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野蓟
阿代尔斐尔×光之战士,bg。有ff14剧透,3.0时期。 “神殿骑士团?” 光之战士眨眨眼,略带疑惑地看向阿尔菲诺。她有双紫色的眼睛,这种向来描绘高贵的颜色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并不显得神秘,却似乎野蓟般肆野而活力,光之战士手里提着一只野兽的头颅,腿上仍是沾着血的,于是她皱起眉头,想要到附近的绿洲去洗一洗。 阿尔菲诺跟她解释,她之前认识的奥尔什方同弗朗塞尔所在的国度——伊修加德中有一种独特的宗教治国,并且手底下有一群骑士,其中最厉害的被叫做苍穹骑士团。他主要是担心光之战士和伊修加德接触会吃什么亏,毕竟那儿实在封闭……不过明显光之战士是兴致缺缺的,只是一边回应着一边向绿洲走去,偶尔才点点头。 她脱了鞋子,赤着脚踏进绿洲的湖里清洗,将水珠撩起泼在沾满血迹的腿上,把那些殷红色都清洗干净,露出细白却有力量的腿来。阿尔菲诺看她动作,不谙世事又出身不凡的小少爷下意识皱眉头,提醒道:“我觉得这样的行为,还是少做比较好。” 光之战士便抬头看他,知道这位少爷不习惯看冒险者这样随意,虽然不是个坏孩子,却难免下意识用“上等人”那套教育人,尤其是他分不清人与人是不一致的,不仅所处有所差距,又性情不同、不是谁都吃着上等食物懂礼仪的。她清楚人与人之间总有不同这一点,也晓得他没什么恶意,所以平时很少计较这种事,不过今天却是突然不想忍耐,倒也没有什么理由,就是突然这样觉得。 于是她踢起一滩水,反问道:“为什么?”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她说:“阿尔菲诺,我毕竟是个冒险者,礼仪比不过你们这些贵族少爷。如果你不满意,下次可以不必来,不然……我觉得你还是少管点别人的事比较好。” 两个人是受了委托来清理附近的野兽,光之战士不需要他人庇护,也从未仰人鼻息,所以说得并不客气。她看到对方愣了一下,先是无措,而后有些愧疚,阿尔菲诺并不是个油盐不进、喜欢炫耀优越感的少年,他觉得自己冒犯到对方,很快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我不是在逼你道歉。不过没关系。” “的确是我冒犯了。” 光之战士便把腿清洗干净,就这样湿漉漉上了岸:“行了,说那么多也没意义,我们回去吧?” 光之战士承认,自己确实是和这些贵族们合不来的,她是个冒险者,就像是野草一样肆意生长,不会在意礼仪又或者举止,所以一开始,和阿尔菲诺磨合堪称艰难。不过生死与共之后,就又是另一回事。在所有同伴下落不明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那些曾经的不愉快都自然地被相互依偎驱散,光之战士在篝火下拍过暗暗痛苦的阿尔菲诺肩膀,也给他熬过一碗汤喝。虽然这样说并不好,不过她觉得对方红着眼时比平时还要可爱,在火堆边很慢喝着汤。而光之战士只是叹了口气,认为自己以后再也不想跟这些贵族少爷牵扯。 奥尔什方这样的虽然也是贵族,不过他年纪摆在那儿;阿图瓦雷尔那种更是被礼仪包裹得无可挑剔,即使察觉到他的排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有埃马内兰实在有点麻烦,不过光之战士觉得自己和阿尔菲诺相处这么久,也是有些技巧在身上的,都能处理,只是不要再多了。她知道自己来伊修加德是个逃犯身份,所以尽可能安静着,并没有想到自己还会遇到另一位贵族少爷。 说是遇到,倒不如说是贵族之间的宴会,埃马内兰过去参加,死缠烂打要她当一个护卫,甚至不惜用美食诱惑。而光之战士就算这样,也只表示不会进去,在花园附近闲逛,有需要叫她再说。于是她在修剪得很好的花丛附近溜达,那些花儿漂亮、细说又讲不清楚为什么好看,光之战士对此反应平淡,只是发呆地凝视月光下闪烁着光泽的花景。 不远处刚好传来谈话声,本来她是没想过细听的,却发现那声音由远及近,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年轻的小姐挽着端正容貌的少年走来,也许是情侣,两人应该是看到她了所以没有凑近,只是远远的停下来,光之战士甚至能看到那少年青蓝色的眼睛瞥来的眼神,是那种嫌弃她不懂礼数、没有避让的神情,她见得实在多了,于是并不在意地继续欣赏着鲜花。对方没有过来开口,所以她依旧自顾自着,慢慢感觉连那位小姐也投来眼神。也许是她穿得并不像一个贵妇小姐,所以神情才如此不加掩饰吧。 过了不久,他们告别了,只留下那少年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看着她。又或者看着她腰间的剑。 光之战士并不想跟他继续这样沉默地对视下去,便打算趁机离开。她今天穿了一条裙子,纱质的裙摆很容易勾到花枝,缠在上面一时半会解不下来,于是光之战士便把那一块纱布留在上面,打算就这样离开。 “您这样做不太礼貌。” 那少年开口,端丽的腔调、上流人士特有的那种讲究与矜持。 “可这是我的裙子。”光之战士回答。 少年确实是名合格的贵族,鲜少被人忤逆或者以这样不近人情的态度对待,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并没有将不悦显露出来,反而颇为礼貌地回应:“的确如您所说。” 光之战士没有与他客套,她只是点一点头当作告别的回应,而后穿过对方,神情淡漠得仿佛只是穿过一丛美丽的玫瑰。她没有回头,更不在乎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埃马内兰已经从舞会厅出来,惊慌于找不到人而到处乱窜,仿佛一只迷茫的小狗。 与这些贵族比,埃马内兰可以称之为麻烦又可爱了。光之战士叫住了他,看到他松了口气之后又定格在自己衣裙——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脸色变了又变之后蹦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身处何处就嚷嚷:“你是被欺负了吗?居然敢欺负我的搭档!是谁?!” 且不提这个国家能打得过光之战士的人有多屈指可数,周围离开的贵族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就够让光之战士伸出手拍拍他的脑袋:“没有,回去说。” 埃马内兰吃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并不是在家里。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很快拉着光之战士上了马车。这条裙子是埃马内兰找人订制,光之战士虽然野性、难驯且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但没有人能说她不是美的,就像是野蓟那样,所以穿上精致的裙装也是美的,只是如某种装在花瓶的饰物却硬要生长爬出狭窄似的,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并不在乎裙子,只是说:“被树枝缠住了,所以我扯断了。” “只是被树枝缠住了吗?”少年性情的精灵看起来松了口气,然后非常大方地表示没关系,“你没事就行。” 光之战士眨眨眼,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我遇到了一个贵族。” “贵族?” 埃马内兰又一次紧张起来,但是光之战士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撞见了某位贵族与小姐的幽会。她并不避讳,描述越多,埃马内兰脸色就越发奇怪。 最后这位贵族有些迟疑地说:“也许你是遇到了,阿代尔斐尔阁下。” 光之战士对于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所以她只是“哦”了一声,听埃马内兰继续解释:“他是苍穹骑士团的一员,被称之为光辉剑,还挺受欢迎的……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就是了!” 对于苍穹骑士团,光之战士还是有些记忆,她和沙里贝尔等人曾经发生过决斗,最后以她与阿尔菲诺保下同伴为结果。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她甚至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移开视线,熟练地忽略埃马内兰滔滔不绝的话语,知道对方察觉、自讨没趣地闭上嘴。每当这时候,光之战士就会回过头,姑且说几句话,不让埃马内兰太过尴尬。 一个美丽的、仿佛高贵鲜花的少年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吗?光之战士与苍穹骑士团堪称水火不容,只是偶尔萍水相逢,苍穹骑士团也只有少几个人会跟她点头示意——即使是在宴会上,她作为福尔唐的客人出席——光之战士根本不认为他们会再有交集,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必须承认的时候,阿代尔斐尔生得足够叫人难以忘怀,所以就算是许久之后、双方都没有预料的重逢中,光之战士也能回想起对方是谁。 他们重逢于某场小型讨伐龙族,光之战士在做一个英雄或者蛮神杀手之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冒险者。她需要收入给自己的同伴,也不想真的只靠福尔唐家生活,所以清闲下来,她就会去接一些委托。女人早就不记得递交委托的家族是哪个,名门小姐也不可能亲自接待她们这种冒险者,所以碰见阿代尔斐尔的时候,光之战士愣了愣,思考难道这种小事情也需要苍穹骑士团出马? 阿代尔斐尔似乎也发现了她,看向她是微微顿了顿,但没有说什么。 她用武器并不美,和精致的、带有野性的外表不同,撕开敌人皮肉时仿佛某种嗜血的怪物,她从不在乎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又不穿什么遮挡的铠甲,所以很快就变成了近似于怪物、血腥野兽的模样。龙的尖爪可以撕开人的头脸,当然也能砍断女人扬起的长发。光之战士并不在乎自己的发丝被吹得到处都是,反手切断了它的头颅,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于是周围的人大肆欢呼起来。杀死了头领的女人却看不出任何骄傲或者喜色,她提着仍旧滴血的刀环视四周,将沾满鲜血的腿踏在尸体上,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包扎。周围的人已经四散整理“战利品”,只留下了美丽的少年伫立。 他们的第二次相遇与第一次一样,毫不浪漫,既没有女人救下骑士,也没有骑士被女人的英姿吸引,即使是停留此处,阿代尔斐尔也只是因为他是为首的领袖之一,实在没必要和士兵骑士那样忙碌。 出于礼貌,他夸奖道:“漂亮的一击。” “谢谢。”女人同样礼貌地回应,她扯的是自己身上相对干净的布料用来包扎,所以从少年的视角,可以看到她雪一般白的身体上爬满殷红的鲜血藤蔓,好像某种血腥又畸形且残酷的食人植物。大多数养尊处优的贵族厌恶恐惧血液,但是习惯了战斗的骑士或多或少会被战斗与血液所魅惑,一时之间别扭的感情充斥胸膛,不算痴迷却移不开眼睛,觉得不雅又无法斥责,就像是温室突然闯入一条野生的蛇,纵使排斥也还是觉得新奇,所以偷偷地凝视,仿佛被俘虏。 光之战士没有察觉他的视线,就算发觉也只是觉得他和当年的阿尔菲诺类似,养尊处优的少爷都这样。所以包扎完后就跳下来,准备回去。 少年为她披上一件披风,走在她的身边。由于战斗,她丢失了自己的披风,又撕裂布料包扎自己,所以看起来在寒风中有些可怜,如果不是满身鲜血的话。 “会弄脏的。” “别介意,”与战斗时与第一次见面都截然不同,阿代尔斐尔微笑着,看起来可爱且优雅,是个讨人喜欢的少年,“总不能让你就这么回去。” 光之战士并没有拒绝,她的通用语带有一点异乡口音,听起来吐字伶俐又干脆:“谢谢。” 于是他们就这么向着营地走去,收拾一下后,打算明天回到城里。阿代尔斐尔永远都如贵族一般优雅,所以在营地门口便很有风度地、与对方告别后离开。精灵骑士穿着铠甲,所以血迹没有侵染内衣,但光之战士却是浑身鲜血,必须清洗一二、在冰天雪地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热水也会很快变冷。女人只能擦拭身体,头发带着一点水珠地躺下,有骑士送来食物——和之前比,态度和善且崇敬了许多。 光之战士不在乎这些,吃过饭后睡着,婉拒了阿代尔斐尔的马车,自己回到了福尔唐府。阿尔菲诺搜集情报的技术可以说突飞猛进,听到光之战士的描述之后,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听说……阿代尔斐尔骑士好像跟西卡尔家的小姐走得很近,也许要订婚了。” 所以才会参加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讨伐吗?光之战士颔首表示听到,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对于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 阿代尔斐尔对于光之战士来说究竟算什么?无意间遇到的贵族少爷、一个技术不错的骑士、优雅的少年,仅此而已。即使之后因为与龙族亲近、不可避免同神殿骑士团产生摩擦也是一样。光之战士很少讨厌或者憎恨谁,在她的眼里许多人都淡得像晕开的墨迹,所以当她站在艾默里克身边与教皇对抗时,埃斯蒂尼安无意间提起苍穹骑士,她也只是淡淡地说:“噢,我之前和阿代尔斐尔见过面。” 按理说,他们的关系应该就到此为止,重新回归点头之交,最后变为因由信仰不同而产生的你死我活。这不会为这场龙诗战争造成任何影响,只会变成活下来的人回忆中平淡无奇的一点。 所以她的确是不解的。被关在晦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女人难得生出一丝情绪波动,思考着——阿代尔斐尔为什么要这么做? 传得沸沸扬扬的订婚早就不了了之,少年远比他的外表表现得危险得多,看起来可爱而温柔,实际上游走在贵妇小姐之间,永远只是摘下鲜花欣赏、而后丢到地上任由践踏,无论吐露怎样甜蜜的爱语,都不为任何人心动。 光之战士在她与苍穹骑士团关系恶化却没有到彻底你死我活时被阿代尔斐尔带走——或者说迷晕更为贴切——少年容貌的精灵将她关在地下室,用药物让她无法使出魔法与力气,就好像修剪掉想要逃离花瓶的花枝那样。光之战士仅仅记得自己喝下一杯茶,再醒来时便见到幽幽点缀的火光与绑在手上与脖子上的铁链,随着移动发出声响。 她被敌人袭击过不少次,曾经也被关起来过,所以一开始,下意识觉得这也是敌人的暗算。但就算是这种情况,女人也并不显得如何惊慌,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精致丝绸的衣裙,觉得古怪又微妙。 门在这个时候开启,穿着铠甲的少年似乎刚刚从训练回来,所以烛光中甚至能见到他发丝上的汗水,在过于寒冷的天气几乎结成冰块。 他看起来仍是可爱、优雅且美丽的,但是光之战士并不想如那些贵族小姐那样夸奖,她的声音很冷静:“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想到很多东西,比如教皇、龙族、尼德霍格以及自己失踪后的许多连锁反应,光之战士不是自夸,现在的她太过重要,如果阿代尔斐尔要杀了她,恐怕局势会彻底混乱。那么即使拼死、光之战士也要把他的肉咬下来。 但是阿代尔斐尔却没有那种打算,他将食物放在女人触手可及的桌子上,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熟悉:“您应该饿了吧?请用。虽然我相信您,但还是提醒一句,最好不要做什么无谓的事情。” “……”女人沉默,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一种与塔塔露看到商品类似的眼神,只是更接近于观赏收藏品,“你要杀了我?” “我不确定,”他模棱两可地回答,“不过,若是您和教皇陛下为敌的话,一定会死的。” “你不希望我死?” “当然。” “我不记得我跟你很熟。” “你很漂亮。” 突兀的调情般的话语,在这张美丽面容下显得真诚又深情,如果不是环境实在微妙的话。光之战士并不认为这是爱情或者欣赏,她摩挲床单,将其归结于一种“舍不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物品”的惋惜。事情变得一目了然:她不知为什么吸引了这位骑士,于是一直被他人当作装饰品与筹码的骑士选择将她囚禁,并美其名曰不愿她死。 若是一般人,这个时候恐怕只会觉得作呕,但光之战士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她经历过太多恐怖、残酷以及濒死时刻,要这样就被动摇也太荒谬——所以她回答道:“噢。” “您不生气吗?” “我当然在生气,但是你应该没资格问我这个吧?” 阿代尔斐尔笑了起来,并不介意。他留下一句请记得吃饭,便转身离开。当铁门被关上时,屋子里只有烛光跳动着,光之战士就仿佛某种珍贵的藏品,被藏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阿代尔斐尔当然不是因为爱或者其他正面感情做出这种事,正如他回答光之战士的——她很漂亮,是富有生命力的野蓟,是来到温室的蛇,在这片冰雪之都是那么特殊的存在,所以他想要在这个女人被折断之前,将她收藏起来……这很正常。 他认为这很正常。 从小因为容貌俊秀而被当作筹码与上级贵族交涉,无时无刻被当作装饰品而被亲近,又因为被当作装饰品而被抛弃。他小小年纪就知晓看似华丽的贵族之间有多残酷,于是也将其他人视作同等的装饰品,装饰品只需要摘下来、欣赏、佩戴而后丢弃,最后被践踏成腐烂的碎裂的废物。 和那些易于采摘的美丽花朵不同,野蓟生于荒野,不易折断,难以驯服,雪一般的身体即使摄入药物,也依旧是生命力的,像是他刚刚当上骑士时射杀的野羊,看起来无害、实际上在虚弱时也可以踢断敌人的肋骨。所以与之相贴时,他不得不捂住胸口,抽身离开。少年任由汗水与疼痛流淌全身,鲜血慢慢渗出,与美丽面容不同的身体满是疤痕,所以再添一个也不会觉得很可惜。女人则躺在床上,发丝散乱仿佛一张网,她收回脚,液体顺着大腿流下,眼睛则凝视着对方,在烛光中仿佛一条蛇,但是不具有什么攻击性,好像刚刚的动作都是他人所为。 “你讨厌我吗?” “不。” “真遗憾。”即使是这样,你也从不把我当一回事,永远都淡得像晕开的墨迹。 虽然这么说,但阿代尔斐尔看起来并不介意,如果光之战士温顺下来,那么就是他将其抛弃的时刻了。少年会在之后穿好衣服,为她擦拭身体并套上一件精致繁复的衣裙后离开,这些美丽的衣服不适合她,但是会让始作俑者有一种将其驯服的错觉。 如果是平常,光之战士会安静地睡下去保存体力,但这次她却站起来,脖子上的铁链被扯断、怒放的鲜花从发上滑下,光之战士穿得像个柔弱的淑女,却拆开铁门向着屋外跑去,又撕开下摆勒晕了城里的看守。她仿佛销声匿迹,实际上却只是被关在伊修加德罢了。女人在夜色中逃离,赤足踩在冰雪中冻得通红。 这并不是什么奇迹,更不是运气好,光之战士知道,毒素如果不能杀死她,那么超越之力迟早会将这位英雄解救出来——命运女神并不认为她该永远呆在这儿。 骑士在稍晚的时候追了出来,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对峙,但是并没有战斗。女人撕下的裙摆比上次更多,也许是毒素影响、控制不好力气,她的裙子甚至能看到大腿,显得实在衣不附体。但是女人却不显得可怜,仿佛终于爬出花瓶的带刺的花儿,手上还拿着从士兵手里拿来的武器。 他们其实没有说什么。 阿代尔斐尔看着女人,似乎是有点遗憾,又惋惜地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我知道。” “你最好再见面的时候,一刀捅死我。” 他不得不承认,光之战士并不是装饰品,即使生得美丽,她也是生有利刺的活花,不被任何人所折服。既然无法收藏,那么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光之战士并没有回复他,只是继续向着福尔唐府跑去。风雪狂袭着女人的身体,但永远无法打倒她。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即使伙伴有心去质问,但教皇厅事件之后,谁都没有心思再去顾忌这些。光之战士更是很快将这些抛在脑后,在最后贯穿这位被精炼的骑士时,甚至连一点波澜也没有。 阿代尔斐尔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微不足道,痛苦对于这位英雄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除非伤害她的伙伴,不然女人实在很少会将他们放在心上。而冒险的生活、拯救艾欧泽亚的日常中,更加恶毒、下三滥、手段残酷的人比比皆是,阿代尔斐尔又算什么呢?在未来的传记种,他甚至留不下除了名字外的其他。 血液在她雪一般白的身体上爬满藤蔓,女人战斗时依旧是不美丽的,但她却是美的,仿佛一株野蓟伫立在原地,再没有看尸体一眼,走向了托尔丹。 她和光辉剑的一切也就到此为止。 在很多年后,光之战士仍然会拜访艾默里克,她能够一口叫出托尔丹与泽菲兰的名字,却在听闻对方感叹阿代尔斐尔时面露疑惑,似乎忘记了这是谁。艾默里克不得不解释:“你之前见过他,他好像还监禁过你。” 光之战士脸上的疑惑越来越大,而艾默里克只能绞尽脑汁地思考:“……我记得阿尔菲诺阁下说过,你们似乎还一起战斗过。” “噢。”光之战士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记得,他生得很漂亮。”最后,女人这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