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境简记

我和他是朋友。

我不确定是不是只有我能听见他的声音，第一次见他，他在那里微笑着，时不时哼哼两声，一身粉色的皮毛，虽然沾满污垢，但却莫名让人想亲近。

“你在为什么苦恼？”他问我。我摇了摇头，却也没因为他会说话而惊奇，但我们因此成了朋友。

他是个绅士——我讨厌绅士主义，但我不讨厌他，他让我感到我被尊重，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绅士，这段友谊让我感到舒服。

“所以你是因为考试？”他仍是笑眯眯的，“或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我上次做了一下模考，申论这一块差不多也是满分的样子。”

他很厉害，我知道的，但我不知道到最后为什么他不逃。

棍棒在他身上挥舞着，一下一下，他一声不吭。我哭着阻止。

“你痴了，天天和猪玩，还给猪求情，你不吃猪肉？”屠夫讥笑。

“呦，咋还哭鼻子了？”他从地上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别哭，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

“走走走，哭哭啼啼不吉利！”屠夫将我推搡出去，他对我笑了笑，又躺了下去。

我没敢看，我听见了利刃割开皮肉，剔下骨头的声音。我又看见了他，头身几乎分离的他。

“你不逃吗？”“这是我必须要经历的。”“没什么苦难是必要的。”“我不一样。”“你不痛吗？”“他用的古法，第一棍就松开了我肩骨，锁了我的痛觉，你不必在意。”

他消失了，梦的最后，我见到了他本来的模样。原来他本生为人，是一位修行中的道士，后来因过失导致姑姑被人杀害，从此着了心魔，为了修行转生为猪。如今猪身被人啖肉饮血，瓜分殆尽，眼下应是重投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