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奉天承芸】和她假戏真做了（三）
等着搭讪蒋总的人，可不止王晓佳一个。对于他们来说，交际场也是生意场，她是典型的生意人，自然喜欢谈这方面的话题，而这方面王晓佳偏偏一窍不通。
搭讪也是一门技巧，初识太热情，容易让人多疑；太寡淡，又勾不起后续，王晓佳今晚没有过多要求，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也就够了。
此时的蒋芸早已成为焦点，王晓佳估计也没自己什么事儿，这里边闷得慌，她踱来踱去，最后找到了一个不起眼小阳台，一个人先透会儿气。
空气里已经有初夏的味道，今夜星辰繁多，王晓佳晚上喝了不少酒，现在有些微醺，不过现在一个人窝在角落，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
偶尔参加一两次这样的酒会也就算了，连续两天参加，王晓佳已经累得不行。再看那些精英女强人们，每天踩着恨天高和一群生意人斗智斗勇，不仅是脑力活，更是体力活，着实佩服。
她仰望星空，看得出神，每次这样时，心情会意外地变好。眼底只留下这片璀璨的夜空，看不到世界其他的角落，会产生飞翔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天上的一颗，这样的想法很傻吧，但确实会有这样的感觉。
有人来了，王晓佳听到细微的动静，看来也有人和她一样，觉得这酒会无聊透顶啊，她回过头……
“蒋总……”
蒋芸推开门时，恰看到一个安静的高挑背影，她记忆很好，更别提她从昨晚开始，就多注意了王晓佳几分。
王晓佳的侧脸吸引了她，微笑时酒窝浅浅的。
“蒋总怎么也出来了？”
王晓佳一穷二白，既不做生意，又不打算傍个大款，这种交际对她来说毫无价值，但蒋芸就不一样了，放着大笔的买卖不谈，跑到阳台来吹风？
“和你一样……”蒋芸站在王晓佳身侧，转头看了看她，“出来透透气。”
她的脸不能久看，因为久看会让人着迷，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王晓佳昨晚已经领略到了。对视时，王晓佳有片刻出神，好像她们只是刚认识，抱着没有过多复杂的心思，简单在夜里寒暄几句。
不过这种错觉，也只有片刻。
“蒋总，你真漂亮。”王晓佳的目光没有从她脸上移开，对视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尤其是和蒋芸这样的人，不过，王晓佳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说得绝对真诚。
很多人初次见面，都对她说过这句话，但蒋芸第一次觉得这句话不那么俗气，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没有过多表示，只是对着王晓佳莞尔。
只有她们两人时，她的笑容随意许多，不像在里边时刻端着架子。
王晓佳暗自忖度，看来是自己把蒋芸想得太复杂，没准她真如杨冰怡所言，是个娇生惯养的金丝雀。她是高高在上的蒋家大小姐，想必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自然没经历过多少社会黑暗，至于做生意，只要打着蒋家的名号，很难不顺风顺水吧？
“怎么了？”见她身子有些轻晃，王晓佳伸手扶住她，关切问道。
“没事。”最近身体不大舒服，晚上又喝了几杯酒，出来吹下风透透气，也就好了许多。
“你等我一下。”王晓佳今晚也多喝了两杯，头也有些晕，离开的时候，她回头朝着蒋芸调皮笑了笑，打趣道，“别出去，出去他们又该拉着你喝酒了。”
大约两三分钟过后，蒋芸看到她手捧了两罐果汁回来了。
王晓佳拉开其中一罐，插好吸管，给蒋芸递了过去，“喝点橙汁会舒服些吧。”
蒋芸顿了顿，从她手中接过橙汁道了一声谢。在晚会上躲在一个角落里喝着橙汁，这样的经历，可能会终身难忘。
“干杯！”王晓佳自己也开了一罐，主动同她碰了碰，然后咬着吸管细细喝了起来。
这样喝果汁，蒋芸还没试过，她平时从不喝这些罐装饮料，今天破天荒尝了一下，酸酸甜甜的很清爽，味道还不错。
晚风拂面，王晓佳黑长的头发被吹得微微凌乱，秀净的五官被夜晚的灯光衬托得恰到好处。
蒋芸的余光瞟到了她，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初入社会，笑起来干净又有灵气，她的气质和这些名利场实在不搭，希望以后不会被磨得一干二净。
“以后少喝点酒。”
“嗯？”
蒋芸并没有将这句话重复一边，而是放下只喝了一口的果汁，“我先走了。”
看她从容离去的身影，王晓佳无奈地挑着眉，抿唇咬住吸管……
蒋总，我们马上会再见面的。
这是她和蒋芸的第二次见面，谈不上抵触，但也没有多熟络，进展还是有的，王晓佳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已经从一个路人甲，上升为了一个稍有印象的路人甲。
早上八点，王晓佳已经结束晨跑，坐在餐桌前看着手机，早餐是最简单的豆浆油条。
她住的这片区域都是有些年岁楼梯房，破破旧旧，比起市区，在这边一个月能省下不少房租。这里很多年轻人和她一样，出去时光鲜亮丽，回来时疲惫不堪，白天还在别人谈天说地讨论着红酒年份，其实晚饭蛋炒饭就着凉白开又是一餐。
王晓佳很爱干净，甚至有点轻微洁癖，家里总是一尘不染，虽然这房间不大，装潢简陋，但整体被她收拾得整洁舒适。杨冰怡总是劝她别这么拼，按理说她收入也不低，没必要过得这么拮据，女人年轻能有几年，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
起初杨冰怡还觉得她抠门，后来见了王晓佳她母亲，一切都能理解了。
“天草，昨晚进展如何啊？”
“才第一天，你还想怎样？”一大早王晓佳就接到杨冰怡的“考察电话”。
“得得得，姐相信你的能力，有情况随时联系。”
挂断电话，王晓佳又拿起蒋芸的照片发呆看着，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琢磨怎么提高在蒋芸心里的好感度。
想到这，王晓佳拿出手机搜索“hk集团”，开始进行全面的补习了解，果然在企业官网上，看到了蒋总的基本资料。三十岁，现任集团副总，毕业于xxxx……王晓佳一行一行再往后看，什么专业，什么荣誉，什么奖项，中文里夹杂着英文，虽然字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又完全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分析了半天，王晓佳在蒋芸身上只归纳出了三点：富家千金，女博士以及人生赢家。自己在她面前，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虾米。
王晓佳想了想，起身向鞋柜那走去，在里面翻来覆去找了一阵，最后终于在角落里摸出了一双高跟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最便宜的一双。
“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晓佳才将高跟鞋左脚的鞋跟弄断，然后又找出502胶水，将断裂处又粘起来，只是沾得并不是太牢固。
蒋芸再遇王晓佳，是好几天以后了。
“姐，今晚有时间么？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蒋芸开车慢慢驶出地下车库，她打开蓝牙耳机，接进来是段艺璇的电话，那头传来聒噪的摇滚乐，一听又是和做乐队那伙朋友在一起闹，“不了，我晚上还有工作，你们玩得开心点。”
“又是工作…陪陪你妹妹怎么了！上次小音生日你就没给我面子，弄得我尴尬死了。”
段艺璇比蒋芸小了整整八岁，还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在读生，后来又加了什么乐队，仗着家里人宠她，无所顾忌地到处疯，跟蒋芸简直是两个极端。
“下次有时间一定陪你…就这样，我挂了。”这只是借口，蒋芸喜欢安静，不想跟着那一群小年轻一起闹，她挂断电话，打着方向盘，正准备拐进主车道时，她却踩下了刹车……
王晓佳手里正端着一杯奶茶，“一瘸一拐”地走着，一只高跟鞋的跟坏了。
“王小姐？”蒋芸停下车，刚才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果然是她，她今天穿着清新的碎花长裙，显得身段越发高挑，妆容也比参加酒会时恬淡，这才是正适合她年龄段的打扮。她的年纪，应该和璇璇差不多大，蒋芸心想着。
“蒋总……”王晓佳拢了拢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脸上先是露出讶异的神情，然后又皱眉倒吸着凉气，还不忘朝着蒋芸笑着。
蒋芸看了一眼她的高跟鞋，她的脚踝好像受伤了，“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出了点小意外。”王晓佳脸上还是带着尬笑。
“上车，我送你。”
王晓佳就在等她这句话，“太麻烦蒋总了，我朋友就在前面那条街的……”王晓佳随口说出了一家高级俱乐部的名称，离这里不远，但也不近。
“没事。”
“谢谢蒋总。”
王晓佳还是上了车，并且在开车两分钟后，毫不客气地将奶茶洒在了人家的车里，还一洒一大片，“啊……抱歉抱歉……”，她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抽着纸巾想去擦。
“算了，你别弄了。”蒋芸看她自己裙子上也弄脏了一些。
王晓佳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可怎么办……”
她就是故意的。
“没关系……”碰上这样的事情还能怎样，蒋芸将车停在了离俱乐部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王小姐，到了。”
“都弄成这样了…”面对蒋总的提醒，王晓佳死皮赖脸不下车，还在纠结奶茶洒了的问题，“蒋总，要么这样吧，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洗车的钱我来付。”
“真的没关系。”
“一定要我来付，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