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城缘，念渡轻

有词云：“老去万缘轻”。

最后一次 在家乡的街上 是纸钱的味道 那一天才知道 灵魂是香甜的 …… 异乡眼神的上空，黑色云层下是一座容易啜泣的城市；赤尘之上是紫色泥土下的芸芸众生。飞行下沉，不安也随之渐灭，心情也渐渐形成一张未知的图案。落地之时，空芜的机场如走在人潮湿的脖颈。每行走一步，如同少年用无色刀片划下无数蓝色的十字。在此之前，未知的距离模糊了与这座城的不世尘缘。学生时代的纸屑下的地名从唏嘘的题目化为陌生的现实。然而现实听不见答案的喘息，书架的缝隙流下的是正在思考的血。紧紧抱住异乡的城池，无泪可以澌灭，被拆掉的雉堞填上了试图擦拭的河道，异乡人抽泣的双手变得安静与从容。但来自异乡的贵客是位素未谋面的篡位者，接近一个又一个对答如流的接待访客者的肖像。逐渐熟悉的旅人在不断黯淡的风景寻找他的旧情人。枯燥的回忆忍辱负重，晚街的暑气也未完全消退，无数活在早上的景色露宿街头，惫晚假死在失船的灯。也许只有瞧着陌生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才会偶尔赏脸驻足。异乡人故地重游，发觉某个公园不起眼的小池塘可以披星戴月，冗长的江流负载半斗星河却太过勉强。 …… “冠盖稠浊，磬折喧溢” “迫暮促归，纷杳如溃” …… 早年迫于流亡，一路耽读于此，神明没有和凡人通宵达旦的机会，于是你走在它的前面，它说桥是它最后的宽容——行动依然不便，但无可厚非，无可辩解。 那一天，人站在烟囱与神明分道扬镳，文明失恋在盛大的花园，昏睡在诗的舌尖。 流浪的孩子在街头傻笑。 …… 冷翳的音符百年之后无法落地， 黑色礼服下是昨日放不下的片刻沉吟。 你试图爬上冷静的城墙， 每一块砖砌下的泥土都是思念的薄情。 只道是：旅者渡以求缘，梦幻一场。 那一日，晨离北境，问赴南国。 蜀郡好，最好是何衣？ 他日无解，此世亦无缘。 惟妄念尔尔。 …… 夜降泠水， 鬼神以寂灭为乐，哀也。  ……

    ——缘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