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序曲【part77】

【宇宙空间 未知地段】

【另一只手从身后左侧伸来，掐住悚六合的嘴部。猩红的指尖扎入皮肉。】

冥王修罗：我和你说过，要小心自己的嘴吧？

悚六合：唔...咳！

【冥王修罗左手发力，开始撕扯悚六合的嘴唇。指尖沟出血痕，鲜血顺着悚六合的下巴滴下。】

【嘴部传来的剧痛几乎撕裂悚六合的理性，但被击穿的胸腔令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大脑被窒息感和疼痛感填满，悚六合用尽理智，运动身旁飘浮的崩天珠。】

【一团白光撞在冥王修罗侧身，迅猛的冲力击碎冥王修罗的盔甲，将他远远撞飞。冥王修罗的手臂脱离身体时，悚六合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冥王修罗咳出一口鲜血，他用手肘撑着自己起身；悚六合艰难地抬头，视野从黑暗转回光明，但却异常模糊。眼前只有一片鲜红，剧痛和窒息感仍然贯满全身。】

【冥王阎獠于这一刻赶到，面对着眼前的异象，他眼中满是震撼。】

冥王阎獠：这是...

【悚六合鼻部以下已经被染成红色，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右胸前的创口，血液不断从指缝溢出；一手撑着地面，配合着颤抖的双腿站起身体。】

【悚六合弓着腰背，在虚弱颤抖中挪向血祭法阵。前进不过两步，他再次跌倒，双膝重重地撞在陨石上。】

【血祭法阵就在咫尺，悚六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起自己的身体；崩天珠回应着主人的召唤，缓缓飘起，朝悚六合飞去。】

悚六合：呼...臣...有负...所...所托...

【崩天珠猛地加速，撞在悚六合的后心。脊椎崩裂声骤响，悚六合被击飞进血祭之中，在一片血光内化作尘沫。】

【失去主人的崩天珠掉落在地，淡去光泽。】

【冥王修罗捂着伤口，走到冥王阎獠身旁。冥王阎獠看向跪坐在地，怀抱着冥王昼琉的冥王夜刃。】

冥王阎獠：...还是晚了一步吗...

冥王修罗：这个阵法，你认得吗？

冥王阎獠：我...

【面前的阵法突然爆发出一阵赤红的波动。血红色的能量向外扩散，随后又朝着法阵中心收缩。在阵法的最中心，升起一道巨大的冲天光柱。光柱冲向宇宙星空，在空无一物的深空中命中了一个点。】

【血光在空间上击开了一个细小的裂缝，随后迅速朝着裂缝内钻去。原本庞大的光柱在这一个过程中被不断消耗，削减成一涓细流，钻进了里空间。】

【空间细缝自动地合上，一切归于平静。】

冥王阎獠：这，这究竟是...

冥王修罗：...哼，算了，看样子不会再和我们有任何影响。悚六合已除，接下来...

悲歌序曲【part78】

【宇宙空间 未知地段】

【冥王修罗缓缓走到冥王夜刃身旁，冥王夜刃仍然低头看着怀中面目全非的冥王昼琉。肩背因为悲痛有规律地起伏着，仿佛是徜徉着悲伤的波浪。】

【冥王修罗将手轻轻按在冥王夜刃皮开肉绽的肩膀上。】

冥王修罗：悚六合已死，她的仇已经报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想你应该也清楚。

冥王夜刃：……

冥王修罗：罗睺派你和昼琉出战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死。我想，这一点昼琉和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冥王夜刃：……

冥王修罗：只因为没有去护驾，就将你们视为要借他人之手铲除的异己。这个账，你难道不打算亲自和他算一算吗？

【冥王夜刃还是没有答话，冥王修罗也无法看到他的神情。冥王阎獠缓缓走来。】

冥王阎獠：……我想，诸神殿一定是胜利了。

冥王修罗：哦？

冥王阎獠：这个阵法以精灵血肉和魂魄为媒介，是绝对的禁法。不论这个阵法的最终效果究竟为何，悚六合都一定是为了帕斯伽这么做的。

如果帕斯伽需要这样的法阵来救助，那只说明他的情况已经相当糟糕。冥帝罗睺一直在恐惧的东西，恐怕只是他...他自己的一种心魔。

【冥王修罗微微一笑。】

冥王修罗：为了他的心魔，牺牲的却是你和昼琉。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夜刃，你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冥王夜刃：……

冥王修罗：她为了能和你厮守，选择了服从罗睺的所谓“臣服”。罗睺口口声声说保护冥界，他保护了你们吗？

冥王夜刃：......你也只是为了你自己。

冥王修罗：哼哼，就算是，我也能给你你想要的：攻回冥界，为她复仇。

冥王夜刃：我想要的...已经永远离开我了...我不需要复仇，我要的...是她能够...能够...我...

冥王阎獠：她...她还有救，或许进入冥界，我们可以想办法救活她。

冥王夜刃：做不到的，我能感觉得到...她永远无法醒过来...她的灵魂已经被困在这副已经死去的身体里，她很痛苦...我只是...

昼琉，对不起...我还是没能阻止风吹到碧落之海...我...

冥王修罗：哦，对，碧落之海。想想那个地方，夜刃，那个你和昼琉共度无数时光的地方。就算昼琉永远无法醒来，那里仍然属于你们，不是吗？

冥王夜刃：……

【冥王修罗缓缓蹲下，凑在冥王夜刃身旁。】

冥王修罗：你不想带着她回到那里，不想用剩余的时光守护她么？想想碧落之海的明月还有海面，那片平静，那属于你和昼琉的平静。

冥王夜刃：我...我...

冥王修罗：我可以许给你那轮明月，你会拥有永远地守护那明月不落的机会——只要我成为冥帝。

悲歌序曲【part79】

【阿森纳宇宙港】

【兰蒂斯将餐盘放回桌上。】

桑多尼：怎么突然不吃了？

兰蒂斯：我想给叔祖和悚六合长老留两块...叔祖也好久没有...没有吃过甜食了。

桑多尼：哈哈哈，好。那就给他们留两块吧。

【兰蒂斯看向四周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搓了搓手指。仿佛是回到了和平年代，再加上回忆起自己刚刚冲动的模样，兰蒂斯感到脸颊一阵温热。】

【就好像周围的一切不应该属于自己一般，兰蒂斯仍然觉得有些恍惚。不远处的斯内尔德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仰头长开嘴昏睡着；同样喝醉的吉罗端着盘子，用餐刀的刀柄末端沾起盘中的酱料，在斯内尔德脸上作画。】

兰蒂斯：...哈哈，画的好丑。

【桑多尼为兰蒂斯斟满一杯。】

桑多尼：试试看？

兰蒂斯：我...我没喝过。

桑多尼：嗯？一次都没有吗？

兰蒂斯：喝酒会...会妨碍清醒，耽误作战的。

阴摩罗：那是战时，殿下，现在就不必在乎这些了。

兰蒂斯：唔...

【兰蒂斯抓起酒杯，往喉咙里灌了一口。】

兰蒂斯：咳咳咳...咳...

【一旁的几位精灵都大笑起来。】

桑多尼：就叫你试试而已，哪里要喝的这么快啊？

芬里尔：哈哈哈，或许是这酒也想给殿下祝寿，迫不及待地想要殿下尝到味道呢。

阴摩罗：那就恕它无罪吧，哈哈哈哈哈。

兰蒂斯：唔...

【兰蒂斯双手攥着酒杯，看了眼周围笑着的众人。】

兰蒂斯：…嘿嘿...哈哈哈...

【他轻轻地昂头，将半杯残酒慢慢喝下。】

桑多尼：怎么样？

兰蒂斯：嗯...味道好怪。

桑多尼：哈哈，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兰蒂斯：嗯。

【兰蒂斯把杯子慢慢放回桌上。】

兰蒂斯：......三叔。

桑多尼：嗯？

兰蒂斯：我...我父亲他...

桑多尼：他啊？我可告诉你，他是最经常去酒窖偷酒的那个，可他自己酒品又差，所以...

阴摩罗：哎呀，桑多尼大人，这种时候何必要揭短呢？

桑多尼：哈哈哈哈，我这不是如实相告吗？

兰蒂斯：那他...三叔，你觉得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会带领妖族过得更好吗？

【主桌上瞬间陷入寂静，在一片欢笑声中显得极为突兀。几位精灵面面相觑，兰蒂斯抬起头，有自己清澈无比的眼睛看着桑多尼。】

桑多尼：他...老实说，孩子，我觉得如果他还在，那妖族一定是另一幅光景。他是个很仁慈且富有智慧的精灵，他一定能做到...

兰蒂斯：能做到和其他种族和平共处？能做到保证妖族和平强盛？

桑多尼：对。

兰蒂斯：叔祖说这些话...可能都只是用来激励我的，可能父亲根本做不到这些事，可能他...

【桑多尼有些惊讶地看向阴摩罗和芬里尔，两位精灵也面露苦色。】

桑多尼：嘶...陛下说这种话一定有其他用意。

兰蒂斯：我知道，他那也是在激励我。他只是不像你们那样说。

【桑多尼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

桑多尼：兰蒂斯，你父亲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精灵。他或许确实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但是我对他有这个信心。他是一个很好的榜样，虽然你不了解他，但他一定是个可以让你觉得骄傲的父亲。

就好比每个港口都会有一座灯塔，你父亲是一座，陛下是另一座。他们无法改变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们被点亮的时候都是在指引方向，剩下的就取决于你要驶向哪一座。

兰蒂斯：...三叔你觉得我应该...

桑多尼：嗯...不对，今天是给你过生日，为什么要说这个呢？让我们先继续享受吧，好吗？

悲歌序曲【part80】

【里空间】

【数十个魔力法阵笼罩成网，喷射着紫金色的能量箭雨。渡鸦在暴雨之中翻滚旋转，躲避着雨点的坠击。】

【一只镂空的金色大手突然从正面扑来，挥向极速穿梭的渡鸦。渡鸦猛地拉起身体，从大手的指尖穿过。手掌变化为一柄巨钳，朝着还未逃远的渡鸦夹去。】

【帕斯伽解除身姿的变幻，转身挥刀架住上分压下的钳口，又用双脚踩住另一个钳口。乌特迦洛奇再次出现在正面，独眼中喷出金色的光柱。】

【妖帝拧身抡刀，将能量巨钳劈碎。他用最快的速度躲避乌特迦洛奇的轰炸，但左脸仍被光波命中，烧去一大块皮肉。】

【没有发出任何因疼痛发出的声音，帕斯伽冲向乌特迦洛奇举刀挥砍。乌特迦洛奇身体虚化，躲开帕斯伽的进攻，并以虚化的形态穿过帕斯伽。】

【就在他的身躯恢复为实体的那一瞬间，灰黑色的刀刃从身后袭来，刃气再次将乌特迦洛奇重创。】

【长刀从身后洞穿乌特迦洛奇的身体，然后刀刃猛烈地翻转，将乌特迦洛奇的身体碎为两段。帕斯伽迅速收回架势，拉开距离。】

【不过片刻，乌特迦洛奇的身体再次重组在一起。他慢慢回过身，目光嘲弄地打量着帕斯伽。】

乌特迦洛奇：一百七十... 六。离十三万还差好多啊？你真的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面前的帕斯伽喘着粗气，原本助他战斗的灰色蔷薇此时却将他的右半边身体彻底占据，根蔓将他的肌肉勒成畸形，将他的皮肤扎出鲜血；左半身布满了诡异的疮孔脓包，长出根本不属于他的体征，肩膀上的肌肉甚至出现溃烂的迹象。】

【帕斯伽的左眼此刻被丑陋的紫绿色肉瘤填挤，已经完全失去了视力。单凭一只右眼，他仍然释放着不屈的战意。】

乌特迦洛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每次复活我都可以恢复充沛的战斗力，而你的体力却始终有限。

哎呀，搞得我都有点掉以轻心了，白白死了好几十次。咱们再来吧？

尊劫妖帝•帕斯伽：......

【帕斯伽深吸一口气，再次聚力准备挥斩。刀刚刚举到侧脸，一道红光从侧面突来，缠住他的左手。】

尊劫妖帝•帕斯伽：！

乌特迦洛奇：什么？！

【一团赤红的能量栓住帕斯伽的左手，将他拉出战局。乌特迦洛奇迅速地追了上去。】

【血色的能量流死死包裹住帕斯伽的手臂，试图带着他脱离里空间，回到原本的宇宙。不知将帕斯伽拖行了多久，能量流在里空间内撞开一小块裂口，努力地想将帕斯伽拉溽其中。】

尊劫妖帝•帕斯伽：这力量乃是...大血祭...可...

【乌特迦洛奇已经跟上，但是并未急于发动攻击，而是满脸严肃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血祭产生的能量在破除空间壁垒的过程中不断被消耗，而细小的空间裂口由于能量的不足也开始闭合。帕斯伽面目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在手中最后一丝血色能量就要流尽时，他赶紧握紧左手。】

【掌心中传来的，是微弱，却十分熟悉的能量感应，属于两位他再熟知不过的精灵。】

尊劫妖帝•帕斯伽：......不......

乌特迦洛奇：王•异度神话！

【暴涨的紫金光芒掩盖了帕斯伽眼中的光明和黑暗，震碎空间的次元波动将他残破的躯体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