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回到家之后,虞柔冷静下来想想，就算郑秋真的和郑丹妮在一起，和自己本就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可是一想象到她们两人恩爱的画面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她躺在床上,不自觉伸手覆上心脏。
气息平缓。
她盯着天花板愣神好一会儿,忽然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到一个名字拨了过去。
那头响铃几声接了起来,还有些惊讶：“这个点给我打电话,难道公司有突发状况？”
“不是的。”虞柔顿了下,很快说：“有空吗？一起吃个宵夜。”
半小时后,虞柔在一家音乐餐吧等了有一小段时间,朋友才姗姗来迟。
她把包随手放在桌上,“真稀奇了,你还竟然还会吃宵夜。你再晚一点我都和我老公买票去看电影了。”
虞柔笑笑：“你老公出差回来了？”
“是啊。”朋友抬手晒了下指间的新戒指，眨眨眼睛，“他给我买的结婚周年礼物。”
点过餐后,朋友也不插浑打科了，倒了两杯茶水,大有要谈一谈的架势。
“说吧，突然间约我出来吃宵夜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虞柔没想到朋友的直觉会如此敏锐,喝了口茶后定了定心神，说道：“是我一个朋友的事。”
“哦”朋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朋友的事”这种潜台词简直不要太明显，表面上还是没有拆穿她,又说：“嗯,你朋友的什么事？”
“是这样的。”虞柔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天衣无缝，“我的这位朋友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一直以来只是拿她当朋友，没有往那方面想。”
朋友迅速抢答：“然后你朋友的朋友表白了对不对！”
“……”虞柔低下头，捧着杯子的手无意识用指腹去蹭杯壁，“是这样没错，当时她拒绝了，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前段时间又开始联系了，她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没有再说表白的事。”
朋友点点头，问：“表白就像遮羞布，都已经将那层遮羞布撕掉了，就算现在能假装无事发生，可是你们心里很清楚发生过什么。”
虞柔看她一眼，继续说：“可是她有新目标了……大概还在暧昧期。”
“有新目标不是很常么。你朋友都能够拒绝人家，人家怎么就不能有新目标了？难道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是这样没错……”虞柔垂下眼眸，忽然间不知道自己把朋友叫出来是想倾诉什么，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好笑。
朋友挑挑眉，不动声色打量虞柔的表情，又问：“所以，你朋友现在是怎么想的？”
“就……”虞柔摸了摸耳垂，在她心里踌躇时总会不自觉作这个动作，“有点不爽。”
朋友没有着急下结论，又问：“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拒绝的？毕竟都相处这么久了，就一点好感也没有？”
虞柔的心噔时被这问题问得揪了起来，她皱了下眉，轻叹一口气道：“你知道吧，一旦有那种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的朋友就很害怕失去她。”
“我懂啊。”朋友平静道，“我跟我老公青梅竹马，那个怂货等到我退圈了才敢追我。”
虞柔眼前一亮，隐隐闪烁着喜悦，“所以你肯定能理解我朋友的心情。”
“不一定啊。”朋友很快泼了一盆凉水，“我从中学就暗恋我老公，那个死鬼，等了他十几年才向我表白。那我肯定立马接受了。”
“…………”
朋友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虞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其实吧，这事想解决只有一个办法。”
“你说。”
“首先，你要分清楚你对他是占有欲还是爱情。”
“……是我朋友的事。”虞柔的最后一点自尊心让她反驳道，“再说为什么要分这个，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占有欲可以是友情也可以是爱情，比如两个玩得好的闺蜜，某天a交了新的朋友关系还很不错，那你说b心里会不会不舒服？这不就和“你朋友”现阶段一样么？那你觉得她是因为占有欲不爽想把人抢回来还是出于爱情嫉妒呢？”
虞柔绷了一口气，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这两种的边界线很模糊，具体的还是要看你自己感觉。哦是你朋友的感觉。”
虞柔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云里雾里。
朋友瞧见她这样不由得叹一口气，摇摇头，换了个思路，朝她挑挑眉：“说个通俗易懂点儿的吧。”
“？”
“如果把他作为你朋友的性幻想对象，能接受吗？”
“噗！！！”虞柔巧在喝水，听到这话无预兆就呛了下，慌忙间去拿纸巾擦嘴，面红耳赤道：“怎、怎么可能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虞柔平时一副断情绝爱不需要男朋友的态度，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为情所困，朋友觉得稀奇极了，瞧见她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有些纳闷了。
“你以前真的结过婚吗？”她开始说起了别的话题。
“不然我女儿是充话费送的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对恋爱方面一窍不通，完全就是个小白，不过也难怪了你和你前夫是初恋。”
“可是认识你这么多年身边也没见到一个异性。”朋友顿了下，一脸认真地问：“你都不需要性生活的吗？”
……虞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答还是无视比较好。
朋友继续挤眉弄眼道：“啊要不，我送你几个小玩具？亲测好用。”
“……真想让公司人看看我们老板这副八卦的嘴脸。”虞柔看着她，这个人不经起来简直没形，“现在不是在说我朋友的事吗？”
“哦哦哦对对对。”朋友也不继续犯荤了，“你朋友啊我刚才说的问题确实是该好好想想啊，如果只是占有欲的话就不要拖着人家了，是爱情那想开了赶紧表白在一起皆大欢喜咯。”
“表……表白？”虞柔差点没闪到舌头，她活了大半辈子，表白这个词从未在她的人生出现过，从来她都是被表白的一方。
“不然呢？”朋友睨她一眼，“你朋友还没认清现状吗？他都已经有“新目标”了，有一个光明大的威胁，你不先下手为强，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吗？”
“我、我想想……”虞柔摸了摸耳垂，朋友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等到她和朋友吃完宵夜回到家，虞柔才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未读消息。
郑秋在两个小时前发来消息，说她已经下班回到家了，虞柔本想回复，可是一想到在会所门口的场景她便没了兴致，将手机随手扔到床上转身去洗澡。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虞柔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脑子里想着朋友的话，果然问题还是出在这，虞柔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看到郑丹妮和郑秋在一起心里会不舒服，她想或许是含有占有欲的成分，但她不清楚这其中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因素。
转念又想到郑丹妮，明明她拒绝郑秋不过两个月，她那么快便结交了新的女孩，或许她的喜欢并没有那么深，想到这虞柔心里更堵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今夜睡得不太平，虞柔做了个梦。
她梦到郑秋，梦里的郑秋有些粗暴，钳住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又因为身高的优势，俯下身时犹如无法推动的铜墙铁壁，在她身上撒下一层阴影。
可梦里的虞柔却不想推开，她享受着郑秋粗暴又温柔的吻，那只手在她身上游了遍，最后带她陷入旖旎的漩涡中……
“！”虞柔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四周，是自己家没错，看来那只是个梦，察觉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额角都渗出了一丝冷汗。
被子之下，虞柔不自觉拢了下腿，感觉到点点湿意后愣住。
半晌，反应过来后
“啊啊啊啊啊啊！！！！！”她奋力锤向抱枕，把它想象成朋友那张可恶的脸。
发泄完后她认命从床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虞柔顺便洗漱了一番，出来时竟有种通宵一夜的疲惫感，明明昨晚睡得不算晚。
起得有些早了，虞柔换好衣服后干脆坐在沙发上，打算看一下手机再出门。
打开手机却看到郑秋在十分钟前发来问早的消息，并且嘱咐她要吃早餐。
看到这消息虞柔脑子里便不自觉浮现出昨夜的梦，慌乱间把聊天框退了出去，不想看手机了，她打算出门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虞柔真就没有回复她，从昨天会所之后，郑秋发来两次消息，她都没有回复。
虽然两次都有缘由，可郑秋自然是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更不会知道虞柔是昨晚做了个旖旎梦今天才心虚不敢回消息。
虞柔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的班，到了下午本打算早点回家洗洗睡了，顺便再把安神的熏香拿出来用。
可临近下班时间，她接到郑秋的电话。
那头的郑秋说：“阿柔，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等下过去就接你。”
这熟悉温柔语让虞柔瞬间想起来梦里的郑秋也是这副语气，下意识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这声音大得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行。”这回郑秋的态度很强硬，“我有事要跟你说。”
“电话里不能说吗？”
“一定要当面才能说清楚。”
“……”
结束电话，虞柔坐在办公椅上，来送资料的小陈多看了几眼，关心道：“虞老师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虞柔：“……”
下班时间,虞柔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跟入定似的，此时小陈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瞧见她那样不自觉问：“虞老师不下班吗？”
听到问询虞柔身体小小抖了下,在五分钟前她收到郑秋的消息,说是已经在楼下了。
她没回。
昨晚做了那样的梦,短时间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秋。
在虞柔年轻时,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可避免会做一些带有色彩的梦,但绝大多数都是醒来便忘了详细内容,只记得自己做了大概什么样的梦。
但她的梦里,另一个主角全部都是异性,这是她头一次做这样的梦。以前也不是没梦到过郑秋,可那些梦里她们的关系没有半点越界，不像昨晚的梦，她们显然不是朋友关系。
虞柔忍不住捂住脸,在心里绷了一口气，久久才道：“我等人。”
“噢,那我先下班啦！”
小陈今天对象来接，背起包开开心心地下班了,和同事们一起下了电梯，人群中一眼瞧见自己男朋友，朝他挥了挥手。
小情侣有说有笑地往大堂外走，小陈余光瞥到休息区有个熟悉的身影,与男友说了声便走过去和她打招呼,“谢总，你是来找虞老师的吗？”
郑秋扭头，见是熟人便点头回道：“她下班了吗？”
在这之前郑秋盯着手机看了好久,她确信虞柔是看到消息的，可对方并没有回复她，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不高兴自己贸然定下吃饭的事。
“虞老师还在办公室，她说在等人。”小陈热情回道，“那应该是在等你，要不谢总你直接上去？”
郑秋没推辞，回应过后便起身往电梯走。
到达郑秋所在的楼层时，其他工作间的人都下班关灯了，只有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门没关，郑秋就直接进去了。
虞柔就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就连有人来了也没察觉。
郑秋在办公桌前站定，垂眸去看对面的人，轻声喊她：“阿柔。”
这一声惊醒梦中人，虞柔反应过来见到是她吓了好大一跳，身体向后仰两只手抓着办公椅扶手，一副白日见鬼的惊恐模样。
“你、你怎么来了！？”虞柔说话有些结巴，眼睛瞪得老大。
这副样子让郑秋有些受挫，她从没有见虞柔对自己反应这么大，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表面还是回道：“不是和你说过晚上一起吃饭吗？”
她说着要绕过办公桌走到虞柔面前，虞柔却伸手指着她，“你、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郑秋停下脚步看着她，张了张嘴，可见对方反应很大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嘴。
虞柔刚才想着想着就想到那个梦，转眼主角就出现在她面前，能不惊恐么！
她用一分钟时间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郑秋看了看周围，“就在这里说吗？”
虞柔点头。
“……”郑秋停顿了下，看着她说：“丹妮是我的侄女。”
虞柔一愣：“啊？”
郑秋看她这样才完全肯定，这人真的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以前提过不少次关于侄女的事，而且她们女眉眼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她本以为虞柔能从同姓这最明显的一点猜出来，没想到她是真没有猜出来。
“就是昨天在会所门口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儿，她是我亲侄女。”
虞柔好半天才缓过来，喃喃道：“郑丹妮……郑秋……”
“她就是你那个做演员的侄女？快小你两轮却没有代沟的侄女？”
郑秋十分肯定地点头。
虞柔：“……”她现在只想找个嫩一点的豆腐撞下去，合着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但是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她梗着脖子说：“突然间跟我说这个干嘛？”
郑秋揉了揉头发，少见的难为情道：“就是怕你误会……”
听到郑丹妮和郑秋是姑侄关系虞柔心里没来由有些开心，但这并不影响她死鸭子嘴硬，接着问：“误会什么？”
“没什么。”既然已经说开了，郑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向前几步继续说：“我们去吃饭吧，我看到一家……”
她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里响起“啪”的清脆一声。
郑秋愣在原地，手背上还有火辣辣的疼意，她只是看到虞柔下眼睑有一根睫毛想去帮她拿掉。可还没碰到脸，对方伸手就打了一巴掌，打住她的动作。
“……”郑秋不着痕迹摸了摸手背，眼里布满尴尬，她退了一步，强笑道：“你眼睛下面有根睫毛。”
“……”这一下是出于无意识的本能。
虞柔这会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可她掩饰得很好，对方没有发现，她慌忙揩掉那根睫毛，目光岔开，道：“噢……抱歉啊，无意识就这样了。”
无意识……郑秋神色一黯，不由得想虞柔的潜意识里是不是讨厌自己，所以才会第一时间作出这个动作，明明这段时间她们相处得不算坏。
“那、还去吃饭吗？”
虞柔随口找了个借口，“我肚子有点胀现在不太想吃，要不你自己去吧。”
郑秋看她一眼，将追问咽了回去，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
郑秋走后，虞柔在办公室呆坐了很久。
她仍是无法得出结论。
回过神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刚走到停车场便接到一个电话，一位已婚好友b向她哭诉感情不顺。那架势大有分分钟伤心欲绝投河的打算，虞柔一听吓得赶忙去找朋友b。
朋友b在一家清吧包厢里哭得昏天黑地，桌上已经有几罐啤酒空瓶。
“到底什么情况？你先别哭，慢慢说。”得知目前情况的虞柔十分冷静抽了几张纸给朋友b擦眼泪。
“那个王八蛋啊！我陪他白手起家创业，陪他吃尽苦头，现在每天嫌弃我胖不说，他竟然在外面有小家！私生子比我女儿还大！我好恨心好痛啊！”
虞柔仔细端详朋友b，朋友b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儿，可生过孩子后发福，看起来有些富态，可仔细看也能看出来她的五官很好看。
只是稍微胖了一些，打扮一下颜值绝对在线。可现在她哭得梨花带雨装都花了，颧骨处隐隐能看到浅褐色的斑块，朋友说那是生孩子之后留下的。
虞柔很快说：“你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要不是今天小三带着私生子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还不知道他个王八蛋在外面那么风流！”
虞柔点头，“那你现在伤心是在浪费时间。”
朋友b愣住，露出困惑的表情。
“收集他出轨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虞柔迅速给出建议，“我有个很厉害的律师朋友，可以介绍给你，如果证据充分，还能定个重婚罪让他坐牢。”
听到坐牢，十几年的夫妻情谊让朋友b心软了，她犹豫道：“怎么也夫妻一场，坐牢不太好吧……对我女儿影响很大。”
虞柔没有劝她，只是说：“我只是给你建议。”
朋友b又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想，越想越气，气到止住哭声，“凭什么我在家给他当牛做马他在外面风流潇洒，他现在的成就有一半功劳是我的！就是吃准我心软才会到现在的局面。”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王八蛋，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我要离婚，然拿着他的钱找鸭子！”
虞柔：“……”好歹，还是清醒了一些。
她忽略后面一句话，鼓励道：“你值得更好的。”
“到时候分你一个鸭子！”
“……这就不用了。”
朋友b属于人来疯，难过来得快也去得快，想通之后很快就开心起来，她凑过去抱虞柔，撅嘴想要送上一个开心的啾咪。
虞柔别过头，伸手挡住这热情的吻，“别这样。”
她说这话时，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幕。
“啾咪！”虞柔开兴极了的状态下大概率会抱着人亲一口，但也仅限于特别特别亲近的人。
绝大部分情况下她的开心是郑秋给的，她会抱着人亲一口，亲完了也不撒手，这时候郑秋也只会由着她抱，嘴角的笑容无奈又宠溺。
虞柔一瞬间就脸红了，原来自己以前经常亲郑秋的吗！？想来她是有些双标的，她可以和其他朋友手挽着手逛街，久别重逢后热情的拥抱。但从不会接受她们同时又亲又抱的举动，她会很不适应。
眼看着朋友b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又问她要了律师的联系方式，她想了想，试探性问道：“你觉得怎么才算喜欢一个人？”
“问这个干嘛？”刚经历一段失败感情的朋友b有些郁闷，可还是回答她：“会时刻想着他吧。”
“还想和他做爱，哎说起来我都一个月没有那个了。”
虞柔：“……”你们这些已婚妇女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虞柔觉得她这两天大概是要跟这玩意杠上了，生怕朋友b再语出惊人给她分享私生活，赶忙回去了。
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回到家郑秋就打电话过来。
那头语气一如既往，仿佛几个小时前办公室的事没有发生过，提醒她明天塞车要早点出门。
虞柔大脑一懵，“出去干嘛？”
那头短暂沉默一下，说：“前两天不是约好了要去看话剧吗？”
虞柔一拍脑门，竟把这事忘了，可事到如今再说不如好像也行不通，只能应了下来。
明天啊……
想到要面对郑秋，虞柔竟没来由觉得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