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襄悼大王实录(辛)

五月
5月1日
○甲申朔,崔安等诣阙辞,上御庆会楼下,行茶礼,遂幸大平馆,设饯宴。酒半,上召头目等亲赐酒,命月山大君婷、者乙山君〈今上讳〉出见安等,安等答礼。永顺君溥、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绫城君具致宽、领议政韩明浍等,以次行酒。宴罢,赐宴卓于忠勋府,遣都承旨权瑊,赍宫酝赐之。又命瑊,赠衣服、靴、布等物于安等。
○郑同往见郑举家,命右副承旨郑孝常,赍宫酝往慰之。
○传旨刑曹曰:“杀人强盗之子处绞,妻永属极边官婢,非杀人强盗及牛马贼为首者妻子,永属极边官奴婢,盗贼之妻,其夫被罪,又求嫁,盗贼众所共知者,及子犯盗者,依再犯处死。”
5月2日
○乙酉,上幸慕华馆,饯崔安等。宴罢,安等辞,上亲执弓矢赠之,召头目等亲赐酒。遣都承旨权瑊,赍宫酝,与领议政韩明浍、礼曹判书任元浚,饯安等于碧蹄驿。驾还,幸河城君郑显祖第,命赐显祖米五十石。
○分礼宾寺官,饯崔安等于洪济院,沈绘与安,因忿相诘,而泣极口骂,安解衣攘臂欲欧之,头目等止之。绘以靴尖,踢安养子孙,恕曰:“我当回奏皇帝,必杀汝。”安曰:“吾视汝不啻如草芥,汝何能为?”遂大哄,不飮饯而去,至碧蹄,明浍等请赴宴,安、绘皆曰:“今日之事,诘乃自中事也,无与贵国。今殿下为遣首相及内臣远慰,我辈安敢以私怒,不受殿下赐宴乎?”安等俱出赴宴。
○议政府舍人成俶,与其弟侍讲院弼善悛、成均典籍健上书曰:
臣父顺祖,今为全罗道光州牧使,差往罗州,鞫贼党颇严,贼徒疾臣父,欲害之,聚谋曰:“光州牧使,穷讯我辈,势将不免。我辈不若先事图之,当于厄险之地,乘暯夜狙击。”臣父闻之,将欲搜捕,会贼四散不果。其势将复来,臣父前到罗州,州人宦者金润生,密陈盗贼根脚,贼徒闻而解散。此必贼徒,在臣父左右泄之也。数日贼夜入润生家,焚荡庐舍,刳杀润生,其漏泄明矣。臣等闻此惊骇。本贼于月出、无等二山深密可藏处,成群往来相应,昼聚夜散,横行里闾,民害已极。国家已遣敬差官搜捕,而尚且如此者,敬差官秩卑望轻,未能摄服,虽与守令协力,日议方略,而使令于前者,与贼徒相为表里,走透机密,使即逃散。况全罗一道,本百济旧地,人心薄恶,倍于他道,若不严治,难以禁制。臣等伏愿,遣一大臣,与观察使、节度使,同议措置,许人密告贼情,当其捕获,勿用其邑吏卒,别抄他邑军士,或里闾或山谷,穷探窟穴,务令尽捕,则虽未能尽捕,彼将畏惧,无所容足矣。
上览书,即谕全罗道观察使、节度使曰:“灵岩、光州之境,贼徒啸聚,横行无忌,民之受祸不赀。日者以宿嫌,焚荡罗州宦者金润生家,杀害润生,断舌刳腹,其时不即追捕以启,甚非委任之意。今见成俶等上书,至有杀害守宰之意,其于国体何?今封俶书以送,卿等见之,须与敬差官柳文通,密议布置,发兵搜捕,期尽窟穴。如咸不能追捕,予则不赦。”俶等因请归觐,命乘传而去。
○遣昌宁君曺锡文于开城府,中枢成奉祖于平壤,行护军宋文琳于安州,刑曹判书姜希孟于义州,别遣同副承旨李崇元于开城府,左副承旨韩继纯于义州,宣慰明使。又遣行护军金有礼,宣慰都司。
○郑同欲于回程时,历入信川本家,以户曹判书卢思愼为黄海道伴送使。
5月3日
○丙戌,户曹启:“京外官吏递代时,所掌杂物亏欠,未受解由者,若上言,则特许给禄,遂以为例,故国库钱粮,易致虚耗。请自今除一时特命外,考解由给禄,以为恒式。”又启:“京外官吏及库子,一应公处亏欠杂物,移文汉城府征之,然本府不即推征,延至数年,甚为不可。请今诸司所征之物,报户曹移文汉城府,分房置簿,每三朔输送本曹,而本府郞官递代后,考其征否,方给解由。”又启:“今奉传旨,平安道沿江诸邑粮饷殆尽,南道诸邑田租,令观察使,分定沿江诸邑,限三年使民自纳。安州军需,令三道水军节制使,漕于义州,次次输运,黄海道等诸邑田税分定自纳之事,自今年为之,姑移安州军需米二万石于江边诸邑。又漕运黄海道诸邑军需米二万石于安州以南诸邑,但一年内毕漕转势难,令其道观察使,量数漕转,每年所输之数启闻。”皆从之。
5月4日
○丁亥,传旨兵曹、都摠府曰:“前此阙内人定前罢漏后闭门,禁人出入,而不锁钥,自今下钥,如有边报关系国家大事,行幸、朝参、祭祀、贺礼等,不得已之事,用宣传标信开钥,检察出入者。”
○礼曹启:“曾命文武兼全者,勿禁文武科交试事议启,自古无两科交试之禁,但文武科一时并取,故虽两才兼全者,不得交试。请自今自愿交试者,许令并试。但武举鄕观会试,累日试取,故一时开场无妨,但殿试则一日毕试,故两科俱入者,试才势难,自今武举殿试,每于文科翼日为之。”从之。
5月5日
○戊子,上诣永昌殿上食。
○传旨户曹,给尚宫洪氏奉夫人朔料。
○赐酒于春秋馆。
○城中人,会训链观射场,作掷石戏,为两阵相战,至有伤死者,士女竞观。自国初有是事,世宗虑伤人痛禁,至是复作。
5月6日
○己丑,领议政韩明浍、右议政尹子云、左赞成金国光、右赞成韩继美、左参赞柳洙、右参赞李克培等启曰:“臣等前日启璎及瑜、郑悰子等事,传曰:‘予更商量处之。’愿闻上教。”传曰:“瑜子事,予今未及商量。璎与悰子事,予亲承世祖传教,笔之于书,熟知是非,卿等勿复言。”明浍等启曰:“瑜与瑢同谋叛逆,瑢既伏辜,瑜特蒙圣慈流外,世祖数遣中使,谕以安心而居,其友爱天至。瑜宜戒惧,犹不惩艾,至于聚武士,谋欲煽乱,是瑜非事穷势迫而为难也,其必将有所为耳。且今悰之子,至于叙用,于义何如?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瑜、悰罪关宗社,其后裔不可容赦。请断以大义。”传曰:“瑜既就死,今其子与平民无异,顾其力无能为也。且悰子虽或叙用,非任吏、兵曹也,亦非任卫部将也,有何害焉?”明浍等更启曰:“天下万世社稷大计,不可以一时私恩废也。世宗朝怀安子孙,亦不宽贷,请置于法。”传曰:“予已熟计而处之。”明浍等又启曰:“如不加罪,则须置诸绝岛,关防出入,无俾作慝。”传曰:“当与诸宰议之。”明浍又启曰:“成均馆常任堂上,兼知事、同知事、大司成,勿拘定额,各从职次除授。文臣春秋赋诗,及成均馆、四学、外方儒生都会直赴节次,请令礼曹议启。”即命吏、礼曹议之,吏曹启:“成均馆兼官,请依所启,设二员随品差下。”礼曹启:“一,每年春秋两等,议政府及馆阁堂上,会议政府,文臣通训以下赋诗,考其等第,启闻置簿,一等试券并计,三次一等者论赏。一,成均馆儒生二百人,每年春三月秋九月,依旧例供馈,议政府本曹及馆阁堂上,会成均馆,或讲论或制述,三书大通者,三次一等者,直赴文科会试,幼学通一书,或一次一等者通计,直赴生员进士试,并计殿讲画数。一,四学拣择儒生八十人,都会于南学,两时供馈,考讲制述及直赴节次,一依成均馆例。”从之。
○上闻石掷戏人多死伤,命刑曹治罪。
5月7日
○庚寅,庆云见于东南。
○太妃诣永昌殿上食。
○赐承政院石灯盏一事,六承旨各一事。
○庆尚道观察使金从舜辞,传曰:“本道地广人稠,非他道比,选卿遣之,军籍虽有委任者,卿亦与议,且守令贪污虐民者,勿待褒贬直启。”从舜启曰:“臣六月初十日前,未能遍巡诸邑,请巡遍后,褒贬以启。”从之。又传曰:“观察使之任,本以统察一道,今拘于功臣、议亲、堂上官,启闻后推核,未即纠理。自今守令、万户、察访、驿丞等,有贪污不法,害及民生者,勿论功臣、议亲、堂上官,并皆直断,禁身鞫之。”遂传于承政院曰:“将此意,谕诸八道。”
○命新造象牙标信,其制与前乌梅标信不同。以此召当直诸将,都摠管左赞成金国光、行护军韩致亨、卫将寿城都正昌、行护军李铁坚等,皆诣阁门外。传曰:“召卿标信与前标信异,卿等何信而来乎?”国光等对曰:“有御押故信之。”传曰:“予欲试之耳。”国光等因启曰:“阙内各所颇隘,当直军士暑雨祈寒,露处者颇多,请出城外军营。”传曰:“军士入直,专以侍卫耳。若如卿等所言,当使直宿于卿等之家,不尔则当令自在其家。卿等所言,岂无其情第言之?”国光等对曰:“世祖设军营之意以此,故臣等敢启。”传于政院曰:“军营修葺,及入直假家造成,各所军士均定等事,与领议政韩明浍、兵曹堂上,同议以启。”承旨等合辞启曰:“世祖虑外方军士侨寓私家,朝夕樵苏之费无算,故四建军营,令军士寓居,以祛其弊,非为在此宿卫也。今如此启达,必有情由,请鞫之。”不允。明浍与左承旨李克增、兵曹参判韩㠖等议启曰:“一,旧例军士所居地面,分军入直,二十五部所属诸军士,多寡不均。今依正兵例,甲士、队卒则义兴卫、别侍卫、亲军卫,族亲卫则龙骧卫、忠义卫,破敌卫则忠佐卫、忠赞卫,正兵、壮勇队则忠武卫、忠顺卫,彭排则虎贲卫,以此均分。一,军营令缮工监修葺,助役人夫,兵曹定送。一,东所军士入直处,则孝先门外,北所则北门内,西所则司仆寺下,令缮工监,作草家。”从之。
5月8日
○辛卯,谕诸道观察使、节度使、水军节度使曰:“前用乌梅标信,失者非一,恐有奸伪。今改用象牙,体圆一面亲押,一面刻宣传二字。自今五月初七日行用,卿宜知悉,晓谕军民。”
○传于承政院曰:“外人等伪书国法十馀条,中外喧嚣,以惑人听,此言出自何处乎?”同副承旨李崇元启:“臣闻之于李淑璜,淑璜云:‘此事人皆誊写,然乎否?’臣答曰:‘无有。’请令该司,鞫初出言处。”命司宪府鞫之。
○传于承政院曰:“僧人不解经文者、兴贩者、农作者,还俗当差之法考启。”
5月9日
○壬辰,传于承政院曰:“太妃族亲,被罪者多。今予即位,不可不宽贷,其录罪名以启。”又传曰:“我国军士少,比之前昔不啻什一,其故何欤?”承旨等对曰:“昔高句丽,只有平安等道而已,延寿、惠真,以十五万众拒唐兵。且三国鼎峙,而一国之兵尚多,今我国家统三韩之地,而军数甚少。是故世祖设号牌,修军籍,而军丁稍加于古。日者桧岩等寺重创时,受度牒僧人,无虑八万,其时世祖停给度牒。然今岂因僧人之多,而军额少欤?其不古若之,故臣等未知其由。”传于都承旨权瑊曰:“钱谷会计,则户曹总之,自今民丁数兵曹,僧徒数礼曹,岁计以闻。且国家安能妥帖,常如今日哉?万一有事,则僧人虽多,将焉用仓卒?其不识经文,不持戒,避军役入沙门者,岂可尽许为僧?尔与领议政韩明浍,将予意草教,务要详备。然近有浮言者,不可不预虑。今一朝士若曰:‘上不悦僧人。’则恐讹言从此而出,卿等使朝士,预知此意,毋致骚动也。”先是,僧徒横甚,营立塔庙,夺人田园,所在致讼,又诳诱愚民,皆弃家归依,失业奔波,男女相半,名曰社长,昼夜混处,以售奸淫。甚者对妻育子,杂居闾里,而罪责不及。由是鄕吏、日守、正兵、船军、公私贱隶,归之如市。上在东宫,深知其弊,及即位,僧徒自生疑惑,屡腾浮言,转相窜匿。会有丘承寿者,因贩卖至全罗道,动浮言,僧徒弃衣钵走避,一道寺刹尽空,久而乃定。上亟欲沙汰,编于伍籍,犹虑人致骚扰,议竟寝。
5月10日
○癸巳,传旨义禁府曰:“全罗道灵岩官婢永属康孝文妻未同、妾召史、夫合伊、小非等,放遣。”先是,传于承政院曰:“孝文以谋反论,然非身自为逆,且其时孝文,远赴边陲,妻妾何与其谋?予欲放之。”承旨等对曰:“李施爱谋逆,非一朝一夕,亦非自孝文节度之时也。然孝文作弊取怨,失一道民心,施爱借口而反,不宜遽放。”至是命放之。
○忠淸道观察使金良璥获白獐,随笺以进。院相昌宁君曺锡文及承旨等,请陈贺,不允。自康翎县监金处礼进白鹿越次除官,诸道得奇物,如白雉、白鹊之类,竞献邀赏者颇多。
○兵曹启:“鹰扬卫试取节次,六两九十步二矢以上,二百五十步二矢以上,骑射五发四中以上,枪势具二中以上,筒箭百步一中以上,虽不准规矩,连十一矢者试取,并择世系。旧内禁卫改取节次,六两八十步二矢以上,二百四十步二矢以上,骑射五发三中以上,枪势具二中以上,筒箭百步一中以上试取。”命鹰扬卫,勿论世系。
○吏曹启:“前此守令三期,时或有故相换者,不通计前任仕日,今用六期,请通计前任仕日。”从之。
5月11日
○甲午,舍人李吉甫,将本府议启曰:“白鹿、白雉、白鹊见则陈贺,自有故事。今产白獐,亦瑞世之物,请陈贺。”传曰:“虽有故事,今此等物叠见,不必陈贺。”遂不允。
5月12日
○乙未,大雨。上虑水边居民漂没,命汉城府、五部官吏,巡视所部。
○承政院启:“下三道问弊敬差官捕盗甚多,而忠淸道至四百馀人,他道所获,必不下此。今方农时,不宜滞狱,请分遣朝官速决。”命精选以送,其赍去事目:“一,初犯窃盗,敬差官与观察使同鞫决放,牛马贼及再犯窃盗、强盗等,毕鞫启闻定罪,虽今犯未现,素名大贼,启闻取旨。一,辞证明白而不服者,杖讯得情。一,辞连人内,功臣、议亲、僧人,亦即禁身鞫启,有违端者,启闻杖讯。一,囚人内不干盗贼者,观察使同议即放,具由以启。”
○御书谕诸道观察使曰:
夫诸道不能独治,故命观察使、守令分守,专以务农桑、整兵器、禁盗贼,安民而已,非毒民自贤之意也。予以寡昧,承此丕基,恐一夫不获,其所战兢怵惕,欲使斯民,各安其业。日者适闻,忠淸道囚人至四百馀,心甚愍焉。若夫犯盗乱常者则已,轻囚则速决可也,岂可拘留狱中,而废农乎?观察使、守令,体予至怀,毋或滞狱。
○舍人李吉甫,将本府议,更请贺白獐,从之。
○传于承政院曰:“行幸时,太妃、中宫、世子,宜用标信,其议启。”院相具致宽与都承旨权瑊议启曰:“太妃标信体方,一面书懿旨,一面御押;中宫标信体锐,一面书内旨,一面御押;世子标信体直,一面书徽旨,一面御押,并于留宫时用之。”命详定所,并入兵政。
○传旨吏曹曰:“平安道博川郡,移属东道节度使。”
○兵曹启:“正兵宋智得,兵曹下印文书,用破瓢镌刻,伪造告身,按律罪应斩。若造而未成者,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而犯在赦前。然以赦前勿论,则惩恶无门,奸伪日滋。请勿论赦前,全家徙义州。”命勿论印画增减斩之。
5月13日
○丙申,大雨。以大雨连日,行祈晴祭。
○领议政韩明浍率百官,奉笺贺白獐。
○韩明浍、具致宽、权瑊启曰:“会盟祭用牛、羊、豕,功臣以吉服参祭。今当国恤,宗庙、社稷,尚未得亲祀,况敢祭天地神祗乎?上不与祭,而功臣等独祭未可,请俟丧毕行之。”从之。
5月14日
○丁酉,中枢府知事李石亨、行上护军李坡等上书曰:
臣等于年前十一月二十九日,回自北京,十二月十六日到辽东,越五日团链使吴澨、李仲孙等,领来军士,颇多冻伤,至有足指脱落者,马亦顚仆者十八九。然犹太半不到,后来者连络三日不绝,冻伤愈甚。问其所由,则东八站间雪深,十倍他年,蒹葭尽没,平地四五尺,令一马先行,路暂成蹊,诸军次次相踵而行数里。移时加以苦寒,人之冻伤,势亦固矣。然初发义州三日问,犹趁时下营,燎火炊爨,不甚失时,伤者不多。至四日罗将塔间,先使义州人,审其下营处,其人适中路入汉人家觅食,大军过行,至夜深下营。时甚昏黑,军士冻且饥,不能运手足,无一然火暖肌者,雪上经夜,冻伤益甚。自此军士涣散,团链使不能令,以至于此。臣等观其来人,果验所言。且人马自路间,刍粮绝尽,团链使不谙机务,到辽东二日,例给刍料,犹不得受,军士久饥,马亦不得吃草者八九日。臣等恨之,送书状官告于都司,乃经数日发程。自初日载駄之马,沿路僵仆者络绎,团链使旋即夺军士马换载,军士大恶之,争欲避之,有落后者,有先去者。臣等数面责,澨等苍皇,罔知攸措,乃曰:“业已至此,乃何乃何?”垂泪而已。六日宿八渡河后岭山峡间,时李仲孙捍后,吴澨在臣等之行。翼日平明欲发行,则圣节使公贸易尚未到,问其所由,駄载之马皆顚卧,故未及到也。臣等即嘱吴噬而言曰:“可抄军士二十馀,与吾等乎?”澨顾左右曰:“不能也。”臣等乃曰:“势已至此,若待后来毕到,则吾等与军士,一时粮尽,空留何益?观今之势,雪深如此,贼变万无可虞,且吾等受国重事,当速复命。吾今先去,驰报义州,使之运粮,以救后来,似或有助。但恐军士稍稍逃去,此岭厄塞,无他岐路,当留镇于此,使逃军不得过,收集军士,以护后来。”澨涕泣曰:“行次无军士单弱而行,心甚不安。”臣等曰:“既无贼虑,何恨之有?善保护后来。”时圣节使权洛,以留待公贸易,稍后臣等与进香使安克思、陈慰使卞袍,只各率陪牌十名而先行。所谓陪牌者,自辽东,团链使抄军士十名,使捍卫防不虞者也。臣等所率驺从之外,只此而已。第八日过江,二日之间,不见有一人一马亡故者,翼日圣节使亦到。大概如此,吴澨所谓:“以臣等先行之故,多致人马之物故者。”未审何谓。自辽东至义州六日程,臣等八日乃至,非驰走急促之行也。傥臣等夺吴澨所领之军,又勒吴澨而一行,使吴澨不得顾后来之军士则然矣。当臣等先来时,澨等于七百军中,不能抄二十以给,尚忧臣等之单弱,至有涕泣,则臣等之不带军士而来明矣。吴澨之统领全军,专为捍后亦明矣。人马之死伤,何关于臣等哉?又不知人马之多致死伤,岂尽臣等二日先行之间之物故者乎?臣等还时,已前物故人尸,束置树间者亦多,澨初入归时,孰先行而有此物故者乎?吴澨入归之时,天甚寒矣,雪甚深矣,路不成溪矣,人马出没雪里,尽皆冻皴。当是时虽趁时炊爨以充饥,燎火以暖肌,犹惧不能保。况早暮失时,使不得炊爨燎火,以至冻饥,积其旬日,加以不得安其寝食,又从而有行路之苦,安得而不死亡乎?死亡者,非直为还时之所致明矣。然为迎臣等之行,而人物之死伤如此,臣等之罪,亦岂小小哉?方且俟罪之不暇。但吴澨等,窥免己罪,欲归之于臣等二日之先行,欺冒莫甚,臣等所以区区欲辨明于圣鉴者此耳。臣等别蒙世祖卵翼之恩,万死难报,每欲图报万一于殿下,安敢妄语,以渎天聪,以负圣恩哉?
上览之,命示韩明浍,明浍启曰:“石亨、坡等谓:‘人物死伤,非己之罪,乃澨等不能救护。’请核澨等。”遂下司宪府鞫之。
5月15日
○戊戌,命承旨李崇元,往义禁府,鞫闵亨等事。仍传曰:“承旨不可事事而遣之,此则兄弟间事,且杖讯朝臣,不可轻易也。”闵贞曰:“叔澹源谓:‘兄亨伪造奴婢文券。’故问诸兄,兄云:‘此奴婢不干于汝,吾欲与汝共之,故追改文券也。’亨则对以不直,而其文券所著祖之名署,与他文券名署异,何难辨焉?”崇元启曰:“臣尝为判决事,参决此事,往鞫未安。”传曰:“姑令义禁府,穷诘以启,讳之不已,则后当遣承旨往鞫。”
○义禁府启:“正兵赵守山,诬告姜致和、金石敦、金孟孙、李永茂、徐孝诚、沈成美等谋反,罪应斩。”命减一等,全家永属边远邑奴。
○户曹启:“戊子八月二十八日,命蠲丙戌年以上诸司奴婢身贡未收,而已收之物勿减。因此诸邑守令,滥用已收布物者,皆去其籍,反称未收,蠲减之惠不及民,甚为未可。请令下三道囚人推核敬差官,鞫启其滥用守令,勿限赦前科罪。”从之。
5月16日
○己亥,院相上洛君金礩启曰:“尹子云以右议政,不与院相之列,国家政事,未得与闻,请并参之。”从之。
○吏曹启:“光陵影殿,请号崇恩殿。”从之。
5月17日
○庚子,传于承政院曰:“今霖雨不止,其行祈晴佛事于圆觉、兴天两寺。
○传于承政院曰:“凡祭行香使,或复命或不,何耶?”承旨等对曰:“远处则复命,如四陵等近处,则不复命。”传曰:“受命出使,而不复命可乎?”院相领议政韩明浍、昌宁君曺锡文、承旨等启曰:“前此因循旧例不复命,自今虽近处,并宜复命。”从之。
○先是,传曰:“杂犯大辟,缘国恤待三年处决,等死矣而困苦倍他。杂犯大辟,可依盗贼例,不待三年处决,其稽古制以启。”院相韩明浍、曺锡文、具致宽、崔恒、金礩、金国光等议曰:“《文献通考》:‘宋朝于大祥日,停决大辟,禁屠杀。’其丧中行大辟明矣。然我朝之事,与中朝异,今依祖宗时事,待三年处决。”命院相及承旨,更议之。于是明浍、致宽、恒、锡文及都承旨权瑊、左承旨郑孝常、同副承旨李崇元等议:“丧中行大辟,有宋朝故事,死罪无疑者行刑,似亦无妨。”礩、国光及左承旨李克增、右承旨尹继谦等议:“盗贼应死者外,其馀大辟,依祖宗故事,三年后行刑。”上曰:“明浍等议近是,然群议不一,又更议之。”明浍、致宽、恒、锡文等议:“强盗已行刑,其他大辟无异,请依前议。”礩、国光议:“盗贼行刑,不待三年者,因时救弊,出于不得已也。其他犯罪者,待三年行刑,请遵列圣旧制。”承旨等议,皆与前议同。上可明浍等议,遂传旨刑曹、义禁府曰:“死囚情重者,罪莫大焉,终不可免,苟缘丧制,不即处决,则滞狱冤怨而已。故盗贼死囚,今已不待三年而处决。独杂犯死囚,必待三年,死囚一也,而用法不同未可。况宋朝当丧三年,处置大辟。自今杂犯死囚,亦依盗贼例论断。”
○传旨义禁府曰:“卒判书尹士昀赐给赵铭妻召史,及忠淸道木川安置赵铭子礼,同放遣。”〈铭,中宫族亲也,前已蒙宥,今放其妻子。〉
5月18日
○辛丑,传旨义禁府、刑曹曰:“近日霖雨不止,恐将伤农,虑有滞囚,以伤和气。自今五月十八日昧爽以前,盗及关系纲常外,流以下罪,并皆放赦。”
○传于承政院曰:“宫城每门,虽有守门护军,何异把门甲士?自今别立守门将,且作守门将牌,逐日落点守门如何?”承旨等对曰:“上教允当。”遂从之。
○梧城正𥠽,敬宁君𰨅之子也,其妻郑氏,掌令之澹女也。𥠽早没,郑好佛,多近缁徒,兴德寺僧雪俊尤宠昵。郑遂赠臧获三十口,文券已成,有人斫西郊松木,白而书其事,竟匿其券。
5月20日
○癸卯,上御庆会楼下,颁教于翊戴功臣,仍赐酒。上还内,令宦官田畇,赍宫酝馈之。又命者乙山君〈今上讳。〉赍梨花酒一坛赐之。教输忠保社炳几定难翊戴功臣资宪大夫武灵君柳子光曰:
皇天眷命,永保无疆之基;谊士翊扶,克建不世之绩。岁寒知松柏之操,时危识英雄之才。功不能忘,赏岂敢后?卿山河壮气,文武全才。夙负豪宕之资,常慕磊落之行。虽景略尚屈于扪虱,而寗戚终伸于饭牛。当皇考之季年,有北门之巨贼,至征兵于诸道,竟劳师于累旬。卿始闻变而奋袂,遂杖策而沥肝。朝拜书于虎关,夕召对于凤殿,奇谋允协于圣算,骁勇果售于战场。旋奉睿谋,又指虏域,直探巨酋之穴,独擅飞将之名。非惟洗祖宗之羞,抑亦雪朝廷之耻。不出数月之内,再立万世之功,睿眷特加,名位愈显。俄擢魁于庭试,乃参政于夏官。倾朝服绝伦之材,皇考喜命世之遇。顾以眇末,遭家愍凶,奄袭基图,罔堪负荷。不意奸凶之辈,阴怀反侧之心,党援根据而不知,祸机垂发而不悟。幸赖天地之默佑,重荷祖宗之冥扶。卿乃先识莽、卓之阴谋,奔告于我,克明敦、含之反状,使伏其辜,捍寡昧于艰难之中,保宗社于危疑之际。昔卿兄筽城君,既赞皇考,能成靖难之功,卿今又护寡躬,特树翊戴之绩。念我父子之相继,惟卿兄弟之是凭,欲酬莫大之功,盍举非常之典!肆策卿翊戴一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三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纪于政案曰;‘翊戴一等功臣子光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十人、奴婢十三口、丘史七名、田一百五十结、银五十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别赐奴婢七口、田五十结、表里一套,至可领也。於戏!日月星辰之昭布,敢忘茂勋;山河带砺之绵长,共保苗裔。
教输忠协策靖难同德佐翼保社炳几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高灵君兼春秋馆领事礼曹判书申叔舟曰:
自古大臣,当国家闲暇之时,能质襄调燮者,世固不乏。至于危疑之际,运筹决策,勘定祸乱,立不世之奇功者,盖绝无而仅有焉。惟卿气分光岳,间世而生。以雄伟浑厚之量,文章经济之才,早遇我先王,譬之管仲父,言听计从。汝翼汝为,入相出将,赞成十四年太平之治。逮予承緖,茕茕在疚,不意不逞之徒,欺我冲藐,潜谋不轨。卿与二三元老,奋发忠义,协谋刬除,弘济于艰难。是虽天地祖宗默佑之力,亦惟卿等竭忠夹辅是赖。呜呼!不有社稷之臣,危而扶顚而持,国家其能国家乎?卿左右先王,再靖大难,又翊我冲人,式保令休,厥有成绩,在我王室,万世永赖。肆策卿为翊戴一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三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一等功臣叔舟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十人、奴婢十三口、丘史七名、田一百五十结、银五十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撑天贯日之忠,既夷险而不变;砺山带河之誓,宜终始之益坚。
教输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佐翼保社炳几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上党君韩明浍曰:
疾风不凋,节独高于松柏;巨川利涉,功实资于舟梁。若稽彝章,庸举褒律?卿秉心忠朴,蕴气沈雄。胸襟韬略之奇,被服诗书之雅。夙拟仲父一匡之迹,竟蒙先主三顾之荣。手挽天河,涤荡奸凶之秽;亲扶日毂,旋转光霁之辰。念我宁王,嘉乃丕绩,盟既共于靖难,勋更策于佐时。堂堂社稷之良,揭揭旗常之烈。进登廊庙,调鼎之望已隆;出临藩维,分阃之委益重。凡经营告成之业,皆奔走御侮之勤。自在春宫,旧钦风裁。乃者闵予在疚,属时多虞。蠢尔不轨之徒,幸玆靡堪之会,党比辇毂之下,祸迫萧墙之间。卿以椒闱之亲,茂陵之旧,闻变而痛极入髓,奋义而诚切捐躯。从容克赞于谋猷,坐敌所忾;左右尤善于调护,是捍我艰。既先事而芟夷,不崇朝而宁济。昔保衡曁汤而同德,果刘氏必勃而乃安。盍颁申命之恩,用答世笃之义?肆策卿为翊戴一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三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一等功臣明浍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十人、奴婢十三名、丘史七名、田一百五十结、银五十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想金石之坚如一,永与国而咸休;念铁券之锡至三,明保予以专美。
教输忠保社炳几定难翊戴功臣资宪大夫兴阳君申云曰:
忠义固臣子美节,尤莫贵乎戡难扶危。爵赏惟人主大权,最宜先者酬功报德。况以内庭近侍之臣,而能立大勋,则褒赏之典,夫岂私恩?惟尔立志忠纯,持身谦谨。始事世庙及我皇考,居中奉侍,夙夜小心,未尝少懈,履事精敏,一无所亏,由是特蒙眷怜。予在储宫,皇考简尔之贤,器尔之能,命尔从予,常在予左右,出入起居,动必相随,罔有过愆。使将予命出纳亦允,尔之忠勤,实出辈流。乃今不吊昊天,茕茕在疚,负荷艰大,罔知攸济。不意逆臣南怡等,群聚不逞,潜图不轨,祸机垂发,凶谋自泄。尔乃才闻上变,忠愤交激,愤不顾身,与一二将士,直入贼穴,缚渠魁而来。于是群奸连系,悉伏其辜,宗社复安,国步永康。念尔奔走宣力之功,懋官懋赏,予岂敢后?名锺鼎而貌丹靑,非幸也宜也。肆策尔为翊戴一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三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一等功臣云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十人、奴婢十三口、丘史七名、田一百五十结、银五十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嘉乃丕绩,使得列于勋庸;与国咸休,期永孚于终始。
教输忠保社炳几定难翊戴功臣嘉靖大夫行承政院右副承旨兼经筵参赞官淸平君韩继纯曰:
“纪天地而为江河,其发源也必远;扶明堂而作栋梁,惟植根之独深。果信心膂之英,允绍箕裘之业。乃祖尚敬,尝翊运乎太祖,策名元勋,积庆之馀,益昌厥后。卿亦年龄少,而德器已成,才艺多而声华大播,遂知遇于皇考,早展武于亨权。擢处喉舌之职,出纳惟虔,每拟股肱之良,眷倚冞重。逮予承緖而业业,遭家不造而惸惸。岂意奸凶之徒,辄怀窥觎之计?及予闻变之夕,适卿寓直之辰。固知卿有缓急之才,便命卿为措置之略,卿能奔走,而擒贼首系颈即来,推鞫而洞逆肝,输情悉伏。扫群凶于呼吸之顷,斡元造于指挥之馀。奚啻永赖于王室,抑亦增光于祖烈。盍举非常之典,用酬莫大之功?肆策卿为翊戴一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三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一等功臣继纯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十人、奴婢十三口、丘史七名、田一百五十结、银五十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国与同休,庶忠贞之永笃;世济其美,期带砺而益坚。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密城君琛曰:
亲爱之至,雅望允孚于维城;捍卫于艰,丕图再安于盘石。玆颁懋赏,匪徇私恩。予惟叔父禀性端雅,操心淸谨。孝顺似楚王,自由资质之美;乐善如东平,益加学文之功。恒怀恭俭之心,绝无骄盈之色。凡所动静,一遵义方。我皇考爱深至,常居左右,从容献替,裨益良多。皇考尤加眷注,倚任益专,俾长都摠府,以典兵政。又提调文昭殿、司饔院、宗簿寺等司,监莅惟明,一无所缺。众皆敬服,宗戚重望,实在我叔父。予以冲眇,遭家不造,叨袭艰大,茕茕在疚,罔知攸济。尚赖我叔父竭诚左右,以补不逮。庶率惟图功,保无疆之休。不意逆臣南怡、康纯等,阴聚不逞,睥睨肘腋之间,岌岌乎殆。赖惟天惟祖宗曁我皇考默佑冥冥,使其凶机未发,逆谋自觉。时我叔父,闻变愤激,怒发冲冠,持重兵宿卫,捍我寡躬,屹然有万里长城之势。予得从容指授,悉擒逆竖,遂下群奸于狱。予委叔父鞫理,叔父明能照奸,梁魁支党,自输情服辜,咸伏天讨。呜呼!叔父与予小子,自是一家,祸福荣辱,靡不同之。今叔父,乃能靖大变树大勋,以衍荣怀之庆,岂惟予小子德之?祖考其必降监曰:”尔能耦我孺子,授命一节,弘济于艰难。嘉乃丕绩,贻尔遐福。“叔父固宜龙受之。肆予小子祗率彝章,肆策叔父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扶日谷顿天纲,共仰宗英之屏翰;配河带齐山砺,永焕功载于麒麟。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德源君曙曰:
兄弟至亲,在急难而尤重;君臣大义,有勋庸者当酬。肆举褒章,岂徇私惠?维卿是我同气,为国维城。早承义方,佩正直而服忠孝;夙知乐善,说礼乐而敦诗书。才不器而恢恢,节匪躬而蹇蹇。常念友恭之笃,自因天性之真。乐且孺和且湛,绰绰有裕;欢相爱粲相接,断断无他。逮寡躬之绍休,値我家之降割,茕茕在疚,孑孑畴依?慨死丧之孔怀,实休戚之与共。不意南怡、康纯等,乘我初服,蔑我幼冲,辄怀异图,潜聚不逞,稔成肘腋之祸,危迫呼吸之间。予乃闻变而骇愕,卿能协策而周旋,捍卫寡躬,犹手足之载捍,戡定大难,与国家而咸休,言念戎功,宜加懋赏,奚独示贤贤之典?亦以明亲亲之恩。故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铭锺纪帛,辉萼华于方来;指山誓河,保宗盘于永世。
教精忠敌忾定难翊戴功臣显禄大夫永顺君溥曰:
稽彝典而劝善义,当旌其勋庸;策殊劳而褒崇恩,必先于贵戚。是古今帝王之公道,匪保护宗戚之私心。惟卿山河间气,宗室英标。幼而孤惸,世宗因襁褓而托皇考;长而颖异,皇考置怀抱而体世宗。视卿之身,犹己之出。亲护疾于材舍,手醮婚于邸宫,抚育之恩极其至,训迪之道尽其方。逮皇考即位之日,是国家中兴之初,召置宫中,陪侍辇下。德业日进乎崇广,闻见益造乎洪深。说礼乐敦诗书,渊源得窥于圣学,富文辞发彩藻,光华稍分于文章。以至阴阳、律吕之支流,篆、隶、算数之曲艺,靡不通究,咸事优游。由是皇考,特爱其奇才,戚里咸推其大器。事无轻重而并参,政无大小而悉任,每称精通之首,偏承优渥之隆。谓技艺可试于文衡,与士流复较于场屋。初骋武于文囿,皆惊冀北空群;再传芳于桂林,旋为海东第一。复掌遴士之试,皆称得人之能。岂但宗英一时之耸观?实为斯文千古之罕见。曩者逆贼煽乱朔方,皇考命徂征之师,往捣凶顽之穴。于时军旅节制之不一,兵谋奇正之无穷,睿算冞深,凡庸莫测。卿乃侍帷幄而周旋,参掌机要,奉纶命而出纳,导宣谋猷,师出万全,功成一扫。皇考念卿赞筹之智,纪卿敌忾之勋。越戊子秋,圣躬愆和,医药难效,卿能夙夜衣不解带,胁不霑床。勤励之诚,忠义之美,惟予所嘉。不幸皇考宾天,寡躬嗣服。念民岩之可畏,思天位之惟艰。不意奸凶稔谋,阴谲酿祸。狐鸣鵩吠,潜聚类而成群;狙诈鼠窥,欲乘机而鼓乱。神人共愤,天地不容,遂使凶谋,自底败露。适予闻变之夕,寔卿直宿之时。捍卫寡躬,忠愤义勇之逸发;擒捕贼类,雄谋秘略之横驰。巨魁面缚而就擒,馀党膝行而系狱。乃命卿与叔父密城君琛,往莅狱事,卿乃详以卞滥,明以照奸。承寡命而行天诛,逆党甘𫓧锧之就;体仁心而用王法,胁从免玉石之焚。予亦念卿措置之宜,伟卿翊戴之力。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皇考既视卿如父子,令参敌忾之盟,逮至寡人,复齿卿以弟兄,宜预翊戴之列。懿彼骨肉之美,再登盟载之书。予之子予之孙,敢忘卿功高于两世?卿之后卿之裔,当体予眷隆于一时,庶几匹休于王家,终能传美于后世。河如带山如砺,念盟辞而益虔;券以铁书以丹,质神明而无愧。
教精忠出气布义敌忾保社定难翊戴功臣显禄大夫龟城君浚曰:
当夷险而一节,在大臣则固然;共休戚而相扶,为同姓者益切。自古定难之际,必赖懿亲之功。周剪三监,姬公躬徂征之举;汉平诸吕,刘章力芟除之谋。义自协于古今,绩奚异于前后?惟卿命世之智、出伦之才,艺同养妙,穿杨叶于百步;学迈孙奇,蕴龙韬于一心。肆皇考特纡眷怜,比诸侄实殊恩数,常置左右,参奉谋猷。出纳效惟允之能,对扬多将顺之美。文永武龟之锡誉,内宗外朝之足闻。试参登俊之科,诸彦皆自屈膝。果扬兼人之武,老将亦并藏锋。注倚益隆,华问大播。越丁亥夏,逆贼李施爱,窃据北境,诳诱愚民。指嗾腹心,狝薙列邑之守宰;罗络亲党,阻绝一路之关防。借助训以为名,潜构祸而煽乱。众悉眩于去就,势已至于苍黄,爰轸北顾之忧,方咨三略之画,示彼顺逆。当遣一介王室之英,选我宗亲,即除四道都摠之使,崇以登坛之礼,委以杖钺之权。卿乃闻命,忘家啮指启路,拟贼穴之经捣,向北方而迅征。方耀兵于咸兴城,胁从之迷心始悟;逮决战于居山栅,逆竖之惊魂已飞。破竹之势倏成,首鼠之徒悉伏。竟致渠魁于麾下,迺磔凶尸于辕门。三军之宿愤快纾,百里之妖氛顿息。是虽睿算之独断,亦应卿策之与能。捷音交腾,宸心大悦,亲赐手札,宣示军门。谕以竉子之荣,譬诸髻珠之宝。凯还即日,大策元勋,魁盟府而冠岩廊,异名班于庶宷。位冡宰而兼摠管,萃将相于一身。皇考之宠卿既深,寡人之爱卿曷已?越戊子秋,昊穹降割,真驭陟遐,顾国家之多艰,罔津涉之攸济。不意逆臣南怡、康纯等,遽乘厄会,妄谈天文,窥觎我家,睥睨神器。党援潜结,罪贯已盈,昊天上帝之孔昭,讵容贼竖于覆载?七庙列圣之阴佑,竟使凶谋之败宣。属告变之才闻,命召卿而捍卫,卿能杖剑叱咜,肃虎旅于禁中,提兵指挥,捕逆贼于阙外。当是时,予倚卿如维城之固,卿翊我效扶日之功,俄使群奸,尽就显戮。更念翊戴之力,盍懋褒美之恩?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亲伯仲而义君臣,既忠贞之世笃;赞皇考而翊寡昧,况勋业之再隆?接两世而树功,阅千古而罕俪。国永存及苗裔,讲旧章而申盟;名不朽上凌烟,穷后世以耀绩。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靑松君沈浍曰:
捍卫艰难,周锡鬯卣之命;经纶草昧,汉加茅土之封。所以答勋劳于当日,同安享于后昆者也。予以幼冲,遭家不造,叨袭灵图,惸惸未堪。卿以先王元舅之尊,居具瞻之地,身佩安危,与同休戚。予之倚卿,既以比柱石,卿之相予,不啻如腹心。乃者逆臣康纯、南怡等,蔑我幼年,乘我初服,潜怀不轨,祸机垂发。卿能愤激忠义,筹画周旋,旋即戡定。呜呼!不有社稷之臣,危而扶顚而持,国家其能为国家乎?卿能一心一德,弘济于艰,式保今休,其隆功伟绩,足以追配古人,褒赏之典,予其敢稽?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二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二等功臣浍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纪功行赏,予实遵于往规;传子及孙,卿宜享于永世。
教推忠佐翼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领议政兼礼曹判书延城君朴元亨曰:
”姬公绥周家,成王颁启宇之宠;子房翼汉室,高帝锡封留之荣。有功必赏,无德不酬。惟卿沈雄宽厚,忠直通明。早捷世宗亲策之科,始恣腾于鹏路;佐翊皇考再造之运,益深纡于龙光。代喉舌而出纳详,秉铨衡而用舍当。常兼宗伯之任,一代之三礼克明;屡分体察之忧,九重之四听方达。使乎争称其专对,国耳咸叹其独贤。试二调于盐梅,众喜允合乎台鼎;领具瞻于槐棘,共愿久赞乎经纶。猥以寡昧之资,奄承艰大之緖,岂意不轨之辈,乃乘靡堪之机?祸已迫于磨牙,势诚危于累卵。天惟纯佑,贼自泄谋,神亦与能,卿乃赴召。忘身舍命,忠愤交激于胸中;画策从容,奸凶悉制于手下。恶既滔天而自殄,慝不崇朝而旋消。念予保无疆之休,繄卿树非常之绩。遭震撼而镇定,隐若长城;遇盘错而解纾,恢乎游刃。之功之德,卿固无让于姬公、子房;其报其酬,予岂敢后于成王、高帝?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二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二等功臣元亨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口、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历累世为旧勋,既匹鸿休于宗祊;及苗裔笃忠贞,共享申命于带砺。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绥禄大夫河成君郑显祖曰:
天生英才,固欲托社稷之重;国有赏典,将以待勋业之隆。才不虚生,赏岂妄与?苟社稷之是悦,则勋业之莫高。惟卿鸾峙英标,蝉联华胄。聪明特达,幼惯诗礼之传;谦恭自持,绝无纨绮之习。特被贰室之选,亲炙六艺而通。学既极其淹该,识弥造乎精密。是能明体而适用,便可尊主而庇民。我皇考器其多能,试之战艺。卿果贾勇而骋雄翰,先登而捷巍科。冀北群空,克绍箕裘之业;斗南名峻,更扬奎壁之辉。皇考眷爱尤笃,倚任益专。居左右而奉丝纶,出纳惟允;通内外而明献替,夙夜乃虔。以肺腑之亲,兼喉舌之任,古罕其俪,今见于卿。昔在储邸,偶婴微痾,卿乃承命,而朝夕与居,尽心而始终调护。卿之雅志,予固深嘉。顷者昊天降割而不延,眇躬承緖而罔措,茕茕在疚,战战临深。不意逆臣康纯、南怡等,潜怀异心,交结不逞。睥睨己群于肘腋之下,扶佑实赖乎祖宗之灵。乃祸机靡摇,致逆状自露。卿于是时,忠肝轮囷,命不恤舍,计议密勿,事无失几。周旋仓卒之中,捍卫臲卼之际。式保今休,寔仗卿力。予念卿父河东君,既佐世宗,黼黻太平,又赞皇考,经纶再造。且至今日,卿与乃翁,协赞谋猷,再安宗祏。噫!君臣同体而难遇,父子一心之尤稀。扶龙驭于危途,才不世者继世;奠鸿基于盘石,命有常于靡常。恩岂私于褒嘉?义当殊其崇报。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二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二等功臣郑显祖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口、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河如带山如砺,誓同休共戚于子孙;旱作霖川作舟,期善始令终于家国。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中义大夫居平君兼司仆将复曰:
危能尽节,既立非常之功;赏不逾时,盍举褒崇之典?惟卿风猷凝俊,器宇宏深。乃以宗室之亲,夙有维城之望,处事明敏,才堪大用。我皇考深器之,恩遇有加,或典禁兵,或委边阃,所居称职,蔚有令闻。逮予小子,遭家不造,茕茕在疚。不意奸臣,聚不逞图不轨,睥睨肘腋之间,幸赖义士先知,阴谋尽露。卿于是时,持重兵在侧,闻变激烈,奋不顾身,与一二忠义之士,擒致奸党,悉伏其辜。是虽天地祖宗默佑,亦赖卿处置得宜,机事不失之致然也。予固已念卿肺腑之亲,嘉卿股肱之良,倚任不为不专,眷遇不为不深。玆値仓卒之际,卿果能一德一心,弘济我艰难,式保今休,褒赏之典,予其敢后?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二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二等功臣复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口、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刑牲相誓,俨天日之载临;与国咸休,媲山河以永享。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行承政院左承旨兼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广川君李克增曰:
自古戡定祸乱,未必皆武夫。故汉留侯,有儒者气象,而高帝称:“运筹吾不如也。”予今于卿见之矣。卿门地淸流,国士风烈,兄弟五人,皆业学为文章取科第,圭组蝉联。兄二人,佐翼我皇考,蔚为勋臣,卿又知遇皇考,入银台为喉舌,出纳明命惟允。迨天降割,我家未堪多难,俄有孽牙其间。逆臣康纯等,潜结徒党,稔恶滔天,而凶谋竟自泄。予茕茕孤立,危甚累卵矣。卿时直宿禁内,曁乃僚同心力,捍卫我左右,处置得宜。尽捕群凶以来,予委卿与诸卿等杂鞫之,卿明辨发摘如神,故贼徒无所遁情,咸服其辜。念玆戡定之绩,独能捍卫于艰。危而扶顚而持,实手足于头目;智不惑勇不惧,岂卫、霍乎张、程?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二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二等功臣克增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高帝以留侯帷幄谋臣,既刬群雄定天下,其刻符作誓曰:“泰山若砺,爰及苗裔。”卿为我内臣,剪群凶扶社稷,故予以高祖所以誓留侯者誓卿,卿其以之毋忽。
教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竹城君朴之蕃曰:
戡难效忠,惟臣子之至节;纪功行赏,乃国家之良规。岂以私恩?实惟公义。卿禀性通毅,秉心忠良;知能达变,材堪御侮。早擢武举,恒赴戎行,从镇关西,敌忾岭州。蔚有声名,冠于羽林,可谓国家之干城,公侯之腹心矣。日者逆臣南怡、康纯,阴结不逞,潜图不轨,祸机垂发,逆谋自泄。卿闻变奋激,义气横发,直入虎穴,手搏元凶。于是馀党束手,悉伏其辜。宗祊再安,国步永康,予嘉乃勋,曰笃不忘。肆策卿为翊戴二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二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二等功臣之蕃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八人、奴婢十口、丘史五名、田一百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丹书铁券,既丕视其戎功;砺山带河,期永保于后裔。
教输忠卫社协赞靖难同德佐翼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河东君郑麟趾曰:
危而扶顚而持,实赖社稷之良弼;德懋官功懋赏,庸答国家之元勋。式稽彝章,载扬褒律。惟卿乾坤间气,光岳英灵。学究天人,再冠明庭之试;才优经术,大展平生之怀。历事累朝,特被殊眷。垂绅正笏立朝着,将六十年;谔言谠论补衮职,难一二计。具瞻岩廊之步,两策麟阁之勋。道德可方之古人,事业无出其右者。眇予冲质,叨袭丕基,图任惟在旧人,典刑实在寿俊。日者逆臣南怡等,图危神器,祸迫坚冰。予方闻变而戒心,卿能决策而定难,安国步于盘石,镇人心于泰山。有德有功有能,壮我家元气者谁也?令誉令闻令望,冠当时耆旧者公欤!是用深嘉,遂举丕视。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麟趾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弼亮四世,卿克迈毕公之忠;带砺千秋,予敢忘汉高之誓?
教输忠劲节佐翼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蓬原君郑昌孙曰:
协策戢难,必资命世之元勋;推恩赏功,实出有国之公义。此帝王之令典,而古今之通规。惟卿淸介无华,端方有守。学透圣贤之深奥,望重经济之宏才。前后历仕于三朝,终始不渝于一节。磊落丈夫之事业,蹇谔大臣之风猷。尝覆瓯于昭考而奋庸,功高佐翼,再领袖于黄扉,而论道业懋经纶。伟绩炳于丹书,芳名冠于靑史。顾以眇质,叨袭洪基,茕茕在疚之中,业业驭朽之际,岂意贼臣南怡、康纯等,阴结不逞而狙犷,妄图非分而鼠窥?赖神鉴之协扶,致凶谋之旋露。惟明公独能决其石画,故逆竖悉莫逭于天诛。盍策烟阁之殊勋,用旌云台之良相?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昌孙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二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忠在社稷,既佩安危于一身;誓指山河,益共休戚于万世。
教推忠佐翼出气布义敌忾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昌宁君兼户曹判书曺锡文曰:
天扶景运,必藉豪杰之才;国有元勋,宜举褒赏之典。岂私是徇?以公则然。惟卿毓秀乾坤,锺英光岳。气度豪迈,材识精通。早游贤关,雅怀经纶之志;俄捷巍第,果擅缙绅之名。遂遇知于英陵,而历事于显庙。逮昭考之御极,眷特偏于龙喉,列佐翼之策勋,名转崇于麟阁。判度支而经费裕,入廊庙而𬣙谋宣。或杖节而宣力四方,或登坛而敌忾千里。望隆将相,身佩安危。及予嗣图,遭家降割,岂意不逞之辈,辄怀非分之心?从容画筹,不劳汉卒之擒莽;协力翊戴,奚啻绛侯之安刘?奸凶旋除,宗社底定。眷言功德之懋,盍示酬报之隆?匪今斯今,以德报德。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锡文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予嘉卿作股肱耳目,期匹休于无疆;卿体予敷心腹肾肠,益输忠于有永。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辅国崇禄大夫淸川君五卫都摠府都摠管韩伯伦曰:
褒有德赏有功,乃古今之通义也。予以幼冲,遭家不造,茕茕在疚,不意康纯、南怡等,潜图不轨,祸机在于呼吸,赖天地祖宗之默祐,凶谋自泄。卿于是时,摠管禁兵,闻变而起,奔走宣力,克剪凶渠。呜呼!予之倚卿愈深,卿之卫我愈愼,固已嘉焉。况当危迫之辰,克奋忠贞之节,舍命不渝,捍卫寡躬,式保今休。念卿之劳,纪卿之勋,褒赏之典,实出公义,予其敢稽?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伯伦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股肱心膂之资,既与同乎休戚;山河带砺之誓,宜益坚于始终。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崇政大夫行户曹判书兼经筵春秋馆知事弘文馆大提学五卫都摠府都摠管宣城君卢思愼曰:
忠臣特立,隐若虎豹之在山;大憝廓淸,快于鹰鹯之逐雀。爰举策勋之典,庸示简劳之恩。卿生长相门,秀拔戚里。射策奏三捷之勇,博古号五摠之神。特被昭考之知,每赐康侯之接。含香出纳,端合喉舌之臣;前席论思,允谓腹心之佐。委已隆于摠管,任亦重于度支。自在靑宫之初,雅识明堂之器。属者昊穹降割,圣体乖和,卿乃达曙无眠,常侍护于左右。累月不懈,讵违离于斯须?猥以冲资,遽承丕緖,乃遭家之不造,而多难之靡堪,逆俦相煽于萧墙,祸机殆迫于昕夕。幸祖宗之默祐,而忠义之旋知。卿在直庐,蚤闻急变。区画几事,赞庙谟于从容;部分禁兵,获凶渠于指顾。乾坤为之整顿,庙社于焉尊安。载惟肤功,盍用嘉锡?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思愼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皇天后土,实鉴带砺之盟;大旱巨川,更坚金石之操。
教精忠出气布义敌忾定难翊戴功臣正宪大夫兵曹判书朴仲善曰:
盖闻遇急遽仓卒之变,弘济须仗于雄才;立光明隽伟之功,懋赏必加于异等。惟卿戚里之秀,衣冠之裔,禀性温良,持身端谨,又精于射艺,魁中武举,蔚有名称。岁丁亥凶渠犯顺于朔方,命诸将殄灭无遗,而卿之功与有多焉。先王嘉其丕绩,擢长兵部,赐勋敌忾以褒美之。顷予遭家不造,贼臣南怡等,蔑我幼冲,潜怀不轨,祸机垂发。卿典禁兵,闻变而赴,左右宣力,克靖大难,使宗社复安。数年之间,再立大功,是天假卿以扶翼我家也。噫!非卿所蕴之忠、所怀之略,予末小子,安能弘济艰难,式保今休乎?若稽典故,乃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仲善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名、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丹书、白马,期永保乎一心;黄河、泰山,誓不忘于万世。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正宪大夫中枢府知事兼五卫都摠府都摠管经筵春秋馆同知事益城君洪应曰:
风虎相从,固知非常之佐;天狗迅扫,况建不世之勋?苟啬旌酬,曷表英隽?惟卿襟度明敏,操履端方。学穷五车,深得渊源之正;识通万务,雅存经济之怀。早魁贤科,大播华闻。翘英鸳鹭,翺翔近侍之联;掌演丝纶,压倒老成之辈。特纡昭考之眷遇,恒对顾问于燕闲。献替切焉,裨益多矣。擢银台而代喉舌,出纳克明;托秾李而为腹心,夙夜弥谨。贰天官而士慕淸澹,长秋部而人服平反。方寡昧之在储,惟辅导之是任,非惟居养见闻之益,抑亦左右调护之勤。嘉乃德而久已倾心,苟有事则将谁注意?属者南怡、康纯等,乘我初服,稔其凶谋,祸媒已遍于爪牙,危机殆间于毫发。赖神扶之阴祐,致奸状之露宣。卿乃从容叶赞而筹画如神,承命讯鞫而输伏不暇。荡氛妖于俄顷,巩皇图于绵长。载念功绩之隆,敢稽褒赏之懋?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应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地有维天有柱,既佩社稷安危于一身;川作舟旱作霖,益念国家休戚于万世。爰及苗裔,勿替箕裘。
教精忠靖难定难翊戴功臣资宪大夫信川君兼五卫都摠府都摠管康衮曰:
有功有德,能为社稷之重臣;懋赏懋官,宜举国家之彝典。是出公议,匪由私恩。惟卿性本端雅,志尚忠直。知足经远,才足御侮,德器老成,有古良将之风。早被我皇考知遇,从行朝京,负绁万里,不惮劳勤。及靖夷大难之日,又能奋发忠义,协谋宣力,赞树鸿业。皇考深加器重,倚为干城,俾都摠戎政,常居左右。予小子纉承丕緖,遭家不造,尚赖我勋旧之臣,佛时仔肩。顷者逆臣南怡等,潜怀异心,谋危宗社,祸机斯迫。卿于是时,握重兵宿卫,镇定人心,旋除奸凶,宗社赖以乂安。予懋乃德,嘉乃丕绩,眷言顾之,曰笃不忘。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衮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刑白马而同盟,既在上在旁之共鉴;带黄河以相否,庶传子传孙而匹休。
教推忠佐翼定难翊戴功臣正宪大夫巴山君兼内禁卫将赵得琳曰:
盖闻王者膺图,摠览权纲,驾驭豪雄,有劳必旌,有功必赏,此古今不易之典也。惟卿禀性端直,操心恭谨。我皇考之在潜邸,庶事方殷,夙夜未遑。卿于是时,常在左右,奔走服劳,未尝少懈。年虽少而材器老成,英迈过人,动无差失。皇考深器之,常比之股肱耳目,或侍从中原间关之行,或协赞大难靖夷之举,能夷险一节,舍命不渝,勋固不细。及既龙飞九五,化家为国,录勋佐翼,名位俱显。卿愈谦卑小心,执事有恪。及其售武艺捷嵬科,皇考尤加眷注,俾兼内乘,常侍禁闼。予在储闱,出入相随,卿之忠勤,予固嘉尚。及皇考违豫,弥留数旬,卿日夜侍侧,护卫惟谨,未尝解带。不吊皇天降割,遭家不造,予方茕茕,罔堪负荷。不意逆臣南怡、康纯等,乘我初服,利我冲眇,潜图不轨,变在朝夕。幸赖天地祖宗之佑,凶谋辄露,卿能将率禁军,捍卫寡躬,不离左右。旋殄逆徒,再安宗社。念卿之劳之功之懋,可稽旌赏?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得琳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臣哉邻哉,予敢忘贯日之悃;国耳公耳,卿益体带河之盟。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兵曹参判兼艺文馆提学居昌君愼承善曰:
同心同德,既勋业之独高;懋赏懋官,宜竉恩之特异。岂一人之私惠?实万世之通规。惟卿性资端方,操履醇谨,学乃明体而适用,艺自含英而咀华。决科遂冠于大庭,筮仕已鸣于昭代,裒然扬历,蔚乎声名,且联宗姻,尤荷眷注。贰兵部而董戎政,兼艺苑而佐文衡。逮予丕承,倚卿冞笃,方遭家之觏闵,孰佛时之仔肩?不意奸臣南怡等,潜畜异心,将危神器,计已成于肘腋,祸垂发于萧墙,赖上帝阴褫其魂,俾群凶自露其迹。才闻上变,先召近臣,卿于是时,直宿禁内。忠诚愤发,能激将士之心;筹画从容,悉擒枭犷之类。呼吸之顷,氛沴则销。既弘济于艰难,盍丕视其功载?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功臣三等承善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疾风劲草,嘉乃绩而笃不忘;铁券丹书,体予心而永勿替。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行承政院都承旨兼经筵参赞官弘文馆直提学尚瑞院正花川君权瑊曰:
命汝纳言,允倚应期之良弼;捍我戡难,况树盖世之殊勋?盍举旌褒,用懋酬报?惟卿秉性忠直,操心温纯。识见该通,早服诗书之训;志气远大,素蕴经济之才。登仕版而同僚让能,参京兆而讼辈请借。遂遇知于昭考,乃特纡于眷怜,俄擢长于银台,出纳惟允,每昵承于纶音,启沃弘多。简注尤深,倚任益笃。逮予在疚,仍卿代言。有嘉谋嘉猷而必陈,比之药石;惟一德一节而相辅,拟诸腹心。不意爪牙之臣,阴构肘腋之变,势已成于累卵,祸不啻于剥肤。幸赖天意诱衷,星文示戒,逆莾虽秘其诡迹,贼董自泄其凶谋。予方闻变而戒心,卿惟奋忠而协策,捕之急悉系其党,鞫之明尽输其情。殄枭丑于从容,坐扫滔天之祲。扶鸿祚于臲卼,立成洗日之功。论赏典而谁先,举彝章而敢后?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瑊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为手足而卫头目,予既铭彝鼎而不忘;作股肱而柱国家,卿益期带砺而勿替。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行承政院右承旨兼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咸从君鱼世谦曰:
出纳惟允,久依夙夜之贤;捍卫于难,益加股肱之美。玆懋赏典,用昭宗功。惟卿器宇宏深,襟期磊落。早闻诗礼之训,忠孝传芳;素蕴经济之才,文章馀事。遂知遇于皇考,乃腾扬于华联,历试才能,良深简注。继尔弟居喉舌之任,复掌丝纶;曁乃翁为羽翼之良,竞进药石。逮予承緖,仍卿纳言。非仁义不陈,夙闻其语;有谋猷必告,今见斯人。庶资夹辅之诚,共保艰大之业。顷者贼臣南怡等,久蓄异心,广植凶徒,祸胎岂由荓蜂,危机不啻骑虎。奸谋自泄,赖神明之阴扶;逆竖俄歼,杖忠义之协赞。卿能缓急不惑,处置得宜。淸大憝于斯须,巩丕基于杌陧。夷险一节,真可谓公侯之腹心;休戚与同,岂非国家之柱石?予嘉乃德,曰笃不忘。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功臣三等世谦之后。’虽有犯罪,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丹书铁券,期永传于子孙;带河砺山,庶不渝于终始。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行承政院左副承旨兼经筵参赞官铃平君尹继谦曰:
人臣尽忠效节,在险夷而不渝;王者崇德报功,岂亲疏之有间?玆举懋典,用答殊勋。惟卿性资端纯,志气通敏。早服家庭之训,业能继乎箕裘;夙腾朝着之名,器自别于盘错。特纡皇考之眷,昵居近侍之联。岂啻肺腑之亲?温温惟德;诚宜喉舌之任,謇謇匪躬。逮予丕承,倚卿尤笃。出纳惟允,更殚夙夜之勤;谋猷必陈,益竭引翼之力。顷者逆臣南怡等,阴结不逞,潜怀异图,祸将迫于转眸,势已危于累卵。赖神明之默佑,仗忠义之先知,凶机未成,逆谋自泄。予闻变而惊惕,卿协策而周旋,措置动中其几,捕鞫悉抵于法。遭不测之大变,卿独多捍卫之劳,保无疆之洪休,予敢忘戡定之绩?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继谦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建殊勋于仓卒,既劲草乎疾风;期匹休于灵长,庶河带而山砺。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靖大夫行承政院右副承旨兼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鸡林君郑孝常曰:
负非常之器,必建不世之功;建不世之功,宜享非常之竉。玆施懋赏,庶报殊勋。惟卿以敦扑俊伟之资,加精深博洽之学。妙艺雄词之独高,早冠千钱之选;英声茂实之相副,宜擅一代之鸣。历扬侍从之联,颇隆公辅之望。予在储第而方学,卿为僚友而始亲。辅导务缉于光明,必辟圣贤之阃奥;居养要期于远大,常讲皇王之经纶。属当负荷之初,授以喉舌之任,嘉出纳之惟允,分猷念以相从。不意逆臣南怡、康纯等,乘我仓恍宅忧,蔑我幼冲嗣服,阴蓄不轨之志,敢构非分之谋。凶竖盘据而不知,祸机垂发而莫悟。幸赖列圣之阴佑,我闻义士之露言。尽获奸徒,竟伏明典。卿于是时,周旋竭力,密赞机宜之谟;左右协忠,克著捍卫之绩。苟微非常之器,讵成不世之功?功既殊焉,赏宜厚耳。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孝常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山河为誓,予期与国家而咸休;麟麒有阁,卿益励始终而一节。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原城君安仲敬曰:
竭诚尽忠,惟臣子之大义;旌功行赏,乃国家之恒规。式稽彝章,用崇褒典。惟尔操行端谨,处事安详。曰自弱岁,居中奉侍,小心翼翼,夙夜不懈。我皇考深加眷怜,常置左右,出纳明命,愈久愈谨。尔之忠勤,固足嘉尚。予承丕緖,造家不造,惸惸在疚。不意逆臣南怡、康纯等,潜怀异心,群聚不逞,图危神器。祸机垂发,凶谋自露。尔时在我左右,才闻变告,愤激忠诚,奉我筹画,出入应对。虽在急遽仓卒之间,能不失机,宜俄获凶党,咸伏𫓧锧。淸覆载之大憝,快神人之共愤。是虽祖宗默佑之力、宗戚大臣协扶之功,亦惟尔内近之臣,奔走捍卫之勤是赖。念尔之劳,纪尔之勋,褒赏之懋,岂私恩也?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仲敬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鼎勒锺铭,尔永坚今日之志;山砺河带,予敢忘此时之心?“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玄福君权攅曰:
竭节输忠,既树莫大之美绩;旌能行赏,宜加不赀之殊恩。此万世之恒规,匪一时之私举。惟尔禀资英敏,处事精详。早游贤关,擢登司马之试;博通群籍,深研扁鹊之方。遂遇知于宁王,常昵侍乎禁掖,益励勤谨而匪懈,恒承顾问而不违。节宣或乖,辄效十全之术;缓急可倚,奚啻三折之良?故睿眷之特纡,历华班而骤擢。竟侍大渐者累朔,独苦心于护调,何尝暂离乎须臾?每诊候而忧悴。乃遭家之不造,遽倚庐而无聊。念予艰大之难堪,怵惕惟厉。命汝左右以承弼,裨益弘多。不意逆臣南怡、康纯等,希非分而觊觎,潜鼓剥肤之毒吻,聚不逞而构结,已迫累卵之危机。赖上帝阴诱其衷,致群奸自露厥状。尔能骏奔,密赞于谋画;彼悉狼跋,旋就乎擒诛。爰命戎功,敢稽懋赏?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攅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指山河誓终始,既已期于永世;与国家同休戚,罔或渝于一心。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奉直郞行承政院注书兼春秋馆记事官赵益贞曰:
闵予在疚,遽遭不测之忧;捍我于艰,克效匪躬之节。盍举懋赏之典,用酬戡难之功?惟尔性度渊纯,操履勤俭。夙有倜傥之大志,早登科第而历扬。记事翰垣,秉阳秋之直笔,注书政院,佐出纳而演纶。可使展阔步于亨衢,固已别利器于错节。属者逆臣南怡、康纯等,潜畜异志,大稔凶谋,祸殆岌乎,变垂煽矣。赖列圣之默佑,荷上天之阴扶,奸状自昭。义士上变,尔能周旋,不失其机会,奔走善承乎策筹,凶徒旋伏于天诛,逆沴寻荡于霆击。患既易平,勋宜亟赏。玆惟公义,讵乃私恩?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益贞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永念戎功,予敢渝晋文之白水;益坚素节,尔毋忘汉高之丹书。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峰城君徐敬生曰:
王者膺图驭世,摠揽权纲,德懋懋官,功懋懋赏。此国家之常典,古今之通谊也。惟尔性禀颖敏,持心纯直。予居储位,汝在左右,小心趋走,执事惟谨。汝之忠勤,予固嘉之。顷者予方在疚,逆臣南怡等,潜怀异心,谋危宗社,蒙天之佑,凶谋自败。尔能奋激奔走,捍卫协赞,俄使逆党,悉伏其辜。汝功汝劳,深足嘉尚。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敬生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疾风劲草,既成不朽之功;带河砺山,益竭匪亏之节。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长川君金孝江曰:
尔捍于艰,克著忠义之笃;予懋乃绩,盍施褒赏之隆?是岂私乎?自由公耳。惟尔禀性诚勤,持身恭谨。小心夙夜而不懈,执事左右而不愆,故深加于眷怜,常居中而奉侍。日者逆臣南怡、康纯等,将窥神器,久稔异心,予方在疚而莫知。彼将先变于不测,赖天佑之密荷,致凶谋之自彰。当予上变之才闻,惟尔中诚之愤激,奔走仓皇之际,翊卫陨获之间。遇险授命,岂非有无之能为;扶顚持危,实是缓急之可倚。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孝江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丕视功载,既垂令名于鼎锺;后调岁寒,益坚素节于带砺。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善大夫陕川君李存命曰:
竭节即输忠,既建非常之绩;畴庸懋赏,宜加不赀之恩。故深乃嘉,不忘曰笃。惟尔秉性忠直,操心端良。非惟行己谦恭,抑又处事明敏。早被黄门之选,特蒙昭考之怜,每器尔之精衷,俾从我于储邸。小心翼翼,恒左右以相随;将命便便,惟出纳之得允。逮袭艰难,仍委宣传。一节匪懈,弥夙夜以居中;万机无穷,何顷刻而退处?乃有逆臣,敢辜国恩,潜结朋徒,阴图祸难,焰将煽于靡朴,蔓已滋于莫图。赖宗社之默扶,致凶奸之败露。于方闻变而措置,尔乃协策而周旋。虽当仓皇急遽之中,能效奔走护卫之力,元凶寻自授首,馀党悉皆伏诛。盍选尔劳,以厚予赉?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存命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予嘉尔绩,用寻带河之盟;尔体予心,益坚劲草之操。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通政大夫行内侍府尚帑柳汉曰:
戡难效忠,惟臣子之美绩;论功行赏,乃国家之恒规。惟尔禀性忠纯,操心端谨。早充黄门之选,事我昭考,小心奉职。逮予嗣位,常在左右,执事有恪,无有差失。乃者逆臣南怡等,阴畜异志,祸在不测,幸赖天地祖宗之佑,奸谋自泄,凶党寻皆伏辜。尔于是时,捍卫寡躬,先后奔走之功与有多焉。肆策尔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汉之后。’虽有罪犯,宥及冰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无忘今日,敢渝山河之盟;不凋岁寒,益坚松柏之操。
教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崇政大夫行中枢府知事西平君韩继禧曰:
予惟国家之兴,必有贤智之臣,扶翊赞佐,以保大业,自古及今,同一揆也。惟卿三韩世胄,一代英材。禀气淸亮,行己端方。烛理入于毫忽,讲学尽其精微。凡百云:”为超出等夷。“我先王知卿既深,眷注日笃,不啻如心腹。而卿亦竭力尽忠,国耳忘家,知无不言,其于国家裨益弘多。以至先王大渐之时,左右护卫,罔间朝夕,亲承凭几之属,竟倍终天之痛。逮予继緖,卿益竭诚,佛时仔肩。及凶竖谋不轨事泄,又能密赞几宜,寻伏天诛。予之克绍前烈,保有今休,卿功为大,予敢忘诸?肆策卿为翊戴三等功臣,立阁图形,树碑纪功,爵其父母妻子超一阶,嫡长世袭,不失其禄,子孙则记于政案曰:‘翊戴三等功臣继禧之后。’虽有罪犯,宥及永世。仍赐伴人六人、奴婢八口、丘史三名、田八十结、银二十五两、表里一套、内厩马一匹,至可领也。於戏!卿既效忠于先朝,克有令闻;又赞寡躬于今日,以永终誉。山河犹在,卿其膺我宠命,与国咸休,更期悠久,而励后效。
○以雨晴,赐圆觉、兴天两寺行香使孝宁大君补鞍具马一匹,班城尉姜子顺、左承旨李克增马各一匹,施两寺僧布有差。
5月21日
○甲辰,掌令兪镇,将本府议启曰:“使臣等,曾请分礼宾寺官加职,或加资或准职或代加。后使臣又请拜堂上官,而至举李淑瑊名请之,必此辈暗请也。然此辈不解汉语,必是通事传言也。使臣还后,请鞫通事。”上曰:“然。”
○咸吉北道节度使金峤驰启:“今月初八日,尚家下住兀良哈万户仇伊赤来告:‘李满住子甫古大云:“闻朝鲜使臣押马往中朝,欲伏兵马于西路,杀害人马。”’”传于承政院曰:“平安东道节度使李从生,则予不知其为人,西道节度使金坚寿,则予尝知之,然年小恐误事机。坚寿若不可,则更择他将以启。”院相金国光,以吴子庆、朴居谦、辛铸启,且曰:“洪允成之行,加送迎来军,令通事持火者,亲丧咨赴辽东,语允成以声息。”从之。仍谕峤所启于从生、坚寿曰:“卿等备悉此意,加抄迎来军三百名,差人押送。予将别遣京将,把截彼贼于要路,卿宜整兵以待。”又谕曰:“兵者不可遥度。然而野人之告变,不可以为不实,边将之守,不可如常,况当如此之变,宜链甲兵。卿其体此,益固边圉,若野人犯我入朝之行,则即领兵追击之可也。不得则在卿处置。”又谕从生、坚寿及咸吉北道节度使金峤曰:“往年征蒲州杀李满住事,从朝廷之命,不得已也,非我私怒。今闻满住之子甫古大,不知大义,归怨我国,潜谋报复,罪恶既极。卿宜招诱近境酋长,开说此意。仍语之曰:‘尔等若招诱甫古大拿来,则当有显赏。不尔我国当举大兵,尽剿窟穴。非但甫古大受祸,尔等亦将未脱,后悔无及。’”
○召绫城君具致宽,又问李从生、金坚寿贤否。致宽对曰:“从生强毅而善战,不可递职。坚寿则赴任已久,且道近,可递之。”传曰:“择可代者以启。”致宽启曰:“请与兵曹判书朴仲善议之。”仲善亦难之,只荐河叔溥、金崇海曰:“此辈无出于坚寿之右,莫如勿递。但臣等谓择遣宣传官及兵曹郞官中可能宣命者,谕坚寿等如何?”传曰:“然则其勿递。”遂遣宣传官李义亨,赍谕书往语从生、坚寿曰:“人必谓不宜征讨,然彼若为患,则在所当讨。卿等既为节度一方,不必别遣京将。今宜量帅士卒,入东八站要害处备变,以待谢恩使洪允成之还。”
○以金礼蒙兼成均馆知事,郑自英兼成均馆同知事,徕春阳君,韩欢通政行司仆寺副正,成允文京畿观察使,李埙行中枢府佥知事,林得桢行龙骧卫大护军,李孝常行护军。堂上官副正,自欢始。
○吏曹启艺文馆、成均馆、典校署、训链院七品以下迁转去官节目:“一,前此成均馆参外二十员,兼差四学训导,一年两都目,四员去官。请令四学训导,兼差本馆,以次去官,但员数比旧为少,一年两都目,三员去官。一,前此艺文馆、承文院,六月都目,则阶除七品迁转,今阶除处,皆是个月,虽有窠阙迁转,必满十五朔,反见沈滞。请革阶除之法。一,议政府司录、奉常寺参外,交差三馆,请依旧制去官。一,前此艺文馆取才差下,由科目出身者,不宜更试。请择世系无累,才行修饬者叙用。一,京外诸司,皆有久任,去官无路,然久任之法,势难更改。请临时随阙迁转。”从之。
5月22日
○乙巳,召领议政韩明浍、左赞成金国光、右参赞李克培,克培先至。传曰:“予闻平安一道,民居或稠或稀,沿江防戍如何?卿备谙本道事,其言之。”克培曰:“此道古来富盛,曩因筑城等事,民物流亡。世祖徙南民以实之,比旧稍盛,而民居疏密不同。然各有产业,岁月已久,不可徙居。且沿江城子口子,则守令、万户,相间而处,今方夏月,不徒鸭绿江涨,贼路大川非一,彼虽欲犯边,不可得也。”明浍、国光等继至,御丕显阁,引见明浍等。明浍启曰:“兵难遥度。然以臣料之,今方农月,诸种野人,其肯听甫古大之言,废农业而来耶?且今雨水涨溢,间多大川,彼贼安能跋涉而来?洪允成迎来军一百名,使臣护送军六十名,及支待差使员所率军士等,待允成之还偕来,今又加定迎来军三百名摠五百,可以备变。又令两道节度使,各率军马,屯兵要害之地,若皆抄千馀兵入归,则农月不可举道从戎,请量定节度使等所率兵。”上曰:“在将节度耳。”仍曰:“满住之子,今存者有几?”明浍等对曰:“但有妾子甫古大。”上曰:“其能招来乎?”明浍对曰:“今必不肯来。然甫古大,时未能收集部落,安能为患?”上曰:“兵务精,不务多,此意说与今去安处仁,令语两道节度使。”
○特命迁陵都监提调银川君攅加阶,又代加一人,以提调迁陵,又为代奠官也。密城君琛、汉城府尹徐居正、中枢府佥知事朴徐昌等,各赐马一匹,各代加一人,其馀提调,只代加一人。
5月23日
○丙午,传于承政院曰:“凡受标信者,亲受于承传宦官,告承政院,以标信字号及受者姓名置簿,宣传事毕后,还告承政院,抹其置簿,而还纳于初授承传宦官。”
5月24日
○丁未,命都承旨权瑊,赍宫酝往慰奉先寺董役提调。
○行副司直安孝礼因宦官启曰:“有玉年者,与臣言:‘兵船万馀艘,自忠淸道回泊吉州,且咸吉道有抄军之事。’”宦官问:“是何兵也?”孝礼曰:“是必卷而南来也。”宦官以启。即召宁城君崔恒、右承旨尹继谦、右副承旨郑孝常,会思政殿月廊,招玉年问之。对曰:“前月吾因贸布,往咸吉道文川郡,止于队卒廉者家,廉者与我云:‘吉州之境,有南人船,载兵器,以松枝插舟,作海岛形,浮泊海中。’是以来告。”又问廉者,廉者曰:“去丁亥夏,南人古邑同,自忠淸道,载鞍子、弓箭,连舟泊吉州,下陆汲水,州官执而讯之。古邑同具辞供招,州官疑为狂者,保授州吏崔巨善家。古邑同意欲来京,告其初乘船到泊之由,而为州官所拘,故不得来也。且友婿甲士李应孝,戍镜城还云:‘五镇间,喧说如李施爱者有之。’曾已启闻,臣恐今年大军复下,践踏禾稼,势必饥死,以此奔告。”即考《北征录》,古邑同乃施爱所诱诞作讹言者也。恒等以启,命囚玉年、廉者等于南西所。
5月25日
○戊申,召河东君郑麟趾、蓬原君郑昌孙、靑松君沈浍、宁城君崔恒、昌宁君曺锡文、南阳君洪达孙、右议政尹子云、左赞成金国光等,传曰:“昨日玉年等所言,予欲亲问,然近患暑气未能。卿等鞫启。”即问玉年,与前言不异。又问:“汝告已往事何也?”玉年曰:“廉者与我云:‘如此事启达,则汝免贱,予亦受职矣。’”廉者曰:“吾言已往事,而玉年误听以启。启达此事,非我本意。但言古邑同,今在吉州,欲来告乘船到泊事也。”麟趾等启:“以崔适曾为吉州牧使,古邑同在处,请问适。”适曰:“向者存抚使朴元亨,到吉州杖问,古邑同对:‘以乘船由江原道到吉州。’其言若狂若愚,元亨置而不问。”麟趾等启:“以古邑同,不宜居吉州,请还本土。但拿来,则本道人心,尤为惊惑,可令观察使刷还。”从之。仍传曰:“此人等言无实,何以处之?”麟趾等曰:“自李施爱煽乱以后,一道人心汹汹,胥动浮言,以乱人听,宜令攸司,科罪谕众。”遂传义禁府曰:“玉年、廉者等,欲邀厚赏,凭借李施爱已往之事,诬告不靖之言,或乱群听,其推鞫按律以启。”麟趾等又曰:“安孝礼闻如此大事即告,义则然矣。然孝礼徒闻妄言,不辨真伪妄启,且启以卷而南来,以惑人听,是大不恭。请罪之。”上曰:“孝礼妄启人言,罪之何惜?但虑无后告者,其置之。”孝礼本胥徒,以阴阳地理之说发身,至拜堂上官。为人鄙谄诞妄,人以俳优待之,及闻玉年之言,不察真伪,诡为大言妄启,以乱人听,是欲邀厚赏也。
5月26日
○己酉,义禁府启:“玉年、廉者等罪,当凌迟处斩,籍没缘坐。”传曰:“昔有全罗道人,如此诬告被罪者,今玉年等不可不惩。但可依律坐罪,谕八道,使愚民悉晓此意。其缘坐籍没,则似不可尽从此律,其议诸曾经议政及院相以启。”上谓承旨等曰:“玉年、廉者等,不受一杖,皆已服招,当置于法。然远人闻者,必以为某人告某事,而不拷讯,遽以处死,有违大体。且玉年若有同谋者,不可不推,宜囚鞫处决。”
5月27日
○庚戌,院相绫城君具致宽启曰:“交邻,国之大事,国家待倭人至矣。然臣闻庆尚道三浦来泊倭人,尚有怨言,彼之怒必有其由。臣恐该曹,拘于各年受教,而待之或失其宜。请令礼曹,遍考各年待倭受教,且使曾经其道观察使如金谦光辈,与议含怨之意。”命问诸礼曹,与金谦光以启。致宽又启曰:“野人所掳唐人十一人来投,而六人则因野人来寻,还许之,独解送五人。臣意谓十一人偕来一处,而今或还付野人,或解送辽东,则彼解送者,岂不语此故也?此正刘处康之事也,恐为不可。且唐人被掳野人而投我,我因野人之请,而还付野人,今又投于我而又还付,则彼野人嫌其再逃,不为使唤。若或买卖转至于西,得还本土,则彼将曰:‘我再投朝鲜,而辄还野人。’中国其无责我耶?虽非常事,姑留我土如何?”传曰:“然。”
○同副承旨李崇元,往义禁府鞫廉者等来启,命考崔闰孙决罪时事以启。传曰:“廉者凌迟处死,玉年斩。”仍谕八道别作事目。谕咸吉道曰:“文川人廉者,与京中人玉年同谋,欲邀厚赏,以往年古邑同等,自忠淸道载兵器,由水路到吉州事,为今日之事,诬饰启达,或乱众心,罪不可赦。已将首谋廉者凌迟处死,随从玉年处斩,以安众心,广谕本道人民,俾无不知。”
5月28日
○辛亥,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移书于礼曹曰:
两国以和修邻好者,日久矣。旧主曾相约,而每岁遣贡船五十只,使者各诣阙致肃拜者,于今五十馀岁如画一。以是两国边民,互宁处而无守御之备。今闻去岁所遣之例使船,令其使无入洛,凡事与旧违矣,所以如何乎?仆前岁初领国政,因是虽无德于贵国,且又无背于贵国。以吾为不肖相贱欤,将又使者之为不善欤,实以和好为无所益欤?伏闻其命而已,夫无因而反当背信者,边民不得宁处。百事仍旧贯者,幸甚。
上览之,示院相上洛君金礩。礩启曰:
“臣观此书,辞极无礼,必有意焉。然使者不可以此而厚待,亦不可薄待,当以旧例待之。且彼反侧之意难知,防戍等事,不可疏虞。南方沿江守令、万户等当递者,择有武略者代之。且以此意,速谕全罗、庆尚道观察使、节度使,预为堤备可也。”传曰:“卿言是。”礩即据宗贞国书契,草谕庆尚、全罗、忠淸道观察使、兵马、水军节度使曰:“今来对马岛主宗贞国书契,辞极无礼,必有意焉。凡干防御诸事,不可疏虞,已令当领船军,除他事,各于本浦留防。卿知此意,更加谨愼堤备,但要谨密,勿令无知之民惊动,亦不可先自骚弊。
○司宪府启:“忠淸道虞候韩瑞贞,曩因抄兵,暗受贿赂。若以经赦不治,则无以戒后,请改告身不叙。”上谓院相金礩曰:“既以赦前释之,又论以惩戒而罪之,则岂有赦之之意欤?”对曰:“近日关系纲常外皆赦之,则瑞贞之罪,固可赦也。然如此贪污者,若不惩之,则后无惩艾。请从宪府所启。”从之。
5月29日
○壬子,传旨义禁府曰:“宦官崔海,前日乘马,越入元子避寓处,卫将明川都正长孙止之,答曰:‘芒鞋一个,直宗亲四五。’其时予亲问放送,海又到其所卫将处,发无礼言,其鞫以启。”
○以左赞成金国光为忠淸、全罗道问弊使,右参赞李克培庆尚道问弊使。其事目:“一,敬差官捕囚盗贼,推明可放者放之。一,沿边防御之状摘奸。一,贪污虐民守令、万户,勿论功臣、议亲、堂上官,囚鞫以启。一,自己冤抑听理。一,沿边守令、万户,军务失错事,依军法,勿论功臣、议亲、堂上官,随其轻重抵罪。一,诸邑、诸镇、诸浦军器摘奸。一,沿边诸镇、诸浦当番军士点考。一,在前革除沿边诸镇、诸浦内,可复者启闻。一,烽燧及城子摘奸。一,诸邑进上物件内可减之物抄启。”从之。
○旧制宗庙及园陵亲享瓒爵用银,亚献、终献亦用银,爵玷用铜,摄行瓒爵用铜。至是承旨权瑊、李克增、尹继谦、郑孝常、李崇元等议:“祭享只为先王神御,亲行、摄行,虽不分别,差等无妨。且历代瓒爵用金、玉、银、铜不一,今于亲行、摄行,并用银瓒爵铜玷,但摄行时所用别造。”从之。
○以吴伯昌为司宪府大司宪,许琮全罗道兵马节度使,朴居谦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李克均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先是,对马州太守宗贞国之使,来求朝谒。时,明使崔安等适至,以故接待稽缓。贞国怒遣使奉书,辞甚不逊。上虑有边患,亲择庆尚、全罗二道节度使遣之。伯昌有吏干,然少廉谨。尝为兵曹郞官,累转平安道观察使,所至致谤。及为大司宪,以苛察为明,无大建白。自登第十馀年,取宰相,然柔侫不厌众心,曲意事人,致位大官。
〈睿宗襄悼大王实录卷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