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家同人】五线之上的流星群 第三章
---------ACTⅠ 重新开始的命运---------
【第三章】
“正如您所见，明日集团是日本东北地区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综合性科研企业……“
名叫美崎雪的女性负责人正带领新入职的流歌参观公司本部，一边向她介绍着这个光是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公司。至于流歌，长期担任未来一行人队长的她敏锐无比，早已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成年人特有的成熟——或者说对平静生活的渴望，让流歌并没有过多思考这奇迹的起因。她只把这一切当作大爆炸引起的时空变动或者什么神明的恩赐，便没有再去多想。
“怎么迎接未来的生活，养活这一家子，才是现在我需要思考的问题。”流歌拉了拉自己职场装的领子，心里想到。
不过这幅人类的身体无论是运动能力还是别的性能，都远远不如自己曾经的钢铁之躯，这点确实需要时间来适应，不然，最好的情况也是胳膊脱臼了……
即使是像日本这种比较发达的国家，其国内也往往有相当数量的欠发达城市。樱冈市就是这样一座“三十线小城”。不像东京那样人来人往的国际性大都市、大阪那样当之无愧的全国经济重镇或是秋叶原那样的肥宅旅游胜地，在战前，樱冈是个再默默无闻的小城镇。本地一位作家甚至在自己的作品里这样形容他的家乡：“放眼全日本，知道‘樱冈’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会比精通量子力学的人多。”然而，不知道应该说是“讽刺的是”还是“幸运的是”，相比于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城市，地理位置偏僻而且人口适中经济平庸的樱冈基本没有什么战略价值，所以在战时既没有受到导弹攻击，也不曾见证日本被登陆之后的残酷巷战。往昔的种种缺憾，最终在战争的催化下变为塞翁失马式的幸运。不同于那些因遭受毁灭性打击而需要十余年时间进行重建的大城市，樱冈市的战后重建几乎在一夜之间完成。曾经不发达的工业带来了未经破坏的美好自然环境，这让樱冈市成为了一批自废墟和灰烬中新生的科技企业的孵化地。在十余年的竞争之后，在市场经济优胜劣汰的天性筛选之下，东北地方的新生企业布局逐渐稳定下来，而一个名叫“明日集团”的企业脱颖而出，一举成为了东北地区实力最强的科研企业之一。
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明日集团为樱冈带来了明日的希望。明日集团的总部落户于樱冈市城区，并且在樱冈市郊多地都开设了研究分部，企业的主营业务几乎全是科研和设计。效益极佳的明日集团为这座小城提供了不少就业机会，更直接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甚至可以说，让樱冈市的生产总值直接拔地而起。因此，无论在当地政府眼里还是樱冈市民心中，“明日集团”都是一个和“太阳”一样给人温暖，令人振奋的词语。可以说，明日集团和樱冈中学，还有战后在樱冈郊区兴建的樱冈宇航发射中心（同样也是考虑到樱冈良好的空气质量而选址于此），一起构成了樱冈市的招牌，让这座小城的知名度日渐升高。
不过事实上，明日集团并不是无时无刻不在赚钱的。这个企业经常投入大量资金来研究一些几位前沿的科技，甚至可以说，走在了人类科学研究的最前线上。然而，可以预料的是，未经时间验证的新兴技术想要转化为经济效益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明日集团的账上，时不时就会来一笔“巨额亏损”的脚注。不过，站在明日集团顶端的那位名叫KAITO的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并不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亏损——这是他的原话。可是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这些莫须有的损失，明日集团也许就和中国的那个在全世界都举足轻重的超级企业“乐正集团”一样，成为人类经济历史上的又一个奇迹了吧——话虽如此，可多少还是有点夸张的成分在。毕竟作为中国国企的乐正集团，几乎不可能被任何私营企业超越就是了。
“‘TOMORROW CORPORATION——FACE THE UNKNOWN, SOUND THE FUTURE’……”流歌在心中默念着公司的名字和座右铭，顿时觉得无比贴切。这确实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直面未知而创造未来的企业，在流歌的价值观里，这样的公司可能有些幼稚，但也挺伟大。
讲完了传奇的明日集团，还是让我们把话题转移到这位新入职的巡音小姐身上吧。在旧世界，流歌是未来一行人「暗杀之V」小队的队长，因而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为拥有冷静而成熟的性格。流歌能坚决地执行上级下达的任何命令，对自己的下属则是既严厉又爱护。除此之外，流歌的处理器性能也是全队最强，这赋予了她顶尖的智能与战斗力。毫不夸张地说，相比于战斗属性均衡但情感系统过于细腻的01型和突出爆发速度却不得不减弱力量的02型，流歌（03型）代表了VOCALOID战术人形设计制造的最高水准。不过，为了保证即使在最残酷的情况下也能有效地执行命令，制造者有意削弱了巡音的情感系统，特别是大幅度弱化了“与人类共情”的功能，以期避免出现不忍心对任务目标下手之类的危险状况——这种情况就在01型初音未来的身上出现过，并且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虽然当时的制造者不可能预见这个事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流歌必须被安插在公司这种冷漠的环境中，不然会因为自己的情感特点而显得过于显眼。然而，这种削弱随着未来和铃、连的努力而成为了历史——在关键时刻，未来舍身用自己的情感系统链接了流歌，让她摆脱了伊达家的操控，从而使流歌拥有了真正的感情。
所以，在这充满了希望的新世界，巡音流歌只是一个身材匀称、花颜月貌，性格有些高冷但又深爱着三位家人的普通女青年而已。至于明日集团的这份offer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客厅，流歌也是一头雾水，只把它当作命运的馈赠。
“诚如您所见，明日集团有着完善的部门体系和无数研究小组，而后者正是我公司不断创新进取的动力之源。它们就像机体内无数的细胞一样，组成了精密而高效的明日公司这个个体。”美崎前辈向流歌介绍着，语气克制得很事务性，但言语之间却无法抑制地流淌着骄傲与自豪，“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在我司，女性研究员并不多见——这也许是由我司科研项目的极端先驱性造成的。不过，巡音小姐，您的简历已经向我们完美证明了您拥有从事明日集团高难度科研工作的能力。”
“过奖了，前辈。”流歌谨慎地回答道。明日集团的工资水平向来较高，所以，哪怕是身居底层研究员的职位，流歌节衣缩食地养活一家四口人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唯一让流歌担心的，只是她能不能胜任这份听起来就难得吓人的科研工作了——毕竟旧世界机体里的数据库，流歌已经记不得多少了。
“是我们有幸招募到巡音小姐这样的人才才对。”美崎前辈用事务性的语气回答道，“啊，我们快到了。根据HR的安排，您将在芙乐艾工作室——一个主要研究量子科技及其应用的小组开始您的工作。”话音刚落，两人正好来到芙乐艾工作室的玻璃门前。流歌不免好奇地望进去，那是一个宽阔的大房间，门后有不少身着白大褂的身影在摇晃。一股科学研究的气味扑到了流歌的鼻子里。
正当美崎前辈要伸手开门时，门却自己缓缓地打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高大的青年。他生得一头蓝色短发，面容英俊，身材解释，身上并没有穿科研人员的白大褂，而是一件潇洒的白色长款风衣，脖子上还打着围巾。虽说看起来不过只比流歌年长几岁的样子，但这位青年的眉目之间，却暗暗地流动着一番别样的轩昂气宇，特别是那一双碧蓝的眼睛，更在深邃之中含蓄地闪烁着过人的胆识、智慧和坚毅。阅人无数的流歌立刻意识到，这位青年绝对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泛泛之辈，而是个颇有些本事但却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
迎面撞见两人的青年也有些惊讶，但立刻就缓了过来，便欠身向两人问好：“早上好，美崎小姐！还有这位……”
“早上好，KAITO先生！如您所见，这位是巡音流歌小姐，是明日集团新入职的研究员。巡音小姐，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明日集团英明的缔造者和总负责人——KAITO先生。”美崎女士为双方做着介绍。
流歌听到一声巨雷在自己的脑海中炸响。一手缔造并成功运营这个科研帝国的传奇人物KAITO，竟然只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流歌根本无法想象，距离自己仅有三米不到的眼前的这颗大脑之中，究竟埋藏了怎样璀璨夺目的天才和无与伦比的勇气。这种才能与年龄的巨大反差带来的强烈震撼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了流歌不可战胜的女王气质，让她不自觉地收住呼吸，心跳加速。她的皮肤甚至感受到了阵阵寒意——也许是入职还没两个小时就亲眼见到了公司老总这种事带给了流歌太大的震撼吧。
“你好，巡音小姐，欢迎加入明日集团！”KAITO用极富魅力的洪亮嗓音向流歌问好，同时将手热情地伸了出去。流歌赶快握住了KAITO的手。
“幸会，KAITO先生！很荣幸能够入职明日……”说话时要直视对方双眼的礼仪，流歌自然不会不知道，可当她的视野里从下向上划过一道不怎么起眼的反光时，流歌的双眼还是下意识地向下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流歌的瞳孔立刻因为惊奇而缩小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反正流歌在KAITO的腰间看到了一条闪闪发光宛如水晶制成的腰带，在这腰带的两边，居然还各挂着三把同样闪着水晶光芒的带鞘打刀！这些物件在流歌的视线里若隐若现，宛如虚幻，周围还流动着一层水汽样的东西，这让它们看起来更像是由冰制成，而非水晶。突然，流歌好像知道了自己身上寒意的来源。那么，这些是什么东西？是明日集团的新产品吗？为什么KAITO会随身佩戴这种兵器呢？
“啊，巡音小姐，请问……我的衣服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KAITO注意到了流歌眼神的方向，问道。
“唔！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走神了……您的衣服没什么不对劲的！”流歌赶快把视线收了回来。她可不想在上班第一天就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有两点一样还是激发了流歌天生的敏锐与警觉。首先，KAITO腰间的冰块竟然在他说话的瞬间就在流歌的视线中完全消失，而美崎前辈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察觉到那些冰制物体的存在。其次，KAITO的语气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高高在上的责备意思，反而还表现出一种似乎十分不合时宜的欣慰和赞许。这些异状，让流歌一时觉得难以理解。
“没事，巡音小姐，我并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KAITO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示意流歌不要紧张，“恰恰相反，我现在正式通知你，HR决定将你调入行政管理部门进行工作。美崎女士，刚才带巡音小姐参观总部，辛苦你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引领巡音小姐吧！”
巡音一脸问号。但尽管如此，所有的事实已经指向了一点——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就被老总相中，不但摊上了一个更清闲的职位，还能那更多的工资！流歌感谢了KAITO的慷慨，一边暗自感叹着命运的馈赠，一边问着自己：“为什么刚来新世界不过几个小时，自己的思维就已经这么世俗化了？”
流歌跟着KAITO，慢慢走向了行政部。
可是，KAITO腰间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
第一天的工作还算顺利，内容也一点都不复杂，无非就是填填报表，盖盖公章而已。负责带她上道的前辈是名唤立花喜助和宫水贵安的一男一女。在他们的帮助下，流歌很快就掌握了所有业务。形象点说，那些知识简直就像是在一瞬间被原封不动地塞进了自己的脑海一样。平心而论，这个公司的科研区域真是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就像蒸蒸日上的明日集团本身一样。而行政这里则不可避免地稍显死气沉沉。尽管如此，流歌对自己的工作也还是非常满意。
“呼——总算可以不用再过刀尖舔血的战斗生活了……”流歌感叹道，“就在这新世界，以人类的身躯和普通人的身份，平静地生活下去吧……”
流歌站在洁净宽阔的落地窗之后，俯瞰着晚霞笼罩下蒙上了一层淡紫色的樱冈市。她的眼前，正是万家灯火。
而在她目力所及的樱冈中学之中，她的家人们——虽然也许没什么血缘关系，但一行人早就把彼此视为自己的家人，或者说，是一种既像家人又像朋友，但又将两者超越的关系——也正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小信，请让我陪你回家吧！”未来提着书包，走近了还在整理书本的信子。
“啊，谢谢你，miku酱！”信子甜美地笑了起来，回应着，“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麻烦miku了～”
未来这才想起信子的一个重要的性格特点：绝不麻烦别人。虽说这在日本文化中是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可这在信子身上已经走向了一种极端。哪怕对方是最要好的朋友，信子也绝对不会轻易去麻烦对方。而且，信子对“轻易”的定义，一定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不出所料，信子果然拒绝了未来的好意。虽然未来不想让信子为难，可她也想用自己的行动，多少弥补一些自己在旧世界对信子的亏欠。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却依旧遭到了礼貌的拒绝。果然，信子一点都没变，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说，这樱冈中学附近一定游荡着什么诡异的都市传说中的怪物……”
多少有些失落的未来往回走时，听到两个女生正在小声交谈着。她们的聊天内容立刻吸引了未来的注意——来自旧世界的警惕在未来身上依旧没有什么减退。
“是诶是诶！早上樱乃老师都说了，这个学期荒木飞吕彦、伊藤润二和虚渊玄三位同学都因为身体原因而休学了诶！”另一个女生B一边收拾着物件，一边多少有些神秘兮兮地说着，“听说别的班级也有不少类似的情况发生，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虽然官方说法是身体原因，可是那种事情根本不能让人信服啊……要我看，他们一定是失踪了，或者干脆是遭遇了不测……”
“诶诶诶，不要乱说话了，说不定说出这种话的人就会被怪物盯上作为目标呢……”挑起话题的那个女生A赶快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A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恐怖的神色来，看上去很后悔开始这个话题。
“据说B班有个学生在暑假曾经见过荒木君一面……”
这时，女生C又从后面探过来，加入了谈话。她的音调倒不像是在严肃地讲述真相，更像是在随意谈笑。
“就是那个天天失恋的GUMI同学，现在创建了灵研会并且四处宣传那位。她说，自己在梦里见到过荒木同学。据说梦境显示的场景是学校附近，时间是漆黑的夜里。GUMI在梦里刚想和荒木打招呼的时候，就见到他的胸膛突然被一支不知从哪里来的箭矢洞穿。荒木立刻血流满地，GUMI也被吓醒了。”
一听到这里，未来就知道，荒木同学大概率是没什么事了。不过没想到，GUMI为了让大家相信有幽灵的存在从而招徕同学加入灵研社，居然还想出了捏造都市传说来影响舆论的损招……未来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毕竟这种言论多多少少也对正卧病在家的同学不太尊重嘛~
“铃、连，我们走吧！准备好新世界的第一次放学了吗？”未来赶上正等候着的姐弟俩，兴奋地说道。
“那还用说嘛，快走吧！”铃激动地玩着手里的裙子拉链，仿佛下一秒就要两步并作一步地冲出校园，呼吸樱冈市向晚的清凉空气。虽然对待不熟的人时，铃的表现有些冷淡，但和熟悉的好朋友在一起时，铃可是奔放甚至放浪到了一定程度的。可以说与连的礼貌拘谨成熟可靠相比，铃完全就走了另一个极端。也正是面对熟人和陌生人时为人处事的巨大差异，让铃在同学们的普遍印象里都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而铃长期占据年段第一的事实，也让大家对她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了——但是，不管这“复杂”之中包含了多少种不同的感情，也一定不会包含多大的喜爱。与铃相比，成绩同样优异而且性格很好的连就受欢迎多了，还时不时地收到女孩子的情书呢（虽然他本人并不擅长对付女生就是了）；而温柔善良的未来，虽然因为成绩一般而没有过于耀眼，但在二年A班之内，人气也是意外的高。也许是因为未来经常无法拒绝别的同学的求助之类的原因。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再提一提神秘的歌和信子了。关于同学们对这个少女的印象，也许比对谁的都要更复杂。信子确实是个极有礼貌、非常善良的好孩子，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准则，也让她从来没惹过任何麻烦。在歌和同学无数的优点之中，最鼓舞人心的是信子的乐观，也可以说是信子嘴角那一抹永不消逝的微笑。无论遇到什么挫折困难，信子的笑容永远都不会消失。心地善良的同学总能从这份笑容中获得力量，而另一些心胸狭窄的人们则会觉得信子矫揉造作——后者事实上不占少数。而信子绝不麻烦别人的行事方式也很容易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糟糕感觉。所以，虽然没有人真正地“讨厌”或者“恨”信子，但也很少有人真正会去和信子交朋友。大多数同学和信子也只保留着一种点头之交级别的交情。最重要的是，同学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信子的家长，无论是家长会时、上下学时还是别的什么时候，信子似乎永远都是孤身一人，从来没见她的家长现身过。这就给了一些天生不怀好意的家伙发挥的空间。有的说信子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也有人说他们是在国外做生意的富商，腰缠万贯却几乎不回家。这样一来，那些有仇富心理的人就又多了一笔谈资。总体来说，这个环境对信子来说并不怎么友善，而且万一有人偷偷地欺负信子，以信子不麻烦别人的习惯来看，这种欺凌行为也很难被人发现……
而这一切，正是未来要着力去改变的。她想从这世界的一切恶意之中保护好这个纯洁的天使，让她至少能够平安地过好自己的人生。未来从没有见过信子那样纯洁善良而又坚强勇敢的人，守护这种美好的存在的信念让未来从心底萌生出了极强的保护欲——从旧世界里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而如今，在旧世界亏欠信子的，未来一定要尽数将其补偿。
今天下过一场夕立，雨滴的冲刷让樱冈傍晚的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夕阳正低垂在辽远的地平线上，天空中装点着美丽的晚霞。未来、铃和连就漫步在这氤氲如雾的晚霞里，仿佛正穿行于童年时最美好的梦中。
不经意间扭头望见的这番寻常景象，在三人眼中竟是那样绝美。悬在地平线上的太阳显得很大，周围环绕着柔和的光晕。远处的楼房将夕阳的下部遮挡住，看不出颜色，都成了黑色的剪影。不仅是楼房，地平线那里的几棵矮树，还有天边的一群飞鸟，全都在这晚霞之中化为了沉默的符号。
天地之浩淼，也许就在这地平线、夕阳与飞鸟之间。三人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沉默地观赏着对其他人也许很平常但对他们来说却是绝景的落日。日轮越坠越低，这场景既有些神圣，也有点悲壮。
第一次用人类的双眼，而不是光学感受器看到了美丽的夕阳。在这美好的世界，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生活下去。现在，三人的心中都在呼喊着这同一句话。你死我活的血腥战斗，永无止境的阴谋诡计，都将随着这片夕阳沉入久远的过去；同明日的朝阳一同升起的，将是充满了希冀的新生活，一份美好的未来！
驻足良久，夕阳几乎全部没入了地平线。“回家吧！luka姐一定已经准备好了不少美味的晚餐呢~”未来依依不舍地和夕阳最后交换了一次目光，便转向她的伙伴们，准备出发。
“走吧走吧，本小姐站得腿都酸了呢……”铃说着，目光却舍不得离开远方的晚霞。突然，她感觉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后颈往左边飞了过去。铃立刻条件反射式地转过身去。
“怎么了，老姐？”也许是连与他的姐姐天生就存在不小的心灵感应，他也飞快地转了过去——
半空中只是飞舞着几片樱花的花瓣而已。这些鲜亮的花瓣在空气中舞蹈着，不久之后就落到了一边的草坪上。应该是风吹的。
“呼，虚惊一场呢。”铃摆了摆手，心里暗暗地笑自己大惊小怪。不过这个季节樱花早就落尽了，哪里来的如此新鲜的花瓣呢？铃没去多想，只是和连一起跟上了未来的脚步。
“夕阳的另一边是什么？”铃把双手交叉在脑后，看着天空，随口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