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交错的真相(1)
塞塔德头疼起来。
「真可惜,直到你去世我才知道你是个这么爱开玩笑的人,要是生前我们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就因为自己是粉丝所以和那个隐瞒身份的人交谈了?而且还是在前往任务地点的途中?!」
[不行吗?!而且对我来说他不是隐瞒身份的人!]
塞塔德被约翰·多乌愤怒的情绪惊呆了。
他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对啊,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不是普通人。)
他在真正的约翰·多乌死后一直假扮他的身份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当然,零序很快就注意到了。但让塞塔德惊讶的是他接受了假的约翰·多乌,就好像他是真的一样。
(零序肯定有评估过他。)
而他在秩序议会上的表现又如何呢?
虽然是假货,但在会议上他却能很自然地应对同是一序的未知对手。
「......你说得对,约翰,我承认我说错了话。」
[我最尊敬零序,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其他人都是我前进路上的阻碍,但他不同。]
「他到底是谁?」
[我对他知之甚少,就连知晓他的存在的我也只能知道他曾化身为三个身份。]
「三个还叫知之甚少?是哪几个?」
[怪盗亚森·罗宾,侦探尤金·弗朗索瓦·维克多,最后一个是前段时间引领犹他王国内战取得胜利的主角。]
「引领战争走向胜利的主角?不可能。」
[取得了连著名的君主雇佣军都无法实现的成就,让公主派系反败为胜的传奇雇佣兵马基雅维利。]
「......」
塞塔德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在犹他王国爆发内战的那一天,一位持有各种武器的雇佣兵突然出现并蹂躏整片战场。
「那个人就是马基雅维利?」
[是的,出于某种原因他放弃了马基雅维利的身份,转而化身为富商登上列车。]
「......他针对你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难说,毕竟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
塞塔德沉思起来。
首先,他决定将现任约翰·多乌称为路德格。
(路德格·切利希。他和约翰·多乌登上同一台列车吗?)
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两人碰巧坐在同一台列车上。所以至少有一个人刻意接近另一个人。
(而且他在列车袭击后就改变了身份。)
约翰·多乌在爆炸中被卷下列车,而寒钢骑士团则与革命军交战。
在这场混乱中,没有任何人知道一个名叫路德格·切利希的人夺走了约翰·多乌的身份。
(一切都合理了。列车袭击事件发生后,路德格夺走了约翰的身份。而这个过程隐秘且自然,甚至连寒钢骑士都没有注意到。他早就知道所有事件并做好了准备。)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化身为黑色黎明的高层就像是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绑在身上。
(零序又为什么要将这种危险人物留在身边?)
虽然塞塔德是零序的副手,但他从未明白零序的用意。
而零序也从未向他最亲密的亲信透漏过任何想法。
无论死了多少手下都不会让他感到愤怒。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接受路德格。
(也许这是个机会。)
在塞塔德沉思的时候,约翰·多乌开口了。
[你所有的问题得到解答了吗?]
「啊,是的。我已经理清头绪了。」
[不管怎样,我很高兴你来了。虽然我的身体已死,除了灵魂什么都不剩下,但只要你能将话带给零序就足够了。]
听完他的话,身披黑袍的塞塔德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
「对不起,我不会这么做的。」
[什么?]
在约翰·多乌反应过来之前,塞塔德先动起了手。
随着钟声响起,一根银链锁住了约翰·多乌的灵魂。
[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以前的你可不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当然是做必须做的事啦。」
[什么?]
「零序给我的命令是来这里找到死去的你。」
[你在说什么?]
「我没必要解释那么多。简单地说就是你已经没用了。」
约翰·多乌睁大了眼睛。
但无论如何努力,他的灵魂都无法逃脱锁链的束缚。
[塞塔德!]
「这么久以来你辛苦了。现在好好休息吧,约翰·多乌。」
银锁链和约翰·多乌的灵魂一起消失在钟声中。
收起金表的塞塔德从洞穴中走出。
肆虐的暴风雪已经停止,一束光辉从分离的云层缝隙中倾泻而下。
(不管路德格·切利希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并不坏。)
藏匿在索壬的埃斯梅拉达很有可能也是被他亲手处理掉的。
(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所以拜托你,神秘人。」
慢慢踏过雪地的塞塔德喃喃自语道。
「拜托你,杀死零序吧。」

「烦死人了。为什么他能这么烦人啊!」
坐在豪华办公室内的年轻人生气地将一瓶酒摔向门前。
他回忆起不久前的秩序会议。
那天的耻辱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无论喝多少杯美酒都无法忘却。
又回想起约翰·多乌当时的嘴脸的尼古拉握紧了拳头。
「他为什么就是不死?难道这还杀不死他吗?」
在约翰·多乌登上从犹他开往艾克西里欧的列车的那一刻,尼古拉就秘密地将信息泄露给了革命军。
他还在同时安插了间谍协助革命军更轻松地从内部入侵列车。
所有布局都是为了铲除烦人的约翰·多乌,但他的计划失败了。
约翰·多乌完好无损地走下了列车,而列车突袭也没有取得任何重大成果。
(寒钢骑士团不应该这么快赶到列车才对,但是那帮饭桶还是失败了。革命军比我想象的还要没用。)
数位法师的围剿和服用过兴奋剂的人的自杀式爆炸袭击依旧没能杀死约翰·多乌。
(约翰·多乌比我想象的要强大。)
约翰·多乌在执行任务时经常回避战斗,所以尼古拉认为他成为一序的原因是因为擅长伪装和渗透。
因此他刻意设计了避无可避的列车袭击。
虽然他一直隐瞒实力,可骗不过尼古拉的眼睛。
(这么多的准备足够将他的死伪装成意外了。)
但约翰·多乌并没有死,甚至连隐藏的实力都没暴露。
一直以来从不犯错的尼古拉的计算出现了纰漏。
(你这个泥鳅。迄今为止,你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欺骗他人吗?)
更让尼古拉没想到的是他刻意隐藏的能力会在秩序回忆上展现。
(他还有情报收集能力?)
甚至还知道尼古拉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尼古拉完全无法读懂约翰·多乌在进入索壬后的行为,唯一能知道的是他作为教授相当称职,但也仅此而已。
(他还知道凯西·塞尔莫尔的目标是我们黑色黎明。难道说他的智商比我高。)
尼古拉不想,也不敢承认。
尽管一无所知,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智力落于人下。
(我想现在就杀了他,但是......)
他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我不能肯定他现在所展露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实力。)
再考虑到他在秩序会议上的表现,尼古拉认为他肯定还有一些隐藏的底牌。
现在行动的话只会落入约翰·多乌的陷阱。
(也许他在等。)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尼古拉决定暂时搁置处理约翰·多乌的计划。
但这只意味着他有耐心而不是放弃,那天的怨恨依旧如烙印一般深深地铭刻在他心中。
(借别人的手杀你就太仁慈了。)
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尼古拉已经不满足于借机杀人。
(约翰·多乌,我要亲手杀了你。)
机会总会来临,静待时机的尼古拉决定先做好自己的工作。
「是我。」
当他释放魔力时,水晶球内传出了回应。
[您找我吗,尼古拉大人?]
「我需要处理一个人。」
[是谁?我马上处理。]
「回答得很好,但那个对手可不那么容易解决。」
[您是指哪位?]
「凯西·塞尔莫尔,被魔塔授予【色度】称号的单水属性法师。」
[既然是大人您亲自吩咐,看来她给您带来过很多麻烦。好吧,等我做完充分准备后就处理。]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实力。」
在说完这句话后,尼古拉正要结束通信。
但他的下属焦急的声音突然从水晶球中传出。
[尼古拉大人,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您。]
「什么事?」
[呃......]
一直事无巨细详细汇报的下属出乎意料的犹豫了一下。
尼古拉眯起眼睛。
「别犹豫,我先听完再下判断。」
[嗯,就在几天前,您秘密安插在当地的一个分支消失了。]
「......你说什么?」
[那个,呃......整个分支内的人全部失踪。]
「全部失踪了?怎么可能?」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与他们的联系突然被切断,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好吧。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先把注意力放在我吩咐的事上。」
[是。]
「就这样,祝你好运。」
关闭水晶球的尼古拉皱起眉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麾下的黑色黎明分支突然消失?
会是谁干的?
(难道说是约翰·多乌?)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他的底牌,更不可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让全员失踪。
「约翰·多乌!你这个混蛋!」

(发生什么了?)
从奥术殿堂回到住处整理资料的路德格突然抬起望向窗外。
(是有人在念叨我吗?)
耳朵里传来的莫名感觉像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但一想到很多人都可能这么做,路德格又低头整理资料。
(啊,对了。)
路德格突然想起他忘了什么。
(我得提醒她。)
他拿出一张白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