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轮回

“哎……哎哎，”司命握着我的手，却止不住黑气的溢出，眼睁睁看着黑气流转帝君全身，见他没有异样后，回头看向我，眼中惊慌神色溢于言表，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开口询问。

约摸过了盏茶功夫，司命见帝君醒转，坐起时神体竟意外的真切了起来，也不知因为那缕黑气的原因，还是角度问题，才显得气色好了不少。

柏麟看着眼前红着眼白的白衣女子，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有点像是凡间那些家中长辈，见到一向疼爱却许久不见孩子，拂了拂她的面容，轻声的说:“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怎么眼睛又红了，不是告诉你别不开心吗？你天生就没有眼泪，老是瞪着眼睛会难受的。”

白衣女子趁势坐到柏麟栖身的玉床上，指着司命说:“是他，他说我是白眼狼，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连累他帮着处理这些日子天界战死之人的后事和堆积如山的公文秘事，刚刚还凶我，你看看，都把我手掐红了。”说着更是把刚被司命握住的手递到柏麟跟前，试图蒙骗。

“司命？！”柏麟抬眼望向司命，却不复刚才温柔神色，一种上位者肃杀之气渐渐浮现，只瞅的司命满头大汗。

“不是，帝君，”司命连连摆手，满脸愁苦的望着柏麟和白衣女子，前者一脸严肃，后者面无表情，只在偶尔抬眸时被身侧一缕青丝挡住柏麟视线的时候，流露出小人得志般开心的神色，司命见此不由得解释说:“帝君你不能听若水小丫头一面之词啊，你得听我狡辩，呸，呸呸……不是听我解释啊。”司命不知道处于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最后甚至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呦，司命啊，刚刚还一口一个帝姬帝姬的喊着，现在怎么又是小丫头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呀。”白衣女子不甘示弱的说着。

“好了司命，你先出去，我有话同若水讲。”柏麟微闭着眼，像是有些精神不济，司命见此，也不再与白衣女子扯皮，老老实实出了密室。

过了一会儿，白衣女子起身去了门口，确认司命真的走了，并且没有其他人之后，还不放心的施了个隔音和防止他人擅闯的结界，确认无误后才折回来，问柏麟找她干什么。

“找你干什么？这话该问你自己吧，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故意和司命争执，老实说，到底什么事。”柏麟下意识的敲了敲白衣女子额头，指尖却从白衣女子额头穿过，又看着垂在身前的白发，这才意识到，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界上说一不二的柏麟帝君，而是现在这个连投胎都需要一个小姑娘帮忙，神魂虚弱到连门都出不了的人。

“帝君，”白衣女子沉默不语，还是瞪着柏麟，后来许是站的时间久了，又坐到床上，柏麟看着她这幅模样，也不多说，静静的坐在一旁，眼神温和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帝君，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吗？”白衣女子低头摆弄着头发，绕着指尖，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说完问题更是抬眼望向柏麟，等着他的回答。

柏麟不易察觉的眨了眨眼，像是没料到白衣女子会问这个问题，眨眼的功夫就对她说:“你就是你呀，我故人之女，若水而已。怎么，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人，听到什么疯言疯语了？”

“可是司命说，他从未知晓你有什么挚友，”白衣女子不在看他，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还说:“而且这些时日，我与腾蛇去了很多的地方，人间，妖界，泰山府，其他三方天界，甚至去了腾蛇故土，都没有听闻当初天界帝君与之交好的一族，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份，都不可以吗？”

“什么？你去了鬼界，”柏麟声音忽的拔高了几分，白衣女子没有留心，加之背对着柏麟，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是有些意外于柏麟为何对她去鬼界的事上心，平时又不是没和他去过，也不至于大惊小怪的吧。

“那你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没有吧，鬼界当差的，不都是鬼怪什么的吗？”白衣女子回头，疑惑的对柏麟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