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喵
“我没吃饱, 还想吃……”
“你想吃什么？”沈梦瑶也不是个爱吃的，要是在L市，肯定就直接奔九號去了,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满大街的找，不过问袁一琦也没有多大作用，这家伙平时就知道说随便，听你的……
“要么就那家吧。”袁一琦这回还决断了一回，指着车窗外一家看着干净整洁的小面馆，她想沈梦瑶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肯定饿坏了，吃什么不重要，先垫巴垫巴肚子才要紧。
“好。”沈梦瑶一整天没吃东西, 确实肚子有点饿。
于是两人下车去了面馆,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一碗叉烧面摆在自己面前时，袁一琦怂了。倒是沈梦瑶吃的很香, 丝毫没有大老板的架子，也难怪能骗自己这么久。袁一琦拿筷子一根一根夹着面，也不往嘴里送，她胃又不大，刚刚吃了点甜点就装得差不多, 只不过陪沈梦瑶吃饭，自己也不能坐在一旁光看着她吃，多尴尬。
袁一琦低了低头, 又抬抬眼眸，悄悄看她吃面时的样子，女神吃东西都是这么好看的？以前袁一杰天天在自己面前叫沈梦瑶女神，袁一琦觉得他太轻浮，而现在，袁一琦赞成袁一杰的观点，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尤其是今天，她看到另一面的沈梦瑶，不同身份不同场合不同气场，她都能切换自如，这让袁一琦更加羡慕她佩服她……喜欢她。沈梦瑶好像是不应该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但她出现了，能认识她，袁一琦觉得就像是人生中的一场惊喜。
这样胡思乱想着，袁一琦都没注意到自己碗里的面条已经膨胀得越来越多。
沈梦瑶抬头，刚刚好，一不小心就抓住了袁一琦准备躲闪的小眼神，看着她碗里一口也没动的面条，就笑着问她，“怎么不吃啊？”
“呃……吃……”袁一琦夹了两根面条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而此时沈梦瑶的叉烧面已经吃了小半碗。
“要是吃不下，就别勉强了。”袁一琦还装，沈梦瑶一眼就把她给看穿了，“晚上吃多了不好，积食了难受。”
“嗯……”
“让你嘴硬。”沈梦瑶嗔她。
她每次这样说自己时，袁一琦都有种奇怪的满足感，虽然嘴上不会表示出来，但心里就和吃了糖一样开心，难道自己一直有受虐倾向？
沈梦瑶对她说完这四个字，又用勺小口喝起汤来，汤头不能说有多鲜美，但却刚刚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一种平淡的温暖。对于经商她并不热衷，她不想整日和油腻腻的人打交道，不想天天尔虞我诈步步算计，不是不擅长而是不喜欢。回到S市后，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还好还有袁一琦陪在她身边，至少在袁一琦面前，自己不需要刻意伪装，和她相处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可能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这家面馆也太抠门了吧，袁一琦无聊，数着面里的叉烧，才薄薄的四片，这样做生意不怕关门么？看沈梦瑶碗里的叉烧都吃得差不多了，袁一琦想把自己的也挑给她……以前和郑丹妮一起去吃面，郑丹妮总是抢她碗里的肉，后来袁一琦开窍了，一上来就把肉都吃完，让郑丹妮干瞪眼，想到这一幕幕，袁一琦一个人笑了起来。
袁一琦夹起两片叉烧，准备给沈梦瑶碗里送，到一半的时候袁一琦的手突然停了，因为沈梦瑶正望着她，她和郑丹妮倒是经常这样互相夹菜，但是除了郑丹妮袁一琦没对别人这样过，沈梦瑶这样看着自己，是不是不喜欢这样？袁同学总是时刻保持着相当丰富的内心活动。
袁一琦又陷入了日常纠结，送都送出去了，也不能缩回来，搁她碗里也觉得不合适，居然直接像卡壳一样僵住了。
沈梦瑶直接探过头去，张嘴吃了袁一琦送过来的两片叉烧，见袁一琦傻头傻脑的反应，还问，“不是喂给我吃的？”
“……是！”果然是自己想太多，沈梦瑶这么好相处，怎么可能介意这些，不过说起来，这还是袁一琦第一次给别人“喂东西”，就连郑丹妮也没享受过这待遇，她干脆把剩下的两片一起夹给沈梦瑶，俏皮地笑了，“还有~”
本来大半碗面下肚就已经饱得差不多，但这个榆木脑袋难得主动一回，沈梦瑶还是笑着把她送过来的两片叉烧一起吃了，“挺好吃的。”
晚饭过后，散散步，正好消食。
沈梦瑶：“周末想去哪玩？”
袁一琦：“周末别去玩了吧。”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像是合奏。
沈梦瑶刚回公司，一定很多事务要处理，袁一琦看她今天忙成这样就知道了，她这么累，还要她周末陪自己去玩，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沈梦瑶脚步变慢了，她想起晚上那个和袁一琦一起吃东西的男孩子，“周末有约会了吗？”
“不是……你刚回来，会不会太累了？”
沈梦瑶笑着松口气，果然这才是自己了解的那个榆木脑袋，有什么事情，总习惯先考虑到别人，她自然而然挽上袁一琦的手臂，摇了摇，“当然累，所以明天陪我去放松放松。”
“好！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袁一琦就吃这一套，牵住她的方式，看来沈梦瑶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
其实，袁一琦周末很想和沈梦瑶待在一起，否则昨晚看到沈梦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会那么开心。
洗完澡，袁一琦倚在床上翻书，这些日子她的生物钟又回来了，可能是作息又恢复了规律，看了看手机，还不到十一点，这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好久没有发邮件和Y.S联系了，上一次发，是一个月以前。、
翻了个身，袁一琦捧着手机趴在床上，手指在键盘上吧嗒吧嗒点着，编辑邮件。照例，她从来不会和Y.S提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在L市被调岗、辞职这一系列的经历，都略去了，只是说自己换了个城市生活，然后又在陌生的城市遇上了老朋友，原来老朋友居然是自己的boss，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袁一琦说完这些，想着，为什么这些经历加起来，就像一本书呢？她一直觉得自己过着很平凡很乏味的生活，其实仔细回味起来，还是有很多惊喜和感动的。
当然，到后面袁一琦得知沈梦瑶就是Y.S时，她就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波澜不惊了，那一刻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传奇”，估计与沈梦瑶的这场偶然相遇，已经耗尽了她这一辈子的幸运，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啊。
书房里，沈梦瑶合上笔记本，揉着鼻梁提神，这几天她连续睡眠都不足五小时，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手机邮件提示音。
“……这傻瓜。”沈梦瑶一边看着邮件一边笑，袁一琦还兴致勃勃地在邮件里描述着，那晚在自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时的场景，又说到开会看到自己时的意外，各种戏剧性的描述，沈梦瑶觉得她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以后一定要和她提一下她这方面的天赋才行。
总是这样，从来不提难过的事情，沈梦瑶看着她们之间往来的邮件，这几年，她都是用这种方式在鼓励着自己，明明自己也不是多坚强的一个人，却要伪装出一副强大到无懈可击的模样。
看完邮件，沈梦瑶以Y.S的身份，只给袁一琦回了一句话，然后就把手机放在一旁，等袁一琦的回应。
袁一琦这时刚准备睡觉，她压根没想到Y.S今天会回复的这么快，听到邮件提示，她一边絮叨一边拿起床头的手机，“这么快就回了……”
——听到你的经历同样为你开心。你的朋友会不会是喜欢你？
袁一琦看到这句话，心里愣了一下，虽然她没有直接说明这个朋友的性别，但是在人称代词中，用的一直是she而不是he，Y.S为什么还要这样说？但又考虑到英国对于同性恋人的接受度应该很高，所以袁一琦也没特意去强调沈梦瑶是女的这一点，而且沈梦瑶上次说过的，她有喜欢的人了……
——不会的，她有喜欢的人。我们只是朋友。
过了十分钟才收到袁一琦的邮件，肯定是这个问题为难到她了，但沈梦瑶很想看看袁一琦会怎么回复。结果，一打开邮件，沈梦瑶就败给了袁一琦……
*
第二天，袁一琦不到七点就起来了，这几天没熬夜，皮肤养的还不错，白白净净的，一边刷牙也一边对着镜子臭美两下。化好妆以后，不过才八点，她确实有点兴奋过头了。
不过都闷了好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转悠转悠，能不兴奋吗？袁一琦觉得自己是该和郑丹妮好好学习一下化妆技术了，她现在好歹也是个职场OL女性，总觉得自己太稚气了点，完全没点气场。
在房间里左溜达一下，右溜达一下，终于到了九点，沈梦瑶很准时地给她打了电话。
“沈梦瑶——”
沈梦瑶, 我现在就……”袁一琦兴致勃勃，鞋子都换好了，准备开门出去, 可是却听到对方说着……
“琦琦，我临时有事，不能来了。”
沈梦瑶平时说话不会有大的情绪波动，总是冷冷静静的，但是这一次袁一琦却听出来了紧张和焦急，尽管隐藏在相对平静的语气下, “嗯，你…你还好吧？”
“没事，先这样说。”挂完电话, 沈梦瑶在杨珊的身边坐下, 握住她的手, 重症病房此时正亮着红灯，“妈, 爸会没事的，别担心。”
“是啊妈，这个手术都准备好久了，你就放心吧。”沈泽搂了搂杨珊的肩膀，也安慰着。
杨珊此刻双眼通红, 沈翰升的心脏搭桥手术虽然是准备了一段时间，主刀医师也都是国际一流的，但毕竟还没到动刀的最佳时机, 心里就是担心啊，如果不是昨晚情绪突然波动，导致病发，今天也不用这么急匆匆地动手术。
“老头子不行了，你就满意了，是吧沈梦瑶？”穆晗和苏婧然比沈梦瑶他们晚一步到医院，第一句话就是把矛头指向沈梦瑶。
沈梦瑶不屑与她争执，倒是沈泽看不惯穆晗这样，在他印象里，穆晗总是处处针对沈梦瑶，“晗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爸动手术我们都很担心。”
穆晗一直把沈泽当个怂包而已，从来没放在眼里，只是在公司给他弄个没有实权的虚职，也对得起他沈家独子的身份。
之前沈梦瑶一直和沈翰升提及穆晗挪用公款一事，但沈翰升一直不放在心上，所以这次沈梦瑶一回来就着手调查收集证据，沈翰升一看到那些资料就气得不行，当晚就把穆晗叫过来对峙，大吵了一架。穆晗丝毫不退步，一口咬定是沈翰升偏袒沈梦瑶，还说从来没把她当过沈家的人，这句话当即就把沈翰升气背过去，凌晨三点送到了医院，准备手术。
三个小时过去了，病房里还是没有动静，虽然心脏搭桥手术的成功率已经很高了，但亲人躺在手术台上不可能不紧张，又过了半小时，一个护士走了出来，“病人急需输血，哪位家属跟我过来一下。”
沈泽撸起袖子正准备去，沈梦瑶却拦住他。
“姐，还是我来吧……”
“我去。”她四年都没有回过家，对什么都不闻不问的，沈翰升没少因为她生气吧，嘴上心里可以说上千百遍道歉，但至少可以做些什么，也让自己好受些。
四个小时，手术继续着。
袁一琦总觉得沈梦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害怕她现在有紧急的事情，打电话过去会打扰到她，要是沈梦瑶得闲了，肯定会主动联系自己的，她又给沈梦瑶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要添麻烦比较好。
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沈梦瑶的电话，袁一琦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看了看手机，她是工作太忙，忙到忘记了答应自己的事情吗？
晚上十一点，袁一琦接通电话，听到了她疲惫的声音。
“琦琦，这两天都没时间陪你了，下次再带你去玩。”
“没关系没关系的……”说完没关系，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失落，袁一琦想问沈梦瑶具体在忙什么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没问那么多，只听她声音挺累的，“累了就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晚安过后，却睡不着了，好像沈梦瑶来了以后，自己生物钟又乱了。
沈梦瑶说完电话，转身才发现苏婧然一直站在她身后，沈泽也在，两人刚刚买吃的去了，手里七里八里拎了好几袋子。
见沈梦瑶有些头晕，苏婧然本想去扶她，但却被她躲开了，“沈梦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没理她，沈梦瑶转身回病房去了，耗了整整七个小时，手术很成功。杨珊看到沈梦瑶，赶忙起身拉她坐下，“瑶瑶，要么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守着。”
“妈，我留下来陪爸吧，这些年，都没有怎么陪过他。”沈梦瑶又转头对沈泽说，“你带妈先回去休息。”
“现在知道献殷勤，前几年干什么去了？”
苏婧然赶紧拉了拉穆晗的手，待会儿又要吵起来，沈翰升还在床上躺着，“穆晗，我们出去。”
“穆晗……”沈梦瑶朝着门口，声音没有很大却底气十足，“要是爸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点，别吵着你爸了。”杨珊要赶紧把两人拆开才行，就让苏婧然和穆晗先离开，顺便让沈泽也回去，沈泽叽叽喳喳抱怨了两句，就听话走了。
病房又归于安静，杨珊把沈梦瑶拉到一旁，“我知道小晗有些事情是做的有些过分，但从小她母亲就离开了她，也怪可怜的，你爸也觉得很亏欠她。挪用公款这事……我看过了，那数目也不大，瑶瑶你就息事宁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尤其是在你爸面前，千万别再提这件事。”
“妈，这不是她胡来的理由，她年纪这么大难道道理不明白？现在查出来的数目少，你知道还有多少没查出来的账吗？你就是心太软，小泽也是，该提防的还是得提防……放心，在爸病情痊愈之前，我不会提这件事情，但我也不会就此息事宁人。”
杨珊无奈地摇摇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来吃点东西吧。”
米粥还是温热的，又是一整天没吃东西，再这样下去自己胃病又要犯了。
喝着粥，杨珊问沈梦瑶，“听小泽说，你有交往的对象了？”
“还没。”
“有什么不好说的？小泽都说看到那女孩了，就在公司上班。”
沈泽就是继承了杨珊的八卦心，这点母子俩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沈梦瑶不回答，杨珊继续说着，“你有时间带回来给我看看，也给你爸看看，省得他老惦记着你一个人。”
“好啊，等时机到了我就带她回来。”沈梦瑶喝了一口红豆粥，突然想起袁一琦第一次给自己熬的红豆粥，其实真的挺难喝，沈梦瑶嘴巴还算挑，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喝下去的。
杨珊见沈梦瑶突然笑了起来，“一提起她你就这么开心？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姑娘，把我女儿的魂给勾了去。”
“妈，别开玩笑了。”
杨珊伸出一条手臂抱了抱她，挺欣慰的，这次回来，沈梦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比以前笑得多了，也比以前更懂事更贴心，“妈看你开心就满足了。”
沈梦瑶整个周末都呆在医院，两晚上加起来睡眠不足三小时，还能穿着高跟鞋走路也是难得。本来打算周一在家好好休息一天，但沈梦瑶才想起今天有场重要的项目启动仪式，于是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收拾收拾，又跑去公司了。
下午四点，董事会议厅。
“……那本次项目的主负责人就由苏总担任，沈总觉得呢？”沈翰升养病期间，一直是穆晗代理董事长，说白了就是决策一人垄断，汇报都不会到沈翰升那。
沈泽开会完全在低头玩手机，压根没听清楚项目具体是什么，但听到是苏婧然负责，他心里一百个放心，点头还带头鼓掌，“我觉得ok啊，看好苏总哟~”
穆晗站起身，“如果诸位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决定了。”
穆晗给了苏婧然太多实权，董事会的人多少有点意见，但沈氏是runner的最大股东，两个大股东都这样说了，即使有人想反驳，说了也是底气不足，反而得罪人。
“我有异议！”沈梦瑶推开门，踩着高跟鞋直接走到穆晗面前，目光凌厉与她针锋相对，她一转身，对着在座的所有人，声音澈亮而有力，“召开董事会，正是为了公平决策，谁能实现项目利益的最大化，这个项目就交给谁来负责……”
“沈梦瑶，你什么意思？”一看这架势，穆晗就知道是来拆台的。
沈梦瑶不理会，而是看向苏婧然，继续说着，“我不是说苏总能力不行，为了公司利益着想，这次项目负责人选拔，我建议采用竞争制，参选的必须先制定好详细方案，各大董事再根据方案优劣，投票选出，能者任之。我相信这点小挑战，苏总不会放在眼里吧？”
“我赞同沈总的说法。”苏婧然没法反驳，因为沈梦瑶说的句句在理，而且也说出了其他董事的心声，穆晗对她放水，公司里已经有不少闲言碎语。
沈泽可以说是沈梦瑶的头号粉丝，听沈梦瑶这样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姐。
穆晗占据的股权最大，沈梦瑶沈泽其次，现在沈梦瑶站出来说话，相当于大家有底牌了，再者说，穆晗决策时期并没有给公司上升多少红利，股东们也想换种尝试，所以沈梦瑶的话，一炮就能打响。
会议室的掌声意味着一切，沈梦瑶看了看跟前的穆晗，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姐……”出了会议厅大门，沈泽就追着沈梦瑶上去了，说来憋屈，同样是股东，他在董事会上说话就从来没这么硬气过，“姐！你刚刚太帅了！”
“公司里不要叫我姐。”沈泽根本不在乎这么多，完全把公司当家里了，不管沈梦瑶说多少遍都是这样。
“知道了，姐！”
打印文档的时候打印机刚好没纸，袁一琦从综合部出来手里捧了一大堆A4纸，迎面就看到沈梦瑶走过来了，感觉就周末不见，她整个人就憔悴消瘦了不少，妆有点浓，但依稀还能看见深色的眼圈。两人越走越近，袁一琦叫她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因为习惯叫她沈梦瑶，叫沈总怪别扭的，索性就朝她笑一笑，算打招呼了。
沈梦瑶的脸色有点难看，明显是休息不够，身体太虚，她步伐渐渐变得慢了，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她踉跄了一下，想找个地方扶，但周围都是空荡荡的，身旁的人影也重重叠叠好几层……
“沈梦瑶，你没事吧！？”袁一琦刚打算从她身旁走过，就看到这一幕，于是连忙把小身板送上去，当个人肉墙，不过沈梦瑶好像完全站不稳了，袁一琦见势腾出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抱着那摞A4纸，另外一只手匆忙揽住她的腰，半抱紧着，“沈梦瑶？”
沈梦瑶本来就高，还穿着高跟鞋，袁一琦一手拿东西还要一手搂着她，维持这个姿势很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