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三百六十七）

杨若清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与他手中极为相似的木牌，不过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如”字，而杨若渊手中的那块上面刻着的是个“青”字。这样一来，杨若渊也有些眉目了。自己这块木牌一定是属于苏小青的那块，难怪杨若清会这么轻易地就认出来，倒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我娘和罗如意义结金兰的事燕荣泽也是知道的，后来他从苍云堡赶回来的时候见到死去的母亲悲痛欲绝，在杀死整个镇子的人之后，不仅带走了我母亲的遗体，还将她所有的物件全部打包带走。罗婆婆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那块木牌也不见了，猜想多半是被燕荣泽拿走了。”

“别看这木牌子现在看来又破又简陋，却饱含着两位女子对她们后代殷切的期望。你手中那块本该由我母亲传给我的，而燕荣泽极为重视我母亲的遗物，断然不会轻易送人，更不会容许他人染指。塞上雪是他最得意的义女都没有这个福分，可偏偏出现在你的身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也难怪后来塞上雪会如此记恨你，欲除之而后快。”

“是，他将这木牌赐给我的时候非常郑重其事，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同寻常。也许那个时候他是将我当作他唯一的儿子看待，哪怕他一直极力否认我和我阿爹的存在。他认为我们是他人生中的污点，对他最爱之人的亵渎。呵！”

杨若渊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是不甘也好，是憎恶也罢，这些年来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件工具而已。谈感情才是最可笑的，若清可是他的亲儿子也被他那样对待，更何况自己是他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的儿子，对外也不过称自己是他的义子之一。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当年我阿爹也是名门望族家的贵公子，有着美好的未来，可惜这一切都被那燕荣泽恶贼给毁了。那一日我阿爹为母亲去寺庙祈福，回来的路上撞上了喝得醉醺醺的燕荣泽。阿爹只是个柔弱的地坤，贴身的小厮再是护着也没用，最终还是被他玷污了。”

“事后阿爹和小厮慌张逃回了家，并将此事告知了我的祖父。祖父怒不可遏，带领着一帮家丁按照小厮的指引找到了燕荣泽，将他往死里打。最后将只剩下一口气的燕荣泽扔进了河里，想着这样他肯定活不成了。”

“人算不如天算，你母亲居然救起了这个恶贼。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对你母亲一见钟情，甚至愿意改掉过往恶习，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可他不知道的是，我阿爹被他毁了名节，又是因为彻底标记，永远失去了追求幸福的资格。”

“祖父以为将他打死标记就会慢慢消散，可事与愿违，他还活着，却不知在何方。阿爹不但要忍受闲言碎语，甚至还要被家里人逼着嫁给一个五十多的老色胚当妾室。只因他未出阁却已非清白身，家人也要因他而抬不起头来。”

“那老色胚不过是垂涎阿爹年轻貌美，对他并无半分真心。那是阿爹最美好的年华，可惜却葬送在他手中。阿爹嫁过去后饱受屈辱，动辄打骂，没多久阿爹便被查出怀有身孕。当然不是那老东西的种，所以他强逼着阿爹要打掉。阿爹千求万求才保住了我，可也彻底被那老色胚厌倦，沦落到连下人都不如的地步。”

“从我出生那刻起，就被人喊野孩子、拖油瓶，纵使有阿爹护着，我也吃尽了苦头。我和阿爹苟且偷生，艰难地活着。我们从来不奢求燕荣泽会来找我们，给我和阿爹一个家。当时我总想着快点长大，赚很多很多的钱带阿爹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过上好日子。”

“可惜没几年，老东西生意场上失败，几乎把家里赔了个精光。为了躲避债主上门讨债，他带着家人连夜出逃。我和阿爹也在其中，只是无人顾及我们是否能跟得上。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先供着那老头子和他宠爱的那些偏房们，到我们这儿也剩不下什么了。”

“阿爹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会遇到燕荣泽，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恶人谷一霸了。他让人截住了老东西一家，要他交出买路财。老东西为了保命，自然什么都肯交出来，甚至还将阿爹当作谢礼送给了燕荣泽。我眼睁睁地看着阿爹被燕荣泽的手下拖走，那是我这辈子见阿爹的最后一眼。”

“后来有一回，我从他和葛先生的对话中得知，他当年认出了我的阿爹。本想留下我阿爹做他的孪宠，可阿爹早就恨死这个毁了他一辈子的人，所以宁死不从。燕荣泽被阿爹激怒，要杀了所有人。阿爹无奈之下吐露我的身世，只希望能留我一条性命。”

“燕荣泽便给阿爹开了条件，只要他永远消失，那么我就能活下来。阿爹二话不说就拔剑自刎，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燕荣泽格外开恩，许我为阿爹上坟祭拜。其他人死不死我根本不在意，可阿爹是我唯一的依靠，没了他我根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后来燕荣泽收了我做义子，教我功夫。我想向他报复，不过那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他一次次放过我，不是因为对我不忍，而是自信我根本就杀不了他。我再是不甘心也只能蛰伏待机，可偏偏他却将我送入阎罗狱，要我做他的眼睛。之后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些年都是你在帮着我掩饰的身份，包括那次老九想趁机杖毙我，那两个家伙也是暗中除掉的吧。”

“嗯。”杨若渊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老九实在是过分，竟想要用这样卑劣的法子害你。我不好直接动手，却也不能放过对你下毒手的人。”

他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在杨若清的一通分析下还是被揪了出来。不过他倒是比刚才自在许多，也许是不用再为之前的身份而痛苦纠结了。吕珏这个名字是跟着他阿爹姓的，因为那老东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存在。可对他和阿爹而言却又是屈辱的象征，现在能换个见得光的身份，对他来说无疑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