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Mark

个人推荐指数五颗星。作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
重新思考了风险的非对称性,以及弹性的概念。
无坚不摧的物体会有其弱点。越是相信稳定,越是无坚不摧,当我们压上全部身价的时候,越会损失惨重。金刚不坏神功害怕插肚脐眼。铁锁连船害怕火攻。
一直处在风险波动中,看似随时可能被打倒,但是被打倒后又能掸掸身上灰尘,重新站起来。这就是一种反脆弱。
面对连续失败的不同反应,乐观的是不能将你打倒的,终使你强大。悲观的是习得性无助。
风险规避带来脆弱。喜欢风险控制风险带来反脆弱。关注波动。
我们可以偶尔让自己的系统脱离舒适的状态,找回感觉,也就是一种波动性。如断食一天,如写作一天,如阅读一天。如一次跑个20公里。
自然系统的反脆弱是通过多样性实现的,以牺牲个体失败为代价,而群体得以存活。在个体身上则表现为细胞。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分形理论。
非对称性,收益与风险并非线性分布,凹形表现为收益大于风险,凸型表现为风险大于收益。而且具有指数性,具有极端斯坦性(极度值会对整个系统带来颠覆性的影响,数据的方差、偏离程度不可忽略)。在有限的损失与无限的收益。我们可以投入少量的资金,使资产抗风险能力更强。极度保守与极度冒险两端都占有,而不是选着全部中庸。看似增量的以为是线性影响,其实差别巨大。
医源性损伤:在只有轻微不适的情况下不建议治疗,因为医疗可能带来更大的损伤。
建造金字塔的时候并没有数学家。实践者的不可描述性,可能优于理论者。
理论与实践互相的推导性,由理论可以推到实践,由实践可以推到理论。
医生的学徒制,正是实践优于理论的证明。
少即是多,当我们解释不了一个名词是什么,我们可以用否定法,他不是什么。迈向反脆弱性的第一步就是减少不利因素,而不是增加有利因素;也就是说,通过降低自己暴露于负面“黑天鹅”事件的概率,让反脆弱性顺其自然地发挥作用。
下面是标注:
对随机性、不确定性和混沌,你要利用它们,而不是躲避它们。你要成为火,渴望得到风的吹拂。
反脆弱性:能从冲击中受益,当暴露在波动性、随机性、混乱和压力、风险和不确定性下时,它们反而能茁壮成长和壮大。
社会最大的脆弱性制造者和最大的危机制造者,正是那些置身事外,不承担后果的人。一些人以牺牲他人利益为代价实现反脆弱性,也就是说,他们从波动性、变化和混乱中实现有利结果(或获得收益),而将他人暴露于损失或伤害的不利因素下。
人造的复杂系统往往会引发失控的连锁反应,它会减少甚至消除可预测性,并导致特大事件。因此,现代世界的技术性知识可能会不断地增加,但矛盾的是,它也会使事情变得更加不可预测。
三元结构根据特征将事物分为三类:脆弱类强韧类反脆弱类。
脆弱的事物喜欢安宁的环境,而反脆弱的事物则从混乱中成长,强韧的事物并不太在意环境。
过度补偿机制往往隐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长途飞行后最好去健身房锻炼以消除疲劳,而不是坐下来休息。此外,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小伎俩,如果你急着要完成某事,不妨将其交给办公室里任务最繁忙的(或第二繁忙的)那个人去做。大多数人的空闲时间都会被浪费掉,因为空闲时间会让他们无所事事、懒惰、无心向学,而一旦他们忙起来,他们往往会在其他任务上也更为积极。过度反应在这里再次显现。
以一个行业为例,餐馆往往是脆弱的,它们会相互竞争,但正因为如此,当地的餐馆集群才具备了反脆弱性。如果个别餐馆的竞争能力强,永远不会倒闭,则整体餐饮业务将陷入停滞或衰退。而饮料行业恰恰相反。
进化最有趣的一面是,它是依赖反脆弱性实现的;它喜欢压力、随机性、不确定性和混乱——而个体生物则相对脆弱,基因库正是利用冲击来确保优胜劣汰,提高整体的适应力。
我们可能误将系统的反脆弱性视为个体的反脆弱性,而事实上,系统的反脆弱性是以牺牲个体为代价取得的(这是毒物兴奋效应和自然选择之间的差异)。
请注意瑞士的另一个特征:它也许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国家,但一直以来,它的高等教育水平都要比其他富裕国家低。它的系统,比如银行系统,即使在我工作的时代,也都是基于学徒模式,更接近职业培训而不是理论学习。换句话说,是基于工艺和技术诀窍而非书本上的知识。
我们曾看过一种说法:缺乏火灾会让高度易燃物质越积越多。每当我告诉人们,政治动荡乃至战争的缺乏,将导致破坏性力量在平静的表面下逐步积聚时,他们总是万分震惊和愤怒。事实上,我认为这用简单的推理就能证明,在缺乏危机的情况下,隐藏的风险会逐步积累,因为人们倾向于将越来越多的风险隐藏在统计分布的“尾部”,事实上,这提高了遭受罕见恶性事件打击的风险。
我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我意识到,预测并非中性事物。它会带来医源性损伤,对冒险者造成不折不扣的伤害。
让我们从普通金融学中举个例子,普通金融学是最容易解释的,但也是被误解最多的。如果你的 90%的资金以现金形式持有(假设你不会受通货膨胀的影响),或以所谓的“保值货币”储存起来,而剩下 10%的资金则投资于风险很高或者说极高的证券,那么你的损失不可能超过 10%,而你的收益是没有上限的。如果某个人将 100%的资金都投入所谓的“中等”风险的证券,那么他很可能由于计算错误而承受毁灭性的风险。因此,杠铃策略弥补了罕见事件的风险不可计量且易受错误估计影响的问题,也就是说,金融杠铃策略的最大损失是已知的。
职业也是可以分阶段的:先做非常安全的工作,随后从事投机性较强的工作。我的一位朋友就曾为自己找了一份非常安全的工作——图书编辑,他也被认为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编辑人员。然后,在工作了 10年之后,他离职从事一个投机性很强、风险很高的职业。这也是切切实实的杠铃模式:如果他投机失败,或无法实现预期的满意度,他完全可以回归老本行。这就是塞内加选择做的:他起先过着非常活跃的、充满冒险的生活,随后哲学式地隐退,开始写作和冥想,而不是从事混合这两种工作的“中间”模式的工作。许多像蒙田一样从“行动者”变成“思想家”的人,也采取了这种阶段性的杠铃模式:先是埋头行动,随后埋头思考。
选择权的一个属性是:它并不关心平均结果,而只关心有利因素(因为不利因素并不会超过某一界限)。作家、艺术家,甚至哲学家的作品通常只受到少数人的喜欢比有大量人欣赏他们的作品更好。不喜欢他们作品的人数无关紧要,因为不存在买书的对立面,也不存在足球比赛有负分的情况,图书销售没有负值,这让作者具备一定的可选择性。此外,如果其支持者既热情又富有影响力,那么就会带来极大的帮助。比如维特根斯坦,他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个疯子、一个异类,或者只是一个胡言乱语的哲学家(他自己名下几乎没有任何作品出版),但是这些人的意见无足轻重,因为维特根斯坦有一些狂热的追随者,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伯特兰·罗素和凯恩斯。除了书籍,想想这个简单的启发法:你的作品和思想,无论是在政治、艺术或其他领域,都不受大部分人的认可(甚至有人极其反感),但却有一小撮极为忠诚和热心的拥趸,这种情况较之百分之百的人都觉得你的使命可以接受或勉强值得称道,哪种情况对你有利?当然是前一种。选择权喜欢分散的结果,而不太关心平均值。
萨默斯想说的是,男性和女性的智商相当,但男性人口的变化和分散度更高(波动性更高),因而最不聪明的男人和最聪明的男人的数量都很多。对萨默斯来说,这解释了为什么在科学和知识界,男性的比例都更高(进监狱或破产的人中,男性的比例也更高)。成功科学家的数量取决于“尾部”效应,即极端情况,而不是平均情况。正如选择权并不关注负面结果,作者也并不在意不喜欢他的读者。
变得无知如果你有“可选择性”,那么你就不太需要智力、知识、洞见、技巧,或者那些在脑细胞中发生的复杂事情。因为你不必每次都正确。你所需要的只是不做不明智的事情,以免伤害自己(比如忽略某些事情),随后就能在有利的结果发生后乐享收益了。(关键是你的评估并不需要预先进行,只要在结果发生后进行即可。)这个属性允许我们变得无知,或者说,允许我们获得比知识所能带给我们的更多的收益。我称之为炼金石,或者“凸性偏差”,这是詹森不等式的数学属性产生的结果。其中的机制我们将在第五卷用技术性内容加以阐述,但现在请你记住,进化可以产生令人惊讶的复杂而精密的事物,无须智慧,只需要可选择性和某些自然选择过滤机制,再加上接下来要探讨的随机性即可。
选择权 =不对称性 +理性
反脆弱性和脆弱性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此。脆弱的事物没有选择权,而具有反脆弱性的事物需要选择最好的,即做出最佳选择。 选择权往往会隐藏在我们不希望它隐藏的地方。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论(我将在接下来的几章提供有说服力的论据),即我们以为靠我们的技能成就的许多东西其实大多来自选择权,而且是被妥善运用的选择权,很像泰勒斯的案例,也很像自然选择的情况,而不能归功于我们自认为掌握的知识。
每当经济危机发生时,贪婪很容易被当作罪魁祸首,这留给我们一个印象,即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它的根源并将它从生活中连根拔出,那么经济危机就会被消灭了。此外,我们倾向于认为贪婪是新生事物,因为那些肆虐全球的经济危机是新近发生的。始于 2007 ~ 2008年的危机被解释为“贪婪”的产物,而不是源自系统的脆弱性,这让我们一厢情愿(再次)地做起了消除贪婪的乌托邦之梦。这是一个副现象:贪婪比系统的脆弱性更古老。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就有贪婪存在。
与我谈话的第一位专家是一个名叫巴索的人,他穿着手工制作的布莱奥尼西装。有人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瑞士法郎交易商,是他所处时代的传奇——他曾预测到在 20世纪 80年代的美元大崩溃,并控制了巨额的头寸。但通过与巴索的简短谈话,我发现他竟然不知道瑞士在地图上的位置——与我一样愚蠢,我以为他是瑞士裔意大利人,但是他竟然不知道瑞士还有说意大利语的人,他也从未去过瑞士。当我意识到他并非交易员中的特例时,我开始害怕我这些年接受的正规教育在我眼前蒸发。从那一天开始,我停止阅读经济报告。在这个“去知识化”的过程中,有一阵子,我甚至对知识性的东西感到恶心,事实上,我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希腊传说中有两个泰坦人兄弟,他们是普罗米修斯和埃庇米修斯。普罗米修斯的意思是“先知先觉者”,而埃庇米修斯的意思是“后知后觉者”,相当于有人以事后叙述的方式寻找解释过去事件的恰当理论,并导致回溯性失真。普罗米修斯给人类带来了火种,代表人类文明的进步,而埃庇米修斯则代表思想落后、墨守成规和缺乏智慧。埃庇米修斯接受了潘多拉的礼物,一个大盒子,结果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后果。可选择性是普罗米修斯那类人所拥有的,而叙述性则是埃庇米修斯那类人所拥有的——一个犯下的是可逆转的和良性的错误,另一个则象征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后无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凹性(可知的收益,未知的错误) ,凸性(已知的小错,巨大的潜在收益)
专家问题(即专家知道的东西很多,但知道的东西比他自认为的要少)往往会带来脆弱性,而承认无知则会带来相反的效果。专家问题将你置于不对称性错误的一边,针对这一点让我们检测一下有关风险的问题。当你显得脆弱的时候,你需要知道的信息比你在具备反脆弱性时知道得更多。相反的,当你以为你知道的信息比你实际知道的要多时,你(在错误面前)就是脆弱的。
实践者是不写文章的,他们只会放手去做;飞鸟果然会飞,但那些教导它们飞行的人,正是写故事的人。所以不难看出,历史实际上是由失败者撰写的,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学术地位也得到保护。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研究食材的化学成分,既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好厨师,也不会让你成为一个更专业的品尝师——甚至可能会让你在这两方面都变得更糟。(对主张目的论的人来说,烹饪是微不足道的知识。)
医学领域中存在明显的漂移现象,可能为了某种目的而发明出来的药物,却在其他地方找到新的应用,这就是经济学家约翰·凯伊所称的间接发明——比如阿司匹林的用途就曾多次变更;犹大·福克曼关于限制对肿瘤的血液供应(血管生成抑制剂)的理论推动了黄斑变性治疗(贝伐单抗,俗称阿瓦斯汀)的诞生,效果比原先计划的效用更好。
不管是理性的还是机会主义的企业漂移,下列公司可以告诉我们其中的真相。可口可乐起初是一种医药产品。蒂芙尼珠宝公司是做文具生意起家的。上面的两个例子中,公司的前后业务还算有关联,但再来看看下面这个例子:制造出第一枚导弹制导系统的雷神公司本来是一个冰箱制造商,而创办人之一正是范内瓦·布什,他构建了我们早先看到的目的论科学线性模型。再看更离谱儿的例子:曾经的顶级手机制造商诺基亚,是从造纸起家的(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橡胶鞋)。杜邦,现在是一家以特富龙不粘锅、可丽耐台面和耐用的卡夫拉纤维闻名的企业,最早其实是一个经营炸药的公司。雅芳化妆品公司,一开始只是一个挨门推销图书的公司。最令人吃惊的是,奥奈达银器本来是搞社区宗教崇拜的,但出于监管合规的要求,它需要以合资公司的名义作为掩护。 任天堂最初是生产扑克牌的。
( 1)寻找可选择性;事实上,根据可选择性对你要从事的业务进行排名;
( 2)最好选择有开放式的而非封闭式回报的业务;
( 3)切勿以商业计划为投资对象,而是以人为投资对象,寻找一个在其职业生涯中能够换 6种或 7种,甚至更多种工作的人——这是风险投资家马克·安德森运用的方法;以人为投资对象,有助于我们对商业计划书之类的文字叙述产生免疫力。这样做才可以确保提高你的强韧性;(这也是雷军的投资方法)
( 4)不管你的业务是什么,请确保你选择了杠铃策略。
“我们不是为了生活而学习,只是为了学习而学习”。
再次声明,我不完全是自学成才的,因为我确实获得了学位;不过,我确实是杠铃式自学者,因为我在学校只学极少的必要知识,能通过考试就行,有时偶然也会得高分,或者偶尔会得低分。但是,我贪婪地博览群书,最初关注人文学科,后来又涉猎数学和科学,现在对历史感兴趣——这些都是课堂外的知识,可以说我是远离健身房的人。我发现,不管我选择什么学科,都可以深入而广泛地阅读,以满足我的好奇心。而且,我可以利用人们后来称为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的特性,以自然的刺激作为深入学习的主要动力。就像企业要有价值就必须无为而治一样。一旦我看某本书或研究某个课题时感觉无趣,我就转移到下一个目标,而不是完全放弃阅读——当你只读学校教材时,一旦觉得无趣,你会有一种完全放弃的念头,什么也不想做,或者干脆逃学来让自己摆脱这种沮丧。所以,我的诀窍是,你可以厌倦读一本特定的书,但不要厌倦阅读的行为。这样,你所阅读并消化的知识才能快速增长。随后,你就会毫不费力地发现,书中自有黄金屋,就像理智但无设定方向的试错研究所能带来的。这与选择权相同,失败了也不要停滞不前,必要时向其他方向摸索,跟随那种广阔的自由感和机会主义的引领,试错就是一种自由。
让我再说一次我以前说过的准则:对于脆弱的物体而言,温和冲击的累积效应低于等量的单一严重冲击所造成的单一影响。这让我看到了一条规律:极端事件对脆弱性事物的伤害程度远高于一系列温和事件造成的伤害——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界定脆弱性事物了。现在,让我们把这一论点反过来,来考虑一下反脆弱性。反脆弱性也是根植于非线性与非线性反应的。对于反脆弱性物体来说,在一定限度内,冲击越强,带来的益处越大(相应的,伤害也更小)。
这让我看到了一条规律:极端事件对脆弱性事物的伤害程度远高于一系列温和事件造成的伤害——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界定脆弱性事物了。现在,让我们把这一论点反过来,来考虑一下反脆弱性。反脆弱性也是根植于非线性与非线性反应的。对于反脆弱性物体来说,在一定限度内,冲击越强,带来的益处越大(相应的,伤害也更小)。
跑步,而不是步行再举一个例子,这次说的是从变动中受益的情况,即正凸性效应。以两兄弟卡斯托和波吕丢克斯为例,他们需要到一英里之外的地方。卡斯托像散步一样步行了 20分钟后到达目的地。波吕丢克斯出发前花了 14分钟玩手机,看最新的娱乐新闻,然后用时 6分钟跑完了 20英里路程,与卡斯托同时抵达。因此,两人在相同的时间内,以相同的平均速度走完了相同的距离。卡斯托是一路散步过来的,相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的波吕丢克斯,他不会获得健康的益处和力量的增强,因为健康的益处对速度(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凸性。这种运动的观念是基于人体能从面对锻炼压力所产生的反脆弱性中获益的理念,正如我们看到的,各类运动无不在利用凸性效应。
如果我们的收益是线性的,那么我们在 50%以上的时间内都不能犯错。而如果我们的收益是凸性的,不能犯错的时间就要少得多。反脆弱性的隐性利益在于,你犯的错可以多于随机性错误,但最后仍有出色业绩。这里少不了可选择性的力量——变量的函数是凸性的,所以你可以在犯错的情况下仍有不错的收益——不确定性越高越好。这就解释了我说过的话,你可以愚蠢,但只要具有反脆弱性,表现仍然会很好。这个隐性的“凸性偏见”源于一个叫作詹森不等式的数学属性。这恰恰是有关创新的论述中被忽略的一个概念。如果你忽略了凸性偏见,那么你就忽略了让这个非线性的世界运转的一个重要因素。然而,这一概念确实被我们忽略了,这是事实,很抱歉。
再谈杠铃模式减法知识也是一种杠铃模式。更重要的是,它是凸性的。了解什么是错的会给你带来强韧性,不了解则带来脆弱性和投机性,但不必因此而害怕,你要设法确保自己在错误的情况下也不会受到伤害。现在,让我们谈谈在“少即是多”的理念中否定法的应用。
反脆弱性意味着旧的事物要胜过新的事物,而且是远胜新的事物,这可能与我们的直觉不符。不管某些东西看起来多么符合你的想法,它的叙述多么好或多么坏,时间更了解它的脆弱性,并会在必要时毁掉它。在这里,我要揭示一种现代病,它与干预主义有关,被称为新事物狂热症,它带来了脆弱性,但我认为这可能是可以治愈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
现在,我坚持认为,通过否定法进行预测是唯一有效的方法:用其他方法来预测不可能不在某些地方遭遇“火鸡”问题,特别是在今天我们生活的复杂环境中。我不是说不会出现新的技术——某种新事物肯定会在一段时间内十分风靡。当然,脆弱的事物都会被其他东西替代。但是,这个“其他东西”是不可预测的。你心目中的那项技术,不会是成功的技术,无论你认为它多么恰当和适合——恕我直言,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对于会自然消亡的事物,生命每增加一天,其预期寿命就会缩短一些。而对于不会自然消亡的事物,生命每增加一天,则可能意味着更长的预期剩余寿命。
所以,在这么多技术驱动型的现代化事物的包围下(包括滑雪板、汽车、计算机,计算机程序),我们似乎更关注不同版本之间的区别而非共性。我们甚至迅速厌倦我们所拥有的东西,并不断寻找升级版。之后,期待另一个“改进版”的新产品。这种购买新产品,最终又对其失去新鲜感(尤其是与更新的东西比较时),并期待购买更新款产品的冲动被称为“跑步机效应”。读者可以看到,它们与前一节中提到的人们更容易注意变化的心理偏见的诱因是一样的:我们会关注变化,并对没有变化的某些事物和某类商品感到不满。丹尼尔·卡尼曼和他的同事在研究被他们称为享乐体验的心理时,对跑步机效应进行了调查。人们在获得一个新的物品后,开始会感觉兴奋,随后又会迅速恢复常态。所以,当你进行“升级”后,你会对技术的变化感觉非常满意。随后,你会很快习惯这一变化,并开始寻找新事物。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古代和中世纪的医学历史。传统上,从医者通常被分成 3种:理性主义者(基于预设的理论,需要全面理解事物的存在原因),怀疑经验主义者(拒绝理论,对没有亲眼目睹的事情下结论持怀疑态度),以及方法论者(他们相互传授一些简单的医学启发法,完全不理会理论,并且找到更加务实的方法,成为经验主义者)。虽然他们之间的差异可能因分类而显得过分夸大,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看出,这 3个传统领域并不是完全存在差异的,他们的起点不同,这取决于他们最看重什么:有的以理论为起点,其他的则以证据为起点。
大自然和我们祖先的系统都是建立在惩罚措施之上的:任何人都没有永恒的免费选择权。许多事情会有明显效应的社会也是一样。如果有人蒙着眼睛驾驶校车,因而发生意外,他要么就以古老的方式退出基因库,或者,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未在事故中受到伤害,那么他将受到足够的惩罚,并被禁止开车载人。但问题是,记者托马斯·弗里德曼仍然在开车。对社会造成伤害的舆论制造者并未受到惩罚,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教训。 2008年的危机之后,奥巴马政府充斥着蒙着眼睛开车的人,造成医源性损伤的人还得到了升迁。
因此,在反脆弱性的情况下,你可能在很长时间内反复失败,但不会遭到很大的损失,只要碰巧做对一次就可以大赚;而在脆弱性的情况下,一次损失就可能让人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