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系列—暮璃（2）

“哈哈哈，永生，抓住他就能得到永生，大家一起上啊！” 浓郁的黑暗伸出它那贪婪的触手，将祂死死地包在里面。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黑暗之中不断地有破碎的声音传来，起初只是无意义的碎片，随着比沥青还要粘稠的永恒一点点发生变化，碎片逐渐汇聚成了一条条由虚无构成的锁链，这些锁链深深地刺入祂的脑海，在他的思想之中翻江倒海，搅得祂思想中的一切向着最令人感到乏味——同时也是他最为厌恶的混沌发展而去。 “不！”祂用他那本不存在的发音器官大吼起来，但这片黑暗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没有出现，仿佛它们代表着那飘渺而虚幻的永恒一般。 ……………… 似乎世界听到了祂的呼唤，眼前的黑暗似乎由浓稠变得坚硬干燥，如干旱到极致的大地一半，龟裂开来，一寸一寸地崩毁着，化作随风飘散？的青烟？ “母亲？” 祂面对着已经是一片光明的世界，问道。 “’她’来过这里。”祂最终得出了最后的结论，这个结论充斥在祂那并不存在的思维器官中，这个结论让祂感觉到了情感，这种情感是：喜悦。 “我要去找’她’。” ……… “哗啦哗啦……” 豆大的雨点狠狠地敲在房檐上，本来不属于阳季的暴雨今夜却光顾了琉璃森林，一道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将如墨的夜空撕开了一道道裂缝，外面的大风呼啸着，隐隐约约传来急迫的呼叫声，大抵是某家饲养的动物惊了群，冲破了栅栏。 阿婉静静的躺在小床上，呼吸均匀，脸上还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暮璃坐在窗前，水晶灯散发着熠熠的蓝光，照亮着她紧锁的眉头，即使是在刚入阴季时的霖雨时节，她也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雨，望着外面丝毫不转小的雨势，她也开始隐隐担心起来。 突然，一道炫目的霹雳划过窗前，击中了一家屋子的房顶，伴随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啊！”阿婉被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忍不住尖叫起来。 “阿婉乖，阿婉不怕，姐姐在呢。”暮璃抱着阿婉，轻轻摸着阿婉的小脑袋安慰道。 “刚刚被击中的是不是我们安置上午捡回来的那个哥哥的房子啊？” 惊魂未定的阿婉揉了揉眼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暮璃一惊，好像的确是这样。 “阿婉，你在这呆好了，姐姐去去就回！” “可是，姐姐，外面雨好大……阿婉不想让姐姐走……”阿婉拉住暮璃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暮璃。 “咚咚咚”在两人拉扯间，门响了。 “姐姐，刚刚是…门在响吗？”暮璃和阿婉都吓了一跳。 “咚咚咚”门又响了起来，但声音比起之前弱了不少。 “那……我去开门？”暮璃回头看了阿婉一眼，见到阿婉小脑袋点了点，便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了。 “啊！”暮璃被吓了一跳，原来之前她们救回来的少年站在门口，那个少年正浑身湿透，双目无神地倚靠在门上，随着暮璃开门，他也随着门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随之闭上了眼睛。 “他……刚刚看了我一眼？”暮璃惊疑间，却又看到少年的嘴边隐隐约约挂起了一丝微笑？ “他…在笑？” “阿婉，快去生火！”暮璃一边把那个少年背到壁炉边上，一边吩咐着阿婉。 “轰！”火光在壁炉中轰然升起，一股股暖流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暮璃将被单铺到壁炉前，小心翼翼地把少年放在了被单上。 “姐姐…接下来，是不是该给他换衣服了。”阿婉羞红着脸问道。 “啊…啊啊？！”暮璃脸顿时也是变得通红。“阿…阿婉…乖，小孩子不要看…”暮璃一脸通红地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一边捂住阿婉的眼睛。“我平时穿的便服除了颜色之外都是男式的，给他穿应该没问题吧…”暮璃心中嘀咕着。 “啊啊……姐姐你看！” “阿婉，不是都告诉你不要看了吗？”暮璃正想帮他解开扣子，被阿婉打断，不禁有些气恼。 说着她也瞥了少年一眼，这才发现少年的脸变得通红，额头上似乎有蒸汽冒出，汗水更是像一颗颗黄豆一样从皮肤下面渗透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暮璃也吓了一大跳，犹疑间，少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啊！姐姐，他吐血了！”阿婉指着床单上的一片暗红，忍不住叫了出来。 “阿婉，你快去弄些水来，快！”暮璃赶忙从背后抱住了那个少年，，此时那个少年还在不断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少年嘴里溢出，鲜血滴到地面，地面立刻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这…这血有毒？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少年体型比起刚刚捡回来时变小了一圈，于是暮璃直接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暮璃口中轻轻念道。 阿婉一路小跑地端着一壶水跑了过来，暮璃赶忙将水送到了他的口中，清凉的水打湿了他干裂的嘴唇，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怎么样，你还好吗？”暮璃急切地问道。 “@$，@%#￥？”少年吐出了一大串让人迷惑的字符。 “语言不通吗？”暮璃叹了口气。 “我，我脑袋好疼。”少年突然说道。 “你，你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刚刚……” “说话……语言……只是交流信息的载体，我听懂…我就可以交流…”少年用暮璃能听清的声音回复道。 “对了，我……我没有伤害到你…吧。”少年的眼睛盯着暮璃，看的暮璃有些不自在，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火辣辣的疼，似乎是刚刚被少年吐出的毒血烧伤了，但当她缓过神来时，她才发现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他明明浑身冒汗，身上也没有黏糊糊的感觉，刚刚的毒血都像蒸发一样消失了，如果不是地面上被腐蚀出的一个个小洞和她火辣辣的手指，她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个…对不起…是这样说吗？”少年试探着问道。 “还有……我…好困…”少年合上了眼皮，下巴搭在暮璃的肩头上睡了起来。 “过分了啊！”暮璃有点生气，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她看向一旁的阿婉，阿婉的眼神也透露出惊恐之色，显然她也动不了了。 在一阵恐慌过后暮璃回复了平静，她感受着少年灼热的肌肤，少年依然在发烧，正常情况下她本来该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非礼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会这样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从何而来。 “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感觉自己这一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啊。” 十分钟后，少年醒了过来。 “啊！这…对不起…”少年低下了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与此同时暮璃的身体很自然地就能移动了。 暮璃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啊！好疼，不是做梦！”暮璃摸了摸脸。 “你要对姐姐怎么样！”阿婉伸出胳膊，挡在了暮璃面前，一脸决绝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想碰姐姐一下，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少年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刚刚我受伤了…我没有控制好我的能量，对不起…可以让开吗，我爱你的…姐姐？” 此话一出，阿婉和暮璃全呆住了。 “你呆在那不要动！”暮璃先反应了过来，严厉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此话一出，少年又愣了好半天，他呆呆地望着一脸严肃的暮璃，又看了看一脸决绝的阿婉。 突然，两滴眼泪从他脸上滑落，随即眼泪吧嗒吧嗒地从他光滑的脸蛋上划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暮璃和阿婉懵了，她俩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喂，你，你不要哭啊！”暮璃一时间有点慌了神。 “对，对不起……”少年看着暮璃，身体摇晃了一下。 “我刚刚想起来’爱’是什么意义，但是我……我好像认识你，爱你……已经是我的本能了，我并不能改变它，对不起……”说着少年又晕倒在了地上。 “姐姐…这……”阿婉一脸迷惑地看着暮璃。“姐姐，你平时看的那些三流小说里面主角表白是不是也喜欢说这种掉价到让我都无地自容的情话啊？” “更奇怪的是，随便换个谁说我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可是他说我就觉得他是认真的。”阿婉又说道。 “好怪啊，他就像个比阿婉还要幼稚的孩子，表达感情都是直来直去的，也许他的意思不是那种爱，可能只是本能对我有种依赖感（说起来我倒是也有种想照顾他的本能，好怪），但是他表达不出来那种感觉而已。”暮璃仔细想了想，摸了摸阿婉的脑袋，“这种事情好难解释清楚啊！”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啊，不是吧，刚见面第一天你就让他在你肩膀上睡了一觉，这种事部落的那些男人知道了不得犯红眼病啊！”阿婉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伸出半个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拧干毛巾的暮璃。 “不是，我哪有那么肤浅啊！”暮璃气恼，伸出手指戳了戳阿婉的额头。 “那你让他睡床，你打地铺，还给他抱上床，还亲自给他敷冷毛巾。”阿婉翻了翻白眼，“用姐姐平时看的小说里的一句话，你们女人，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怎么说话的，阿婉，人家是病人啊！说的像是你生病的时候我不是这么照顾你的那样，你还缠着我给你讲故事，而且你不是女人啊。”暮璃无奈地扶了扶头。 “我是女孩，不是女人。”阿婉理直气壮。 “你…”暮璃被气笑了。 “啊，姐姐我好困，姐姐晚安～，阿婉困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阿婉说着扭头钻进了小被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