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六)
“砰~啪!”被惊醒的我趁着烟火的最后一缕光芒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摇了摇疼痛的脑袋,意识还是有些轻飘飘的。屋里的一切被月光洒上了一层灰白,“吱呀~”似是房门打开了来。我听见有酒瓶子碰撞的声音,我看着来人坐在了我的对面,月光照着他的背,我看不真切,但我知道来的人是谁。“你来了,知道我要走所以来送送我?”我拿起一旁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推了过去。“怎么不说话?”我好奇地笑了笑,“无所谓了,能来送我已经挺好的了。”我押了口酒。“我很感谢有你这么一个朋友,陪我哭,陪我醉,陪我说话。这一离开,也就不知何时再见了……”我顺手把桌上的半瓶酒一口灌了下去,他似乎要抢酒瓶,但被我领先了一步。“砰~啪!”透过对面的窗户,我看见又一朵烟花的绽开……我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个小瓶,他又要抢,“这瓶可不给你喝了,这可是以前他和我一起酿的酒,就剩这一点点了,嘿嘿!”我一饮而尽,“明天上车,后天应该就能见到他吧?到时候我就不用一个人过节了,嘿嘿!”我双眼迷朦傻笑着说。座钟敲响了几声,“不早了,我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没,你自便吧。”我撑着桌子晃晃悠悠吃力地站起了身,“对了,祝你新年快乐……”。刚走了几步,一阵眩晕把我摔在了地上,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躺在地上揉着肚子,在意识消失之前,我感觉有酒液从嘴里吐了出来。
过了许久,我也不知道是多久,偶然的一次意外,有人发现了我。我的房门外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有警察破开了房门,清新的空气破门而入,卷走了屋内空气中的腐朽,也卷起了地上的尘埃。冲进来的人踢倒了地上散落的酒瓶,乒乓作响,接着便有的咳嗽,有的打起了喷嚏,而看见我的人有的干呕了起来……警察初步勘查了现场,透过我腐烂的程度分析到了之前的时间,询问了周围的邻里,大多数人惊诧的表示并没见过住在这里的人,只有少数人能说出一二,但也仅仅是一二。随着调查,警察排除了刑事案件的可能,等殡仪馆的车辆拉走我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警察离开时封锁了房门,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和十来个酒瓶依然安安静静地摆在上面,就像那晚一样。夕阳把房间染上了耀眼的橙色,这是我最喜欢的光景,也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景象。就像桌子上摆的照片一样,俩人坐在桌子两边,桌上放着饭菜与酒水,然后夕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慢慢地点亮了覆盖着一整面镜子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