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短篇 空×归终）青梅竹马【7】
“你今天看上去怎么这么可怜？”早读课下课，和归终玩的比较好的女同学过来找她搭话。
“有吗？”归终有气无力的回答，“别烦我，我好困啊···”
“不是困不困的原因。”同学摇了摇归终的肩膀，“别睡，马上就要上数学课了。”
归终班级的数学老师的脾气比较奇怪，他不允许在他上课之前的课间教室里有人睡觉，他认为这样的学生“没有朝气”。
“好好好。”想起了数学老师的威名，归终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
“昨晚做贼去了？”同学开玩笑道。
“才没有，只是看书看到很晚罢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归终解释道。
嘴上是这么说，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失眠也许只有少女自己知道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女同学算是和归终处的比较好的朋友，看着朋友略显苍白的脸色，她有些担心。
“不是说了么，昨天晚上···”
“不，不是这个原因。”女同学坚定的摇了摇头，“困是困，和这个不能一概而论。”
“今天的你，感觉特别的···”
“···无助。”
两个字构成的简单词语，却让少女的娇躯一震。像一滴水滴落，晕开了一道道涟漪。生硬虽小，却如同雷鸣。
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旁边的桌子。桌面上已经没有了那个让她血压飙升的胡乱堆砌的书籍，也没有了用废旧笔杆笔盖改装的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抽屉那些乱七八糟的教辅此刻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里面宽敞的能住人。
桌椅光亮如新，好像没有人用过一般。
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一瞬间，一种难以言语的无力感充满了少女的胸口。
女同学有些担忧的看着出神的少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安慰她。
“我没事。”半晌，归终回过神。
“好啦，马上要上课了。”女同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归终开玩笑一样的推开，“你你要是再不回去，被数学老师看到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归终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数学老师已经进班级了，闲聊的同学们也都三三两两赶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感受着自己身旁的空旷，少女愣了愣，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空走了，他去稻妻了。
她昨天，亲自将他送上了飞机。
归终已经想不起来昨天是怎么过的，只觉得好像心里什么东西被挖掉了。不疼，但有点空。
机场的风灌进心里的大洞，挺凉的。
昨天一天过的浑浑噩噩，什么都想干，什么都不相干。想干的事提不起劲，不做事却有感觉自己的心好慌。
于是少女发了一个下午的呆。楼下的琴行，有人在练琴。舒缓的钢琴声总是让人放松，但少女却觉得很吵。
明明喝了很多水，但少女还是觉得好渴。身体很热，热到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不踏实。
终于，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少女的心里升起。
她抱着自己的被子，悄悄来到楼下。掏出空临走时给她的钥匙，少女打开了那个平时最讨厌的人的家门。
就好像一个在沙漠里的人突然进入了空调房，一种说不出的清爽感扑面而来。
少女没有开灯，轻车熟路的来到少年的书房。空家里长期没有人，因此她也不必担心被家长看见这种尴尬的事情。
将被子丢到空的床上，少女红着脸慢慢躺了下去。
空的枕头并不软，但枕起来很舒服。淡淡的冷衫木的清香爬上少女的肌肤，将她包裹在里面。不渴了，身体里的燥热的火焰似乎被这股清香熄灭了。心中放置了一天的空洞被一点点填满，那种悬在半空中的迷茫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宛如被海水包裹的清凉。
空的床很硬，对不适应的人来说睡久了容易腰疼。但不知为什么，少女觉得就是这样一张简简单单的木板床，却比自己家里那张铺了高级席梦思床垫的床舒服一万倍。
漂泊的小船终于停靠到了避风港，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归终！”一声严厉的呵斥将回忆击碎，归终一个哆嗦，对上数学老师严厉的视线。
完蛋，在数学课上开小差，还被逮了个正着。
“归终，你说这道题选什么。”数学老师皱着眉头。他很喜欢归终这个学生，不仅是她优异的成绩，更是因为她上课时那种认真的态度。他也算得上是年级里“声名赫赫”的数学老师，平时因为严厉的教学方式而倍受学生们“好评”。但他手下的班级，数学成绩一直都是年纪前三名。
归终这样优秀的学生在他的上课开小差，这还是头一次。
在老师严厉的目光和同学们的注视下，归终有些尴尬的站起来。黑板的屏幕上是昨天晚上作业上的选择题，位置是比较靠后的。虽然对于归终来说，这样的压轴题并不难，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回忆起自己当初做题的思路并且得到答案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窘迫的在原地支支吾吾，归终睁大眼睛瞪着题目，仿佛这样就能将答案得出来一般。
底下是绵绵不绝的细细低语，台上是老师愈发冷峻的表情，归终觉得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被人拿到火上烤了一般，火辣辣的。
“选C。”就在归终决定放弃的时候，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选C！”于是下意识的，归终说道。
这下轮到数学老师震惊了，他这道题目虽然确实取材于昨天晚上的作业，但其中的数据和条件是他暗改过的。在不知道具体解题思路的情况下，哪怕是他都要在纸上算一会儿。
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少女，数学老师虽然怀疑她是蒙的，但毕竟最初的目的是给她提个醒。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必让女孩过于难堪。
听说她和空好像是一起长大的，一个念头从数学老师的脑海里闪过。如果是空的话，这么快答出来似乎也并不怎么让人意外。
她和空走的那么近，也许···暗自点头，数学老师示意归终坐下。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在心里感慨着，数学老师拿起自己的教辅。
莫名其妙的逻辑闭环，就这么在数学老师的脑海里形成了。
少女如获大赦，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去看黑板。盯着桌上的讲义，归终的眼神却忍不住飘向旁边无人的座位。
她是不相信例如冥冥之中这类玄学的东西，但就在刚才，她确信自己听到了他的声音。
哪怕现在的他和她之间足足有两千多公里的距离。
“好，现在我们对一下试卷上的答案，从选择题开始···”
归终拿着红笔，一边听着老师报答案，一边在自己的试卷上快速勾画着。虽然被老师点了名有些尴尬，但看着眼前全都是勾的试卷，少女略显阴霾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
下意识的，归终将红笔一甩。
手中的重量并没有如同预料中的那般减轻，少女愣了一下，才尴尬的收回手。
空从来不带红笔，他要用红笔的时候都是直接找归终借的。虽然归终并没有说不借给他，但还是反复提醒他记得带笔。
课空好像就是故意找她的麻烦，主打的就是一个“虚心听取，坚决不改”。久而久之连归终自己都养成习惯了，用完红笔下意识就递给空。
这下没了这方面的麻烦，归终却好像怅然若失。
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很不舒服。
他在稻妻会不会缺红笔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浮现在少女的脑海里。甚至当少女意识到后，才觉得这个念头是多么的可笑。
但，确实有些担心啊···
高中的生活是很无聊的，千篇一律的上课下课、午饭午休，接着上课下课。但今天一天，归终被不同的老师点名了足足有5次。以至于班主任都在临放学单独将归终叫来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跟她说明现在高三的形式是多么的严峻然后拐弯抹角的刺探她和空的关系。
归终红着脸向老师保证自己和空真的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并没有哪方面的意思。
我倒是真的想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是是什么关系啊···少女在心里无力的吐槽。
终于，在老师怀疑的目光中，归终终于逃出了办公室。此刻班级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昏黄温暖的阳光从门口探进来，洒下一地的金黄。
自己身边的那种椅子已经一整天没人坐过了，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些灰蒙蒙的东西浮在椅面上。
咬了咬嘴唇，归终抽出一张纸，将上面浮灰擦去。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么做，少女只觉得这样是对的。
这张椅子本就不应该有浮灰。
心很乱，归终沉默的背上书包，一个人走出校园。
小学的时候，她的身边会有一个安静的男孩子。初中的时候，身边是一个和她拌嘴的讨厌鬼。高中的时候，只剩下一道无形的、厚的可悲的屏障。
但现在，连屏障都没了，仿佛世间的凉薄都顺着温暖的晚风吹进心间。抱着双臂，少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报刊亭的老猫歪着脑袋，这么多年，这是它第一次见到这个灰蓝色长发的女孩表现得如同今天这般孤独。
作业摊开在课桌上，但是归终缺只是看着上面的题目发愣。作业很多，但不难。按照归终平时的做题效率，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完成。
可今天的归终缺只是呆呆的盯着第一道题，认识的字突然变得陌生，连成的句子更是看的少女一头雾水。
少女的脑子很乱，她有一种想要将这一切丢到一旁，什么都不顾的在楼下奔跑的冲动。难以言说的空虚感已经折磨了她一整天了，不安在心里逐渐放大。
到了现在，归终已经不得不承认，她很想他，她想听他说话，她想见他。
不要管说什么聊什么，她只想要看看他的脸。
即便她不想承认，但只是第一天，自己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原来越是习以为常，在分开的时候才越会撕心裂肺。
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冲动，放下女孩的矜持，归终打通了空的V信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