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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ד我”|| 空 /生贺文

2022-05-21 18:35 作者:PER_突突土豆泥  | 我要投稿

【纯属娱乐,请勿上升正主】

[祝左航生日快乐!新的一岁继续闪闪发光!]

【文中一些词汇只是大概了解 懂行勿嘲 欢迎纠错科普】

1.6w+

文笔渣

——

//

 

 

那个诈骗团伙总算是落网了,着实是累得不行。

我喝了一大口热水,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大概是这两天说话说得太多,口干舌燥,喝再多水依旧如此。

“辛苦了,一天走访了那么多人家。“

身后有个声音,我的椅背被人拍了拍。

“还好,就是嘴巴干。”

听到这声音,我脸头都没回就应道。

那是刑警队长苏新皓,我的上级。

大办公室难得有了略微轻松的氛围,我看到电脑上诈骗团伙被捕的新闻,满意地笑笑。

当警察的一种“乐趣”就在此,得苦中真乐。

 

 

 

 

 

 

 

//

 

 

刚刚小眯了一会儿,就接到了苏新皓的电话。

“快来公安局,有命案。”

他的声音很急促。

我蹙眉,然后拎起包就走。

和时间赛跑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到了公安局局,人陆陆续续地赶来,晚些来的交给张极组织带领,苏新皓已经带着我及部分警官前往案发现场。

“我们要去郊区那边的一栋别墅,据现在得知的信息,受害人是别墅的女主人华梓潼,五十周岁。”苏新皓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我们所有人说明。

我掏出笔记本,在空白页的中间写上“华子桐”三字。

苏新皓好像看到了,又补充:“木辛梓,水童潼。”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中他的眼睛:“好好开车。”然后划掉重新写上,后面打上括号写上“50”。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暖黄色的路灯随着车的移动不断拉近又远离。

我恍惚地望着闪烁的灯光,头靠在靠背上,全身出奇得松弛。

明明是在紧张时刻,却有些犯困。

也是,昨天熬了个通宵。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太阳穴抹了些清凉油,现在要保持清醒。

 

 

//

 

现场已经被警车拦了个遍,朱法医带的夜班队伍已经在那里调查。

苏新皓走过去和他回合,我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里或是郊区,其实打理的相当漂亮,前后院草坪都修剪得很平整,种着几从绣球;别墅装修得相当漂亮,很像那种欧洲湖区的房屋。

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整个别墅加上前后院大得吓人。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庄园。

 

 

“咋咧嘛——睡的好好滴……哟,那么多人?”

一个声音伴随着一声哈欠传来,循声望去,一个年轻人扶着脖子杵在那里,迷糊地看着堆在死者房间门口的我们。

“不是已经把所有人都叫出来了吗?怎么还有一个?”朱志鑫看着他皱眉。

然后就有一位警察过去向那人说明了情况并示意他到门口和其他在场的人回合。

“死了?!”那人惊讶地大喊出来,双眼突然瞪大,睡意全无。

呆滞了须臾,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然后朝我们走来。

 

灯光暗,远着看不清她的脸,等他走近,我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长相。

好看的让人惊艳的那种浓颜系,一对漂亮的眼睛清澈却勾人,让人看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的长相。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像是凶手。

虽然人不可貌相,但我心里已经默默地为他排除了些嫌疑。

等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缓过神来。

累迷糊了吗?看人脸就下定论,真蠢。

我在心里批评自己。

 

几个人在苏队和朱法医的带领下戴着手套进了房间,我按开中性笔,在门边拿着本子准备记录。

房间里除了躺在中间的那具尸体和少量的血迹,其他的一切都很整洁——桌上的书摆放整齐,一个完好无损的干净咖啡杯,就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而且,房间装修得很华贵,能看出是个有钱人。

 

看起来没有打斗的迹象,我在笔记本上写下“房间整洁”四个字,就在人名的下方。

 

然后我再把目光对准极不和谐的尸体,朱法医已经带着口罩蹲在一边查看。

那女人躺着的姿势有点……扭曲,总之看起来很奇怪。

“后脑勺遭到重击,具体伤势怎么样还要回去仔细查。”他拨弄着死者的头发,“枕部有一处伤口。”

于是我又记上“后脑勺,重击”。

 

痕检员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唯一能算痕迹的就是窗上一些较为严重的正常磨损。

苏新皓举起手模拟了一下砸东西的动作:“所以她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被砸死了?”

“有可能。”朱志鑫点点头。

一位痕检员站起身问道:“女性应该没这个力气吧?”

朱志鑫摘下手套,也撑着膝盖站起来,摇摇头:“也不一定,如果说是从上到下这样砸扔下去,女性也能办到。”

 

“江秋冉,你先开我的车回局里,配合张极先向这里的人了解一下人物关系和基本信息,然后再去要能够拍到别墅的所有监控。其他人分四组去搜查整栋别墅。”

苏新皓思考了一会儿,点了我的名。

我说了声“是”,转头就走。

那些人是关键的突破口,凶手可能就在其中。

 

 

 

 

 

//

 

我回到分局,张极已经审问了几个佣人。

 

他们没用审讯室,只是在一间会谈室里问问题。

 

张极看到我回来,派人盯着那些人,走出来对我说明情况,脸上也有些疲惫:

“我刚分别问了这边三个女佣,说辞基本一致,都说死者是再婚。还问下来今天下午一位姓霍的女管家刚辞职离开,但她们不知道她的全名。她们说死者的父母留给她了一大笔遗产她才这么有钱,没有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没有结仇的人。关于案件的问题我还没问,等苏队他们报告出来有眉目了再说,我就先了解了一下背景情况。”

他喝了口水。

“发现死者尸体并报警的是死者丈夫。据她们知别墅里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

 

“她原配呢?什么时候再婚的?” 我记下关键词,以中间的名字为中心画出三条线。

“原配陈浩说是两年前生病去世了,半年前再婚的,已经派人去核查了。”

 

“那,那个女管家——?”

“辞职原因大抵就是——说看她新丈夫不顺眼,就走人了。据说走之前还和死者吵了一架。”

真够奇怪的。

 

“哦对了,死者还有两个孩子,都是和前夫生的,大儿子陈司硕25岁,是个没什么名气的网络写手,女儿华思琪10岁。”

挺厉害,四十岁的时候还生娃。

“问过话了吗?”

“还没,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们那边在哄,儿子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就安安静静一直低头坐着,我觉得有点反常的。”

我听着他的话记下人物关系和基本信息

 

他说儿子的时候,我想起的是晚出来的那个年轻人。

感觉他的形象和张极说的不太匹配啊……应该不会是他吧?

 

“算上那个女管家,整栋别墅一共有十个人:夫妻俩和两个孩子、陈思硕的妻子、三个女佣、女管家,和……一个画画的。”

我换了一页记下这些。

“画画的?”

“说是来给死者画像的,刚在别墅过了一夜,还没问,我也觉得奇怪。”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摊开笔记本给他看: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目前开来死因是后脑勺遭到重击,痕检也没查出来可疑痕迹,现在只能把所有指纹采集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明早老管他们应该会来,先审人。”

我们这所县公安局里原来的老干部都在上级部队忙碌,现在县公安局剩下基本都是我们较年轻的警察。我们几个的老师管警官,也只有发生命案或棘手案子的时候会来一趟。

好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命案不多,所以我们几个能应付。

 

“不说了,开始吧,先去问她儿子。”

选择先审儿子,一是因为张极说了有反常,二是因为我想起了那个晚出来的年轻人。

“行。”

 

 

 

 

 

我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死者的儿子另有其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头发很乱,丝毫看不出富二代的样子。

这么一说那个美少年就是那画画的?

我们带他走进会谈室,他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

 

我把相机架好,张极便开始问话。

应苏新皓要求,我们也就核实了一下先前的信息,他儿子倒是对答如流,但适中半低着头,始终没看我们一眼。

张极把该问的都问了个遍,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我。

 

我过了一遍信息,按了两下笔,开口道:

“抬头。”

太奇怪了,害怕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是心虚?

陈司硕慢吞吞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很明显的顿了顿,然后迅速地瞟开,盯着摄像头。

 

我毫不掩饰地直视着他眼睛,僵持了片刻后开口。

“描述一下你听到你母亲过世的消息时的第一感受。”

张极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还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陈司硕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依旧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

“惊恐。”

惊恐。

我写在他的人名旁边。

“再说一下你对你母亲的看法。”

他把目光从摄像头上移开,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瞪着我。

“意思就是,你认为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

“……她是一个好的母亲,但是……我知道这样说很不敬,但是她脾气很……倔、很暴躁、冲动。”

“为什么这么说?”

陈司硕抓住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不断地相互搅着,音量小了大半:“她从来都不会听我们任何人的建议,永远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很爱发脾气……还因为我写的文章不赚钱拼命反对我写作,我的婚姻也是。”

我在新的一页上一一记下这些。

“行了,先到这吧。”

陈司硕被人带了出去,我盯着自己的笔记发呆。

比起电脑或录像的记录,我更喜欢手写,不知道为什么,往往都是写着写着就有了思路。

 

“最后那些问题问来干嘛?”

张极这话一看就憋了好久。

我朝他挤挤眼:“研究人性,阿加莎——”

“停停停,干正事。”他直接起身玩外走。

我翻了个白眼,这些信息往往很有用,男人这种粗神经生物才不会懂。

 

接下来分别问了陈司硕的妻子罗斐和华梓潼的丈夫温曳,我和张极分别一人问一个。

罗斐着装和妆容都很艳丽,摆着一副厌世的样子,问什么问题都是轻飘飘地回答,一副‘你在废话’的腔调。答的错倒是没错,但是态度让我十分不爽,又不好表露出来。

 

温曳是个带着细边眼镜的瘦高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四十来岁,应该比死者年龄小不少。从我来到去叫他一直哭个不停,一边流泪一边喃喃着“潼潼潼潼”,但我总觉得……哭得好假。

张极通过他得知,那个辞职的女管家名叫霍玉红,比死者略大一些。

 

核实的结果也已经下来,陈浩确实在两年前得了血癌去世。

 

一位年轻女警已经牵着抽抽嗒嗒的华思琪走出来,这样一来就剩下她和那个好看的年轻人,就是那个……画家。

“那我和小姑娘聊聊,你去问那个画画的?”我问张极,已经走过去要牵那女孩的手。

小姑娘怯怯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极,指指他说:“要帅哥。”

“咳……”刚刚准备走的张极噎了一下。

我拼命忍着不笑出来,示意那个年轻画家跟我走。行,她要帅哥,我也要帅哥,不亏。

 

我架好相机,和他面对面坐。

其他人都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他却撑着头盯着我,眼里满是懒散。

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我被他盯地反倒有些晃神,要是在别的地方别的场景遇到这样的帅哥,早就上去搭讪了吧。

又开小差了……不行不行。

 

“叫什么名字?”

“左航,年龄27,画手。”

回答的干净利落,既没有唯唯诺诺,也没有装腔作势,嗓音清朗。一下子回答了要问的三个问题。

暖光灯下的他看起来格外的白。

好吧,这样的人真的很能带给我好感。

其他人已经把信息交代了,这人想必知道的肯定不多,主要就是了解一下他本人。

 

“为什么会在别墅?”

“给华女士画像。”

 

“以前和他们家有过接触吗?”

“没有。”

 

“那怎么被她联系的?”

“我是在网上发布我的画,被她联系来的。本来我想线上给她画的,大概是看我和她同城吧,她非要让我给她过去画,还出了好多钱。”

那张人物关系图的最后一小块空白也被填满,我换了一页记下这些。

 

“那为什么在别墅里过了夜?”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是今天下午三点半到的那里,给她画好像大概是……晚上七点半点。哦,让我画了三张,用的时间比较久,中间六点的时候他们吃了个饭,我是出去吃的。然后那个男人,像是她老公,说很喜欢我的画,又出了点钱让我画景,我说太晚了明早再来,夫妻俩倒是很热情,非要让我留下了,说要赶早画日出。我拒绝了他们就一副不让我走的样子,说家里有空房间,和他们推来推去拗不过我就留下来了。睡下的时候大约十点左右。”

 

左航说了一大段话,说完还翻着白眼往上吹了下头发,埋怨道,“他们再质疑我的实力,我又不是非要对着画。”

 

他这段话信息量还挺大,我画出了一条时间轴。听到后面我有点吃惊,在时间轴的最后写了个“强迫过夜”,还在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是……两人都这样还是就她丈夫?”

左航手搭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会儿:

“一开始是她丈夫,后来两个人一块儿劝,华女士还好,就附和丈夫两句,那男人……”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气,“一副要把我绑在他家里的架势哦……”

稀奇事儿。

 

“她丈夫的名字叫温曳,你确定不认识?”

左航思考了片刻,很肯定的说了声“确定”。

 

“ok,目前要问的就这些。”

我合上笔记本,好好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

 

“是可以回家了吗?”

他立马凑上来问。

“应该是可以,但是明天可能还会叫你来一趟。”

“好嘞,全力配合!”

 

他笑,露出整齐的白牙,一下子戳中了我的萌点。

哇哇哇为什么怎么好看的男人偏偏是在办案的时候遇到啊,此刻我表情已经很难控制了,我别过头去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领着左航往外走。

 

现在八个人都审过了,可是除了左航和几个女佣,其他人都住在案发现场,得到上级批准后,我们把他们安顿在指定居所,并且派人换班守在了左航和几个女佣的住所附近。

走的时候左航还笑着说了句“江警官再见。”

……

笑的属实是好看,但是——

为什么会有人来公安局一副来玩的样子???还有……

“他他他咋知道我姓江?”

张极鄙夷地瞅了我一眼,下巴朝我身上扬了扬:“喏,你工作牌戴着呢。”

哦,忘摘了。

 

 

做完这些,苏新皓他们也回来了,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一刻。干脆不睡了,一熬熬到底,清凉油持续供应。

 

张极和我汇报了问到的信息,我把笔记本上的大纲和时间轴抄在大办公室中间的白板上,朱法医开始验尸。

 

昨天全天的监控已经送到,张极和苏新皓已经去查了。

 

所有人都投入工作,只觉看着窗外的大黑天,大办公室里的灯光格外明亮,把角角落落都照了个遍,光亮下能够看到一个个办公位上的身影。

如我们的工作一样,要做的就是照亮每个角落。

寂静的夜中,键盘鼠标的声音格外突出,以某种音律紧促接连不断。

 

我冲了杯咖啡,滴了滴眼药水,对着电脑开查,核实信息。

死者华梓潼的社会关系果然很简单,她和父母皆是独生子女,如果非要有结仇,大概率是在父母打拼事业时结下的。

陈司硕和罗斐是在华梓潼再婚前半个月结的婚,陈司硕如他所说写些小说,罗斐是……一个做自媒体的网络歌手。

 

陈浩生前是个建筑设计师,但在公司的业绩一直不咋样;温曳……原本是个工程师,在和华梓潼结婚之后就辞职了。

霍玉红在死者死的那一天辞职离开,只在华家别墅里工作过,目前还不清楚其他信息。

 

搜查了左航,是某艺术工作室里的一员,但是是其中最少参加商业项目却是外传最有名的一个,据能查到的的确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和接触。

 

我搜到了几幅他的作品,不太懂画,但确实好看。我的注意到他的每一幅画下都写着一个潦草的“空”,应该是署名。

 

三个女佣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出来的,和华家签了一年的服务。

华思琪还在上小学,其他没什么特别的信息。

我给每个人写了一张信息页,猛喝了一大口咖啡,瘫坐在椅背上。

 

首先别墅里本就人多,加上有三个从事的职业关系范围大,如果从每个人的周边关系一个一个排查,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

加上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插这些基本没啥用。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把每个人的职业抄在白板上。

 

做完所有这些,已经是凌晨三点,朱志鑫和苏新皓他们也拿着文件出来了。

 

朱志鑫翻着手里的纸张:“死者枕部有典型的由钝器打击头部造成头皮撕裂而形成的挫裂伤,致伤工具表面较为光滑,接触面大于创口。 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八点到九点。”

苏新皓听到后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她死后一个多小时才报的案……”

 

苏新皓走到白板前放上搜查拍来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又问:“现场那么点血迹符合你说的这些吗?”

“比一般要少。”朱志鑫朝他点点头。

 

 

 

我们大约七八个人围坐在会议室,看着苏新皓放监控。

“根据朱法医所提供的死亡时间,那段期间没有人进过别墅,只有八点二十五分的时候有一个人从别墅前经过,然后往后面没有监控的小路转去,那里除了一些居民房,还能通往别墅的后院。”

张极手指着那个人影说道。

 

“别墅后院的围栏起码有两米,而且上面有电网,除此之外没有门或低矮的地方,应该不太可能会翻过去作案。”

苏新皓摇摇头。

 

一个警官指尖敲了两下桌子:“所以……可以确定是别墅内的人作的案?”

朱志鑫点点头表示同意。

调查范围缩小了很多,但也麻烦了不少。

 

我盯着那个人影,让张极重新调回去一些。

一个角度可以正好看清那人的正脸,我总觉得有点眼熟。

 

“这……这不是霍玉红吗?”

努力回想了很久,我想起了这是谁。

“确定?她不是辞职了吗。”张极皱着眉看着那个身影转入那条小路,消失在监控的画面中。

“确定。”

“她是住在那里吗。”苏新皓接过我的笔记本。

“确实住在离别墅不远的居民村,她这样走是顺路的。”

 

张极坐回电脑面前,放出了另一个视频,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

画面中霍玉红拖着行李箱走出别墅大门,走几步还回头手指着什么,嘴巴剧烈地闭合,可以看出来情绪很激动。

这就是所说的看温曳不顺眼所致?

大家都陷入了思考,一时没人说话。

 

苏新皓翻了翻文件,拿出了三叠纸,分别给我们每人发了三张:

“这是别墅三层的平面图,你们先熟悉一下。”

 

案发是在别墅的第二层,十个人八间房间(两对夫妻都是同房睡),其中三个女佣的房间是相通的。

死者华梓潼夫妇的房间面积最大,靠北,北面就是后院,西面是陈司硕夫妇的房间,往东依次是左航的房间(客房)和卫生间。

南面多是佣人的房间,最西面也是卫生间,西面第二间原本是霍玉红住的,然后依次是佣人连在一起的三间房、华思琪的房间和一间空客房。

一楼是客厅、厨房、书房以及华思琪的琴房。

三楼就是一间大仓库和一个露台。

 

 

“先散了吧,你们回办公位上小眯一会儿,等明天管老师来了再说。”

凌晨四点,散了会,已经了无睡意,但又觉得头昏脑胀。

 

 

 

 

 

 

 

 

 

 

 

 

//

 

 

 

 

又是没睡的一页,第二天大早局长就召开了会议,管警官也在意料之中加入了我们的调查,很快又开始忙碌。

几名法医和痕检员又一次前往别墅,几位警官去小路问关于霍玉红的行踪,苏新皓、张极、管警官、我以及两位警官一同审问别墅里的人。

这次直接用了审讯室,三个人一组同步审问。

张极和那位警官先审一位女佣,我带着耳机在单面镜外听。

“昨天八点到九点你在干什么?”

“在……在二楼走廊和房间扫地、给陈太太送牛奶……”

“有证人吗?”

“有的,陈太太和小姐都能作证。”

 

“她们在干什么?”

“陈太太在房间里练唱歌,时不时出来在走廊唱让我听,小姐就在那里看着我干活,有时候会帮帮我的忙。

 

“你在那个时间段又听到什么异响或看到有人进华梓潼房间吗?”

“嗯……没有。”

 

“一个小时一直都在二楼的走廊吗?”

“是的,不过……”那女佣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中途温先生让我给他和陈先生送杯水,我就下楼烧水倒水,大概离开了五六分钟。”

“大概是几点的时候?”

“八点二三十分吧。”

八点二三十分,接近霍玉红经过的时间。

 

“有人作证吗?”

“陈先生……和我一起上下楼的,温先生让他拿东西。”

“他们俩在干什么?”

“在三楼仓库整理旧东西。”

“除了你说的那次他俩有下楼过吗?”

“没有。”

“你在一楼的时候有看到有人上下楼吗?”

“没有。”

“那在二楼的时候有人上下楼吗?”

“没有。”

 

“你能看到的其他人都在做什么。”

“嗯……我的两个同事在一楼干活,具体在干什么我也不清楚,但确定没上过楼。”

 

“你下楼的时候华思琪在干什么?”

“去听陈夫人练歌了。中途有没有出来过我也不知道。”

 

张极转头过目了一遍另一位警官记录的内容,又问了一句:“你说你在打扫房间……为什么期间没发现华梓潼发生意外?”

“夫人这个时间经常喜欢一个人看书休息,不希望我们打扰,所以我没进去。”

“那除了她,你都进了每个人的房间?他们在房间里吗?”

“还有那个……左先生我也没去,因为是今天刚新开的客房,所以没有打扫。”

 

“他有出来过吗?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没有,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当时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是温先生进房间了一会儿,然后表情很奇怪地走了出来,我们进去之后就……”

 

“当时在场的还有哪些人?”

“温先生喊人之后,除了左先生都来了。”

 

“你们没喊他?”

“没有,因为他到底是个外人,就没通知。”

 

“你们平时和华梓潼有什么不和吗?”

“不太清楚。”

 

然后审问就结束了。

 

我略微有些紧张。

根据这位女佣所说,华梓潼很可能是在她下楼的五六分钟内被杀害的。

而她如果说的都是实话,那么除了左航的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会是他吗?

 

可是他和华梓潼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和接触啊。

 

我盯着眼前的笔记本发呆。

仅仅一个见了两面的人,为什么就给我留下如此之深的影响?

总不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吧,我的几个同事已经让我对多数帅哥免疫了。

“喂,别发呆。”

知道张极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的思想才从左航上次走前那个笑容上回过来。

“你这两天是太累了吗?怪怪的。”

“谁知道呢,干着干着就不累了。去看看苏队他们好了没吧,审的第一个人信息量就这么大。”

苏新皓和管警官他们已经审好了另外两名女佣,也就是在一楼的两位,她们的所见所闻与我们所问到的一致,同样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我们互相交换了信息,苏新皓果断选择先审问左航。

于是我又分配到了管警官那一组,张极和两位警官去审华思琪再次核对女佣所说。

管警官也知道苏新皓的暴脾气,让他在监控室呆着,我去记录。

 

 

“昨天,八点到九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左航刚坐下时还打了个哈欠,听见管警官这语气之后坐直了些。

“在房间里画画。”

 

“出过门吗?”

“没有。”

 

“一整个小时都在画画?”

“那倒也没有,四五十分到九点的时候刷了会儿手机。”

 

“在看什么?”

“把我新画的画发到论坛上,顺便看了下其他人的作品。”

 

“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左航托腮思考了一会儿:“楼上哐哐当当的挺吵,然后有个女的还在唱歌,我就带耳机听音乐画画,啥也没听见。”

他说到这里,还抿着嘴微微点点头,一副很肯定的样子。

 

“大概是几点?”管警官倒是冷静。

“那会儿我快画完了,大概是——八点半左右。”

又是八点半。

我和管警官对视了一眼。

 

 

“你画画的时候是对着北面的窗吗?”

“对,我画的就是他们后院的绣球花。”

 

“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楼下走过?”

左航皱着眉垂下眼,正好能看全他微卷的长睫毛。

他举起手大概笔画了一下。

“我是靠着西边的墙斜着往东画的,没看到啥。”

 

那条小路是在西面。

 

左航现在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但是回答的问题却没有任何矛盾或破绽,也很自然放松,没有所谓撒谎的微表情。

那五六分钟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好像没人能知道。

当时陈司硕和三位女佣在一楼,罗斐和华思琪应该是在一块儿,左航如果真的一直在房间画画,那么……

 

那段时间,温曳,一个人在三楼。

 

可在这五六分钟内,他真的能做到拿着一个重物下楼进房间砸死自己的妻子再搬着重物回到吗?

现在我们连凶器是什么都不清楚,再加上那关键的五六分钟内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真令人头大……

审下来没有问题,我们放了左航。

 

 

 

苏新皓愤愤地看着左航离开,他依旧坚持这个人有问题的想法。

“动机呢?”

管警官看着他不甘地一遍又一遍翻着口供,幽幽地来了一句。

苏新皓不爽地撇撇嘴,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张极他们已经审好了罗斐和华思琪,两人都称什么也没听到,在那五六分钟内也确实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出来过。

 

汇总信息的时候几名警官带来了霍玉红,根据沿路村民所说那天她确实是回家去的。

大概是时间正好撞上了吧。

 

霍玉红是一个矮矮胖胖看起来的女人,听到华梓潼的死讯显然很难过,眼睛还是肿的。

但是此刻她却在愤怒的嚷嚷:

“是他!是他!绝对是他!可怜的夫人……”

她的喊声在公安局的走廊回荡,不断地喊着

大家让她冷静下来,把她请到会谈室。

“你指的他是——”管警官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

“那个姓温的!”刚刚平复下心情的霍玉红又激动了起来,“我早就和夫人说过了,他就是图她的钱!”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我刚看见他我就明白了,那家伙就是个斯文败类!一天到晚一副假惺惺的嘴脸,害得我再这里都呆不下去了!你看,我才刚走夫人就出事了,你看他哭的那么假!不是他还能是谁?看见他那副嘴脸我就恶心,正好合约到期了,我也不想再续约了。”

 

有点她和我相似,都觉得温曳哭的假。

 

“夫妻俩之前有过争执或不和吗?”

霍玉红气恼地摇摇头,眼角还挂这些泪:“没有。”

 

“那华梓潼生前和家里的人有过冲突吗?”

“有倒是有,不过是和少爷之间的。”

“为什么吵?”

她摇头:“不知道,我也是经过的时候碰巧听见的,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我不想认你这妈’一句。”

 

霍玉红皱着眉想了会儿,然后又睁大眼:“少爷可是夫人亲儿子,绝对不可能是他干的。相信我,绝对是那个姓温的,你们多往这个方向查查。”

 

 

 

“听佣人说你走之前还和死者有过争执?”

“哦……是的,她想挽留我,我说这个家有我无他,有他无我,就……”

 

“那……一周内,还有什么其他人来过你们家吗?”

我打着字,一边又疑惑管警官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额——有的,上周五,就是大前天,有师傅来换掉别墅里老化或者有裂纹的窗玻璃,我记得房间里的应该是都换了的,怎么了吗?”

 

“没事,就到这里吧。”

 

 

 

 

 

 

 

 

把每个人都审完,还是没什么大的进展,我一遍又一遍翻着几张口供的打印件,试图找出写蛛丝马迹来。

苏新皓现在天天派人跟着左航,显然也是在硬找出路。

 

翻动着现场找到的照片,脑海中突然滋生出一个想法,手猛然顿住。

窗户磨损……

可是霍玉红说——

 

 

我快速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敲苏新皓办公室。

苏新皓也眉头一皱,去找了管警官。

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突破点,可是为什么呢?

 

所以之后他们又去找了霍玉红核实,她很肯定的说华梓潼房间的窗户绝对是换了的。

 

新换的窗户有严重的破损,是怎么造成的呢……

 

 

 

苏新皓又派痕检去仔细查那扇窗户,他们判断应当是什么东西磕到了,其他依旧查不到什么。

 

整个调查再次陷入僵局,而局长给我们的时间还剩七十二小时。

 

现在,多次搜寻别墅无果,连凶器是什么都不知道,当事人的口供能说是唯一的线索了。

 

明天,又要来一次全盘审讯。

 

 

 

 

傍晚在家,依旧在苦苦思索。

这两天多翻的是文件,倒是没怎么翻笔记本,我掏出笔记本,想试着梳理我乱成一团的思绪。

笔记本用去了三分之一,一次几页的往后翻,欲找到想要的那页。

 

只是那么随手一翻,发现了一张纸条,正是在左航信息的那页。

我不记得我有做过标记?

展开一看,写着一行类似电话号码的数字,惹眼的是一旁一个“空”字,很眼熟的字迹。

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目光移到笔记本上“左航”两个字,竖弯钩的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墨点。

一时想到了看到那些画都有的署名。

不会吧?什么时候夹进去。

我盯着那些数字看了良久,最后放在了手边,先翻开了笔记,给每个人画了一条时间轴。

 

温曳的那五六分钟…… 这是整个案子最大的疑点,我打上了一个问号。

联想到他强制请左航留下过夜,难不成这两人是同伙?

还是说他是想找一个替罪羊。

从每个人的口供来看,这个凶手几乎做得毫无破绽。

总不会是一整个别墅里的人合伙做案吧?

如果是这样,那左航的到来……究竟是巧合,还是同伙,或者是个被找来顶罪的?

 

又或者是……

 

 

本就心浮气躁,这一想又开始心烦意乱,一种又一种想法让我更加迷茫。

于是开始出虚汗,烦躁占据了我的大脑。

干脆把笔啪得往桌上一丢,洗洗睡得了。

 

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

 

 

 

 

 

 

 

 

 

 

 

 

 

 

第二天又开始忙碌,我们首先找来了霍玉红。

既然现在找不到突破口,那就试着寻找过去的。

 

“华梓潼是怎么认识温曳的?”

“网上相亲的。还是我让她乘早再婚……唉,是我害了她。”

 

家里有什么人平时和她不合的吗?“

“少爷,他俩经常吵架。吵工作吵婚姻。所以陈太太和夫人关系也挺僵。

 

 

 

 

然后又招来了左航,又把问过的重新问了一遍,还问了他呆在别墅里的感受。

“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那丈夫对她过于……殷勤。”

之后又是,有什么异样、矛盾、怪事云云。

我在监控室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

 

我想,这样的眼睛应该很值得信服吧。

 

那我就选择相信。

 

 

 

今天下午开始下雨,阴沉潮湿的天气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情低落又烦躁。

到底是怎么作案的……怎么潜入房间的……凶器又是什么……

这3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

 

 

 

回家之后,我注意到摆在桌角上的小纸条,才发现自己早就忘了这个东西。

我发了会儿呆,然后打开手机在微信的搜索框里打上这串号码。

搜到了一个用户,昵称“空”,头像是白底的一幅画,画的是一片龟背叶,干净利落,左上角一个“空”,和我手上的笔迹相同。

盯着那抹绿叶良久,犹犹豫豫地点了“添加到通讯录”,发送的申请,我把“我是——”改成了“江秋冉”,只有这三个字。

算了,就当加一个普通帅哥吧。

 

洗了个澡回来,发现验证通过了,对面发来一个【总算是加了[愉快]】

我看着那表情,一时不知道回复什么好。

 

【啥时候塞的纸条?】最后缓缓打出一行这个。

对面回了一个“调皮”的表情,没再说别的,我也就没回复。

现在刚到九点,略有一丝倦意。

 

 

睡前又一次打开手机,又看到“空”发来了消息。

我先扫了一眼,看之前先把备注改成“左航”,标签“其他”,然后迟疑着点下“仅聊天”。

毕竟是外人。

 

然后再看消息。

【关于那案子,我有一个想法。】

我有些诧异,在打字框中打上“?有何高见?”,看了一会儿又删去,打上【说来听听?】

本来也不指望能看到什么有用的,只觉得他这人想法也许会不一般。

我退出去翻了翻其他消息,然后又回到那界面。

顶部还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然后消息就发来了——

【不知道江警官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古墓之谜》】

《古墓之谜》……是我很喜欢的作者阿加莎的书。

 

很久以前应该看过,但讲的是什么是真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和这案子有关系?

于是我甩了一个问号过去

【?】

可端着手机好久,都没得到回复。

……=_=

 

 

 

 

夜晚的时候下了大雨,因此我腰间那个切除复合痣的疤一阵一阵地疼,疼得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干脆也不睡了,我翻出很久没用的kindle,很幸运的在已购买的列表里看到《古墓之谜》,直接点开。

然后笑了笑,看小说来“破案”,也是没谁了

就当是重温一下吧……

 

就这样,自愿的一夜无眠

 

本来是只打算看看开头结尾的,但还是完整的读了一遍

不愧是阿婆,一看就欲罢不能

但看完之后,另一些思考占据了我的大脑。

 

 

 

 

到了公安局,我首先去找了我们的老痕检员秦老师,问了问他阁楼仓库里温曳和陈司硕在收拾的东西有什么。

他说有一些旧花盆、旧锅旧容器。

果然……

“致伤工具表面较为光滑,接触面大于创口”

这是朱志鑫先前说过的。

 

我还不打算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因为靠小说的想法实在是听上去不太令人信服,先自己再往这个方向查证。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之前想都没想过的方向。

 

《古墓之谜》中,凶手在楼上通过在窗外制造声响引被害人把头伸出窗外,然后再扔下一个重物。之后又走进死者房间,摆弄她的尸体到不在窗边的位置。

这样,如果有人怀疑他在进去的时候杀了死者,那法医则能说明死者已经死了一个小时,也就排除了嫌疑。

书中的那人也有全方位的不在场证明。

 

这样的作案方式,套用在眼前的案子上,似乎可以串联起所有线索。

窗户上的磨损,扭曲的姿势,支开他人的五六分钟……

这样一想,嫌疑指向了温曳。

 

 

想来如此,我去翻找搜查队在翻挖后院前拍下的照片。

拍这些照片只是常规要求,这次大家都没怎么研究这些。

我看到,一张照片中的绣球灌木,有一处严重的损坏,折了不少枝叶。

 

虽然不知道这灌木对应的是不是华梓潼的房间窗户,但似乎又证实了这个思路。

也就是说,假如温曳真的是这样做的,先把陈司硕支开,再用什么东西敲打华梓潼的窗户,趁着她把头探出窗外时往下扔东西砸死了华梓潼,因为知道没人会在这个时间进她的房间,所以在一个小时后亲自进房间把尸体从窗边摆弄到中间,再装作悲伤报案。

 

与那些痕迹都契合,应该不是巧合。

 

我又去敲了苏新皓办公室的门,把整个思路给他描述了一遍.

他安静地听完,然后直接传唤了温曳。

 

之后的审讯我没参与,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事实确实如此,他招了,据说一开始还一直说是过失,后来直接招了是和陈司硕合伙做案,方案是陈司硕想的。

他让陈司硕下楼,确保女佣不会上楼,然后站到华梓潼房间窗户正上方的往下扔备好的小石头,把系着绳子的金属大水壶扔下去。

之后便清理了凶器上的血迹,然后再改变尸体的位置。

 

 

 

 

两个人

一个是为了遗产,一个是为了事业和爱情。

为了这些不惜杀死自己的妻子、母亲,

不过之后这些都不归我管啦。

 

 

案子一破,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心里有些无由的庆幸。

我翻出手机,看着这个刚加了没多久的微信。

所以……我是不是该把他删了?

我是个定期清理通讯录的人,不太喜欢加一些不熟悉的人。

最终还是没删,也不知为何,这人就是让我忘不掉,真就可恶。

我在事后问过他怎么想到的,毕竟他也没有任何我们得到的线索联想。

他说,是看到陈司硕一直在手里翻,就想到一块儿了。

 

 

之后就没再聊过了,不过偶尔会看到他发朋友圈分享些画,有时候也会看看。

相安无事的两周,处理了一些简单的案子。

 

 

 

 

 

 

 

 

 

 

 

 

 

 

//

 

那天是我的值的夜班,有人报案在海边一个废弃轮船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苏新皓、张极以及朱志鑫都不在,我通知他们后先赶往了现场。

 

 

这轮船蛮大,在海滩的边缘,也不知为什么没被处理掉。

 

不过这船停在这里,倒是形成了一个独特的风景,晚上这么看过去,还有些诡异。

进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摄像头,也许会好办些。

 

这废船似乎还被当成了涂鸦墙,墙上有各种各样的涂鸦,有明星名字的喷漆,也有些值得驻足欣赏的画作。

那具尸体是在一个角落里,墙上还有些蹬擦留下的脚印。

死者是个年轻女人,中刀身亡。

现场没有采集到其他有关指纹,刀还插在她胸口,同样没有指纹。

等把现场所有有用的信息都采集好之后,苏队朱法医和张极也都来了。

 

 

回了公安局,检测、查监控、查资料,各司其职。

我依旧是查资料。

死者名叫郑络伊,是个实习记者,马上就要从大学毕业。

可惜啊……正值花样年华。

 

这姑娘社会关系再普通不过,就是个普通家庭、普通大学生

看来明天得去走访一下她的同学和家人了。

 

 

朱志鑫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连中三刀,没伤到要害,是失血过多死亡的,大概是在九点死亡。

今晚海边不开放,没人在场,她在受伤后一个人绝望的死去。

 

监控很模糊,加上天黑,那个时间段三个模糊的瘦高人影。

不是吧,还是团伙作案?

 

可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死者的身影。

 

 

 

第二天白天我和另一位女警去了死者的学校询问情况。

 

她的室友都很伤心,说金络伊是个很好的女孩,和同学的关系都处理的很好。

 

还能了解到,她有男朋友。

 

郑络伊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差点当场昏迷,问什么都摇头。

 

于是我们又找上她男朋友的家,里面还住着另一个女人。

 

更离谱的是,两人还是夫妻,男方更是一口咬定不认识死者,听到她死了更是毫无波澜。

 

结婚证也有。

 

他“妻子”温婉地笑笑,问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可是这人根据郑络伊室友给的名字和外貌描述完全符合啊。

 

几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到公安局则是看到苏新皓面色凝重。

 

他去找技术部门提高了视频的清晰度,把拍到的人影给我们看。

 

我以及记不清我在其中看到左航那张脸时的心情了,感觉完全无法接受。

更无法接受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像刀的东西。

 

浑浑噩噩回到电脑前,却没有查到两人有什么关系。

 

调出三人的档案,都是一个绘画工作室的。

依旧和郑络伊没有任何关系。

蹊跷——两个案件和同一个人有关

 

 

难道说,表面看起来是清澈少年的左航,其实是个爱杀无辜人的恶魔?

上次的案件也是他干的?

 

而且,海滩的门没开,三个人怎么进来的?

 

我看着通讯录底部那个龟背叶头像,一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像是被欺骗的小孩,失望后依旧存一丝侥幸,一点期盼。

 

空空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选择暂时逃避,选择去调用金络伊在公司的监控。

部分监控里能看到,郑络伊有时上下班会拉着一个男人的手,笑盈盈的。

也就是上次访问的那个。

他在撒谎。

他骗了那个女孩,也骗了我们,更是骗了他的妻子。

 

他有嫌疑

我在心里重复这四个字,想把左航这两个字从脑海里冲走。

 

我一向相信直觉,并且很少错过

 

 

 

 

 

 

 

苏新皓传唤了左航以及那两人。

左航还是懵的,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始终在演,那他演的很好

 

我查完监控的时候,他们还没走,现在暂停了审问。

苏新皓说他们称是案发前一天去的废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那个监控的确是当天的啊。

 

“那那把刀呢?”我问。

苏新皓深呼吸了一下:“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我看向审讯室的监控页面。

左航皱着眉发呆,看起来格外苦恼。

 

“我试试。”不知出于何心情提出的尝试,我起身准备往里走去。

“诶对了,我搜他手机看到你微信了,啥时候加的啊?”苏新皓先叫住了我。

我抿了抿嘴:“上次……误打误撞就加上了。”然后推开了门。

 

左航看到我的时候眼睛还亮了亮。

我没理会,上来就直接问:

“连续两起命案都牵扯到你了,解释解释。”

他不满地撇撇嘴:“倒霉……”

 

我走出座位,把监控视频拿出来摆在他前面,并且特意指明了日期。

我放大画面,指指他手上那个似刀的剪影。

“这是什么。”

 

左航手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

“我当时去的时候,好像是把调色刀拿在手上把玩。”

 

“所以你去干嘛的?”

昨晚海滩是开放的。

“我还能干嘛,肯定是去画画啊,瞎玩玩。”

 

“当时除了你们仨还有其他人在吗?”

“那会儿挺晚了,没人,我们就是求人少才晚上来的。”

 

此时我就站在他坐的位置前面,他接过手机然后拖动着进度条,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单面镜,不知道苏新皓会怎么想。

等手机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变成了“备忘录”的界面。

上面打着字:

【监控绝对有问题】

下面还有一行字号小些的字,看得我心狠狠地一抽:

【如果还是不信,我只能说

人反正不是我杀的 但凶手可以是我】

 

什么意思?

 

我回头看他,他已经漫不经心的低下头,只留给我一个头顶。

 

 

 

 

 

 

所以我们便去找了当天监控值班的人,他却一口否认。

 

那便直接查那儿的电脑,文件里确实找不到案发前一天晚上的监控视频。

当时就觉得这做的挺粗暴,也不替换一下,直接删除。

找专业的恢复了回收站删除的文件,找到了一个视频。

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心情难以言说,急急匆匆点开。

 

视频依旧昏暗模糊,先是一个女孩怯懦的从围栏地下钻进去,然后左顾右盼,在沙滩上站了五六分钟,最后走向那艘船。

 

大约十分钟后,又一个身影,是直接光明正大的从车行的门那里的空隙走过来的,保安也没人出来拦。

能看见长发和身形,是个女人。

 

 

 

 

看完了这些,我又转向已经放弃挣扎被人压制的那个看监控的人。

 

他招认说,是一个女人出一大笔钱让他帮忙做这事儿。

 

我问是谁,他说不认识。

 

于是就去查他的交易记录,清除的倒是干净,但是还是能够恢复。

整整三百万。

 

 

 

查出来,打钱的是个叫戴贝闫的女人。

又查出来,这个她已婚。

还查出来,她丈夫的名字正是郑络伊男友的名字。

……

……

 

 

 

 

 

 

于是没多久之后就成功破案了。

那男人在和戴贝闫已经结婚的情况下,和郑络伊谈起了恋爱,并且不告诉她自己有家事。

天真的郑络伊也相信了他,并且深陷其中。

直到她发现戴贝闫的存在。

 

但是她却没选择离开渣男,反而自以为是的认为是戴贝闫和男友并不是真爱,开始每天缠着戴贝闫求她放了他。

说实话,我觉得她这种行为挺让人厌恶。

所以那天,戴贝闫以男友的名义约郑络伊出来,说要带她私奔。

然后打钱给当天监控室值班的,欲掩盖这一切。

就趁着那晚,用刀杀了那个女孩。

但是那男人还以为自己把两个女人都隐瞒的很好,所以在他太太面前对我们说不认识郑络伊。

 

 

渣男……

 

 

 

 

我把这么多字敲完,然后发送出去。

顶部显示了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中…”,然后又变回了“左航”二字,却没有回复。

我便放下手机,该干嘛干嘛。

 

等到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有了回复。

【那就,下次再见啦?小江警官[愉快]】

 

光是看着这行字,我就想起他那副模样。

但是……

【?】

【还会再见???】

对面秒回,就两个字

【当然】

当时的心情难以言说

忍不住嗤了一声,然后开始打字。

【不要!】

【还想掺和命案?】

【我告诉你,要是还有下次,直接抓了你![发怒]】

 

约莫五六分钟后,得到了回复。

但是他没有回应我前面的话,而是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一幅画,一个穿着咖色大衣带着口罩的女人,一只耳朵垂着一只有线耳机,线散漫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站在欧洲风格的街道中,普通又亮眼。

细节和模糊皆有,总之很好看。

是优雅又慵懒的格调,画风如此,画中人亦是如此。

右下角的署名,一个“空”。

【给你画的】

 

 

 

 

 

 

 

 

 

 

尾声:

 

后来我有问过,左航之前打在我备忘录里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却只说,怎样理解在我。

 

幸好,之后他也没再牵扯到是非之事。

不过他说还会再见……

那就等着那一天吧。

他这个人,应该挺说话算话的。







——

“哇塞!硕姐牛啊!”

我读完眼前电脑里的文章,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是哥——”陈硕撩了撩的刘海,“我觉得挺烂的,凑合看。”


“但是这就写好了?是不是还没有结局啊?”我又看了一眼文章末端。

“结局…带点开放性吧,在现实里圆满了就可以了不是吗?”

坐在旁边的左航始终没说话,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你俩职业都对上了,我变成了个女警察。”


“要是真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爱画啥画啥就好咯……现在画幅画合作方基本都要退下来好几回——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的。”

左航抱头靠在沙发靠背上。


“啥时候发啊,硕~姐~”

她白了我一眼:“明天。”

“那行,先走了,拜拜。”



我坐上副驾驶,还在想着刚才陈思硕学的小说里的内容 。

“有空可以看看《古墓之谜》呢。”

左航拍拍我的头。

我拍掉他的手:“唉……接下来就要面对我那头大的设计稿了——对手很强诶,但是这个项目很划算的…”

“慌啥,你们组又不是就你一个,你们公司也不差,昂。”


“所以你到底为啥叫'空'啊。”

“因为我叫航啊。”


“骗人…”



致敬🫡

&

左航生日快乐!!

best wish




(文章真的烂,大家凑合看)

(错别字致歉)

但是码文不易,请勿bp哦!

左航ד我”|| 空 /生贺文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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