家去,宝玉虽然胡愁乱恨,伤心的病了一场,却不只是为了他一个人。

再说贾宝玉和蒋玉菡的关系,两人也是初次见面就互相看对了眼。宝玉送给他的礼物其实是寻常的玉诀扇坠,但蒋玉菡却直接把自己的大红汗巾子解下来送给贾宝玉,宝玉才解下来自己的汗巾和他互换。作者更是写在回目里官评叫做:蒋玉菡情赠茜香罗,而贾宝玉却把大红汗巾转赠给了花袭人。

蒋玉菡这个人物的设定也很复杂,他是忠顺王府的家戏班的伶旦,是忠顺王一天也离不开的娈宠,更是忠顺王在权贵社交酒宴上重要的应酬棋子,这也是明清时期贵族官僚的宴会上常见的一个现象。

《金瓶梅》里西门庆就曾让她的小厮娈宠书童穿上女装,在宴会上南曲加奉酒,唱曲小优郑春也曾在西门庆的宴会上奉承,他是青楼花魁郑爱月的兄弟。

蒋玉菡生的“妩媚温柔”,又能“随机应答,谨慎老诚”,忠顺王应该是利用他应酬过许多京城的公子王孙,官宦子弟,否则他又如何能结交北静王,如何出现在冯紫英家的酒席上,如何见了薛蟠十几次呢?

最后说到了北静王,他和蒋玉菡的关系也是到了互换汗巾子的亲密程度,而且他给蒋玉菡的大红汗巾还是皇帝赏赐的贡品,他又涉嫌帮蒋玉菡逃脱忠顺王府,买房子置地,安顿在忠顺王都找不到的紫檀堡,这就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至于北静王和贾宝玉之间的好感,也是始于颜值,他们初次会面时宝玉就看着北静王“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北静王看着宝玉则是“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忍不住称赞:“果然如‘宝’似‘玉’”。

不过这两位碍于身份实在是贵重,应该不至于有那种不正常的关系,而是仅限于互相欣赏的意思罢。只是宝玉分分钟出卖蒋玉菡,却不愿牵连北静王一个字,说明他们背后的交情不简单。

最后说一下,中国古代封建社会是讲究伦理道德,礼教约束的,男风这种事情在当时的世人眼中是违背人伦的,所以就算如贾珍、西门庆之流,也要避嫌,与小厮偷情都要避人耳目。

但是呢,又有沈约瘦腰却与韩寿偷香、相如窃玉、张敞画眉合称为四大风流韵事,而在南北朝时期陈朝文帝与“男王后”韩子高的故事比汉哀帝与董贤甚至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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