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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流浪!何方!何方······

2020-09-24 20:53 作者:天虎嘉乐  | 我要投稿

  流浪!流浪!何方?何方……

 

  流浪猫。

  它们存在于,

  任何城市的大街小巷。

  对于,出生在此的它们而言,

  生存,便是它们的意义

  死亡,便是它们的归处。

  对于,一些幸运儿来说,

  舍弃,就是它们的选择。

  老去,成了它们的道路。

  对于,一些不幸者来说,

  寻找,便是它们的执念,

  等待,成为它们的宿命。

 

 

 

  “原来你还记得啊!不过,我亲爱的小姐啊!现在能不能给您这个卑微的丈夫一点面子呢?现在可是在火车上啊喂。”

计谋得逞的她,把头轻轻扭向一边,仿佛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将她有一些高兴的心情,展现出来。

女人,很美。

各种意义上的美丽。

金色的长发被她绑成一个长长的马尾,白皙的面庞之上,是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里面蕴含的是一段沉重的过去,一份值得尊敬的回忆。以及,一点柔情。

呼,自己的丈夫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跟自己的朋友吹牛呢。再说什么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老婆就已经爱上我了。”“一见钟情啦。”

“哦?是这样吗?那么究竟是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裤子给穿反了呢?”

就是这么轻轻一句,就让丈夫感到了非常慌张,急急忙忙用大喊大叫的方式掩盖过去了。

  面对着丈夫气呼呼的脸庞,她让开了身体,声音柔和的嘱咐道:“说完了吗?说完赶紧坐下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哦。”

  委屈巴巴的男人坐了下来,看着目光中倒映着女人身影,他笑了笑。

  女人上身,穿的是一件粉色的短袖,尽管这不是她喜欢的颜色。衣服,其实很普通,市面上不过十几块钱的衣物。但就是这样一件非常普通的衣物,与其说是将她的饱满和纤细的部位衬托, 倒不如说,这件衣服只是起了一丝掩盖的作用。

  下身的修身蓝色长裤,则为她提供了一些知姓,一些冷酷。修长丰满的双腿平平自然的弯曲,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个手臂微微弯曲,放在列车的窗前,支撑着自己的头部,让她看起来,有一些恬静的美感。

  “看什么呢?”

  她问。

  感觉到了丈夫的视线,虽然她很清楚自己丈夫的回答,可是有些话,还是让他自己说出来,比较好吧?

  “呵呵,还用问吗?”丈夫没有犹豫,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当然,是在看我美丽的妻子啦。”

  “油嘴滑舌。”

  张开嘴唇,慢慢吐出了四个字。标准的东煌语。

  这些年跟着丈夫,自己的东煌语,好像更加娴熟了呢。

  不过,她还是把原本在胳膊上支撑的头部,轻轻靠在丈夫的肩上,喃喃道:“我累了。不许乱动,我要休息一会儿。”

  闻着她头发上散发的清香,丈夫温柔的说:“当然了。我的荣幸。”

 

 

 

  她明白,自己来晚了。

  是的,自己来晚了呢。

  在他身边的那位白发女孩,是自己的同伴,也是自己的姐姐。

  她望着他的眼神,那是“感兴趣”。

  虽然,自己的到来,离她到达的时候,只是仅仅一个星期的差距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呢,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对这个将裤子穿反的男人厌恶不起来。或许是他独有的魅力吧。

  在他和她的面前,敬礼,做自我介绍。他也敬礼,反而是那位白发女孩,直接走过来,牵起了她的手,对男人说:“指挥官,不用给她安排宿舍了。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就可以了。我们都是铁血的。而且,对于这个妹妹,我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呢。”

  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盯着男人含着笑容的脸庞,想道。

  “这就是我们的指挥官吗?感觉有一些普通呢。”

  当然临走的时候,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他的裤子。

  在她们走到一半,忽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羞耻的大喊声,她和她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可爱,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十一点方向,仰角55°。可以发射。”

  黑色军帽,戴在了她的头上,这个时候的她,是一名战士。

  碧蓝的眼眸,是大海原本的颜色。

  高挑、性感的身躯,如同女王,降临海面。

  手中之剑出鞘,守护铁血荣光!

  耳机中传来的,是男人沉稳的声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指挥战斗呢。不假思索,即刻开炮。

  一艘即将完成炮火准备的敌船,被自己无意识的开火击沉了。这次的攻击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了,在他的指挥下,本来想依靠远程火力取得胜利的敌人忽然之间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而是直接派遣了近战人形进行突击。

  虽然下达了命令,让她们就地击沉它们。但是数量如此巨大的近战人形,密集的火力包围网也是会有漏网之鱼的。

  “命令,全体作战人员,坚守原地……”

  “哐当。”

  一声奇怪的声音,让女孩有些慌了。她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这里是前往指挥舰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违抗命令。

  还是,坚守命令?

  “该死!”罕见的流露出了不满、烦操的情绪之后,她马上从阵地上转移,目的地:指挥舰。

  用手中的剑将拦路的人形斩成两半,然后再往左边进行迂回机动,出色的本能反应让她躲开了目标是这里的一枚炮弹,但是炮弹产生的爆炸反应,引起的海浪,波及到了她。

  差点跌倒海里的她,顾不得去拿起自己遗落在海面的军帽,金色长发被海风吹起,裙摆被海水浸湿。

  她明白,一个战役的指挥官,对于胜利,是至关重要的。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证他的安全。

  当她着急万分的冲进指挥舰的时候,刚想要大声呼喊指挥官的时候,却发现那位白发女孩,已经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指挥官。

  她,又来晚了。

  想要出声,问一问男人是否没事。

  “你很讨厌我这种人类吗?”

  他问。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讨厌呢。知道恐惧为何物,明白死亡是什么,却依然坦然的面对它。这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铁血”。

  也就是,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吧。

  

  虽然,那句话出自别人之口。

 

 

 

  “啊,还记得你的那件晚礼服嘛?哇塞,当时的我简直被你迷住了呢。你到底是怎么挑选出来的呢?看见你那样,我真的感觉我配不上你了呢。”

  自己的丈夫啊……

  女人捂住了额头,无奈的想: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呢?难道说,现在的自己,没有过去有吸引力吗?

  感受到妻子的目光,丈夫顿时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嗽了一下,对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说:“嗯,那啥。并不是说现在的你不好看啊。我是说啊,在那个时候的你,有一些独特的高冷美感呢。你看看,你当初的样子,至今在我的脑海中呢。”

  “当然,现在的你,当然也很美丽。只不过这份美丽,独属于我。”

  伸出两根手指,温柔的戳了戳妻子白嫩的脸庞。这些年来,风风雨雨,而她的脸,从来没有变过。

  永远是那么的美丽。

  风风雨雨,而你如初。

  “真是。那可是你的荣幸哦。”并没有去阻止丈夫的手,任由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脸上戳戳点点。

  自己是他的,

  从见面时候,就是了。

  “不过,有时候,真的怀念当时的你呢。那个不懂如何将感情表露出来的高冷女王呢。想知道在我的眼里,当时的你想什么嘛?”

  没等到妻子的回答,丈夫自顾自的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对我来说啊,当时的你。就像是一只举止高雅的波斯猫。喜欢撒娇但是却找不到人倾诉。知道吗?当时的你,真的很漂亮。这些话在当时我没能对你说,现在说,自然也不晚,不是吗?”

  本来想听见自己妻子温柔的训斥,结果半天不见回音。肩膀上传来规律的呼吸运动,扭头一看,妻子已经睡着了。

  灵巧的鼻子上,一缕金色长发遮盖。丈夫轻轻笑了笑,悄悄的用手将它带到原处。窗外,入眼即是美景。

  大地?

  天空?

  不,都不是。

  最美的景色,在自己身边。

  “我,并没有后悔,爱上你。”

 

 

 

  橘黄色的灯光,照到了她的身上。

  光滑的肌肤透着红润的色泽,白色浴袍将她上半身包裹,衬托出她玲珑丰满的身材曲线。窗外的烟火,已经隆隆作响的飞向天空。

  这是他的节日。

  “春节。”

  记得,是叫这个名字吧?在东煌,是指一年结束而又是一年开始的标志。

  绚烂的焰火在蔚蓝色的海洋中绽放,此时她的眸子里,皆是星光。

  “说好的,一起走呢?”

  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白发女孩的身影。她,并不是一个不知事理的女人。正相反,因为她拥有“俾斯麦”这个名字,所以面对的黑暗,远远比一般她们这种“类型”的女孩子要多得多,正因如此,感情,对于她来说,是非常敏感的存在。

  又,慢了一步吗?

  淡淡的苦笑,浮现在了这个平时不苟言笑,悲喜不露颜的美人身上。她缓缓的解开了浴巾,任由它落在地上,轻轻的水珠,也跟着它落下,却不曾有人看到,被它遮盖的风景,揭开之后,到底是什么绝景呢?

  慵懒的坐在床上,她,真的有些羡慕自己的姐姐。这种状态,其实很少出现在她的身上。拿过一旁的吹风机,将自己头上包裹的白毛巾摘下,刹那间,金色的柔顺瀑布,在洁白的沟壑中,倾泻而下。

  羡慕,羡慕她的感情流露。

  羡慕,羡慕她的直接大胆。

  羡慕,羡慕,她可以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敞开心扉。

  自己喜欢的男人?这包含着几层意思呢?

  “是的,我喜欢他。”

  女人虽然不会流露出过多的感情,但是对于自己,她是明白的。很丢人吗?不,既然认定他是她的命运,那么又何必遮遮掩掩?

  “嗡……”

  将原本有些自然卷的金色长发拉直,换一个新的发型。这是今天,她的愿望。

  让他的目光,能够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这对她而言,也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不过,并不着急呢。

  是的,已经去晚了,再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望着自己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晚礼服,轻轻笑着。

  这是他为自己挑选的衣服。

  “黑色,你很喜欢这种颜色呢。不过,你这样就好哦。俾斯麦小姐。做好你自己,就可以。另外,黑色,可是一种让人刻骨铭心的颜色呢。”

  Schwarz, nie veraltet。(黑色,永不落伍。)

  这是他,告诉自己的。

  身后的镜子,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团雪白的光影,披上了黑夜的外衣。

  这是黑色的单边露肩连衣礼服,金色的肩章彰显出了她的尊贵,十字架的饰品象征者她的荣耀,她的故土;胸部的白皙微微露出,但是绝不暴露,高挑身形完美的将这件属于“王”的衣服驾驭。

  黑色的冷酷,黑色的神秘。

  把自己的金色长发撩到一边,遮盖住了自己雪白光滑的肩膀,开始调整自己右边肩膀的金色肩章,其实自己根本不喜欢这种“没什么用”的象征性饰品,不过……这次,就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吧?

  手臂穿过了丝滑的袖子,纤细的手掌被礼服自带的黑色手套包裹,露出几根修长洁白、干干净净的手指。移动它们,拿起了放在桌前的铁十字项链,慢慢的套在了自己如玉般晶莹的脖颈上。

  这样,就好了吗?

  嗯,试着,给自己画一点妆吧。

  有些笨拙的拿出一支口红,试了试颜色,张开嘴唇,呼出一口气,将镜面模糊。女人只好一只手拿着口红,一只手擦着玻璃。

  她不喜欢什么深颜色的口红,挑选了一支淡红色的口红后,慢慢涂抹着。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妹妹或者姐姐为她做的事情啊。

  皓白的贝齿,在镜子中是多么美丽。

  两唇相碰,发出一声悦耳的响声。

  接下来……眼影,眼影的话……还是淡色系的好吧?

  ……

  啊,真是的,就这样吧。

  镜中人叹了口气,似乎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有诸多不满。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之后,轻轻坐在了床边,拿起放在床头的黑色过膝长袜,将它轻轻的覆盖在自己匀称修长、健康丰满的双腿上,脚趾调皮的动了动,这是她,唯一能表达自己活力的时候了。

  “是时候,出门了呢。”

 

  镜外不知镜中人,谁掩,不知尘中镜里仙。

 

 礼堂之间,姹紫嫣红。数十枝“花朵”琪琪绽放出她们最美丽的光辉。这平时空旷、无人的礼堂,被这些数不胜数的灯光添加上了无穷的色彩。

  她们都在期待,那个人的到来。

  当然,她,也不例外。

  手中,拿着一个高脚杯,里面盛了一半的红酒。轻轻摇晃,红色液体匀速的旋转着。倒映着,她那双孤独的蔚蓝色双眸。

  或许是本能,或许是刻意,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把这身衣服第一个穿给他看。

  踌躇的去到必经之路,想要等着他。

  终于,他出现了。眼眸里出现了一丝丝光亮。

  ……啊。

  很快熄灭。

  他的身旁,已有一人。

  君之身旁,已有一人。

  吾之爱意,授予何人?

  这些姐妹的爱,到底,该如何决定呢?

  忽然,她看到了放在舞台中央的一架钢琴。

  或许,自己应该放弃了吗?

  站起身子,想要去到钢琴的旁边。却被一声惊呼,拦了下来。

  大门打开,他进来了。

  笔挺的白色燕尾服,黑色的利落短发,刚毅的面庞之上,是一双带着微笑的眼睛。

  宛若黑色夜晚的明月。

  她,有些痴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位白发姑娘,并不在他的身边。

  怎么回事呢?

  热情的姑娘们马上冲上前,夸奖着男人。这个时候,女人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

  眼神微微向上,不敢与姑娘们对视;脸色通红,显然是被姑娘们大的衣装和夸奖弄得不好意思了;周围的白皙和肌肤,那是他不敢触碰的、不敢直视的场景。

  “扑哧。”

  忍俊不禁。

  欸?自己刚才,是笑了吗 ?

  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想。

  “在这里看着,真的好吗?”背后忽然出现了一道带着调侃意味的调皮女声,她很清楚这是谁的声音,毕竟朝夕相处,就算是想忘,也忘不掉。

  笑笑,坐在了钢琴前。手指慢慢触碰黑白分明的琴键,轻轻按下,发出悦耳的声音。她没有回答,眼睛仍然看着那位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轻柔的说:“这样,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足够……吗?

  自己想要站到他的身边。

  “呵,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自己要顾及姐妹的感情。

  “或许,天生如此吧。”

  自己想要维持自己在这里的生活。

  “……你永远不是那位铁血的宰相。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他赋予你的。”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手指上灵动的乐章,她的心灵跟随着乐曲悠然起舞,在空气中,在看不见的舞台上绽放。优雅的舞姿从她的脚底跃然,从她的身体挥发,从她的手指溢出,这一支梦的华尔兹。

  她的舞伴,是最帅气、最优秀的他。每一寸舞步,每一个动作,都完成的井井有条,他和她身姿交融,构建出一幅画,一副足以让世人啧啧称奇的画作;弹奏出一曲完美的交响乐,缺一不可的乐器,让世人记得,这是一篇最完美的乐章。

  完美的乐曲。

  不会,引起质疑。

  忽然,她听到一个人在她的身后为她鼓掌。

  回眸,却望,白衣少年郎。

  女人的脸庞竟然不知不觉的红了。自己其实根本不喜欢这种大出风头的场面呢。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的时候。

  慢慢走了过来,男人看到她的脸庞,淡淡一笑,说:“我们的波斯猫小姐今天很漂亮呢。”

  周围立刻传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她有些措不及防,这个“全场瞩目”的场景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指挥官……你,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深深的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开口。

  “一开始,就在了哦。我还不知道你会弹钢琴呢。嘛,跟你们大家接触越久,我就越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啊。哈哈哈。”走到她的面前,挠挠头,哈哈大笑的说。

  “不是,指挥官才不是……”

  刚想说些什么,他却坐到了她的身边,有些粗糙、黝黑的手触碰琴键,灵活的弹奏出一段音符。

  周围环境忽然变得安静,就连旁边的女人都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和她们朝夕相处的男人会有如此的艺术造诣。

  “如何?美丽的小姐。愿意,跟我共同弹奏一曲吗?”

  笑着说。

  她微微愣神之后,兮然一笑,站起身子,优雅的提起一边的裙角,柔和的说:“我的荣幸,英俊的,先生。”

  英俊的,(我的)先生。

  

  静静的退出了礼堂,她的神色已经非常满足了。伸出手,看着自己与他共同弹奏那首乐曲的痕迹,笑了笑。

  今天已经是她第几次展露笑容了呢。

  “……真是的,和你相遇之后,我都不清楚那个才是真正的我了呢。”感概了一句之后,抬头遥望,那黑色的天空。

  寂静、辽阔,望不到边。

  与它相比,地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明亮而短暂。

  “神明亦会死去,而天空大地永存。”

  不知道脑海中为什么出现这句话,鬼使神差一般的从自己嘴中吐出。把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不过,还是想跟他,跳一支舞啊。

  一支独属于自己回忆中的,刹那之间。

  想象,还是算了。他很累。自己和一些姑娘是明白的。所以都故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毕竟,还有些喜欢“撒娇的”“女孩”需要他处理呢。

  “这支舞,你欠我的哦。指挥官。”

 

  返回自己的寝室,她脱下了那身黑色的礼服,虽然它为她带去了一瞬间的满足,但是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华贵”的风格。

  重新换上了自己平常穿的那身居家服,正准备去洗个澡。却听见门被敲响了。

  “来了。”

  她回答,赶紧去开了门。但是却忘了,自己没有穿裤子,虽说关键的身体部位都被有些宽大的衣服遮住,但是修长双腿却没有丝毫遮挡,就这么干干净净的暴露在空气中。

  而她,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这身打扮对于男人来说,有着怎样的诱惑力。

  “啊,指挥官?”

  她惊讶的说。

  “是我。抱歉打扰了,我是来送一件东西的。哎呦,快搭把手,累死了。”白色衣服的青年,将身体完全露出,却发现他的背上有着另外一个身穿“和服”的白发女人。

  怔怔的楞了一会儿后,她让开了身子,轻轻的说:“还是您,自己来吧。她的房间在那里。请。”

  “哦哦?啊?”

  他背着她进了屋,女人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却有些烦躁,自己知道,这是吃醋了。

  “啊,不愧是你。欧根。”

  

  好在,他将她放下之后,就出来了。因为宴会还在继续,但是他的眼睛往自己的腿部看了一眼之后便落荒而逃一般的走了。

  “你,过界了,”

  “你不也是。我是没想到,原来你也会诱惑男人呢。”

  诱惑?这也是个好办法……

  

 

 

 

  “不过呢。你的琴艺当时真的惊到我了呢。”丈夫轻笑着望着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妻子,自言自语:“哈哈,不过你看到我弹琴的时候那副惊诧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呢。好像,再回到过去呢。那样,我就可以,早点认识你。”

  早点看你穿上婚纱。

  早点为你戴上戒指。

  早点,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哈哈哈哈哈。不过,让你等了这么久的求婚仪式,我还是做了嘛。嗯,虽然很想让你姐姐担任证婚人。但是嘛……”

  欲言又止。

   “所以,我还是,感谢你,感谢你们。让我真正的摆脱苦难。”

  

 

 

 

  ……白色的修身女性西服。

  蔚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复杂的神情。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输了。输的这么彻底。

  自己的姐姐,头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身上穿着的是,她梦寐以求可以穿在她身上的白色礼裙。

  有一个特殊的名字。

  婚纱。

  轻轻牵着姐姐的手,与其说是自己的姐姐,性格上,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准备好了吗?这可是,你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时刻。”

  “……嗯,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想什么呢。今天的主角,是你。而,不是我。快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悠扬的进行曲响起,松开了姐姐的手,轻声说道:“我……在前面等你。”

  很快,她来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见,看见的是两位身穿洁白的男女,款款走来。她在心里,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悲伤,不要露出伤心的表情,这可是重要之人的婚礼。

  不要悲伤?

  为什么不能?

一生君爱,一夕离去。

  不要露出伤心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

  今生以许,结为分离。

  重要之人?

  为什么不能?

  谁可情殇作秋风?

  等到他们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眼中,仅仅剩下了,他和她。

  “我们,开始吧。请,指挥官宣读誓约誓言。”

  情谊之路,诺束心肠。

  ……

  命之红绳,今生一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命运的红绳,选择了她呢?

  走廊,为什么不能宽敞一点呢?

  只容一人,只纳一人。

  错了……啊。

  她是黑夜,他是明月。

  他是明月,随着星辰。

  她是黑夜,随着寂寥。

 

  ……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就这么擅自离开了呢?

  她轻轻抚摸着一块石碑,身穿黑色军服的她,在雨中,撑着伞,却被淋得浑身湿透。

  谁都明白,这是战争。

  谁都明白,自己可能活不过明天。

  但是明明明白,谁又想面对呢。
  死亡,总是伴随着时间。

  “……”

  想说什么,却被呃在了喉咙中。

  伞下,胡子很长的男人,抬起了头。

  她的心,痛了。

  很疼很疼。

  枯燥的皮肤,已经不会在流泪的红肿眼睛,蓬垢的黑色短发已经出现了淡淡白色。

  地上散落的是,密密麻麻的烟头和酒瓶。

  或许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头顶感觉不到雨淋,他回头,却看见了一个铁十字……

  他黑暗中的眼神之中,微弱的光芒浮现,但是很快消失。

  挥挥手,让她离开。但是她不走。

  沉默。

  “嘁嘁嘁~”

  雨声,从叶子上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看着,看着她的面庞。呵,自己和曾看到,这个女人如此悲伤的样子呢。

  挣扎,挣扎,挣扎费力起身。但,他的腿没有知觉,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呢?

  柔软的身体,将他支撑,湿漉漉的黄色长发黏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一种凄冷的美丽。

  等等,等等,让我,再看她一眼。

  猛然挣脱了她的搀扶,重重摔落在泥水中。

  只是看着,看着他用那泥泞的手,抓住了石碑;

  只是看着,看着他用伤痕的脸旁,贴住了石碑;

  只是看着,看着他用流血的嘴唇,亲吻了石碑。

  他和她都明白,石碑,无所谓。

  重要的,是,那张照片。

  那张再也回不来的笑容。

  永不褪色的笑容,铭刻于此。

  顽强的不死鸟啊,已经,回到了属于她的巢穴。

 

  看着他的后背,她抱住了他。

  她爱着他,永远不会改变。

  他却轻轻挣脱,摇摇头。

  现在,不是时候。

 

  等待,终于等到了嘛?

  看着他,单膝跪下,举着那枚闪着红光的戒指。她明白,他不可能忘记。

  或许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但是,那又如何?

  自己,愿意。

  不,应该说,她相信他,不会把她,当成她。

 

 

 

 

  “啊,不过。确实。我这些年来,一直没能跟你说出口呢。今天呢,借着这个机会,跟你坦白吧。我爱你。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抛弃’你的名字。”

  火车快速行驶着,只不过,从一开始,这个女人,便是独自一人。

  是啊,仅仅一人。

  这列电车,她是唯一的客人。

  女人笑了,阳光洒在她的面庞之上,几串晶莹反射出耀眼温暖的光芒。

  手中,拿着的是一封信。

  这是她珍视一生的人,留给她最后的信件了。

  他走了,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会回来吗?

  当然,毕竟自己,可是会一直等待着他。

 

 

 

  “俾斯麦……”

  我在。

  “不,麦子。”

  我在。

  “很抱歉,我要去,找她了。”

  是吗?那么,祝您一路顺风,我会,等着你回来。

  “哈哈哈,是吗?那么我还真是得早点回来呢。”

  你知道就好~

  “……麦子。”

  我在。

  “我给你起的名字,喜欢吗?”

  凝麦。凝视麦田,凝视田野,凝视希望。我很喜欢。

  “凝麦。抱歉,你的一生,错爱了……”

  一滴泪滑落,这滴泪水,是歉疚,是不舍,是连接来生。

  哈哈,这个时候,就不要逗自己笑了嘛。

  “啊……”

  “晚……晚安。抱歉,我的……”

  泣不成声。

 

  错爱了吗?

  不。

  他爱她。

  但是忘不了。

  他爱她,

  但是说不出。

  他爱她,

  只是,

  不想伤害她。

  “你,爱错了人啊。”

 

  轻轻推醒自己的妻子,因为快到站了。

  “该起床了。”

 

 

 

 

  火车停止了,她轻轻用手帕拭去了脸庞上的泪水。

  从下车开始,自己就没有家了。

  那个包囊,就是她的全部。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这个老头子,已经不在了。原谅我,麦子。”

  风吹起信封,第一行的字体,被大自然看见。

  “您,要去哪?”

  “流浪。”

  “流浪?”

  “对。流浪。直到,找到他,为止。”

  “……”

 

  极目远望,一片麦田,一个人。

  你往何方去!?

  去何方!

  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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